農門之樂:錦繡寶貝小嬌娘

六月丁香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別殺月兒

書名:農門之樂:錦繡寶貝小嬌娘 作者:六月丁香 字數:12026

“可是相爺……”莽蒙為難的看著柳相,“誌公子不是不讓相爺動沈月和嗎?要是讓誌公子知道,隻怕他又要跟相爺您吵了。”

相爺與誌公子的關係本來就差,沈月和又是誌公子心裏最重要的人,萬一讓誌公子知道相爺要殺沈月和,還不知道這對父子要鬧成什麽樣呢。

“誌兒現在出了京城,要尋什麽名醫,現在正是殺沈月和最好的時機。”他不信沈月和死了,誌兒就真的就會和他這個親生父親斷絕關係?

“相爺若是真的決定了,那莽蒙就去準備。”莽蒙思忖了下,再次確認道:“相爺真的要殺了沈月和?”

“不用再問了,那個禍害本就不該活著。”殺了兩次都沒殺成,柳相心裏很是鬱悶,他就不相信,第三次還殺不了她。

“好,莽蒙一定幫相爺完成此次刺殺任務。”將軍府戒備極鬆,除了一個連浩難對付外,殺個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

莽蒙走後,柳相陷入沉思。

說來好奇怪,他與沈月和見了幾次麵,而沈月和一直對他淡淡的,見到他如同見到陌生人一樣,記得五年前,沈月和一見到他,就哭著喊他爹,難道真的長大了,對他這個‘父親’死心了?

還是沈月和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

本想著可以利用沈月和去扳倒霄恒的,他到忽略了沈月和對他的態度了,霄恒此人心思縝密,隻怕他來京城之前,把誌兒也算進去了。

為了夜長夢多,沈月和是斷斷不能留的了。

“相爺,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月兒那孩子?”柳如氏從佛堂念經出來,聽到相爺又要去殺沈月和,苦苦哀求道:“好歹她也叫了你五年父親,相爺就不能饒了她嗎?”

“我饒過她,誰來饒過我?”柳相極不耐煩道:“本相勸你,這事你最好別管,好好的念你的經,若是我有事,整個柳氏一族都會被牽連,夫人你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吧。”

十八年前,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柳如氏第三胎竟是個女兒,相術師曾說過,他與夫人生下的孩子隻有男孩,沒有女孩,為什麽會功虧一簣呢?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相術師從來沒有算錯過任何一個人的麵相。

當年考舉,相術師就預言他會一舉中的,將來位列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現在的確已位列相國,手握天下兵權,連皇上都忌憚與他。

娶妻之時,他請過相術師看過柳如氏的麵相,是個帶子帶福的賢惠之妻,可為什麽第三胎卻是個女兒?

誌兒出生時,相術師就送了他八個字,說此子將來必會助他逢凶化吉,萬事不懼,所以他才無所畏懼,想奪了這天下。

相術師不可能會算錯的,誌兒的確幫他度過好幾次難關,為何?為何柳如氏的第三胎不是男孩?

“相爺……”柳如氏不知如何勸說柳相放過沈月和,隻緊緊的抓著柳相的手再三解釋道:“你聽我的吧,別再去殺沈月和了,她不會害到柳氏一門的。”

“你說她不會害到就不會害到嗎?婦人之仁,她的身份你既以知曉,就容不得她活在這個世上。”柳相甩開柳如氏,再也不想理她。

柳如氏被摔到地上,悲痛的無奈道:“月兒,娘救不了你,你為何不在鄉下好好的過你的日子,非要跑到京城這是非之地來送死呢?”

連浩像是餓極了,一連吃了四五碗飯,看得冷閱胃口也好起來,陪著連浩吃了一碗飯。

冷閱見連浩又要讓下人盛飯,納悶的問道:“你早飯是不是沒吃?”

“是啊,太忙了,沒時間吃。”連浩包著嘴裏的飯回道。

“難怪。”冷閱笑了笑道:“軍營有那麽忙嗎?忙的連吃早飯的時間都沒有?”

“那到也不是,隻是今天事多,忘了吃了。”連浩接過下人盛好的飯,繼續風卷殘羹,把剩下的菜全倒碗裏了。

冷閱剛想笑連浩餓鬼投胎,麵前就放了碗熱騰騰稠糊糊的東西,“夫人,您氣色不是很好,老奴煮了燕窩給您補補身子,趁熱喝吧。”

冷閱抬頭,看到端燕窩給她的是那天在街上救回來的老婆婆,關心道:“婆婆,您身體不好,怎麽不好好休養?反到做事了呢?”

“吃了張太醫開的方子,老奴的心痛病已經好多了,再說隻是煮碗燕窩,又不累人。”老婆婆笑道。

“婆婆,你怎麽稱自己老奴?”冷閱不解道。

“月娘,忘了告訴你了,黃婆婆以後就在府裏負責廚房的一些雜事,今日這些菜便是她安排的,我覺得挺不錯的。”連浩邊吃邊道。

冷閱擔心的看了黃婆婆一眼,“可是婆婆的身體……”

“沒事的,夫人,老奴以前曾在大戶人家管過膳食,將軍讓老奴做的隻是負責每日府裏的飲食,並不下廚,不費什麽力的,夫人不用擔心老奴的身體,若是不讓老奴做點事,老奴也不好意思留在將軍府白吃白住。”

“婆婆,您要是覺得累,就不要勉強自己。”

“每天就做這點活,哪累得到人,夫人,您快嚐嚐,老奴給您熬的這碗燕窩粥火候如何?”

冷閱嚐了一口,不好意思道:“不瞞婆婆,燕窩的火候我實在嚐不出來,不過這味道細滑香甜,很是好喝,難為婆婆為我熬這碗燕窩。”

黃婆婆知道自己這張臉笑了也是瘮人,聲音輕柔道:“夫人臉色蒼白,多喝點燕窩可以調氣血,夫人慢慢喝,老奴就先下去了。”

她這個樣子,留在這裏隻會影響將軍和夫人的食欲。

看到黃婆婆為人小心又謹慎,冷閱也沒勉強,點了點頭說了個好字。

碗裏的燕窩還冒著嫋嫋的熱氣,冷閱心裏油然起一絲傷感,淡淡的淒笑道:“一年前,記得我剛來家裏時,家裏窮的隻有地瓜,還是我去山上采了幾個燕窩賣了點銀子,家裏的日子才算過起來了,才短短的一年時間,變化好快,連浩你都做大將軍了,而我也不需要再為家裏的生計操心了,十幾二十幾兩銀子的燕窩我們現在也能端上桌了,感覺像一場夢似的。”

邱嬸聽糊塗了,“月娘,你不是早跟了浩子嗎?怎麽說剛來家裏?”

“嬸,我並不是真正的沈月和,我叫冷閱,是來自另一個空間的人,今年24歲,職業國家軍人,我不知道老天為什麽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讓我穿到這樣的一具身體裏……”冷閱介紹自己時從聲音高昂到哽咽的說不下去,才發現自己有多可笑,可笑的總想撇清她不是沈月和,她不想承受沈月和的一切。

撇得清嗎?

她想證明什麽?證明她冷閱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是有生育能力的?

看到嬸兒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她的樣子是不是很像個傻瓜?

好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把自己埋了。

“月娘。”冷閱捂著臉剛想轉身跑掉,卻被連浩一把摟進了懷裏,“不管你叫冷閱還是叫沈月和,你都是我連浩的妻,這輩子你都跑不掉了。”

“連浩,我是不是很傻?”冷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證明什麽。

連浩輕輕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是我傻,不懂你的迷茫和無奈,相信我,月娘,給我點時間讓我幫霄大人解決了京城裏的事,我就帶你回家,還和以前一樣,我和爹種田,你和嬸兒在家製胭脂水粉賣,咱們一家又像以前一樣整整齊齊,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好嗎?”

“還能回到從前嗎?”冷閱低喃道。

就算她再不承認,沈月和的命運已和她成為一體了。

“對不起!月娘。”連浩心裏也不是滋味,他不是不了解月娘心裏在想什麽,她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公主的身份,她對金錢與權力提不起一絲興趣,她害怕的是失去自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可是,月娘,他不得不來京城。

霄大人對他有救命之恩,哪怕不為月娘正身,他也要還霄大人的恩情幫他扳倒柳相。

偏這件事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柳相曆經兩朝,掌握天下兵權已有二十載,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

連老漢扯了扯邱嬸,示意她離開,邱嬸懂了,抱起繡兒就跟著連老漢回房裏。

邱嬸問連老漢:“你知道月娘在說什麽?”

“知道!”連老漢點了點頭道。

連浩午休了一個時辰就去了軍營,雖說軍營有山子照看出不了什麽大事,但他身為主將,一天不露麵也總歸不好,更何況山子現在剛新婚,理因多給些時間讓他多陪陪玲兒的。

“連將軍,來了!”山子在軍營裏見到連浩都會喊他將軍,私底下聊天到是直呼其名。

“嗯。”連浩拿起招募本看了看,問道:“今日招了多少人?”

“有一千了。”山子回道。

“還不錯。”連浩滿意的放下招募本,對山子道:“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山子也想回去,可想到軍營裏有這麽多事,就放不下:“不用了,新招的士兵還要安排,事情多的都忙不過來,對了,你今日怎麽來這麽晚,可是府裏有事?”

“公主回來了,又按捺不住要對月娘下手,我親自處理了一下。”連浩對自家兄弟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山子本以為自己娶了玲兒,以後的日子幸福美滿,卻不想,那個劉老太婆竟把海子那野種帶進他府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喊他和玲兒爹娘,想到這事,山子心裏堵的跟什麽似的。

“別想了,先忙吧。”連浩也不強求山子回去,虎軍營他隻信任山子一人,其他的營裏弟兄雖說曾在沿海戰事一起出生入死過,可到底他們是柳相的人,連浩對這五萬弟兄還是有所保留,把重心放在了新招的士兵身上。

冷閱聽下人說門外有人找她,覺得挺奇怪的,她在京城沒有認識什麽人啊?認識的人也都直接進府來的,哪會站在門外呢?

後一想,不會是張太醫吧?

出了府看到是一張陌生女人的臉,冷閱皺著眉問道:“你是?”

那女人眯了眯眼,臉上露著說不上來的詭異,淡淡笑道:“夫人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

還沒等冷閱說出這三個字呢,冷閱就被那女人點住穴位了。

丫的,冷閱簡直恨透了這古人的點穴武功,讓她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讓人像木偶般的扶著走,想喊救命也叫不出聲。

上了一輛馬車,冷閱希望是柳林誌的惡作劇,可惜,印入她眼簾的是一張熟的不能再熟的麵具男莽蒙。

抓她三次了,這人煩不煩呐?

莽蒙全程冷著臉,冷閱也不知道他這次抓她又為了什麽?但也知道莽蒙抓她一定又是柳相下令的。

她能不是沈月和嗎?她能與柳相沒有任何牽連嗎?

“相爺,人帶來了。”莽蒙像拎小雞一樣,把冷閱從馬車裏拎了出來。

“解開她的穴道。”柳相負著手,冷冷的注視著冷閱。

“是!”莽蒙輕輕揮手一點,冷閱的穴道就解開了。

冷閱活動了下手腳,看了柳相一眼,輕蔑的問道:“相爺這般大費周章的把我帶來,不會又是想請我給皇上做什麽飯吧?”

柳相哼了一聲,冷笑道:“越發覺得你沉得住氣了,記得上次綁架你,你臉上還有驚慌之色,今日到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冷閱聳了聳肩道:“被你的人綁的次數多了,已經麻木了。”

“沈月和,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柳相的臉湊近冷閱,陰鬱的都能滴水。

冷閱別過臉,往後退了兩步,淡淡的說道:“你不就是柳相嗎?我還要怎樣認出你?”

“是嗎?五年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柳相收回目光道。

“五年前?五年前我怎麽了?難不成對你別有用心?抱著你的大腿要認你做爹?”沈月和還真做得出來。

“還以為你跟我裝傻,原來你早就認出我了。”柳相有種被沈月和戲耍了的感覺,心裏蹭蹭的直冒火。

隻怪他沒能早些認出這個禍害,否則早點殺了她,也不至於讓誌兒威脅到他,殺這個禍害並不難,難就難在不管他用什麽方法殺了這個禍害,誌兒都會跟他決裂,這才是他最頭痛的事。

誌兒是他命裏的護身符,若誌兒真的與他決裂,他將腹背受敵,皇上臨朝二十餘年,已不像以前那般好掌控了,而且霄恒暗地裏正收集他的罪證,無時無刻想要扳倒他,還有那個連浩,他手底下的五萬將士,全都隻聽命與連浩一人的號令。

他與誌兒翻不起這臉。

“認出又如何?你我之間別說沒什麽關係,就算有,你配做爹嗎?”冷閱冷哼道。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柳相心火溢出,捏著冷閱的下頜麵色冰冷的問道。

“我知道什麽?我隻知道你畜牲不如。”冷閱甩了幾次,也沒甩開柳相的手。

柳相微微一怔,“你想跟我唱哪出?”

冷閱怒視柳相,發出一聲冷笑:“你問我跟你唱哪出?你到底想唱哪出?”

“我想你死。”柳相咬著牙狠狠的崩出這四個字。

“看出來了。”冷閱並不怕死,隻是心裏突然為沈月和真的很不值,怎麽會有這樣的禽獸父親?

想起她冷爸第一次去鄉下接她的時候,愧疚的抱著她都哭了,而這個柳相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殺手,還是人嗎?

“你為什麽不怕?”柳相感覺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禍害了,為什麽她的眼裏沒有一絲恐懼?沒有乞求?

她不是應該哭著求他的嗎?

“怕什麽?不就是一死嗎?我死了,你不也要陪葬?挺好的。”冷閱無所謂道。

她要是死了,連浩一定會為她報仇的,更何況她的死,能為朝庭除去一大害,很值啊。

柳相身體一顫,“連你也敢威脅我。”

隻要他一用力,沈月和的脖子就會被他擰斷,她真的不怕死?

“不要啊,相爺!”柳如氏不知從哪衝出來,跪在地上求柳相,“別殺月兒,相爺,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月兒吧。”

柳相被他夫人哭的心煩意燥,本來他還不想殺沈月和的,偏他夫人就是聽不懂他說的話,他告訴這女人多少次了,綠萱公主才是他們親生的女兒,她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娘,你別求這種喪盡天良的人,他想殺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求他也沒用。”冷閱真的搞不明白柳相為什麽總要殺她?就算沈月和與柳相八字不合,也不可能要殺親生女兒這般狠心吧?

“月兒,是娘害了你。”柳如氏情急之下拔出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對視柳相的眼睛道:“相爺,今日你若殺了月兒,我也不活了。”

“娘……”冷閱見柳如氏要用自己的命來要挾柳相,極力掙紮想要救這世的娘。

她冷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誰對她好,她便認誰。

“帶夫人下去。”柳相對莽蒙身邊的女子喝道。

“相爺別逼我!”柳如氏抱著必死之心朝自己的脖子抹了過去。

“夫人……”柳相沒想到他夫人真的會選擇自盡,整個人完全怔住了。

冷閱衝到柳如氏的身邊抱住她,哭道:“娘,你為什麽這麽傻?”

“月兒,娘太累了,娘對不起你。”柳如氏眼角流下了一行淚,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柳相看到他夫人死了,踉蹌了數步,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是本相弄錯了?”

冷閱的手裏身上沾滿了柳如氏的血,血還是溫熱的,冷閱抱著柳如氏放聲大哭,盡管她多不想承認自己是柳月和,可娘親的離世牽動著她整個內心,她會痛,她會難過,這是她的娘啊……

是血濃於水的母女之情,她們才剛剛見了一麵,娘為了她死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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