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還是睿王自己發現麵前的人驟然變成一個淡如水清雋的女子，忙收回手這才沒有讓事情往更荒唐的地步發展。
“想必，這位就是樓蘭國的宰相一清大人了吧？”
方才他和晉國的九王爺聊過天，從他的口中得知，這一次樓蘭出使晉國，是為了找尋他們數十年前丟失的樓蘭公主。
而今，公主香消玉損不說，就是顏朝歌，也都……
一想到那麽一個驕傲又厲害的女人離世，睿王的心裏也有些惋惜。
當真是，天妒英才。
“正是。”
一清不著痕跡的阻攔著睿王看滄歌的視線，而後對睿王道。
“聽聞衛國睿王風度翩翩，更是瀟灑肆意，喜好遊覽江山美景，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被一清這麽一誇，睿王臉上浮現了一抹羞赫笑容。
“一清大人客氣了。”
簡單的寒暄過後，睿王又將目光放在了滄歌的身上。
“這位滄歌姑娘昨夜救了本王，本王與她甚是投緣，不知一清大人是否願意割愛，將這滄歌姑娘送給本王。”
對於睿王來說，滄歌不過是一清的一個丫頭。
如果一清為了樓蘭國和衛國的邦交，她應該會同意他的請求。
以一個女人換來利益，這是明眼人都會做的交易。
可惜，女人和男人的腦回路果然不一樣。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明顯的看到一清臉上變得嚴肅。
“睿王，滄歌雖是婢女，可她也是本相的貼身侍女，本相與她自幼一起長大，二人情同姐妹，你的這個請求，怕是本相不能答應。”
一清直接拒絕了睿王，並不去想，睿王在聽到她這話時，心裏會有何感想。
九皇叔頓住的手，再次活動了起來。他將茶水一飲而盡，在仰頭喝茶間，寬大的袖子，卻遮住了他上揚的唇角。
“她是本王的恩人，本王想替她更換奴籍。”
睿王不之所以，堅持要為滄歌更換身份。與他而言，滄歌是第三個讓他有興趣的女人，前兩個一個是他皇伯母，一個是已經嫁做人婦的顏朝歌。
而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沒有主的婢女，他自然迫切的想要將她帶在自己的身邊。
一清不想答應，可睿王終究是衛國的王爺，而今他們又都在衛國的邊境上，太難看了也不好。
無奈，一清隻好看向顏朝歌，讓她自己來解決。
“滄歌，睿王願意替你去除奴籍，你可願意與他在一起？”
顏朝歌又何嚐不知道一清是什麽意思？
“睿王爺，請恕罪奴婢無力，奴婢生是宰相府的人，死是宰相府鬼。即使沒有了奴籍，奴婢也會一直留在宰相大人的身邊。”
顏朝歌說的誠懇，可睿王卻覺得，她之所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一定是因為一清剛剛在背著他對視滄歌時，用目光威脅了滄歌。
於是，他越過了一清，對顏朝歌說道：“滄歌，本王想請你借一步說話。”
王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顏朝歌便跟著睿王的腳步，來到了一側。
“滄歌，你不要害怕，有本王在，一清大人斷然不會將你如何的。所以，解除奴籍之後，你便與本王一起走吧。”
她那麽的有意思，和她一起前往樓蘭的旅途之中，一定不會寂寞的。
“這位王爺。”
顏朝歌宛若看著一個智障似的看著睿王。
“奴婢已經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奴婢是絕對不會離開相國大人的，不為別的，就因為我是相國大人的弟媳婦！”
反正公子長琴比一清還要小上四歲，說一句弟媳婦也不為過。
睿王睜大了雙眼：“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我雖然是奴婢，可也是相國大人弟弟的妾室，雖然是奴籍，可蒙曾相國大人撫恤，得知滄歌在相府無聊，便帶著滄歌一同前往晉國遊玩散心，不管是夫君又或者是相國大人，他們二人都不曾虧欠過我，所以，承蒙王爺錯愛，滄歌無福消受。”
幾句話，便將她已經是人婦的事情說出來，雖然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妾室，可好歹也能夠斷了睿王的念想。
睿王當場就是呆住了，他本以為昨日她說她有夫君的事情，是為了逗弄他的。可是方才看她言辭灼灼間，好像她真的已經成為人婦了……
睿王清澈雙眸有著些許的暗淡，嘴角也有著一抹無奈的笑容。
老天爺真愛捉弄人，看上他的他看不中，他看中的女子卻又都嫁做了人婦……
顏朝歌已經轉身走到了一清的身後，恭恭敬敬的候著，宛若一個聽話又怯懦的小婢女。可睿王知道，她看似溫煦的外表，內力卻藏著猛虎的心。
“是本王唐突了，不知滄歌已經是一清大人的弟媳，還請一清大人見諒。”經過顏朝歌方才話語的提醒，他隨即想起，當他想要攙扶著行禮的滄歌起身時，一清竟然直接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擋住。
如此維護她的行為，斷然是不可能將滄歌當成普通的婢女對待，或許，滄歌說的是真的，她就是一清府上的一命婢女，也是一清弟弟的妾室。
“是滄歌辜負了睿王的一番美意才是。”一清有時候也慶幸，慶幸自己有著一張麵癱臉，讓人看不出她此時真正的內心感受。
她一直都是淡淡的，雖然看似疏離，但卻又恰到好處的把握著，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既然恩人是你的弟媳，卻依然是奴籍，本王便隻求為恩人去了奴籍，不強求恩人與本王在一起。”
既然做不成伴侶，那就真的隻將她當成恩人。
“隻是，本王此次出行，是前往樓蘭。正好你們也要回樓蘭，不知道本王可否搭個伴，與你們一起同行？”
一清突然想要撞豆腐……
往往越是擔心什麽，便就會發生什麽。
“自然，正好睿王可與晉國九王爺一同作伴。”
不情願又如何？礙於國情，隻得強顏歡笑。
事情又雙麵，跟著她們的隊伍也行，他就要和九皇叔兩人在一起說話。一清暗暗在內心祈禱，希望睿王的出現，將九皇叔放在她和滄歌身上的注意力給引走！
“正好，本王也卻一個說話的人。”
九皇叔深意得看了一眼一清，一清身子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九皇叔太可怕了！
一點蛛絲馬跡他就能夠找到蜘蛛和馬兒的大本營在何處！
“如此甚好。”
幾人相互寒暄過後，隊伍便開始出發前往樓蘭。
過了衛國的邊境以後，一切就都會快速。
“過海？”
當看到那一片蔚藍色的海洋時，顏朝歌有瞬間的懵逼。記憶之中，樓蘭的地域內，並沒有什麽海……
“是的，隻要行駛三天三夜，咱們就到樓蘭的地界了。”
樓蘭近在咫尺，顏朝歌隻好點頭。
“恩人看著臉色不好，這是怎麽了？”
當睿王翻身下馬，走上前時，看到的就是顏朝歌麵色蒼白的模樣。幾乎是不由自主的，他的心就跟著緊張起來了。
顏朝歌臉上的愁雲密布，即使是麵對睿王的詢問，臉上的表情也依然凝重。
“我暈船。”
前世的時候，她就暈船。
她本是想一邊乘坐遊輪，一邊去上東南亞那塊檢查顏家旗下的公司，可是她卻在遊輪剛剛啟動的十分鍾內，先是難受想吐，變成了徹底的嘔吐，全身發緊，臉色蒼白，一身的疲憊。
即使那是上輩子的事情，顏朝歌依然記憶猶新。
幾乎是剛剛踏上船，顏朝歌就明顯的感覺到，那股惡心的不適感瞬間出現。
她慌忙從自己的空間裏調出來暈船藥，有瞬間的舒適，可當船體晃動時，她就感覺到胃裏麵仿佛是孫悟空在大鬧天宮一樣，翻江倒海的讓人控製不住的了。
“怎麽會這樣？”一件顏朝歌竟然嘔吐！一清的心裏何嚐不自責！
“我沒事，我有點暈船，你們一會用膳的時候，直接是將膳食放在我床頭，我會自己用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有什麽用？你先躺好，我去叫大夫！”
一清神色匆匆自顏朝歌的房間裏走出來，在見到九皇叔與睿王二人看著船下風景時，一清幾乎是沒有多做思想的，便轉身離去。
二人察覺的一清緊張的氣息，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均是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目光。
當看到一清幾乎是用著“拎”的姿態將太醫叫過來時，九皇叔琥珀雙眸微微轉動，頓時心下有了猜測。
“我們跟上去。”
睿王自然是聽話的照做，不管做什麽都有九王爺帶著，就算犯了錯，一清也要先罵九王爺。
“相國大人，這位夫人懷孕四月有餘，本就有一些懷孕的反應，在坐船之後，這孕吐的放映便就越發的明顯的。”
“她懷孕幾個月了？”九皇叔聽到了一個關鍵之詞。
“你……”一清想要阻攔，可惜的是，那大夫已經將實情全都說了出去。
“懷孕四個月。”
大夫伸出四根手指。
九皇叔暗暗在心裏算著日子，發現她和朝歌懷孕的天數，竟然能夠算得上！
一次兩次可一說是巧合，可是三次和四次呢？
九皇叔覺得，自己要是再聽一清的那些廢話，他很有可能會被歪到爪哇國。
“既然是懷孕，你啊，就安心的躺在床上養胎，如果要是有什麽不懂或者是不明愛的先問我，當我不在的時候，你再去問二位王爺。”
一清突然鬆了一口氣，幸虧顏朝歌聰明，先前說了她是她的弟媳婦。
不然，她身邊的一個丫鬟突然有了身孕，這可就讓人側目了。
也幸好顏朝歌是真的懷孕了，此時又在床上，她算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將這兩個男人是給攆出去了！
“二位王爺，滄歌現在是雙身子，還請二位去外麵等候。”
回到房間之後，九皇叔便著急來了自己身後的暗衛。
“當初六王妃在三皇子府流產時，你們可曾見到孩子的元嬰身體？”
暗衛搖了搖頭。
“六王妃身下是一灘血跡，而且懷孕也不過是一個月，怕是孩子的輪廓都還沒有長的齊全。”
這就是從側麵證實，顏朝歌當時流產跡象很是蹊蹺。
“關於滄歌的身份，你們之前可都調查清楚了？”隻有弄清楚那個人是不是顏朝歌，他之前那些疑問，或許全都可以解開了。
“屬下愚笨，沒有查出滄歌就是六王妃的確鑿證據。”
既然查不出來，那就隻有親自開口去詢問了。想著顏朝歌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九皇叔雖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一些小人了，可隻要能夠弄清楚自己心中的事實，這也並不算什麽。
想到就做到，向來是九皇叔人生的真諦。
故而他立即站前身，前往滄歌所在的房間。
或許是一清在忙別的，總之那房間之中，就剩下顏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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