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來勢洶洶

唐穎小

第227章:老四有問題

書名:大叔來勢洶洶 作者:唐穎小 字數:16598

安盺沒有出聲,她隻是靜靜的審視著她,似乎是想看出點什麽,神情淡漠,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仿佛她早就預知了一切,這讓程旬旬有點不痛快。

上次見麵她能說出小諾是她兒子這種話,那必然她是知道她失憶這件事的,她本以為她應該心慌,可她卻沒有。

甚至還有些氣定神閑。

程旬旬挑了一下唇角,說:“說真的,我一直以為搶老公的人多,別人的孩子通常都不會要。你倒是讓我另眼相看,老實說,你是不會生,還是說你怕周衍卿跑了,所以要先拿住他的孩子,再守住他的人?”

“這麽些年過去了,你怎麽不自己生一個?是你生不出來,還是他不肯跟你生啊?”程旬旬的話裏帶著挑釁,湊到她的耳側,小聲道:“其實像他現在這個年紀正直壯年,晚上很熱情的,你們做夫妻四年了,竟然一次都不中。要不要我幫你試試,到底是你不行還是他不行?”

“不過我要是又懷了,你不會又要搶走吧?”她臉上噙著笑,眼裏卻滿是諷刺。

安盺微微抿了唇,冷然一笑,表麵上仍然冷靜鎮定,說:“說完了嗎?”

“沒有,我還想說,你可以回去了。”她說著側了一下身子,與她並肩,目光同樣落在了幼兒園大門口。

再過十分鍾就放學了,校門口的車子也漸漸多了起來,都是來接孩子的。

安盺等了一會,見程旬旬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由輕笑了一聲,說:“你認為你站在這裏有什麽優勢嗎?我們要不要賭賭看,小諾會跟著你走,還是我。”

程旬旬沒說話,微抿了唇,安盺僅用餘光瞥了她一眼,笑道:“識趣點,就趁早離開,別讓自己太難堪。即便你現在接近小諾,但是是用什麽身份接近他的,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裏清楚。我怕到時候內心受傷的還是你。大家都是女人,我不為難你,我也希望你可以不為難我。”

此話一出,程旬旬便咯咯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掏出了,專注的盯著屏幕,說:“我知道我現在鬥不過你,噢不對,應該是說在小諾麵前鬥不過你,但我也有辦法,讓你沒機會見到小諾。除非你願意在小諾麵前,做對不起周衍卿的事。”

“你說,周衍臻到這裏需要多久?二十分鍾夠不夠?”

安盺神色一凝,直接伸手一把將她的奪了過去,怒道:“程旬旬。你不要得寸進尺!”

她唇角微挑,一步走到了安盺的麵前,沒有絲毫畏懼,底氣十足,迎上她帶著薄怒的視線,笑說:“到底是誰在得寸進尺?安盺姐,你真當小諾是你的親生兒子了?你還要不要臉?”

安盺握著的手緊了緊,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程旬旬笑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點一點掰開了她的手指,從她的手心裏將自己的拿了回來,拿出帕子輕輕的擦了擦,再度調出了通訊錄,說:“安盺姐,有句話我很讚同,大家都是女人,我不想為難你。除非你很想見到周衍臻,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裏,沒關係。”

安盺臉色一冷,抬手的瞬間,程旬旬快她一步,擋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說:“想打我?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做多難看,安盺姐你這麽識大體的人,怎麽能做這樣的事。這種事……應該我來做才對。”

隨即,啪的一聲,程旬旬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她們吵架很平靜,就算是呼巴掌這種事,她們也幹的心平氣和,所以並沒有驚動太多人,隻周圍幾個人將她們兩個的舉動都看在眼裏,幸而都不是什麽多事的人,都當做沒有看見。

安盺瞠目,一動未動,臉頰浮現出一絲粉色。靜默數秒,她低低的哼笑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稍稍低頭,湊到她的耳側,輕聲說:“好言說一句,不想再受傷,想要好好過日子,想要小諾健康成長,你就當做從來沒有生過他,離開欒城,回你的愛丁堡好好生活。反正你也失憶了,你對他真的有那份母子之情?我不信。”

程旬旬正欲說話打斷她。安盺抬手搭住了她的肩膀,嚴肅而又認真的說:“當然,如果你甘心,不服氣,一定要留下來把小諾搶走。那也沒關係,你唯獨可以放心的是,我一定不會讓小諾受到任何傷害。至於你……”她隻淡淡一笑,沒再說下去,隻退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此時此刻,程旬旬想想再給她一巴掌,然而她忍住了。

“是嗎?那我還真是想看看,是我比較慘,還是你比較慘。”她摸了摸下巴,像是仔細的想了想,說:“如果把你跟周衍臻的豔照都曝光了,你說你會怎麽樣?”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兩人對視片刻,身後幼兒園的大門已經開了,遠遠就能聽到小孩子歡鬧的聲音,十分熱鬧,原本站在她們附近的一些人都已經開始動了,沒有人再理會她們之間不大不小的爭吵,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將到來的小孩子的身上。

程旬旬往前走了一步,並沒有太多的糾纏,雙手抱臂,微微仰頭,在她耳側,道:“多的我也不說了,你要知道不是你的強求也不是你的。我不貪心,周衍卿我可以還給你,讓他回到你的身邊,我隻要小諾。”

“今天我不跟你搶,想要擺脫周衍臻,不想讓豔照外流,隻有一個辦法。把小諾還給我,你自己向他親口說明,你不是他的親媽,你隻是阿姨。然後把孩子還給我,我會帶著他永遠離開這裏,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幸福生活。”

她說著,伸手摸了默安盺的肚子,說:“你有子宮,想要孩子,就自己生一個。我謝謝你替我養了那麽久的孩子,我想以後都不用麻煩你了。記住我說的話,再見。”

說完,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了。

安盺咬了咬牙,側過頭看了一眼程旬旬離開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臉頰,徑直的走向了學校大門口。

程旬旬沒有多做停留,上車就走了,路上給米淶和周亞男打了個電話,約她們兩個出來吃飯,她請客。

米淶和周亞男已經見過了,她們兩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因為程旬旬的關係,一塊吃過幾次飯,聊了聊之後,還算談的攏,兩人便也成了朋友。畢竟,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嘛。

米淶說:“怎麽今天不用陪你的小王子啊?”

程旬旬嗬嗬的笑了笑,說;“今天去後媽那兒了。”

周亞男對這裏頭的彎彎道道知道的比程旬旬多,不過她並沒有全部說出來,有些事情不好說,知道不如不知道。

她嘖嘖了兩聲,說;“你說這人腦子裏在想什麽?你就這麽讓她接走了?你不擔心啊?”

程旬旬喝了一口湯,倒也淡然,說:“這個我倒是不擔心,看的出來她對小諾是真的挺好的,不然小諾也不會那麽喜歡她了,幾天不見就三句不離媽媽。他心裏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跟爸爸媽媽在一起,所以他最喜歡雙休日,因為可以回去。”

她說的平淡無奇,連情緒的波動都沒有。

周亞男和米淶同時抬頭看了她一眼,程旬旬感覺到投過來的目光,頓了一下,回看了她們兩個一眼,笑說:“幹什麽?你們不會指望一個失去記憶的人,體會那種兒子被搶的深切感受吧?”

“老實跟你們說,我心裏最大的感受是生氣,非常生氣。至於小諾,現在看他跟之前不一樣,我知道他是我生的,看他就變得特別順眼,也很神奇,莫名的我竟然有那麽大一個兒子,以前對他沒什麽耐心,現在他怎麽作,就算再不耐煩,我也能忍的住。還挺神奇的。”她笑著用調羹攪拌著小碗裏的煎豆腐,吃了一口,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說:“隻是他現在不是叫我巫婆,就是連名帶姓的喊我。整天都想著要怎麽跟我對著幹,怎麽整我,惹我不開心。再看到他跟安盺那樣子,我心裏就膈應,如果以前我沒有失憶,我想我肯定不會放棄小諾的撫養權。”

“可惜所有人都說是為了我好,告訴我情況複雜,不想我摻和在裏麵。正好我失憶了,也就省了功夫來勸服我,連我親爸都那麽覺得,認為我放棄小孩的撫養權對我有好處,帶著我離開了欒城。如果不是我遇到以前照顧過我的徐媽,親口告訴我,我有這麽一個兒子,我恐怕會做出讓我自己很後悔的事。”

她笑了笑,說;“我想我爸現在應該很後悔。讓我回到欒城,不過我的事跟他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不管我做什麽,都不會牽連到他,畢竟我隻是……”

她沒說完,米淶就打斷了她,忍不住替俞學鈞辯解了一句,說:“其實俞先生是真的挺關心你的。”

“是。”程旬旬不否認,隨即她就擺擺手,說:“今天就不說這些煩心事了,我們聊點高興的事。一會吃完去逛街,我先去買點東西。”

隨後,她們便轉開了話題,所幸三個人的興趣差不多,話題也投機,一餐飯下來還挺愉快。

飯後。她們就去了欒城最大的商場,上上下下逛了大概一兩個小時,程旬旬買的大部分東西都是小諾的,穿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在進商場之前,她還滿嘴說著要給自己買這個買那個的。

結果,隻在女士專區逛了一會,就拽著她們兩個去了兒童專區。一邊看一邊不停的跟她們商量,小男孩會喜歡什麽。

出了商場,時間還有點早,程旬旬自己不急著回家,小諾不在,她也沒那麽想回去。

周亞男提議說去打麻將,恰好程旬旬和米淶都會,就這樣周亞男打了個電話,又叫了一個人,三個人就一塊去了會所。

周亞男的朋友遲了二十多分鍾才到,周亞男還親自下去接的人,來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看那一張臉就知道,是個能招蜂引蝶的人,程旬旬暗暗的打量了他幾眼,看他的行為舉止,衣著談吐,極有修養。

看周亞男那樣子似乎有點不太自在,似乎兩個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熟悉,不等程旬旬開口,米淶便笑嘻嘻的說:“杵著做什麽,你不介紹一下?”

“噢,齊晏。”周亞男特別簡單的介紹了一句。

米淶等了一會見她一直沒有下文,不由問了一句,“就這樣?”

不等周亞男再說點什麽。米淶就站了起來,大大方方的衝著齊宴伸出了手,笑說:“你好,我叫米淶,是個英國華僑。”

齊晏衝著她禮貌的點了一下頭,伸出手同她握了一下。

程旬旬則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一隻手抵著下巴,笑嘻嘻的說:“我叫程旬旬。”

她沒有說更多,也沒有伸出手。

“都認識了,那就開始吧。”周亞男坐了下來,招呼齊晏和米淶坐下。

開始四個人還沉默著,除了米淶比較外向,程旬旬也看出來她對齊晏多少有點興趣,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攀談,氣氛並不尷尬。

打了一會之後,齊晏忽然把話題拋給了周亞男。她悶不做聲好一會,一直都專心致誌的看著牌麵,計算著。

她白了他一眼,說:“請叫我男姐。”

其實周亞男對這個齊晏並不是那麽了解,除了知道他叫什麽,知道他家境還不錯,其他的一無所知。這個齊晏就是陳楠木那個號碼的繼承者,自那一日她無端端的打了個電話過去之後,兩個人一直保持著短信的來往,多數都是齊晏先發過來的。

那會周亞男還沒見過他的真麵目,但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倒是能看出來這人估計是個撩妹高手,現在看到本尊,就更確定了。周亞男隻把他歸類為無聊時候的聊天對象,從來沒想到要拉出來見麵。

這牌局她自然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剛才出了商場。她先是給容政打了個電話,可是他有應酬沒空。周亞男朋友不多,想了想就在朋友圈裏發了個狀態,結果齊晏就打來了電話,說自己有空,順便過來見見她本尊。

她考慮了一下,自己也不是見不得人,而且米淶和程旬旬兩個人看起來興致又很高的樣子,也就答應了下來,把地址發給了他。

說實話,她下去接他的時候,心裏多少有些緊張。明明已經三十出頭的人了,年紀也不小,對於這種類似網友見麵的情景,竟然也會有些緊張,也許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個號碼原來的主人。

她還是渴望會有奇跡的發生,可看到齊晏,她終於知道這個世界沒那麽多奇跡,她沒有那麽運氣碰上這種奇跡。

齊晏比她小三歲,就因為這三歲,周亞男便一直讓他叫自己姐姐,有時候跟他說話的時候,簡直像個垂垂老矣的人。

齊晏之前都叫她男姐,可當著麵,卻直呼其名。

他低低的笑,說:“你長得那麽嫩,叫你一聲姐姐,你這擺明著是占我便宜。”

周亞男剜了他一眼,說:“要不要拿身份證給你看?”

“好啊。”他微笑著說,還衝著他攤開了手掌。

周亞男忍不住就伸手啪的一聲,打了他的掌心一下。

程旬旬看著他們的互動,不由抿唇淺笑。米淶在這方麵是個特別積極進取的人,但凡是她有興趣,必定會為之努力。雖然她也看出來周亞男跟齊晏之間好像有點曖昧,但看周亞男應該也是沒有那方麵心思的,所以她也就沒有太多的顧慮。

打到十一點多的時候,程旬旬的響了起來,程旬旬掃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是周衍卿的名字,她開了靜音,坐在一側的周亞男看見了,笑嘻嘻的說:“接啊,你就當我們不存在。”

程旬旬並沒有接聽的打算,把心思放在牌麵上,今天她是最大的輸家,正鬱悶著呢,擺擺手,說:“沒空。”

周衍卿一連打了三個,然後就沒再亮起來,隻是過了半個小時,包間的門被打開。他本人出現在了門口,他進來的時候,程旬旬的注意力依舊放在牌局上,一直到周亞男撞她的手臂,撞到弄翻了她眼前的牌。

她才抬起了頭,擰著眉頭,說:“你幹嘛呀。”

隨即,便發現了身邊多了一個人。

她仰頭看了一眼,見著周衍卿,不由挑了一下眉,倒是挺淡定,說:“你怎麽來了?”

他拉過了椅子坐了下來,說:“打牌都不叫我。”

“你那麽忙。哪兒有時間應酬我們啊。”程旬旬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牌麵上。

周衍卿掃了一圈,看到周亞男對他擠眉弄眼的,大概知道她今天應該是手風不順。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他說著,看了一眼坐在周亞男對麵的齊晏。

對方見著他,衝著他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算是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周衍卿坐下之後,程旬旬的風頭就好了起來,再加上他這個軍師的指導,不但回了本,還贏了些錢。

過了十二點半,大家就散了。

齊晏主動說送周亞男回家,在牌局上周亞男也看出來米淶對齊晏的心思,便找了個借口,就把齊晏讓給了米淶,起碼在歲數上。他們更般配。

分別的時候,周亞男對程旬旬說:“明後天我要去西藏一趟,大概要過好幾個月才會回來。”

“之前你不是說不去了嗎?”周亞男之前也跟她說過自己這幾天一直在做的事情,程旬旬覺得很有意義,苦雖苦,但程旬旬感覺到出來,她很充實而且很滿足。

那是特別單純的環境,沒有那麽多勾心鬥角,隻有一群可愛又質樸的孩子。

她笑說:“有機會我也要去一次西藏,聽說那裏能夠淨化心靈,是不是真的?”

周亞男笑笑,還未說話,齊晏就插嘴上來,說:“巧了,這幾天我也打算去一趟西藏,要不然一起?”

周亞男衝著他翻了個白眼,對程旬旬說:“你有時間我們一起去。”

“好啊。”

周衍卿攬著她的肩膀,說:“走吧。”

隨後,他們幾個人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程旬旬歪著頭看著專注開車的周衍卿,笑說:“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我說過嗎?”

“沒有。”

“我今天還專門空出時間,早早回去想給你個驚喜,誰知道等了你很久,你都沒有回來。做的菜都浪費了。”

程旬旬揉著額頭,隻笑了笑,轉開了視線。

回到家裏,程旬旬從購物袋裏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周衍卿,說:“送給你的。”

他打開看了一眼,是一對袖口,挺精致的。

他微微一笑,將盒子放在了茶幾上。二話不說就把她拉進了懷裏。

“幹什麽呀,我還要整理東西呢。”

“這些明天再說,現在我要還個禮物給你。”

“是嗎?什麽?”她靠在他的身上,笑著伸出了手。

周衍卿唇角一挑,湊過去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說:“我啊。”

隨即,屋子裏便響起了程旬旬咯咯的笑聲,此起彼伏。

……

之後的一些日子還算平靜,周亞男去西藏的那天,程旬旬去送了,送走的不但有周亞男,還有順道一塊去的齊晏。

他們兩個去檢票的時候,程旬旬暗暗的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米淶,然後補上一句說:你沒戲了。

米淶隻回了個鬼臉,並未說什麽。

程旬旬同小諾的這種相處模式似乎就這麽定型了。程旬旬試圖改變,可是不管她怎麽做,小諾對她的態度仍然沒有太大的改變,她多少有些泄氣。

盛鼎和信和的爭鋒愈演愈烈,不過程旬旬對此並不關注,現下對她來說,那些變得特別沒有意義。

俞學鈞來這裏隻逗留了兩個星期就走了,離開的時候,程旬旬也去送了,父女兩之間沒有太多的話。俞學鈞該說的都說了,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

最後,程旬旬還是說了一句,讓他不要擔心的話。

俞學鈞在回去之前,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終了還是拍拍她的手背,說:“對不起,孩子。”

程旬旬低著頭沒有回答,等俞學鈞走了,她才抬起頭,眼眶通紅。

雙休日,安盺帶著小諾回大宅,一進門何嘉莉就把小諾抱去了。

宋培禮看了她一眼,衝著她招招手,說:“跟我來。”

安盺隨著他去了書房,宋培禮從抽屜裏將一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安盺看了一眼,全是關於程旬旬的照片,裏麵有程旬旬和小諾的,也有程旬旬和周衍卿的,再後麵還有周衍臻的。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沒有說話。

“為什麽不跟我說?”宋培禮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

她緊閉著嘴巴,沒有回答。

“老四有點不對勁。”他篤定的說。

安盺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宋培禮打量了她幾眼,低歎了一口氣,說;“行吧,我知道你心裏也不好受,這些事情我來處理。我不會讓唐家的女人,再來傷害我的孩子。”

“您要做什麽?”

“總歸我不能讓她一直留在老四的身邊,看她那心思,連小諾都想搶走。”

安盺皺眉,說:“小諾一直把她當成是保姆姐姐,他並不知道。”

宋培禮沉吟著沒有說話,兀自一張一張的看著照片,沉默了良久,又說了一句,“老四有問題。”

……

公司內,宋羲和被周衍卿叫到了辦公室。

“有事?”

周衍卿坐在沙發上,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茶水。他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三哥,先坐。”

宋羲和掃了他一眼,微微眯了眼眸,看他的模樣,不免在心裏起了一絲警惕,走了過去,坐在了沙發上,說:“什麽事?”

“先喝茶。”他敲了敲茶幾。

宋羲和沒動,眼珠子轉了一圈,輕淺一笑,抬手摸了一下齊子,身子往後一靠,笑說:“有事說事,別磨磨蹭蹭的。”

周衍卿喝了一口茶。想了想,便將放在一側的信封的遞給了他,說:“你先看看這個。”

宋羲和打開一看,臉上的表情一凝,臉色一變,立刻挺直了背脊,說:“你找人查我?”

他笑了一下,側目看了他一眼,說;“不是我要查你,是有人想害你,這些是我幫你買斷的。三哥,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麽一直都不找女朋友了,不是找不到,而是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宋羲和抿著唇,捏著信封的手緊了緊,喉頭微動,說:“其他人知道嗎?”

“沒有,家裏隻有我知道。”

“不能告訴爸媽。”

“我當然知道要怎麽做,我們是兄弟,是不是?”周衍卿笑著坐直了身子,將手裏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並伸手攔住了他的肩膀,輕輕的拍了兩下,笑說:“噢,對了,因為你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我找了個地方給他住,已經讓人把他帶走了。三哥,你要是想見他,可以跟我說,我讓人帶你去,這樣不容易暴露。”

宋羲和側頭對上他的目光,眼眸微深,周衍卿的意圖很明顯,“你想讓我做什麽?”

周衍卿低低的笑了笑,說:“想不到三哥你也挺長情的,之前我以為你隻是玩玩唐敘,看來從以前就是真的。那個什麽向冉,都是你用來做障眼法的。”

話音落下,宋羲和猛地站了起來,說:“不用多說,你不要傷害他。”

“肯定不會,他可是三哥你的人,我怎麽會傷害他。”

“你已經恢複記憶了?”他側目看他。

周衍卿對此不置可否,笑說:“我希望這是我的天下,獨獨是我的。”

宋羲和沒再多說什麽,喝了一口茶,就離開了辦公室。

周衍卿靠坐在沙發上。麵上噙著笑,一口一口的喝著茶,姿態悠閑。

這個周末,小諾的幼兒園有個活動晚會,小諾要上台彈鋼琴,程旬旬每天都有督促他練習,晚會在周日,這個事情一周之前小諾就已經跟周衍卿和安盺說過了,他們都答應了他會去看。

別說是周衍卿和安盺了,宋家一家都去了。

這天,程旬旬一個人在家裏,她也知道小諾今晚有節目,也知道他們一家都要去,所以她必須要忍著,可她終究是忍不住,一個人吃完飯之後,隻坐了十分鍾左右,就立刻起身去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專門化了妝,好好打扮了一番,就去了晚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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