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來勢洶洶

唐穎小

第187章:後媽是老虎

書名:大叔來勢洶洶 作者:唐穎小 字數:14915

周衍卿走到沙發前,彎身坐了下來,並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煙盒,點了一根,伸手輕拍了一下身側的位置,說:“既然來了。就別杵在那兒了,過來坐。”

程旬旬並未聽話的坐到他的身邊,而是站在他的對麵,兩人之間隔著茶幾,周衍卿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指間夾著香煙搭在沙發扶手上。縱是他現在坐著,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總是讓程旬旬感覺自己矮他一截。

“你說,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憑什麽把我家給搬空?你自己三妻四妾的,你還不允許人正常交朋友,你有病吧!而且,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要上位吧?床友的意思,好像是除了在床上,平日裏都應該是陌路吧?周先生。你現在好像有點越界,你覺得呢?”程旬旬抬著下巴,俯瞰著他。

“原本我以為周先生應該能區分性和愛,並做到互不幹擾。可現在你的樣子,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就這麽受不了我身邊多個男人?可我以後還要嫁人呢,怎麽辦?你要來搶親嗎?”

周衍卿深吸了一口煙,片刻緩緩吐出,眼前煙霧繚繞,似笑而非的看著她,說:“我有潔癖,自己的洞裏不喜歡放別人的東西。”

程旬旬嗤笑一聲,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那我也不喜歡自己的杆子放在別人的洞裏。”

“說到底,你就是想討個名分。很簡單。好好聽話。說不定,我這根杆子。以後就隻在你一個人的洞了。說起來。我還蠻喜歡的。”他說著,眯眼笑了笑,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了掃,掃的程旬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跟男人耍流氓,臉皮一定要夠厚,否則的話就隻有失敗。

程旬旬抿唇笑了笑,說:“那真是承蒙您這根短杆的喜歡了。”

周衍卿聞言,頓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了她一眼,緩緩站了起來,將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裏,走到她的麵前,笑問:“你確實是短的?”

“我現在並不想跟你討論長短的問題。”

“那是想說深淺咯?”

程旬旬眯了眼,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這按摩房裏光線幽暗,又彌漫著一種熏香,充斥著某種情趣。程旬旬勾唇一笑,說:“深淺難探,這長短一眼便知。”她垂了眼簾,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劃開了他的浴袍,指尖觸到他強健的胸膛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滑,一直到小腹的位置停住,輕輕的打著轉。

周衍卿麵不改色的看著她,唇邊含著一抹淺笑,雙手背在身後,任由她的故意挑逗,程旬旬垂著眼簾看了他腹部以下的位置,淡淡一笑,又抬起了眼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往他的跟前走了一步,點了一下腳尖,湊到他的耳側,用氣聲說;“那麽你覺得我是深還是淺,嗯?”

程旬旬這是仗著自己姨媽護體,故意為止,身體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身子,感覺到他某個位置已然堅挺無比。程旬旬眼裏布滿了笑,側目看了他一眼,笑的十分得意。

她笑著,往後退了一步,說:“算了,既然東西已經搬過去了,那我就暫時住在你的金屋裏好了,不打擾你按摩,我走了。”

她擺擺手準備離開,周衍卿雙手抱臂,笑說:“你以為你撩撥了我,就能這麽輕鬆就走掉嗎?”

他拿起了酒杯,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程旬旬根本就沒理他,快步走到門口,還沒碰到門把,周衍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到了身前。一隻手扣住她的腰,兩人緊貼在一起。

程旬旬還是鎮定的,因為她有姨媽護體,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姨媽是這樣的好。當然如果來去能夠自由控製就更棒了。

她笑嘻嘻的說:“周先生不會忘了,我這幾天不方便吧?其實我也挺想的,奈何這姨媽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咱們來日再戰。”

“不用,姨媽在並不礙事。我今天就讓你清楚的看到,我究竟是長槍還是短炮。”

說完,便一把就她拽到了按摩床上。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程旬旬踉蹌的從包間裏出來,臉頰紅彤彤的,雙目盈盈泛著水管,一張唇又紅又腫。

估摸著是太心急了,身上的衣服扣子都扣錯了,她迅速的進了電梯,出了會所,老劉還等在附近。

見著她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雖說覺得了一絲異樣,但並未多言,隻道:“程小姐,要回去嗎?”

她沒說話,隻點了點頭就跟著他上了車。坐在後座,神色有些恍惚,一直側頭看著窗外,時而皺眉,時而咬牙,之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小聲自語般的說:“混蛋。”

程旬旬憤憤然的說著,嘴巴不停的嘀咕著,車內很安靜,老劉仔細聽了聽,才發現這程旬旬正中英文結合在罵人。那一連串的英文說出口的時候,老劉覺得她像是中了邪。

一路上,老劉時不時的從車前鏡中觀察程旬旬,她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沒什麽事,這心裏估計已經炸了。

老劉好歹跟了她也有也有一陣子了,程旬旬的喜怒還是能夠察覺到的。

車子到了小區門口被攔住了,老劉的車子不讓進,他好說歹說一番,對方仍然不讓進,沒辦法他隻好把車子停在外麵。回頭看了程旬旬一眼,小心翼翼的問:“程小姐,要不要給陳先生打個電話?”

程旬旬有些愣神,老劉的問話她並沒有聽到,直到他說第二遍,她才猛地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老劉,說:“你剛才說什麽?”

“噢,我是說要不要給陳先生打個電話。”

“不用了,你回去吧。”程旬旬說著,就拿了手袋下車。

老劉還是有些不放心,開了車門,追問:“真的不用嗎?有些事情還是多個人商量會比較好,陳先生對您一直都挺關心的,剛才他還給我打了電話,詢問了您的情況。”

“你跟他說什麽了嗎?”程旬旬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他搖搖頭,說:“我不敢亂說話,您沒出來,我也就沒說。”

“行吧,這件事就不用說了,到時候我會給他打電話的,你回去吧。”

“可是……”

“放心吧老劉,我心裏有數。”她衝著他微微一笑,“路上開車小心,走了。”

程旬旬回到屋內,第一件事就是把門反鎖,免得周衍卿夜半了上門。她的東西全在這裏,連她放在房間的書櫃都原封不動的搬過來了,上麵的書籍等物件的位置幾乎沒有發生大的改變。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不無道理。

能在一天之內把她整間屋子的東西全部搬空,也隻有周衍卿這樣的怪物能做的出來,這混蛋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她的衣服全部被放進了衣帽間,其中有一半是周衍卿的衣物,程旬旬現在懊惱的恨,見著周衍卿的東西就想發火。看著那一件件擺放整齊的衣服,再想起他那張臉,二話沒說她跑去廚房拿了一把見到,暗搓搓的將他的衣服全部都剪了,連內褲都不放過,剪完了她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去。

表麵上看起來,這衣櫃裏得衣服還是完完整整的。

程旬旬也算是泄了憤,拿了換洗的衣服就去了衛生間洗澡,足足洗了三四遍,特別是胸部的位置。她真的是高估了這些表麵上斯斯文文一本正經的男人,內心一個個都是齷齪的,男人本色,不是沒有道理。

她洗的皮膚發紅,才慢悠悠的從浴室內出來,回了次臥,像是虛脫了一般,躺在床上。做女人好難,上天不公,不就是少個小**麽。如果有,她一定讓周衍卿菊花爆開。

想完了,又覺得自己太齷蹉,這樣就跟周衍卿沒什麽兩樣了!擺擺手,出去倒了杯水喝,就準備睡覺了。

睡前,陳聿簡給她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沒事,就是給我換了個住處而已,房子還行挺大的。我想他這是打算金屋藏嬌,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目的。”

陳聿簡默了一會,說:“你打算住下了?”

“我會讓人換鎖的,就算我不想住下,找人搬回去,周衍卿要是不死心,他還是不會放過我的。既然如此,我就看看他到底耍什麽花樣,如果說他真的偏偏忘記了我,那這事兒就好玩了。”

“那行吧,我問問那便還有沒有多餘的房子。”

程旬旬擺擺手,說:“算了,你就住在那兒吧,我估計這房子是他管轄範圍內的,你一來沒準他就知道了,到時候又要折騰。他除了要跟我上床,到也不會傷害我,你放心吧。”

陳聿簡默了一會,程旬旬也是累了,見他一直不說話,道:“那就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旬旬。”將要掛電話之際,他卻開口叫住了她。

“怎麽了?”

“你現在已經可以接受他了?對於他的親近,你不會反感嗎?”

程旬旬頓了頓,確實好像沒有那麽反感,她現在的情況,大概就是應征了那句話,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她睜著眼睛,盯著頭頂上的台燈,想了很久,腦子卻是一團亂麻。

陳聿簡問:“你不會對他有感覺吧?”

“沒有。”她反駁的很快,但是反駁的越快,越是說明他戳中了她的心思。

陳聿簡沒說話,隻輕輕的笑了笑。

然而,這個笑聲讓程旬旬有些不快,說:“有感覺也很正常啊,畢竟過去我跟他是夫妻不是嗎?是夫妻的話床事是義務,他那般討好我,必然在這方麵一定是下足了功夫。再說了,我當初能那麽傻乎乎的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他,那麽相信她,足以說明我對他的感情有多深了。如果不是深愛,我怎麽會那麽傻?”

“既然我現在失憶了,忘記了跟他之間所有的一切,可如果真的愛入骨髓,潛意識裏總會有感覺的。總之我不會讓自己再傻第二次就對了。掛了。”她說完,不給陳聿簡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關機放在了床頭櫃上。

結果還是因為陳聿簡這一句話,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

隔天,程旬旬找了鎖匠把門鎖給換了。

三天後,晚上周衍卿帶著個孩子上了門。

程旬旬見到這孩子的時候,覺得有幾分眼熟,不等周衍卿開口,小諾便叫了一聲,“陌生人姐姐?”

他一出口,程旬旬就想起來剛回國那會她在超市碰見的小男孩,她有些驚訝,看了看小諾,又看了看周衍卿,發現這兩人長得不是一般的像。然後又回想了一下安盺說的話,有妻有兒,周衍卿已經有兒子了!

“原來這是你兒子啊。”

周衍卿沒理會她,隻對著小諾,說:“叫阿姨,這是接下來一個月裏照顧你的小程阿姨。”圍史亞號。

“噢,可是爸爸為什麽不是月月阿姨?”

“小程阿姨是我專門給你找的,比月月阿姨好一百倍。”他說著,就拉著小諾進了屋子。

程旬旬直直的瞪著他,往邊上一站,然後跟著他們進去,跟在周衍卿的後側,小聲嘀咕,“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當我是保姆啊!”

“明天我會把照顧小諾的注意事項,還有每天的課程安排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你,你到時候查收一下,你記住,不要怠慢。”

“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把我接到這裏來,就是讓我給你帶孩子的?幹嘛?讓我當他後媽啊?”程旬旬瞪著眼睛,一臉不滿。

小諾大概是聽到他們說話了,聲音響亮的問:“爸爸,後媽是什麽?”

“後媽啊,後媽就是老虎,會吃人的那種。”程旬旬聞聲,立刻回答,雙手背在身後,附身看他。

周衍卿斜了她一眼,說:“他隻有五歲。”

“有你這樣的老爸,我為五歲的他感覺難過。”

小諾仰頭看了她一眼,牢牢的牽住了周衍卿的手,一句話也沒說。

隨後,他就帶著小諾上樓去練琴,程旬旬則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樓上的琴聲傳下來,鬧的她根本無法專心看電視,總想著上去看看那小男孩彈琴的樣子。她坐了一會,就跑到樓梯口,往上瞧瞧,一想到那是周衍卿跟啊安盺的孩子,她心裏就莫名的生氣,翻了個白眼就走開了。

坐了一會實在心煩,就關了電視機回房間上網去了。

周衍卿把小諾哄睡覺之後,就進了程旬旬的房間,她正在打遊戲,戴著耳機聽歌,因此並沒有注意到他進來。

一直到他摘到了她的耳機,程旬旬嚇了一跳,回頭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兒子睡啦?”

“小諾很聽話。”

“關我什麽事?我告訴你,我不給你們家當保姆,更不會給你的兒子當後媽,我是孩子絕緣體,你要是不想讓他受苦的話,最好還是交給別人。我怕我實在太討厭你,把心裏的怒氣撒在你兒子的身上,等你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我虐待的沒有人型了。”程旬旬的注意力依舊放在遊戲上,冷冷的說:“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人,我最討厭小孩了,特別是五歲的。”

周衍卿拉了把椅子過來,說:“我剛才問過小諾了,你們之前在超市見過,你很熱心。”

“噢,我隻是好奇,不是熱心。”

“親戚走了嗎?”

“走了。”說完,程旬旬才反應過來,“你神經病啊。”

周衍卿單手支撐著腦袋,臉上帶著微笑,靜靜的看著她,勾了一下唇,說:“我不幹什麽,最近很忙也很累,沒什麽心思打洞。我去洗澡,一會你幫我收拾一下簡單的行李,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差。”

他說著,就摸了摸她的頭,一本正經的說:“我相信你會好好照顧小諾的。”說完,他就起身,拉開了領帶,準備去洗澡。

程旬旬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說:“你真的要把你兒子交托給我啊?你就不怕我把他藏起來威脅你啊?”

“你如果想坐牢,你可以這麽做。”他隻稍稍側了一下頭,因此程旬旬並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她沒再說話,隻看著他出了房門。

遊戲裏正在打的副本,因為她的失誤失敗了,被隊友罵的狗血淋頭,程旬旬退出了遊戲,看著電腦屏幕發呆。坐牢?她又不是沒坐過。

她呆坐了一會,才出去打算去給他收拾行李,剛一開門,就看到小諾從房門裏探出了小腦袋,見著她立刻又縮了回去,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古靈精怪的。

程旬旬想了想,走過去輕叩了兩下門,見他沒反應,對這門縫,小聲的說:“我看見你了,要不要我告訴你爸爸,你還沒睡?”

話音還未落下,房門就開,他仰著頭看著程旬旬,說:“不要不要。”

程旬旬彎身,故意板起了一張臉孔,說:“為什麽不睡覺?”

小諾抿著唇不說話。

“不說就快回去躺好,閉上眼睛,睡覺。走,我看著你睡。”程旬旬站直了身子,推開了門,順手開了燈,看著小諾爬回床上,老老實實的躺好。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小諾一直睜著大眼睛看著她,程旬旬等了一會見他還睜著眼睛,皺了眉,說:“閉眼。”

小諾立刻就閉上了眼睛。

程旬旬滿意的點了點頭,正得意呢,身後就響起了周衍卿的聲音,說:“你在幹嘛?”

小諾聞聲,瞬間就睜開了一眼,動作靈敏的從床上爬了下來,一溜煙就跑到了周衍卿的身側,抱住了他的大腿,小聲的說:“爸爸,她凶凶的,我們去找月月阿姨好不好?”

程旬旬挑眉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反駁,抬頭看向了周衍卿,仰著下巴,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

周衍卿隻看她一眼,並未出口責怪,低頭看了小諾一眼,摸了摸他的頭,說:“怎麽還不睡覺?”

“我睡不著,爸爸你陪著我。”

“好吧。”

說完,周衍卿就跟著小諾進了房間,直接把程旬旬拋在了腦後,眼前的房門啪嗒一聲關上,他雖一句話都沒說,可這態度比直接責怪她,還要讓程旬旬難受。

她想撞門進去鬧,可當著孩子的麵這樣似乎有些不太好,想了想她還是收住了。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叉腰站在房門口,良久都沒有挪動腳步。

她有些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的開了房門,露出一條縫隙,透過縫隙往裏看,隻見周衍卿坐在床邊燈光柔和,房間內看起來一派溫馨。

片刻,她就聽到他們父子兩說話的聲音。

“爸爸,你們要離開多久啊?小諾不想一個人。”小諾躺在床上,整個人一點睡意都沒有,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雙目清明,目不轉睛的看著周衍卿,“爸爸,我不想一個人睡覺,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睡?那個姐姐好凶,我怕她變成老虎把我吃了。”

“不會,你是男孩,還怕一個女人嗎?”

小諾支吾了半天,雙手打著轉,說:“小諾不怕,但我怕爸爸媽媽以後見不到我會難過。”

周衍卿笑了一聲,“睡吧。”

“爸爸,你是跟媽媽一起出差嗎?你們會在一起,對嗎?”

“是的。”

“那我給爸爸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就能找到媽媽了?”

周衍卿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白黑分明,簡簡單單,一眼就能看出那份心思,說:“可以。”不等小諾說話,他就伸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睡了,別說話了。”

程旬旬看了一會,就走開了,帶著滿腔的無名火,先去衣帽間簡單的給他收拾了行李,然後回了自己房間,洗完澡就上床睡覺了。然而,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想到他們父子的對話,還有在一起的情形,心裏像是磕了塊石頭,莫名難受,實在睡不著便起來開了床頭燈,拿了本書看,想想應該能幫助睡眠。

可她卻沒有發現手上的書本是倒著的,而她其實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甚至於連書拿倒了都不知道。半晌才發現書是倒著的,趕緊轉了過來,還好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她自己都替自己覺得尷尬,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她到底是無法集中精神在書本的內容上,豎著耳朵,總忍不住去聽外頭的動靜,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一聲關門聲。她幾乎是條件反射關上了燈,迅速躺下,閉上眼睛,心怦怦直跳。似是在等待什麽,又像是有所期待。

然而,過了許久她的房門沒有絲毫動靜,外麵也變得靜悄悄的,她睜開眼睛,起身往門口看了一眼,發現門縫外頭已經沒了光,想來他是關燈回房睡了。

他竟然當君子,沒有進來。

原本跳動的心髒現在平靜了下來,心裏頭奄奄了,說不清什麽感受,總歸是不高興的。但事實上,她應該高興才對,然後明天收拾東西先去陳聿簡家住,總之她不要當後媽,更不想當保姆。

可她就是難受,不高興,還生氣。

她坐在床上也不開燈,就這麽呆呆的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就掀開被子下了床。

趿拉著拖鞋,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推開了主臥的門。現在不知是幾點,夜色幽深,屋裏屋外都是靜悄悄的,她發出來的動靜顯得異常清晰。

主臥內一片漆黑,程旬旬摸黑直接就竄上了他的床,並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腦袋抵在他的胸口。她一口氣完了全部動作,黑夜裏她準確無誤的跳上床,又準確無誤的抱住他,仿佛曾經做過數百次這樣的動作,才會這般熟練。

周衍卿是被她硬生生鬧醒的,半晌才開口,說:“怎麽了?”聲音柔軟,一改平日裏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硬態度。

程旬旬被他的聲音弄的心下一片柔軟,剛才鬱結在心裏的各種情緒,在這一刻忽然就平和了,隻是心底總覺得疼。

其實有很多次,她跟他平靜的待在一塊的時候,她總會覺得心底有什麽東西揪著,隱隱發疼,卻又不會那麽明顯。可那種疼,卻讓她渾身都變得不舒服,偶爾還會莫名紅了眼眶。

她想她過去一定很愛他,就算失憶,她對他的那種感覺仍然還在,隻是她不想想起來,所以她拚命回憶,回報她的不過是強烈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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