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來勢洶洶

唐穎小

第158章:你相信我嗎?

書名:大叔來勢洶洶 作者:唐穎小 字數:16731

周景仰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在醫院,竇蘭英就坐在旁邊,手裏捏著一串佛珠,嘴裏嘀嘀咕咕的在念叨著什麽。

見著他醒來,便停下了動作。說:“醫生說你有高血壓,自己可能沒注意到,也沒配藥,又遇上刺激人的事兒。一時血壓高漲才會這樣,不過幸好沒有爆血管,也沒有中風的跡象,情況還挺危險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周景仰沒說話,隻任由她去叫了醫生。

醫生對他做了簡單的檢查之後,提議說:“周老先生,我建議您最好可以做一次全身檢查。”

“我一直都有做定期的身體檢查。”

醫生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您的身體狀況,我已經跟您的私人醫生交流了,您之前的定期檢查都是一些簡單的小檢查,而我建議的是徹徹底底的全身檢查,從裏到外。這次暈倒,怕是您自己也沒有想到吧?”

周景仰微微皺了皺眉,醫生說的不錯,他確實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倒下。在周景仰的意識當中,他並不是服老,他仍然覺得自己跟青壯年的時候一樣,他也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老了。

健身養生他一樣不落。

可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紀,不得不服老,就算他那麽在意自己的身體,卻還是得了高血壓。周景仰抿了抿唇,說:“小事。”

這醫生之前跟周景仰的私人醫生交流過,所以心情周景仰現在的心裏狀態,笑了笑,說:“做個全身檢查,對您也是有好處的。”

“我知道了。”

醫生並沒在病房裏逗留太久,囑咐了幾句就出去了。

竇蘭英拿了溫水走了過來,淡淡的說:“無論你怎麽排斥,人總是會老的。”

周景仰不理會她的話,隻問:“老二跟容萍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他們離婚了。”竇蘭英淡淡的說,臉上沒什麽表情,連語氣都沒有絲毫波動,手指一顆一顆的撥動著佛珠。

周景仰盯著她這副麵無表情的臉,心裏的怒火噌噌往上冒。“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

“這件事我是不是交給你去辦了?”周景仰忍住怒火,一字一句的說。

竇蘭英笑著搖了搖頭,說:“等老二來的時候,你自己親自問問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周景仰的耐心不多。直接把手裏的杯子給砸了,說:“你覺得現在周家這個樣子,還是跟我賣關子的時候嗎?”

竇蘭英閉了閉眼睛,依舊直挺挺的坐在那裏,默了片刻,才低低的吐了口氣,緩緩側頭對上了周景仰的目光,說:“我見過容萍,也跟她聊過,但真正堅決離婚的人並不是她,而是你的兒子。”

“他在外麵有個女人,老二是為了這個女人才這麽果斷要跟容萍離婚的。我原本還想找這個女人談談,但是等我想找她的時候,她出國了,至於人去看哪裏,我查不出來。連老二都找不到她。”

竇蘭英就這麽看著他,靜默了片刻之後,便問:“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們周家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那麽多事?衍鬆現在也被警察帶走了,說是商業犯罪調查科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老五開始,這一切的一切,你究竟隱瞞了我什麽?所有的事情接踵而來,像是計劃好了一樣,你告訴我這些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在報複我們?還有,我的老五呢?他在哪裏?你告訴我。”

周景仰麵色鐵青,抬手揉了揉額頭,薄唇緊抿,並不說話。

竇蘭英等了一會,卻隻等來了他的一句,“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

之後,周景仰便按照醫生的建議做了一次全身檢查。

這一整天,周衍柯都沒有露麵,直到周景仰出院回家也沒有看到周衍柯的影子。

他現在正到處打聽杜宛的下落,然而杜宛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麽都找不到。

深夜回家,周景仰就在客廳裏等他,周衍柯有些魂不守舍,並沒有注意到坐在客廳內的周景仰,徑自往樓梯口走去。

“你的魂呢!”

周衍柯猛然回神,聞聲看了過去,便看到周景仰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背對著他。周衍柯皺了皺眉,他知道今天容家那邊已經公布消息了,紙包不住火,總歸是要麵對的。

“爸。”他走了過去,畢恭畢敬的站在了周景仰的跟前,“這麽晚,您怎麽上我這邊來了?”

“我不親自過來找你,你會自覺出現在我麵前?”周景仰哼了一聲,抬眸看了他一眼,麵色微沉。

他抿了抿唇,低了頭,默了一會,才開口,說:“我挽回不了,容萍心意已決,不管我說什麽她都堅決離婚。我想是容家老爺子對容萍說了什麽,正好就找茬非離婚不可,跟我們周家劃清界限。”

“是嗎?”周景仰雙手抵在拐杖上,冷笑一聲,問:“真的是容萍非要跟你離婚,不是你?你真的挽回過?”

周衍柯微微一頓,暗暗抬眸看了他一眼,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沉默了一陣,周景仰歎了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說:“你就給我作吧,周家要是真的敗了,也有你的一份幫助!”

周景仰重重的戳了兩下他的胸口,周衍柯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緊擰,沉默著不說話。

“周家現在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你這樣做對公司,對整個周家都是雪上加霜嗎!我怎麽會有你這種兒子!為了個女人,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嗬,愚蠢!氣死我了!”周景仰說著,忍不住用拐杖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腿。

周衍柯不躲不閃,生生挨下,旋即突兀的咯咯笑了起來,說:“不會的,周家怎麽會那麽容易就倒下,不是還有您嗎?我們這幾個兄弟,一個個都遭殃,老五不是出來了麽?有他在您身邊幫忙,哪裏還不需要別人。”

“更何況,您能力那麽強,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都可以解決,裕豐從來都是您做主,我們在或者不在,都不會影響您的宏圖。父親您可是商界數一數二的大佬,這麽一點小困難,還能難道您不成?”

周衍柯話裏諷刺的意味很濃,周景仰瞪視了他一眼,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他笑著聳肩,一副無謂的樣子。

“你給我滾!”

“我會滾,我本來就已經不想在這個家裏待著,當您的傀儡。走之前,我好意提醒您一句,我名下所有的財產已經全部轉移了,包括裕豐的股份。”

“什麽!”周景仰瞪圓了眼睛,“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給我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的,我手裏所有的財產都轉移了,現在杜宛走了,帶著我的一切走了。”

話音未落,周景仰便仰頭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周衍柯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多久沒被人甩巴掌了?誰又敢甩他巴掌。

“你還有臉說!現在人找不到了,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吧!都五十多的人了,腦子呢!”

他側了頭,哼哼的笑了一聲,並沒有理會周景仰的話,低聲說:“我滾,我不會礙您眼的。”

“你給我回來,你這是被人設計了,你知不知道!”看著周衍柯決絕的背影,周景仰略有些心急的吼了一聲。

事到如今,他多少是有些不能淡定了。

然而,周衍柯並沒有停下腳步,摔門而去。

一陣胸悶,周景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又喊了一聲,便往後退了一步,一下倒在了沙發上,深一下淺一下的呼吸著。記冬聖巴。

傭人大概是聽到動靜,出來看了一眼,見著這樣的情景,連忙走了過來,見著周景仰的臉色,問:“老爺,您沒事吧?要不要幫您聯係醫生?”

周景仰牢牢捂住胸口,緩緩睜開眼睛,擺了擺手,說:“不用。”

說完,他便慢慢的站了起來,一句話也沒說,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

之後,周景仰沒有什麽大的動作,很顯然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這一係列的計劃,是早就已經開始預謀的。他們藏在暗處,仿佛下棋一樣,一步一步將自己的棋子插到他們之間,然後等,等到時機成熟,然後一網打盡。

根本猝不及防,想防都防不住,甚至無從防起。

身邊的人,是敵是友,忽然就開始分不清了,周景仰的疑心病變得極重。

周衍鬆被警察帶走後兩天,周嘉遇便主動找了程旬旬。

周衍鬆被警察帶走的事情,程旬旬也聽說了,對此她心裏有個疑問一直想問問周衍卿,不過這兩天他似乎有些忙,兩人一直沒有湊到時間能坐下來聊一會天。

程旬旬合上了手裏的文件,起身衝著周嘉遇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坐吧,有什麽急事,讓你特意親自來公司找我?”

兩人坐在了沙發上,沒一會羅杏便泡了茶進來,放在了周嘉遇的麵前。

“你爸的事情,怎麽樣了?”等羅杏出去,程旬旬才隨口問了一句。

周嘉遇搖了搖頭,說:“那份證據很全麵,怕是要坐牢了。”

“是嗎?哪兒來的證據?”她試探性的問。

周嘉遇喝了口茶,“不知道,可能是我爸得罪了誰,有人匿名舉報的吧,警方那邊也不會透露這些。”

“噢。”程旬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話音落下,辦公室內便陷入了沉寂,程旬旬失神片刻,便又衝著他微微一笑,說:“你今天專門過來,不會單純隻是來看看我的吧?”

“我爸的事情沒人能幫的上,已經是證據確鑿了,現在隻能想辦法盡可能的減輕罪行,少坐幾年牢。最近周家也確實不太平,一個兩個都出了事。整個周宅都死氣沉沉的,就你跟五叔還算太平一些。”

程旬旬點頭,迎合了一句,“是啊,我也覺得最近周家不太平,事情太多了,一個個都出事兒,像是說好似得。”

周嘉遇笑了笑,玩笑似得說:“說不準是有人在背後報複。”

“啊?”

“沒什麽,周家一直以來做事風格比較雷厲風行,不怎麽講情麵,很容易得罪人。我也就是這麽一猜,虎落平陽被犬欺嘛。這有多少人等著看周家敗落,要真敗落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拍手叫好呢。”他的語氣,聽起來倒是有幾分認真。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他這樣子看起來倒是挺淡定的,臉上連一絲憂愁都沒有。她摸了摸下巴,笑嗬嗬的打趣道:“我怎麽覺得周家要遭殃了,你看起來有點高興呢?”

“有嗎?”周嘉遇摸了一下臉,同樣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太明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周家的敵人呢。”

“一半吧。”他挑眉,笑說:“你忘記江家的事兒了?說到底我身上一半還留著江家人的血,周家之前這麽對江家,現在這樣也算是報應了。”

這事兒,程旬旬隻笑笑,並沒有發表任何觀點。

片刻,周嘉遇才說明了來意,他問:“旬旬,你之前是不是跟我媽說過什麽?”

程旬旬不說話,隻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疑問。

“昨天我去了一趟精神病院,她的情緒一直不穩定,一直叫你的名字,還說你說話不算數,你答應她什麽了嗎?之後我跟她說了父親的事情,她一下子就像徹底瘋了一樣,開始咒罵你,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秘密?”

周嘉遇這麽一說,程旬旬才想起她之前答應過的事情。

周嘉遇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又問了一句,“不能說嗎?旬旬。”

程旬旬頓了一下,這件事要怎麽說?

若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那麽背後害周衍鬆的人就是她了,不管周嘉遇現在對周衍鬆是怎樣的一個態度,周衍鬆始終是他的親生父親。

所以,這事兒不能跟周嘉遇說。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淺淺的笑了笑,說:“沒有,會不會你媽真的被逼瘋了,畢竟她會進精神病院,大部分是因為我。你看她的精神如何?”

周嘉遇看了看她,“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她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了,整個人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也許她心底是真的恨你,瘋都瘋了,結果隻記住了你。”

“是我害了她,抱歉。”程旬旬斂了笑,默了一會,便側目瞥了周嘉遇一眼,試探性的問:“周嘉遇,現在你爸被抓,周家又那麽亂,你有沒有想過趁著這個時候,把人從精神病院帶出來,然後送到外國去靜養,總比留在這裏強,你說是不是?”

她說完,周嘉遇並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好一會,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說:“你說的對,也許真的可以把她弄出來。”

程旬旬笑了笑,說:“有什麽需要你可以叫我幫忙。”

“行了。”周嘉遇衝著她微微一笑,說:“晚上一起吃飯?”

“不了,我要回去,今天難得沒有應酬,想回家吃飯。”

“那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

程旬旬將人送到了電梯口,回來的時候,孟毅正站在辦公室門口等她,姿態如初。不過程旬旬對他和錢炳升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並不完全信任他。

“孟叔,有事?”

孟毅表情嚴肅,點了點頭,說:“是,我們進去談。”

程旬旬隻笑不說話,站了片刻才先行走了進去,孟毅緊隨其後。

孟毅將手裏的一個信封遞給了她,程旬旬拆開看了一眼,是一張偷拍的照片,裏麵的人一個是唐義森,另一個則是錢炳升。

程旬旬看了一會,才抬起眼簾,“怎麽?”

“唐老先生生前一直認為身邊有個叛徒。”

“你的意思是,錢炳升就是這個叛徒?”

孟叔點了點頭,說:“我還查到他有另一個戶頭,跟唐義森一直有經濟來往。”

孟毅一樣一樣的將證據擺了出來。

對於錢炳升的背叛,程旬旬並不是特別吃驚,最讓她吃驚的是,唐義森同錢炳升聯合一塊挪了公司的流動資金,並且私自將幾個項目給轉移了。

“唐義森想做什麽?”程旬旬難得的鎮定。

“很簡單,想挖空唐氏,他打算用另一鍾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應該是知道想從你手裏奪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要自立門戶。”

默了一會,孟毅又拿了一張照片,放在了她的麵前,隻一張豔照,是唐義森和唐雅瓊。

“旬旬,你不能再等了,先用這個拖延他的時間。我們再搜集更多的證據,或許可以利用他的兒子。他們父子兩的關係一直以來都不太好。”

程旬旬抬眸看了孟毅一眼,旋即托住了下巴,說:“孟叔,你最近一直都在查這件事嗎?”

孟毅沒說話,但也算是默認了。

她也沒再多問。

晚上,程旬旬早早的回了家,周衍卿還沒回來,她就主動開始做飯,簡單的做了三菜一湯,等她做完,周衍卿還沒回來。

她看了一下時間,是自己心急了,想了想,就把飯菜端了回去,然後坐在客廳開了電視看新聞。

程旬旬就看了兩種新聞,娛樂新聞和民生經濟新聞,而兩個新聞中均有關於周家的報道,看到關於周衍鬆的新聞,程旬旬心裏的疑慮又湧上心頭。

確鑿的證據,是周衍卿去後山拿了嗎?隻是他拿回來了,為什麽會交給警察?程旬旬的疑惑很多,隻等著周衍卿回來問問清楚,順便說說關於江如卉的事兒,那精神病院確實不是人待的地方。

就衝著周嘉樹,程旬旬也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把人弄出來。

結果這天,周衍卿並沒有回來,程旬旬打電話過去時,他說他在飛機上,要出差兩天,什麽也沒有說清楚,就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

然後程旬旬便自己吃了飯,看了一會電視之後就睡覺了。

……

隔天,程旬旬去了一趟周宅,原本想叫上周亞男的,可想到容萍跟周衍柯之間的事兒,也就作罷了。

她挑了個周景仰不在的時間去了一趟,直接就去了後山,按照江如卉的話找到了那個位置,挖了很久,什麽都沒有挖到。

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的,一種是江如卉騙她,另一種就是被周衍卿拿走了。

她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那種感覺不是很好。

準備就這麽離開的時候,卻沒想到會碰上周景仰,可能是家裏有人通知他了。

周景仰就站在家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不想見到我?”

“當然不是,有可能是你們不想見到我。”程旬旬笑笑,神色淡定,雙手背在身後。

周景仰打量了她一陣,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我有話想跟你說,先進屋。”

默了半晌,程旬旬才應了一聲,旋即就跟著他進了屋子,周景仰領著她去了書房,又叫傭人泡了兩杯茶上來。

兩人坐在紅木沙發上,周景仰臉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態度十分友好,卻讓程旬旬有些心驚膽戰。

等傭人將茶送上來,程旬旬便主動開口,說:“您有事?”

她想先占話語權,不想被他牽著走。

周景仰說:“剛剛去幹嗎了?”

“我來隻是想拿點東西,最近公司還挺忙的,一會還要去公司呢。”她低垂著眼簾,淺淺的笑著,看起來依舊淡定,不慌不忙的。

周景仰的目光落在她放在推薦的雙手上,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說:“東西在土裏?”

程旬旬聞聲,不由攥成了拳頭,將手指藏了起來,隻淡淡的笑,不說話。

他摸了摸下巴,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很顯然他也不是來追究這個的。默了一會,他又問:“最近跟老五關係怎麽樣?”

“挺好的。”

“他對你好嗎?”

“很好。”

程旬旬的回答很簡練,並不多話。

“旬旬。”周景仰忽然語重心長的叫了她名字。

她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好就撞上了他的目光,她吞了口口水,叫了一聲,“父親。”

“我跟你外公的關係,我想你應該清楚吧?”

說到這個,程旬旬想起了那張放在保險櫃裏的照片,她點了點頭,說:“知道,你們是世交,一直以來關係很好。”

“對,我跟老唐認識幾十年了,知根知底。你是他的外孫女,也等於是我的外孫女,所以我也不想騙你,更不想看到你受傷。我就跟你說吧,你現在看到的老五未必就真的是老五。”

程旬旬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輕笑了一聲,說:“您說什麽?老五不是老五?周衍卿不是周衍卿的話,那他是誰?”

周景仰沉吟了片刻,說:“我的意思是,有時候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那並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帶著目的而來的。”

“老五,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麽好的,你明白嗎?你再想想,我周景仰一共五個親生兒子,除了老五其他幾個都栽了跟頭,為什麽唯獨老五沒有呢?”

程旬旬看著他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麽,可又想不明白。

“您想說什麽?”她依舊笑著。

周景仰倒是耐心,道:“老五的野心是周家和唐家,現在周家隻生下他一個名正言順的兒子了,而你是他的老婆,你信不信,再下去,他會同時拿下兩家,成為商界傳奇人物。他做每一件事,下的每一步棋,都在要害上。”

“安盺是棋子,你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真情假愛,你分的出來嗎?當初他看起來對安盺用情至深,可最後呢,安盺心甘情願的當了他的棋子,安插在了老四身邊。現在老四被抓,不就是安盺這顆棋子下對了嗎?”

周景仰輕輕一笑,說:“人人都說他感情用事,我倒是認為他是用慣了感情的手段,來牽製於人。你啊,不要被他騙了。”

程旬旬離開周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路上,開了一陣之後,遇著紅燈便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放在一側的手機,想了想,就給周衍卿打了個電話。

他接的很快。

“接那麽快,不忙啊?”

“剛剛忙完,怎麽了?聽聲音好像是在埋怨我。”

“哪有,就是昨天我早早的回家做了一桌子的菜,結果是我自己一個人吃完的,到現在還有點撐著難受。”程旬旬看著前方的指示燈,夕陽餘暉灑過來,有些刺目。

“很快就回來了。”

程旬旬點了點頭,“嗯。”

話音落下,兩人便沒再說話,卻也沒有掛斷電話,就這麽沉默著。程旬旬心裏一直在掙紮著,不知道該不該問。

最終他還是決定等他回來再說。

掛斷電話之前,她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大哥被商業犯罪調查局抓了,你知道嗎?” 360搜索 妙-筆-閣:大叔來勢洶洶 更新快

“知道,怎麽了?”他的語氣聽起來坦坦蕩蕩。

她跟他之間,應該要有信任的。

“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想幫周嘉遇把江如卉從神經病院弄出來。”

周衍卿默了數秒,道:“好,這件事我會去辦。”

“嗯,不過周家事情那麽多,你比我還忙,還是我去辦吧,我想我現在這點能力還是有的。那先掛了,我開車。”

“好,開車小心。”

程旬旬正打算掛斷的時候,周衍卿忽然又開口,問:“旬旬,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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