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盡天荒

烈焰滔滔

第九十三章 孰對孰錯

書名:武盡天荒 作者:烈焰滔滔 字數:5122

第二天的比賽,由於第一大熱門水榭的出戰,厲秣廣場自然火爆無比,大家都想看看這個風頭正勁的年輕人會以怎樣的手段擊敗對手,也想將其與京城三公子做個比較。

沒想到,讓大家失望的是,由於水榭的對手水怡風自始自終都沒有在擂台上出現,水榭一招未發便不戰而勝。大夥心中十分不滿,皆是將那個膽怯的水怡風咒罵了數遍。

唯一令眾人感到安慰的是,位列三公子之一的易雲峰也是在第二天高調出場,他一亮相,便是改變了以往穩紮穩打的風格,僅僅一招就將對手擊成重傷。

兩千多個人參加大會,第一輪每天一百場比試,最少也需要二十多天才能結束。由於順利進入了下一輪,水榭在這段日子裏內自然有大把的時間來審問水怡風與江立鬆二人。

陶然居的一處包廂之內。

“沒想到過了一天,這三個家夥還在糾纏不休啊。”將一縷神識探入玄火戒指,王維東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意:“嘿嘿,我連殺手鐧都使出來了,不信他們還不招供。”

水榭淡淡一笑,道:“我們是時候進去看看了,你的身世之謎,也許很快就能揭開。”

提到自己的身世,王維東明顯沉默了下來,水榭見此,一揮手,一道紅光便將其籠罩,二人的身影旋即消失在虛空中,隻剩一枚火紅的戒指靜靜地躺在桌子上。

玄火戒指內,靈氣氤氳,景色秀美。

與這種秀美極為不和諧的是,遠處草地上的三個男人還在不停地翻滾著,顫抖著,不時傳來粗重的喘息聲,讓人聽了不禁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水榭和王維東就這樣靜靜地在遠處看著,二人皆是臉龐燥熱,表情怪異。

王維東雖說骨子裏淫.蕩了些,但由於從小到大一直呆在五原山上苦修,自然沒有什麽機會可以接觸女色。水榭更是專情,除了璿言,其餘女子一概入不得其法眼。

對於未經人事的他們來說,地上那赤條條三個男人給他們造成的視覺衝擊實在太大,王維東直直地看著,眼睛絲毫不眨,咕咚咕咚地不停吞咽著口水。

“你的口味不會也這麽重吧。”水榭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別光顧著看戲,忘了正事。”

王維東這才從遐想中反應過來,摸了摸略微發燙的臉龐,訕訕地笑了笑。

這時候,江立鬆終於是虛脫過度,支撐不住了。慢慢地從水怡風的背上滑下來,赤身躺在草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至於其餘二人,早就已經被其摧殘的昏死了過去,下半身血淋淋,皆是不省人事了。

“哎!”王維東走到跟前,用腳尖踢了踢江立鬆,道:“抓緊給本小爺起來,還有正事問你!”

江立鬆的眼睛半睜半閉,被王維東一踢,立時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竟還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

“他媽的!”王維東氣不過,爆了一聲粗口:“老子就不信還弄不醒你!”

說罷,王維東直接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江立鬆的兩.腿之間!

“啊!”隻聽得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久久回蕩在玄火戒指的內部世界中。

…………

“說吧,把當時的情況全部說一遍,詳細點,不準有任何遺漏!”王維東拿著那根黑色軟鞭,狠狠地打在江立鬆的屁股上,頓時皮開肉綻,血肉橫飛。

江立鬆頹然地趴在地上,雙目無神,落到這個小魔王的手中,真比殺了他還痛苦。現在回想起昨夜自己所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堪入目,不僅身體過度耗損,心靈更是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創傷,恐怕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對女人提起興趣了。

可是現在,他渾身連一件遮羞的衣服也沒有,赤條條地躺在這片廣闊的草地上,想死都不成。

在心理防線被王維東終極殺招狠狠地突破後,江立鬆也唯有選擇服從這一條路。

“十幾年前,白厥國內的西元崖如日中天,乃是當時排名前列的武林聖地。”江立鬆壓下心中的憤懣,開始了緩緩的回憶。

“西元崖一直屬於王氏家族,這是白厥國內的武學世家,傳承千年之久,後輩高手不可勝數,在許多事情上,連皇室也要讓其三分。”

“盛極必衰,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水榭淡淡開口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確,由於王氏家族聲名日漸隆重,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關注,大家漸漸不安。但是由於王氏家族一直隱居西元崖,行事低調,很少幹涉世俗之事,眾勢力也是無法名正言順地將其鏟除。”

“為什麽後來你們師兄弟用爆炎子將西元崖毀去?還配合幾個老家夥將其門下子弟趕盡殺絕?”王維東逼視著江立鬆,眼中透出一抹冷光。

江立鬆被盯地一個激靈,連忙別開眼神,不敢再看著王維東的眼睛。

“我和師兄本來無門無派,闖蕩江湖已經多年,在白厥國內名氣很高。”說到此處,江立鬆眼前仿佛出現了兩個年輕的身影,快意恩仇,瀟灑飄逸。

“直至有一天,師兄他看上了一個女子,不承想那女子竟然已是名花有主,其夫君就是西元崖王家的一個傑出子弟。師兄與其大戰了一日一夜,最後僥幸以一招勝之,將那個王家子弟的人頭斬落。”

說到這兒,江立鬆苦笑道:“事已至此,夫君喪命,師兄他本以為女子可以投身於自己,卻沒想到那女子一片癡心,剛烈如斯,見到其夫君不幸殞命,竟然也不願意獨活於世,用其夫君的劍自刎而死。師兄阻止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慘劇發生。”

聽到此處,王維東雙目已經要噴出火來,渾身激動地顫動:“為了一個女子,你們就害了兩條人命,真是該死!”

說罷,王維東直接飛起一腳,把江立鬆踹到數丈之外。

水榭在一旁靜靜看著,沒有阻止王維東的動作。

他的心中也甚是惆悵,人世間還有多少慘劇會發生,難道有了武力,人命就會賤的不值一提嗎?

水榭看著自己的手,仿佛感到上麵沾滿了觸目驚心的鮮血。從西疆到天京,他已經殺人不少,尤其是那些神機營的士兵們,讓他心中時時充滿了愧疚。

當時的確太過衝動,明明知道那些人是許子龍的手下,乃是大高王朝的精銳,不一定是惡貫滿盈之徒,為何還要痛下殺手?多個日夜,水榭在修煉殺魂大法時,總會被這些幻象折磨,那些死去的蒙羅矯擊營士兵,那些死去的神機營士兵,往往滿臉鮮血地來索命,這樣的夢靨時時揮之不去,在水榭驚醒之時,一身冷汗總是濕透了衣衫。

難道,隨著修為的提高,我也會越來越冷血嗎?對待敵人,當然要殺伐果斷,可是,各方皆是為了不同的利益,為了這些利益,難道就可以犧牲他人的性命嗎?

到底是孰對孰錯?

何人該殺,何人又不該殺?

水榭眉頭緊鎖,想的腦子都要炸開,一直以來所堅持的事情竟有種即將被顛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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