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傾城:噬心皇後

一縷相思

第五百七十七章:主動被辱

書名:步步傾城:噬心皇後 作者:一縷相思 字數:7384

雲裳的話如此真切,容菀汐不認為自己聽錯了,也不認為雲裳有膽量用這樣的事情騙她……或者,是宸王授意的?宸王又在玩兒什麽花招?

“雲裳,是殿下讓你和我說這些的吧?你和我說說,他又在弄什麽幺蛾子呢?”

雲裳垂著頭,一臉為難,也很是尷尬。支吾道:“娘娘,殿下真的沒交代什麽。殿下就是去宜蘭院陪庸王妃用午膳了,奴婢隻是如實稟報娘娘而已。”

雲裳是個很穩重的丫頭,如果是宸王特意交代了她,讓她撒謊,她反而會答得十分坦然,甚至於連理由兒都編排得滴水不漏,讓她聽了便相信。可此時,雲裳這副支吾模樣,明顯是顧及著她的麵子,不好多說呢。

難道……宸王真的把秦穎月接回府裏來了。此時,秦穎月正堂而皇之地住在他們宸王府的宜蘭院裏?

“是什麽原因?怎麽庸王妃會在咱們府裏?”容菀汐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問道。

雲裳垂首施了一禮,道:“娘娘恕罪,奴婢不知。”

容菀汐平靜地看著她……容菀汐心裏清楚,雲裳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沒什麽敢不敢的,宸王一定不會特意囑咐雲裳,說什麽不讓她說出緣由的話。隻是雲裳自己不想要攙和到這件事情裏來,想讓她自己去探究緣由,免得事後再惹來別的麻煩。

知道雲裳是個有主意的人,打定了主意不說,便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麽來了。容菀汐也不在這裏多留。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又停住了,囑咐雲裳道:“回頭兒等殿下回來,你告訴殿下一聲兒,就說我來向他請過安了。”

“是。”雲裳應道。

宸王明明知道她已經回來了,但卻並未去昭德院看她。而且也該料到,既然他沒去昭德院看她,她是一定會到昭賢院來請安的。可是,卻並未在昭賢院裏等她,而是去宜蘭院了。難道陪秦穎月用午膳就那麽重要?難道就連一時片刻都等不了?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躲著她。

為什麽躲著她呢……

容菀汐覺得,自己的心是一團亂麻,竟然連這不太難的一個緣由,都想不出來。滿腦子隻是想著,宸王把秦穎月接回來了,宸王把秦穎月接回來了……至於他為什麽要把秦穎月接回來、把秦穎月接回來之後又有什麽打算,她是一點兒也想不出來。

隻是想著,此時秦穎月在宸王府裏,此時他正陪著秦穎月用午膳……

在他們分別兩個多月後,她滿懷期待的回來,卻是連他的人都見不到。

容菀汐覺得委屈、也有些憤怒、更有些將要失去什麽似擔憂。

很想要牢牢抓住些什麽,可是卻又覺得,她什麽也抓不住。

他躲著她不想見她,可見此時已經全然沉浸在秦穎月的溫柔裏了。她又何必不識好歹地送上去呢?

容菀汐一路心事重重,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是這麽埋頭往前走,不知不覺間,腳步也快了起來。在容菀汐看來,不過隻是幾個喘息的功夫,一抬頭,便到了昭德院。可站在院門口兒,她卻不想進去。而是繼續看著前方,看著宜蘭院那邊……

此時他和秦穎月正在幹什麽呢?若她去請安,是不是太不知趣兒了?

若她去請安,他會是什麽反應?嫌棄?厭惡?或者壓根兒就不見她?

容菀汐忽然有些好奇。和自己過不去似的,就想要看看他絕情的樣子。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死心。

其實啊,有什麽可抱怨的呢?他明明就說過,娶她,隻是為了報太子搶走秦穎月之仇。他明明說過,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除了這顆心。因為他的心隻能是秦穎月的。

難道這些,還不夠明顯麽?

她早就該知道,在他的心底裏,到底還是秦穎月最重。可她為什麽這麽沒出息,這麽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情感?竟然在他那到處使用的騙人手段裏淪陷了。

他隻是想要和她玩一玩兒,就像他和其他女人一樣,可是她卻當了真。

容菀汐就這麽站在昭德院的院門口兒,不進去,也不往前走。就是這麽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個念頭兒錯了,竟然,提步便往一宜蘭院裏走去。心裏想著的卻是,就算死,她也得死個明明白白的不是?

哪怕是兩軍對峙,也該有麵對敵人的勇氣。可她這般做縮頭烏龜,隻想要避著宸王,算哪門子的勇氣呢?

他陪著別人用膳,這是他自己的消遣,她管不著。但是她遠道歸來,向他請安,這是她的禮數。

以他們最初的約定來看,她是應該去向他請安的。他們之間,不就早就說好了,於感情上互不幹涉嗎?所以此時,他是在秦穎月房裏,還是在其他姬妾的房裏,又與她有什麽幹係呢?她隻要盡到自己的本分不就行了?不然豈不顯得自己心虛?

好像是自欺欺人似的,這麽糊弄了自己一番就已經到了宜蘭院院外。

看到宜蘭院三個字,更是沒什麽退縮之意了。臨陣脫逃,從來都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兒。可是身邊兒連個丫鬟也沒有,就自己這麽冒冒失失的過來了。若是自己揚聲往裏頭喊,未免有失體統。

正想著該怎麽進去的時候,隻見有個小丫鬟推門而出……定睛一看,豈不就是秦穎月的貼身侍婢小桃麽?

容菀汐的心,不免重重沉了下去。這一次,已經沉到了最深最深的深淵裏。

其實就在剛剛,就在上一刻,在她站在院門口兒的時候,她心裏頭還懷有意思希望,希望這真的隻是宸王的一個玩笑。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認,希望,已經變成了奢望。

“殿下可在麽?”見小桃已經看到了她,容菀汐便問道。

“在呢。”小桃手裏端著盤子,不方便施禮,就隻是屈膝意思了一下。

容菀汐道:“勞煩你去通傳一聲兒,就說我來向殿下請安。”

小桃還算懂規矩,又施了一禮,道:“娘娘恕罪。奴婢將手裏的東西送到小廚房後,這就進去為娘娘通傳。”

容菀汐點點頭,因著心裏不是滋味兒,便也沒法子和她客套。

屋裏,宸王和秦穎月已經聽到了容菀汐和小桃的話。

宸王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一言不發的用清茶漱口。秦穎月卻不能裝作沒聽到啊。這時候,她可不能表露出她對容菀汐有什麽對抗之心。笑道:“菀汐回來了?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整日在屋子裏悶著,可是山中無日月了。翎王的傷好了嗎?”

宸王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有君紫夜出手,自是無妨。”

秦穎月笑道:“也虧得你和菀汐求得君紫夜出手,不然翎王的性命,這下可真是不保了。”

對容菀汐在邊疆多留了一個多月的事兒,秦穎月是隻字不提,甚至於連明捧暗諷都沒有。

要避嫌,就避得徹底,可不能弄那些低劣的伎倆。別管宸哥能不能看得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沒臉呢。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桃便進來通傳了。宸王慢悠悠兒的喝完了一杯茶,這才道:“告訴她,本王這邊不得空兒,改日再去看她。”

“是。”小桃應了一聲兒。

秦穎月含笑不語,不勸他見,也不問他為什麽不見。就像沒聽到他的話、小桃根本沒進來通傳似的。

小桃將剩下的盤子收在食盒裏,便出門兒回稟容菀汐。見了宸王的態度,便也不對容菀汐太客氣著了。隻是站在房門口兒,對院門口兒的容菀汐道:“回娘娘,殿下說今兒不得空兒,改日再去看娘娘。”

“小桃……”屋裏,卻傳來了秦穎月不滿的聲音:“怎的如此不懂規矩?既然是回娘娘的話,怎麽不到近前去?”

小桃忙誠惶誠恐地回身屈膝道:“主子恕罪,奴婢手裏拎著東西呢。”

“你不是因拎著東西之故。我知道你的心思……”秦穎月道,“以後你的心思,務必要放端正些。別讓別人曲解了我的意思,別讓我難做,明白嗎?”

“是。”

“還不快去認錯?”秦穎月威嚴道。

“是。”小桃惶恐的應了一聲兒,便轉身急匆匆地往院門口兒走,但是容菀汐已經離開了。

小桃作勢追到院門口兒,便沒再追出去。

宜蘭院裏,又恢複了寧靜。好像容菀汐根本沒來過。秦穎月不提容菀汐的事兒,宸王也不提。

但是秦穎月的心裏,卻是不如她所表露出來的這般平靜。

往日裏,宸王隻是每天過來看看她而已,最多不過一個時辰。可今日,竟是大有在這裏常留之意。兀自到床裏去躺著,閉上眼睛悠然地歇起午覺兒來。

秦穎月不出聲兒,以眼神兒示意小桃將扇子拿來。在床邊兒輕輕坐下,給宸王扇風兒。

容菀汐一股氣兒撐著,疾步走回了昭德院。直到進了院門兒,忽然停住了腳步,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常。

她這是幹什麽呢?吃醋嗎?生氣嗎?怎麽把自己弄得跟一個怨婦似的?

人家不過是不得空兒見她,不見便不見,她原本也隻是想要盡到本分不是嗎?他見不見是他的事兒,她去不去,則是她自己的事兒。去了不見,不是更清淨嗎?

人家倆人兒在屋子裏你儂我儂的,她去攙和什麽勁兒呢?不是自找麻煩?

現在倒好,人家不給她羞辱她的機會,她還覺得失望麽?怎麽就這麽賤呢?

“小姐……”初夏和知秋在屋裏,見容菀汐在門口兒站了一會兒就走,走了一會兒又回來,此時又呆呆的在院裏站著,兩人都被容菀汐給弄糊塗了。

而且,窗戶門兒都開著,剛剛容菀汐去給宸王請安的話,她們都聽到了。怎麽聽著,好像是在宜蘭院門口兒說的呢?

被初夏提醒了一聲兒,容菀汐方回過神兒來。自己靜了一瞬,便平靜進屋。很平靜地吩咐道:“傳午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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