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傾城:噬心皇後

一縷相思

第四百章:軟禁之苦

書名:步步傾城:噬心皇後 作者:一縷相思 字數:6439

吳嬤嬤和敬敏在向薄馨蘭認了錯兒之後,依舊垂首不語。薄馨蘭這一番感歎沒有應和的人,便也不再說下去。

自己在牆邊地一張圓凳上坐下,靜默了一會兒……像是忽然下了什麽決心似的,起身對鞠大夫道:“勞煩先生隨我去一趟昭賢院,可好?”

鞠大夫隻好簡短的應了一聲兒:“是。”

薄馨蘭沒再說什麽,叫上了冬雪,一路往昭賢院去了。

宸王府這邊波濤暗湧,機關算盡卻也都是女人的事兒,但太子府中,就沒這麽輕鬆了。

太子自個兒寢房裏,太子正看著眸光緊斂地看這那暗門。

從那暗門裏可以出去,也可以調派他影衛,但問題是……出去了,他能去做什麽?調派影衛,又能做什麽?

如今織星被老三給抓了,老三那邊因著他被禁足在府中,也不好拿織星到他這裏大做文章,便等於手裏握著他的一個把柄,什麽時候想用什麽時候用,他沒有半分幹涉的權力。

織星這事兒,是一個已經知道的、可確定的危機,幾乎是擺在明麵兒上的。但是他不知道的呢?那些由老三正在暗處謀劃著的呢……許是多得根本數不過來。

這些籌謀,在太子府被解禁之後,老三一定會一股腦兒地用到他身上,非要把他弄得永無翻身之地才行。

其實軟禁的這一段日子裏,他反而是安全的。因為老三做事相當謹慎,他第一次被軟禁,老三不可能做得太過。老三不可能癡心妄想到,以為借著這一次的軟禁,就能將他給徹底扳倒。

所以即便老三有什麽後招兒,也不可能用出來。他還擔心父皇會認為他落井下石呢!老三最愛在父皇麵前裝好人,如何能在已經旗開得勝的情況下,自己把自己的良好形象給毀了?

老三聰明得像隻狐狸,這種蠢事,他是不會做的。

但縱然軟禁的日子裏很安全,他也不能讓自己長久地被軟禁著。

兩個多月過去了,邊關正在打仗、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可父皇卻依舊沒有解禁他的意思,這讓他豈能不著急?

軟禁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五個月,父皇不會動廢黜太子的念頭兒,但若是半年呢?一年呢?父皇若把他這個太子給遺忘了,一朝太子,卻變成了朝中可有可無的人,那麽即便父皇還沒有想起來要廢掉太子,也會有人提起來的。到那時,老三也不必藏著掖著了,直接籌謀著落井下石就行了。

到那時,父皇就算察覺出了老三的圖謀,因著朝中風雲變幻,或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水推舟了。

所以他不能讓自己被軟禁得太久了。最多,這樣的日子也不能再持續一個月。

他給了父皇這麽長時間,可父皇給他的,卻是這樣讓他心寒的態度。

一次次的心寒,他覺得,自己與父皇之間的那點兒父子之情,已經都讓父皇的態度給冰封住了。隻怕再有個兩三次……或許用不了那麽多,大的冷襲,隻有一次就夠了……他心裏的寒冰,便會堅硬如萬年玄鐵一般,再也化不開。

君臣、父子……到那時,便是隻有君臣,沒有父子。

父皇都不把他當兒子,隻把他當做一個可以隨時衡量算計、想用便用想扔便扔的臣子,他又何必要把父皇當做父親呢?隻把他當做一個君王,一個終有一天被他取代的君王,不是更適宜一些?

既然他是一個臣子,一個想謀求皇位的臣子,那麽,便也不必忌諱被人說成是亂臣賊子吧?

成王敗寇而已,自古皆是如此。

估計外祖父那邊,想的也是看一看父皇的態度。知道這一陣子忙著和雷國的對戰,老三不會那麽不長腦子地繼續到父皇麵前賣弄,便也放下心來,想要看看,父皇什麽時候能自己想起他來。

等了這麽久,卻依舊沒有等到父皇主動下旨解禁他的消息,外祖父那邊,一定失望了吧?

而且,也少不了撿他的笑話。少不了要認為,他還是要仰仗著外祖家。如果這一次仰仗著外祖家的解救,他的外祖父、舅舅們,表兄弟們,以後在他麵前,少不了要更趾高氣昂些。

他是真不願意讓鎮國公府那邊幫忙,所以還是要想一個自救的法子才行……

“咚咚……殿下……娘娘來了。”小丫鬟在門口兒敲門道。

“進來。”

秦穎月姿態婀娜地進了屋,笑道:“覺著這一會兒,殿下的午覺該醒了,便過來叨擾一番。《中庸》裏,妾身有些學問不太懂,想要讓殿下指點一二。”

“你倒是心靜,這一陣子,本宮瞧你做學問做得,都快成老學究了”,太子笑道,“隻是學問上的事情,本宮是沒法兒指點你了。本宮正頭疼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太子沒心情兒,秦穎月即刻便放下了手中的書,沒了要請教的意思。到太子身旁去,蹲在地上,給正坐在床邊的太子捶腿,溫柔道:“殿下有何煩悶之處,可否和妾身說說?”

“還不是被軟禁的事兒……”太子道,“你可真能沉得住氣啊,就不怕哪一日,本宮真的被廢了,你這太子妃的地位不保?”

“妾身哪能真的這麽沉得住氣呢?隻是看起來不慌不忙罷了。但心底裏,卻是著急得很。隻是這番著急,並不是因著這太子妃之位,妾身還沒來得及想到自身呢,隻是在為殿下擔憂。”

太子笑笑,不說什麽,並不把她的話當真。若他不是太子了,穎月還會如此刻這般待他嗎?不會,絕對不會。

所以這些話,他就隻聽個樂嗬罷了。

“殿下……可有什麽應對的法子?”秦穎月輕輕柔柔地問道。

太子搖搖頭:“暫時還沒有。前一陣子,本宮是故意無所作為,為的是想要看看父皇的態度……”

太子苦笑:“這幾天,終於死心了,知道自己賭輸了,隻能現想辦法籌謀起來。”

“愛妃一直很聰明,你倒是說說,如果本宮不想要用鎮國公府那邊,隻靠咱們兩人,如何能謀劃自救出困境?”太子問。

秦穎月笑道:“殿下問得太突然了,妾身一點兒準備都沒有。這一陣子,妾身還以為殿下這邊正在謀劃著呢,以為殿下心裏有數兒,便是除了擔心殿下的心情兒之外,並未擔心其他的……既然殿下有此心,妾身回去一定好好兒想一想……其實妾身心裏也覺著,隻要我們自己用心去籌謀,隻靠著我們自己,未必不能成事兒。”

秦穎月並未繼續奉承太子,而是把自己和太子放到了一處,並不見外,好像兩個人已經合二為一了似的。

太子卻沒注意到她這一番親近,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她說的那以為他有籌謀的話。此時心裏亂得很,滿腦子都是怎樣避開鎮國公府、卻能自謀一個解禁的法子來……

其實秦穎月的心中,早就有了法子。隻是不能在太子剛問她的時候就說出來罷了。若是讓太子覺得她早有圖謀,未免不會忌憚起她的思量和用意來。讓太子先提出來,過幾日她再說出,太子隻會覺得她盡心,挑不出什麽錯處來。

……

昭賢院裏,薄馨蘭帶著鞠大夫過來,鞠大夫便隻能如實地將自己查出麝香一事和宸王說了。言談間,並無任何一句偏袒薄馨蘭的話,就隻是盡一個家醫的本分,說出實情罷了。

宸王聽了,好一副愁苦的模樣。很心疼地看著薄馨蘭,道:“除了手腳冰冷之外,可還有什麽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幸而妾身今兒一直在母親的院子裏陪著,並未久在自己的屋子裏,除了手腳冰冷之外,現在還沒覺出其他不適來。”薄馨蘭規矩地回道。

也是就事論事一般,毫無委屈撒嬌之感。也並未誇大自己的不適,倒有些故意輕描淡寫的意思,十分識大體。

宸王皺眉道:“那就好,若是真有什麽大的不適,可是要讓本王心疼死了……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還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讓本王查出來,決不輕饒!”

薄馨蘭聽得宸王這麽說,像是得兩個定心丸似的,忙跪在地上,落地聞聲。

叩頭道:“求殿下為妾身做主……若是隻有妾身一人,妾身是隻有妾身一人,妾身是絕對不會給殿下找麻煩的,隻自己受著便是了。可此時,妾身不僅僅是殿下的侍妾,還是孩子的母親。身為母親,妾身必須拚盡全力地去護孩子的周全……懇請殿下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以保孩子性命……”

“哎……你動不動的就跪,本王看著頭疼。你還有身子呢,快起來,別委屈了本王的寶貝兒子。”宸王笑道。

卻是隻在小書房的椅子上靠著,並沒有起身扶起薄馨蘭的意思。

薄馨蘭怕宸王覺得她煩,便也不繼續跪著。起身,恭敬地垂首站著,等著宸王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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