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

風回

第兩百五十七章 天花法雨

書名:尋龍 作者:風回 字數:13804



對方全力一棍劈下來,感覺已經打中楊喬了,心裏不由一喜。

聽說這次的目標是位年輕的風水大師,所以絕不能給他拉開距離,用出一些幻術和風水術,近距離裏,那種身體孱弱的風水師全都是弱雞!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睜大眼睛看去,卻看到楊喬用一隻手緊緊抓著棍頭的一端,他的神情異常嚴肅,甚至透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但是偷襲者仍不認為自己會失敗,隻要堅持一兩秒,後麵的人就全衝上來了,就算這少年風水師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

就在他雙手較力,打算拖延下去的時候,陡然見到楊喬身體重心下沉,一下吐氣開聲,右手肌肉擰動,一股爆炸般的力量順著被他手握住的棍頭,向棍中,一直向偷襲者的雙手傳去。

我擦嘞!

被兩人各執一端的白蠟杆木棍,瞬間彎成了一張弓型。如果不是因為這種木頭彈性韌性良好,隻怕早就從中間爆裂開了。

偷襲者使勁九牛二虎之力,才保持著棍子沒被楊喬抖手奪去。他心裏不由一陣心驚肉跳,自己可是兩隻手,對方才是一隻手啊,自己居然差點握不住,這小子是怪物嗎?

不是說他隻是個風水師嗎?

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還沒等他想明白,隻見楊喬左手抬起,在棍頭側麵輕輕一拍“嗡~”

一聲顫音,整條白蠟杆子劇烈抖動起來,就像是擁有生命手活物,瞬時從偷襲者手裏跳出。

對方大急,正想搶上去,隻見楊喬右手一甩——

啪!

齊眉長的白蠟杆子在他手裏抖出一條奇異的弧線,如鞭子般抽在他的腿上,直接抽翻在地。

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偷襲者兩眼翻白,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我靠……高手!!

沒人能想到楊喬居然有這樣的身手,後麵衝上來的壯漢看到第一個衝上的人幾乎一眨眼功夫被打翻,腳步不由遲疑了一會,但是下一瞬,又咬牙衝上來。

打翻一個不算什麽,我們這麽多人,全都是身手一流的,不信擺不平你一個少年人。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楊喬讓他們知道,自己一群人,還真他媽就搞不定一個少年。

一條普通的白蠟杆子在楊喬手裏仿佛擁有了生命,劈、拿、攔、紮、抽、點、戳、掛,八字決在楊喬手裏用得淋漓盡致。

一名在後麵的壯汗看得一頭冷汗,喃喃道:“他用的不是棍法,是……是槍法!”

槍怕點頭棍怕圓,一條白蠟杆子在楊喬手裏如遊龍一樣閃轉騰挪,棍頭舞出團團棍花,每一下點出,打中敵人就換來對方一聲慘叫。

被楊喬棍頭三寸點中的人,立刻就會倒在地上,失去再戰的能力。

到這個時候,任誰都知道,楊喬並不是他外表那樣溫和,他是一隻真正的猛虎,猛虎是要吃人的。

這一點,不光敵人沒想到,就連馬小靈和顧輕眉、劉曉月和胖子胡途都沒想到。

在大家的記憶裏,楊喬雖然精通風水,但是在武術上從來沒見他表現過。

但現在這是……難道自己眼睛幻覺了?

楊喬,此刻心神陷入一種奇妙的狀態,平靜如波,如一麵清冷的鏡子,精準的映照著外界的一切,一切的真實、虛幻,敵人衝來的人數、角度,甚至是出招的力度,全都曆曆在目,甚至他們每一下呼吸、心跳,血液流動的強弱,動作的節奏快慢,全都逃不過他心中的鏡子。

楊喬知道,自己比在辛追墓時,又有精進了。

楊喬修煉的古法風水,從築基開始,第一層是開啟了天眼,稱為萬物真實;第二層是天眼之上的入微境界;第三層,是為觀想法,觀察天體,以明了道之本源,同時借假修真,強大自身神魂和元氣。

等到了第四層,為鏡花水月,元神和精神力可以外放,將四周的一切收入心鏡中。

這一層境界,道家謂之心鏡,佛家謂之天眼通。

傳說中達到這一步,無有遠近,無有遺漏,所有的真實,精微,俱都映入施術者的心鏡中。

到了這一步,風水之術,已經算是登堂入室。

再往上的話,就是虛空造物。

虛空造物是心鏡的升級,能將風水大師的元神和元力虛空凝聚,書符畫咒,施展種種神奇的秘術。

再再往上,就是劉伯溫和鹿未玖到達的境界,謂之藏神。一身修為無痕無跡,出手毫無征兆和氣息泄露,對敵人來說,簡直是鬼神莫測。

所以這些偷襲者,無論功夫再高,人再多,在楊喬集中精神開啟“心鏡”的模式下,根本不夠看。

在楊喬的眼中,他們都太“慢”了。

至於楊喬的身手強悍,他本就因為修煉風水秘術,開啟了身體潛力,單論身體素質絲毫不弱於任何體育健將,更何況早在探查曹操墓後,楊喬就向鹿未玖請教過武術搏擊的精要。

鹿未玖雖然是風水大宗師,但他當年在羅浮山修行,也是能徒手搏殺虎狼的高手,隻是平時不需要顯露出來罷了。由他指點過的楊喬,在武術上的進境可以說是一日千裏,比他在風水術上的進步還快。

畢竟身體素質早就達到了,楊喬的智力、悟性又是頂尖的,差的隻是實踐磨勵,但是有了“心鏡”的能力,別人做一個動作的時候,他已經提前察覺,可以毫不費力的找出對方破綻,後發先至。

什麽是高手?

楊喬這樣的就是高手!

一時之間,麵向他這方向,本來以為可以撿軟柿子的人被打得狼奔鼠躥,哀嚎陣陣。

楊喬在對付這些人的時候,還有餘力出手幫顧輕眉照應一下,甚至還有餘暇在心裏思考一些別的問題。

他先是感概師父傳自己的技擊之術,雖然不是特別炫目好看,但勝在實用,每一擊出去都無聲無息,直到臨近對方身體才一抖白蠟杆,發出爆炸般的破壞力量。

那棍頭小小一點,點一下就是骨斷筋折。

別人的長棍或刀和他的棍碰上,不是被打斷,就是被磕飛,所過之處,簡直橫掃千軍。

這些,都是鹿未玖留給他的寶貴財富。

隻是……老師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站在身邊繼續指點我了啊。

楊喬心裏一痛,手中白蠟杆子更加淩厲幾分。

等楊喬從“心鏡”的狀態中出來時,現場基本上已經沒有能站住的敵人。

被馬小靈擊倒的,不是劃傷手腕就是劃開大腿,看上去淒慘無比。

被劉曉月打倒的,則是大腿被十字槍紮穿,又或者被槍刃拖出一條條血口,看上去怎叫一個“慘”字了得。

被顧輕眉搞定的敵人,一個個身上不是中了火符,就是中了雷符,或者其它的毒符,冰符。所以倒下的人,不是被烤得焦黑,就是一身冰塊,又或者一臉黑綠,又或者被電成烤豬,這簡直是人間地獄。

被楊喬擊倒的人看著倒是正常許多,最多也就是捧著手腳在地上翻滾慘叫。隻是如果有懂醫術的人來看了,一定會覺得楊喬更可怕。

馬小靈和顧輕眉、劉曉月他們造成的傷雖然看著嚇人,但那都是皮外傷,沒傷及要害都能治好的;但是楊喬那些人,看著沒流血什麽的,但是被棍頭點中的地方,肉都軟塌下去了,裏麵的骨頭全部粉碎,這種傷,想治都沒法治。

“啪啪啪~”

一陣拍巴掌聲傳來,楊喬和馬小靈他們轉頭過去,就看到劉曉峰帶著那個縮頭縮腦的小沙彌從一旁走了過來。

一邊走,一邊鼓掌:“楊喬,以前真沒想到,你的功夫這麽好,大家都小看你了。”

楊喬撇了下嘴角,也不想去多解釋。過去自己的確是不懂技擊,但是一次次經曆過後,他也在學習和提高,外人感覺他好像是一直低調扮豬吃老虎,卻並不知道,在背後楊喬為此付出了多少。

“劉曉峰,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楊喬的目光看向雲淡風輕的劉曉峰:“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

“噢,別生氣。”劉曉峰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臉上則笑道:“我來說清楚來龍去脈,大家都稍安勿燥。”

在劉曉峰的解釋下,大家漸漸了解到這次意外的背後,究竟是怎麽回事。

事情要從劉朝陽回青田取回天師筆開始。他忽然感覺到有一股暗流,似乎隱隱在針對自己,針對青田劉家。

一直以來,在劉朝陽的強勢下,整個華夏風水界都承認青田劉氏的強大,承認劉朝陽是華夏風水第一。

但這並不意味著沒人反對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人挺而走險。

這次的暗流,既有劉氏內部的人在動心思,也有外界一些江湖門派的人在蠢蠢欲動。

嗅到這種氣味後,劉朝陽笑了。

近幾年,他為了突破到新的境界,已經很少在江湖上露麵了,行事也低調了許多。難道家族內部一些人,還有江湖上一些人,真當自己改吃素了不成?

心機過人的他立刻決定借勢利導,不但沒有提前阻止這種暗流,反而故意泄露一些信息,將這些人引到普陀山。

要對付劉朝陽的人,無論是家族內部,還是外部,都知道劉朝陽已經湊齊了劉伯溫傳下的三件寶物,按劉伯溫的留言,要在法雨寺進行儀式方可開啟秘密。

一但被劉朝陽成功,他在家族中的權柄將更加強大,再也沒人能動搖。而以他為代表的青田劉氏,可以完全鎮住整個風水界,再也沒人能在劉朝陽的強勢下保持超然地位。

他將真正成為風水界實際上的“掌門人”。

正是因為這一點,這些暗中的人秘密集結,在法雨寺安排了這場埋伏。

對付劉朝陽太難,但是對付楊喬和馬小靈這樣的年輕人,無疑要容易許多。

一但成功將封龍劍搶走,就能令劉朝陽功虧一簣。

隻是那些人算好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萬萬沒想到,本應該是突破口的楊喬,居然有這麽強悍的實力,撿軟柿子不成,反而踢到了鐵板上。

“這次又要多謝楊喬你了,我們劉家又欠你一份人情。”劉曉峰笑眯眯的說著,往身後那名小沙彌看了一眼:“至於這些人的底細嘛,我們劉家一定會弄清楚,到時給大家一個交待。”

被他盯上的小沙彌,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渾身大汗淋漓,一臉麵如死灰的聳拉下腦袋。

看到這一幕,楊喬哪還不明白,自己這次八成又被劉朝陽借來當刀使了,替他成功的吸引到誘餌。別看今天這些人跳得歡,劉朝陽借機清洗後,對青田劉家和整個風水江湖的掌控力會變得更強。

楊喬心裏並沒有動怒。

現在經曆得越多,就越明白,風水界這個江湖,比之別的地方並沒有什麽不同,有人,就有利益,就有矛盾衝突。

沒有什麽非黑即白,或者非白即黑,更多的是黑白難辨。

比如劉朝陽,你說他是風水界的白道領袖,但是他行事就不狠辣嗎?借刀殺人,借勢壓人的事他也沒少幹。

上次劉朝陽以勢壓人,要強行從劍宗林夕那裏把封龍劍要過來,何曾顧及過劍宗的感受?

但你要說林夕和劍宗就很無辜嗎?恐怕也未必。

在尋找張定邊的古墓位置時,林夕可是借著發展國家園林的外皮來圈地,真實目地卻是尋找張定邊的墓葬,這也是個心機百變的主。

如果真的是那麽善良單純,在風水江湖上,在商業競爭裏,早就被對手吞下肚了。

再說回劉朝陽的事。

這次他借勢利導,以楊喬為餌,何曾顧及過楊喬的安危?如果楊喬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這算誰的?

話雖如此,但楊喬如果為這事去找劉朝陽理論什麽的,未免落了下乘了。

有些話不用說出口,人家利用你,至少說明你有利用的價值。身在風水江湖在這個局裏,怨天尤人沒用,一切靠自己的實力說話。所以楊喬並沒有找劉曉峰的麻煩,也沒有找劉朝陽興師問罪的意思。

他隻是深深看了劉曉峰一眼:“既然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握,現在可以帶我去見劉家主了吧?看看我們的事什麽時候開始。”

“好的好的。”劉曉峰微微點頭,伸手招呼人將地上那些受傷的人給押下去看管起來,同時也將小沙彌給捉下去。

這些都是重要的人證。

做完這一切,劉曉峰回頭向楊喬伸手示意道:“你們都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家父。”

在回頭的時候,劉曉峰心下暗暗有些奇怪:這一次見到楊喬,總覺得他有哪裏變得不同了,似乎更加深不可測了,奇怪……

其實不光是劉曉峰這樣覺得,就連熟悉他的馬小靈和胡途都覺得……楊喬身上似乎發生了一此改變。並不是特別顯眼的變化,隻是覺得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楊喬就越來越像那位傳說的“鹿大師”了。身上總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度,好像是無數曆練沉澱下來,沒有任何事再能動搖他的心境。

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樣呢?

對了,好像是從馬王堆辛追墓後,楊喬的這種變化尤為明顯。

搖搖頭,馬小靈和胡途將這種古怪的感覺甩開,跟著楊喬和顧輕眉、劉曉月她們一起,隨劉曉峰向寺廟深處走去。

沿路上,可以看到不少身穿劉氏家族標記衣服的人在出動,在清場,很快將整片法雨寺後方隔絕出來,顯示出青田劉氏對這裏絕對的掌控能力。

看到這一幕,楊喬不由在心裏暗歎:那些劉朝陽的敵人連情況還沒搞清楚就敢跳出來,也真是作死。

很快,跟著劉曉峰來到了法雨寺的方丈禪房,大門敞開,一眼看過去,可以看到地上的鋪團,簡單的木桌,還有一張禪床,在牆上有剛勁雄渾的三個大字——獅子吼。

楊喬知道這個應該也有個禪宗典故,隻是他現在無心去細想,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禪房中的人身上。

屋內三個人,有兩個楊喬都認識。

當中一個中年人,眉目深遠,氣質雍容深沉,正是當今青田劉氏家主,劉朝陽。

在劉朝陽手邊站著一位法相莊嚴的年青和尚,卻是玄門六宗中禪宗的宗主,釋德建。

在釋德建身旁,有一位雙手合什,盤坐在蒲團上,低垂雙眼,低聲宣念佛號的老僧人,經過劉曉峰介紹,卻是法雨寺的住持。

楊喬隨著修為加深,心如明鏡,越發靈動,眼睛在室內三人身上一掃,很快就有初步的判斷。

這次要在法雨寺進行三寶合一的儀式,開啟劉伯溫留下的秘密,因為是禪宗的地盤,自然要先和釋德建做好溝通。玄門六宗雖然是風水門派,但嚴格來說更是修行門派,往上去幾百年,如禪宗祖庭,可是有實際控製天下禪寺的權力。

就算現在沒有以前那麽誇張,但是禪宗的影響力仍不可小覷。剛好上次在辛追墓時,禪宗的釋德建也到場了。楊喬估計多半是那個時候,劉朝陽就開始準備謀劃這次法雨寺的事。

借著釋德建的勢,把青田劉氏的影響力直接滲透到這普陀山法雨寺中。可想而知,若無釋德建說動住持老和尚,就算青田劉氏再怎麽強勢,也無法做到像現在這樣,完全掌控住法雨寺的內外。

想到這裏,楊喬不禁在心裏感概,這劉朝陽真的是走一步看十步。這份大局觀,和深遠的謀略,是現在自己最欠缺的。

想想在辛追墓那時,劉朝陽恐怕還不清楚斬龍劍的下落,就算知道斬龍劍落到劍宗手中,隻怕也沒有一定能討要回來的把握,但劉朝陽就開始著手布局,就開始把眼光放到這普陀山上來,就開始準備借禪宗的勢,讓自己的計劃事半功倍。

而等到現在,劉朝陽走到這一步,他的眼光又會放到多久以後?

楊喬很快把這些雜念壓在心底,向著劉朝陽和兩位禪師拱手為禮。

身旁的馬小靈和胡途他們自然是有樣學樣。

劉朝陽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端倪,嘴角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你們來了我就放心了,今天先休息一天,具體的事由曉峰代我來給大家做安排,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就當是自己家一樣,不用見外。”

聽到劉朝陽的話,楊喬也就點點頭應是。

他感覺,劉朝陽身上的威勢越發厚重了,又發生了什麽變故?

他沒深想,但是感覺這個時候,有兩位和尚在,也不是向劉朝陽多交流的好時機,於是見過幾位長輩後,就在劉曉峰的帶領下退了出來。

“楊喬,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房間都訂好了,然後帶你們吃飯,這邊一些小海鮮還不錯的。”劉曉峰像是一個出色的導遊,對普陀山各處的風景名勝,還有美食佳肴都是信口拈來,顯得無比熟悉。

楊喬的目光和馬小靈、胡途兩人碰了一下,心有默契的他們都看出了點什麽。

劉朝陽見大家,是讓楊喬他們先吃一顆定心丸。但是今天不談正事,顯然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也許是還有些礙眼的人要清理,也許還有些安全方麵的工作需要做好。

以劉朝陽的性格,總是謀定而後動,布局深遠,這一點倒是不需要楊喬他們去操心。

一行人跟著劉曉峰走出法雨寺,在接近寺門的位置,楊喬年地到一堵牆。

這是一堵紅色的磚牆,因為歲月久遠,牆麵上紅跡斑駁,顯得很是滄桑,牆上有四個字——天華法雨。

劉曉峰一直在留意楊喬的反應,這時見他凝視那四個字,就開口道:“這四個字算是法雨寺的由來,取得是佛陀說法,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法雨天降的意境,其實開始是‘天花法雨’,後來才改做天華法雨,寺名也改做法雨寺。”

天花法雨……嗎?

楊喬眼前有些恍惚,天眼開啟,心中好似一麵明鏡,照映著紅牆上的四個字,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這些字,這種悠遠難以言述的意境,其中大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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