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告別的，既然你也知道神仙的事情，那就不用我多解釋了，一會兒幫我拍一段遺言，然後你就走吧……”
劉關張冷冷的看著他，久久無語。
很顯然，啟帆已生死誌。
“我走了之後呢？”劉關張語氣冰冷，眼神裏充滿了輕蔑，“你就在這弄根繩子，把自己吊死在這？”
“哥，你不懂，我是神仙，我這不是死，叫做歸天。”
“叫死也好，叫歸天也罷，或者是叫犧牲，叫法我會好幾十種，不過，我問問你，你到底是誰？”劉關張冷冷道。
你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在不久之前他剛剛想明白，這時候又問起了劉啟帆。
“你到底是誰！”這一次他加重了語氣。
“四大天王之一，持國天王，魔禮海。”劉啟帆答道。
“天王被貶下界，再無神位，持國天王也無從談起，再把名字這些符號全部去掉――你，到底是誰？”
問這句話時，劉關張站起，抓著啟帆的脖領子，給他拎了起來。
啟帆被問得茫然了。
“你是人還是神？什麽是人？又什麽是神？你曾經是魔家四將之一，四兄弟其利斷金，而後斬將封神，你也是一個身世淒慘的孤兒，學過武藝，報效過國家，再將所有的經曆過濾掉，我再問你――你到底，是誰？”
啟帆嘴裏發苦，艱難道：“我隻是個殺人犯。”
劉關張將手鬆開，眼睛隻盯著啟帆，緩緩道：“我眼裏，沒有神仙，也沒有凡人，有的，隻是個兄弟。”
一句兄弟，讓啟帆徹底崩潰了，“哥！我心裏難受！”說著雙目濤濤淚下。
“那隻是個孩子啊……嗚嗚嗚……那孩子怯生生的看著我，我就是個畜生！”劉啟帆詞不達意，全然亂了方寸，此時的敘述，像是宣泄一般。
“我對不起那孩子啊！哥，我得把命賠給她！”
“那你就要自殺？然後回到天上，繼續當你的持國天王？”劉關張冷聲道。
“我想贖罪……”啟帆泣不成聲。
劉關張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想你是誰，再決定如何贖罪。”
……
良久，啟帆抬起頭，“哥，我懂了，我的罪在人間，不在天上，我贖罪也應該在人間！”
劉關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真正的罪孽，在於把這個世界分成了天上和人間！
“哥，我們走吧，你開車送我回警察局，我去自首！不管是判坐牢還是死刑，這個罪我都要自己贖！”
劉關張欣慰地點了點頭，這才是男兒的擔當，“不過之前，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
“墨兒的母親。”
………………
想找開飯店的人很容易，城隍廟，鴨綠江燒烤。
到這裏的時候，飯店已經準備打烊了，不過老板娘舒夢雪看到門外的是劉關張，還是把人讓了進來。
劉啟帆低著頭，跟在劉關張的身後，不敢看人，這時候飯店裏已經沒什麽人了，服務員就等著鎖門下班了，看見老板娘又讓兩個人進來，幾個服務員都皺了皺眉頭。
“你們正常關門，拉鐵閘，該下班下班，到時候我們走後門。”舒夢雪有條不紊的安排著，這邊則招呼兩人坐下。
幾盤現成的涼菜拚盤被端了上來，什麽香腸皮凍的，花生毛豆，都是些下酒的東西，看著老板娘一個人在這忙碌，要下班的服務員也想來幫忙，卻被她揮揮手給打發走了。幾瓶啤酒也擺了上來，然後舒夢雪款款坐在了劉關張的對麵。
從一進來，劉關張和劉啟帆兩人就一直沒說話，直到此刻，劉關張才開口：“警察局門口，我用手機掃了你一下，想必你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
舒夢雪點了點頭，“我，一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
錯愕間，對麵的女人看了看低著頭的劉啟帆，“小夥子，你叫什麽？”
“我叫劉啟帆，墨兒其實……”
沒等啟帆說完，舒夢雪就打斷道：“我知道，墨兒是你殺死的。”
劉啟帆心中巨震，他明知道自己是凶手，還能這麽平靜的招待自己？
劉關張聽到這一笑，“你這菜裏，莫不是有毒吧？”
舒夢雪並不作答，隻是麵對啟帆道：“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而且墨兒也沒有死。”
“什麽！”就連劉關張也跟著跳了起來，“你說什麽？墨兒沒死？”劉啟帆是親自把墨兒放進了冰櫃，而劉關張也見過屍體。
舒夢雪將三人麵前的就被斟滿，緩緩道：“我知道你們心中疑惑，不過在解答你們的一問之前，請先聽我講個故事。”
“天上的故事。”
兩人腦袋裏滿是問號，但此刻仍忍住不問，聽舒夢雪款款道來。
“天上的神仙，也是要吃飯的。”本以為長生大帝講天上的故事，一開口就得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或者是“自盤古開天辟地一來……”沒想到張嘴說的是這麽直白的民生問題。
“神仙也要吃飯，和人間一樣，不吃飯就會死，隻不過神仙的食物和人間有所不同，人間吃五穀雜糧，而神仙隻有一種延年益壽的食物――蟠桃。”
這個劉關張倒是聽太上長老說過，而且西遊記裏也隱晦的說明了這個問題，神仙也是有壽命的，而蟠桃則可以有效的延長壽命。
“蟠桃隻在天庭的蟠桃園裏有，在天庭擔任神職的神仙，則每月都有蟠桃可以領，而其餘的散仙，則需要自行修煉，以修為法力換取蟠桃。”
劉關張微微點頭，掌握著蟠桃，就掌握著天界的核心權力，這一點毋容置疑。
“你們看過西遊記，所以應該知道，其實可以延年益壽的東西，除了蟠桃，還有一樣。”
“唐僧肉？”劉關張道。
舒夢雪，或者應該叫長生大帝道：“是人參果，隻不過人參果產量太小，無法批量供應，所以隻能小範圍提供給一些高等級的散仙。”
西遊記裏說過，人參果樹，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果子成熟還要三千年，也就是一萬年才能結30個，根本無法滿足市場需求。而人家蟠桃園裏的蟠桃，三千年一熟的就有三千六百株，一棵樹又能結不少的蟠桃，所以與之相比，人參果的產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無法造成任何的市場衝擊。
五莊觀的鎮元大仙，是人參果樹的主人，被譽為地仙之祖。
“事起鎮元子。”(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