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扉

歸帆斜陽裏

第二百一十九章:法鍾十響。

書名:道之扉 作者:歸帆斜陽裏 字數:3681

抵近後我才發現,法鍾虛影是無數的真言咒語排列而成,每一個符紋都凝聚了天地之力,按深奧無比的法則組合在一起,如一個金身羅漢結印跌坐,坐如鍾!無上威嚴,讓人有一種鋪伏朝拜的衝動。

此鍾果然邪乎,既拒人千裏,又鎮人神魂,一般的人別說撞鍾,早就頂禮膜拜了,甚至淪為行屍走肉般的鍾奴。心中冷笑,不就是撞鍾嗎,咱早有準備,這七七四十九天我也沒有閑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撞鍾神器驀然出現在手中,銀光閃閃,那是我用身上的極品靈材,窮盡煉器技能,煉製的法寶:棒槌!大小長斷正合適,硬度更是沒得話說,雖然九指沒有言明,但撞鍾不用家夥,你當我傻啊。

我信心滿滿,輪圓了棒槌,如天神下凡,狠狠地朝法鍾,砸!我就是這麽與眾不同,你們敲鍾,撞鍾,咱玩的就是心跳,砸鍾!此鍾不響,我還就不信了。可惜不管我信不信,鍾真沒響,棒槌從法鍾虛影中掃過,如穿過虛無,而且沒有防備之下收不住勁,老腰都被閃了一下。

我一下呆了,怎麽回事,這鍾不是實體,敲得響嗎?你們玩我啊!回頭盯著九指和法海,給我個說法,法海也很鬱悶,不得不淩空寫下一句話:“不借外物,隻憑本身,見真見性。”我也滿頭黑線,你特媽怎麽不早說!害得我耽誤那麽長時間。天目三訣急速運轉,一座磅大的山墳形成,揮手間猛然撞在法鍾上。山墳崩碎。“咚!”的一聲震天巨響。法鍾初鳴。

不難撞響嘛,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一股巨力撞在胸口,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緊接著後背又受到一股大力衝擊,整個人如被兩座大山擠壓,胸骨有碎裂感。我終於明白了撞鍾的可怕之處,反震之力。而且經過光暈反射,前後夾擊,你用多大力。雙倍返還。

心中一動,撞鍾要有技巧,力不能太大,能撞響就行,而且不能連擊,要有節奏,不然難以承受法鍾的反震,法訣再運。又一座山墳形成,法力一引又撞在法鍾上。“咚――”等到鍾聲剛停,接著再撞,“咚――”三擊之下,法力消耗過半,周身更是疼痛無比,有骨斷筋折的感覺。

一柱香的時間限製,讓我不敢停下來,強忍疲憊和難受,一座山墳又撞了上去,墳崩,預期的鍾聲卻沒有響起,意外失手,我再撞,沒響!我呆著了,冷汗冒了出來,回頭看了一下那柱香,已經燃了近三分之一。隻有加大力道,三訣合一法力在奇脈中奔騰,八墳環繞合一,轟然撞在法鍾上,“咚――”比前三次更響的鍾聲爆鳴,法鍾四周的空間出現了微微的扭曲,然後前後夾擊的反震之力,讓我一口精血噴出,肋骨斷了幾根。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前世記憶中,好象哪本武俠小說裏的絕技,沒想到讓我碰上了,這哪是撞鍾,簡直就是自已打自已,還一個打倆,泥馬的,還有比這更變態的至寶嗎!但不能調息,抓緊時間,接著撞吧,八墳再現,合一再撞,“咚――”催命的鍾聲再響,然後我再也堅持不住,單腿跪在了道橋上,塌陷的胸膛上灑滿了鮮血。

拚了!運轉接近枯竭的法力,合一的八墳明顯小了很多,就這樣撞上去很有可能撞不響,我推!一個渺小的身影推著巨大的墳,飛馳著衝向法鍾。我突然有個很荒唐的感覺,這算什麽,屎殼螂滾糞球,找死啊。“咚――”墳崩人飛,悲劇了。

躺在道橋上,真是無語望蒼天,我這跟誰較勁啊,有意思嗎?有必要嗎?這才六響,後麵還有四響,還怎麽撞?九指說撞響法鍾,有福也有劫,都六響了怎麽全特媽是劫!皮開肉綻,骨頭又不知斷了幾根,胡思亂想間我還是很快掙紮著站起來,不起來不行,道橋開始消散了。

回望間一口老血又差點噴出,蘭若寺叢林淋浴著一層佛光,和尚居士沉浸其中洗髓易筋,樹木花草在發生質變,珍禽異獸飛翔奔走,那個歡快哦,蘭若寺眾生在接受洗禮,我在拚命,這就是你九指說的有福有劫,蘭若寺享福我受劫,那層佛光,絕對是鍾聲震散的法鍾光暈,你們太不道德了!可惡!無恥!小人!生兒子沒屁眼兒!不對,和尚不能生兒子,換一個詛咒,我先罵死你們,我跟你們蘭若寺沒完!

九指和尚好象感應到我的怒火,長眉都沒抬一下,隻是伸手一指高香,怒火被當頭一盆冷水澆滅,燃香還剩三分之一了,趕緊的把最後四聲撞響,不然一qiē都是無用功。耽擱了十幾息的時間,融過五峰,血池重生的身體發揮了作用,重傷之下能快速自我修複,法力用盡,隻能靠自身了。

飛臨法鍾,一記釘拳轟出,“咚――”法鍾再響,但我一聲慘叫,拳頭爆裂,手臂完全折斷,被震得在法鍾和光暈間來回彈了幾次,才勉強穩住,看著破爛的身體,慘然一笑,虧大了!另一隻拳蘊含金之意又是一記釘拳轟出,“咚――”第八響,代價是雙臂象兩根破木棍掛在身上,來回晃蕩。

沒有時間等待身體修複了,我還有腿,以腿為刀,掃塵式!單腿帶著最後一絲法力,呼嘯著橫掃在法鍾上,“咚――”第九響,第一次覺得種響如仙音,可悲我的那條腿哦,隻剩下一點皮骨。

九指和法海緊張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我,震撼,期待,而燃香隻剩一丁點了,最後一搏,不容遲疑,身化為墳,象一顆流星,又象撲火的飛蛾,悲壯地撞向法鍾,“咚――”聲震天地,一朵血花在法鍾旁盛開,隻有血肉,不見人形。

法鍾把血花罩了進去,化為跌坐的金身羅漢,周身真言符紋流轉,蘭若寺佛光普罩,持繼了十天,第十天,同樣是紅日初升時,金身羅漢慢慢睜開雙眼,冷冷地看著蘭若寺眾生,九指領頭高喧佛號跪拜,金身羅漢像又化為法鍾虛影,慢慢沉入法鍾鋒,佛光消散,空中站著個臉色極度不爽的修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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