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黑客新娘

翳雪

第兩百二十六米深 陳情和審判

書名:盛寵黑客新娘 作者:翳雪 字數:6830

說到寰宇國際,不僅是香港,即使大陸甚至國際上都是赫赫有名,其旗下業務已經從金融方麵涵蓋食品、服裝和幾個知名化妝品品牌,三十年內平步青雲,赫然成為國際知名的跨國公司。

而一手建立了這個帝國企業的,就是今年已經四十七歲的薑文宇。

病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男人狹長的鳳眸中看不清是什麽情緒在閃爍,久久,才聽見略顯嘶啞的嗓音響起:“他根本不會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恰恰相反,那個男人一直惦記著你。如果不是他,我說不上還活著,至少絕不可能像這樣完好無缺。”

冰淩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沉默的表情,接著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一到香港,薑文宇應該就已經知道了。我們所有的行動,應該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顧君莫聞言,唇邊輕嗤了一聲,似是不屑,又似是自嘲:“他一個商人,怎麽可能會幹涉這種事情。”

冰淩聞言卻突然不說話了,隻是靜靜瞅著他。顧君莫喉嚨微微哽了一下,也是,他的這種說法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那個男人為了處理掉企圖挖出他的存在的人,手上握著不知多少人命,這樣的男人,暗處一定會養著一群亡命之徒。

顧君莫聞言,唇邊的笑愈發諷刺了幾分。

冷酷,狠辣,無情陰鷙,這一向是外界對於那個男人的評價。而他,竟然還期待著這樣一個父親,會在孱弱的母親病危那一刻出現在他們娘兩身邊。

終究還是他太天真了。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裏傳來一聲輕咳,穆憐花神色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發:“這個,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我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他莫名其妙的話成功吸引了出神的顧君莫,“那個,黑旗會的前身,就是薑文宇手下養的一批打手。”

穆憐花邊說邊緊緊盯著男人灰暗難測的眼睛,訕訕接著道:“嘛,那都是我父親那一代的事情了,不然你以為黑旗會憑什麽結交那麽多上流人士,又哪裏來的龐大資金來維持其運轉。軍火交易那啥的都是刺激好玩的幌子,很久之前,我父親那一代人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二十四小時保護你,排除你身邊所有的不安定因素。”

“……”

“你這樣瞪我也沒用啦,這是事實。那些媒體千方百計想要挖出你存在的證據,那個時候寰宇公司還沒有現在這麽大的規模,卻正是樹大招風幾麵樹敵的階段,如果你的存在被薑文宇的競爭對手知道,他們說不定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薑文宇為了保護你和你母親的安全,於是出此下策。”

在還沒有成為寡頭稱霸之前,這都是迫不得已的。

可這才是這麽多年以來的真相,讓他一時之間如何接受?

穆憐花說得嘴巴有點幹,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這才緩過來,接著道:“你當年偷偷溜去大陸也是薑文宇故意放行,不然你那麽小一個孩子哪有那麽容易就跑到大陸去。你看,你一到香港我就接到命令去協助你,當然,比起一個大男人直接接觸你,當然是接觸美人顯得比較不可疑啊。”

穆憐花說得一臉正直,然而在冰淩那銳利的目光下,還是悻悻別開了視線。

好吧他承認,選擇美人接觸,他確實是存了私心的。但是他可是被當成助攻的炮灰好麽!他帥得毀天滅地日月無光,憑什麽去給人家當炮灰啊喂!

想到這裏,穆美人驀然覺得有些委屈,墨綠色的眸中閃爍著瀲灩的水光,泫然欲泣……

隻可惜……

房間裏並沒有人理他。

憤怒,憎恨,怨忿,或者震驚,愕然,諷刺……

顧君莫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心情去對待那個男人。

他輕輕闔上眼,纖長的睫毛隨著翻湧的心緒,輕輕地顫。

也就在這時,有一雙冰涼的手緩緩握住了他的手。詫異地睜開眼,就看見了那雙澄澈剔透的眼瞳,瞬間攫住了他內心的混亂。

“如果沒有他,我不會出現在這裏。”

“他救了我,我欠他一個人情。”

顧君莫強迫自己闔上眼不去對視那雙眼睛,唇邊的笑愈發苦澀:“所以,你為了還他人情,就要來說服我?”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的立場?

她抿著唇,默不作聲,緊握著他的手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她的手因為長期握槍的原因,虎口和指腹皆有剝繭,緊緊握著他的時候,卻意外得讓他微微一震,仿佛直接握住了他的心髒。

明明,是最拒絕不了的一個人,卻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

“讓我靜一下。”

低沉的嗓音很平淡,甚至帶著些許苦澀。

而那雙手,也如他所要求地那樣,輕輕放開了。

病房的門被來開,緊接著又關上,房間裏靜得連塵埃都停止了漂浮。

男人睜開狹長的鳳眸,裏麵是掙紮,也有痛苦。

……

穆憐花看著纖細的女人輕輕關上門,眯起眼笑嘻嘻地湊了上去,然而眼底的嚴肅卻讓笑意未浮現眼中。

“你怎麽不告訴他薑文宇要不行的事情?”

“沒有必要用這種手段強迫他屈服。”

穆憐花挑眉,看她的神情夾雜著促狹:“我以為你這個美人計已經足夠‘強迫’了,嘖嘖,真是可憐。”

冰淩聞言,臉色當即黑了下來,冷冷瞪著眼前人。

眼見著美人動怒,穆憐花當即識趣地換了話題:“可是你自己的事情呢?你那身體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還在他的麵前裝的跟沒事人一樣。現在交代,他說不定會主動和薑文宇和好,然後就有理由名正言順地動用寰宇集團的資源,找一找救你的辦法。”

看著眼前人愈發難看的神情,穆憐花狀似了然地點了點頭:“啊我懂了,你怕說出來會影響他自己的判斷?”

冰淩顯然已經懶得再和眼前的男人廢話,冷著臉側身而過,卻聽見身後男人自言自語一般的聲音:“他以為你連同冷麵羅刹一起屍沉海底的時候,單槍匹馬地闖進鷹嘴幫大本營想要以一人之力端掉一個上千人的組織。那個時候我覺得他一定是瘋了。可是事後我又仔細去想了,那其實是他的堅強。比起在家裏一醉不起,或是麻木地,渾渾噩噩地活下去,他理性地思考了,選擇了最艱難,也是他覺得最應該選擇的方式。也正因為過於艱難,以至於乍一看上去分明是不要命的癲狂。”

纖細的身影,聞言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停下來。

“殺漠毒蠍,你沒有權利去幫他選擇。更何況,那個男人比你想象的要堅強。”

……

而另一邊,帝都的刑訊室裏,被蒙住雙眼的男人慵懶地靠在綁住自己的椅背上,椅背上連著電極,隻要他一做出出格的動作,就會觸發電極。

可是縱使眼睛被蒙住,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是讓他好像一隻蟄伏的野獸,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有腳步聲傳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房門被打開,女人令人欽豔的麵容出現在房內,身後跟著高大的男人,劍眉星目,雕鑿般的五官深邃性感,尤其是那陳墨染出般的瞳孔,銳利逼人。

“你就是軒哥。”葉知鬱首先開口,說的卻不是疑問句,“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房間裏的氣壓逼得人幾乎喘不過起來,然而男人卻唇角輕勾,笑得七分邪魅三分危險,嗓音惑人沉鬱:“我猜,你是一個該死的人。”

男人的話讓站在葉知鬱身後的男人眸色倏地一沉,憑白添了幾分殺意。

當事人卻較為輕鬆,依舊是不急不緩的調子:“你煞費苦心要殺我,不僅沒成功,想殺阿荀,卻也失敗了。”

葉知鬱的話讓男人唇角的笑微微僵了片刻,繼而嗓音透出了些許古怪:“阿荀還沒死?”

對於對方這意料之外的變化,葉知鬱微微蹙眉,然而還不待她說話,那邊被捆住手腳的男人,突然仰頭朗聲笑了起來:“哈哈哈,真是命運作弄。”男人邊笑邊感慨,說的話是惋惜的意思,語氣中卻揉進了不易察覺的陰狠:“這就是命運,我原本想讓他在病發之前解脫,也算是不用受那些罪了,誰知道你們倒是做了多餘的事情。”

“你果然知道阿荀身體的事情。”

男人笑聲一頓,輕哧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主人的所有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葉知鬱聞言微微蹙眉,“你是說沃克?”

“不要浪費彼此時間了,你們不會從我這裏套出和主人有關的任何消息!再說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使命——”男人語氣中有著歇斯底裏的決絕——

“糟了,大白鵝快打暈他!”

葉知鬱已經算反應快了,然而還是稍稍慢了一步,曲項天雖然電光石火間出手,然而男人因為失去意識頭歪過去的瞬間,嘴角猩紅的血跡已經沿著下顎止不住地滴落下來。

葉知鬱有些不甘地“嘖”了一聲,蹙眉道:“他咬舌了,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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