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歌壇之蔣神流

星羅封陳

第二十章 【尚冬菜篇】(二十)

書名:異界歌壇之蔣神流 作者:星羅封陳 字數:5075

2015年1月31日。

經過幾位醫術高超的醫生診斷商討後,確診尚冬菜隻有一個月可活。

醫生讓林曉溪不要把消息告訴給尚冬菜,影響病人心態,致使情況惡化。

即使醫師把後果說得很嚴重,林曉溪也還是承受不了壓力,把病情告訴給了尚冬菜。

“是嗎,還能有一個月呀,學長和學姐們應該每天都會來看我吧!”

尚冬菜得知自己的病情後,情緒出乎預料的很安詳,反倒在慶幸死神一個月的「仁慈賞賜」。

“對不起,冬菜,請原諒媽媽最後一次的獨斷,媽媽無論如何也想再嚐試一下,也許……也許有辦法能治好……”

林曉溪頭暈的扶著牆麵,一絲底氣都無的道著歉。最後這一個月,誰都承受不了,明知沒有希望,也想掙紮一下。

“嗯,沒關係的,媽媽”,尚冬菜微笑著搖搖頭,完全不像是一個籠罩在死亡陰影下的女孩。

見此,林曉溪精神有些崩潰,雙眼朦朧的走到床邊,抓住女兒的雙手,心中憋著很多話,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待會學長他們來了,媽媽你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吧。”

“可以告訴給他們嗎?”

“嗯,我不想到最後還對他們有所隱瞞。”

……

二月末,開學前一天。

好多熟人聚集在尚冬菜病房,大家的本意都是來送她最後一程。

可她有說有笑的模樣,卻不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

熬到半夜,見尚冬菜似乎不會出事,大部分人都各自散開回家。

到了第二天早上,隻剩學長一個人還守在她床邊。

尚冬菜心中感到暖暖的,笑著問道:“學長,不要緊嗎?今天開學,你不去迎接新同學嗎?”

“你這是病糊塗了嗎?都過了半年了,哪還有新同學。等明年我們從中南高校畢業,才會有新生注入。”

學長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後為剛醒過來的尚冬菜遞去一杯溫水。

“呢呢,學長不是答應過你們班主任,數學要考全年級第一名嘛,再怎麽說也得按時學習吧。”

“是全年級前五!”學長糾正道:“這點不用你擔心,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尚冬菜接過溫水,努嘴道:“學長,你騙人。”

“我騙你什麽了?”

尚冬菜輕哼一聲,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不悅道:“看吧,這才過了沒多久,學長你就忘了。前不久,你答應過我,不顧一切和夢若曦學姐和好,可現在,若曦學姐都走了,你還不去追。”

學長聽了麵色一沉,沉默不語,他有他的苦衷。

尚冬菜住院的那天,學長就和夢若曦學姐恢複了情侶關係,兩人一起逛平安夜,關係比以往更加親切。所有人都認為這一對不會再出什麽問題。

結果就在高三上半學期結業後的第二天,夢若曦就狠心的甩下學長,跟著星羅一起出國了。

尚冬菜也是事後好久才知道這件事,一直都在計較學長不做爭取的行為。她能感受到,夢若曦是真的喜歡學長,如果學長當時肯開口挽留一下,或許夢若曦學姐就會留在國內。

得知事情的那天,她可是狠狠的訓了學長一頓,最後看在學長沒有像以前那樣消極頹廢的份上,暫且略過此事。

學長也一直在逃避這件事,那天之後對關於夢若曦的話題,皆避而不談。

尚冬菜是想繼續放任下去,讓學長隨著時間忘掉痛苦的回憶也好。我過了這麽久,她看見的是學長對夢若曦學姐念念不忘。

既然忘不了,那就不要去忘。尚冬菜覺得自己該在生命的最後時光中幫學長一把,於是老事重提。

“學長,不如我們出國玩吧?”

“冬菜,不要再說了”,學長提起嗓音打斷尚冬菜的話,一邊處理早點水果,一邊應道:“該說的話我都跟若曦毫無保留的說了,她最後還是要離開我,是命不可違,她有自己的決定權,我無從左右。

當前的狀況是最好,這個世界不屬於我,我遲早會離開,若曦能找到她的歸宿,我應該感到高興。”

“啊?學長,你說的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什麽不屬於這個世界?”

“沒什麽”,學長起身,沒有給出答複,拎著旁邊的單肩包轉身向病房外走去:“待會記得吃了這些水果,這是你的早餐。我先去學校了。”

“別逃啊,學長。”

學長停在門口,說:“這種事情以後不要提了,要不然就不來醫院看你了。”

“切”,尚冬菜悶悶的閉上嘴。

“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你想要什麽,晚上來的時候我給你買。”

“嗯……”尚冬菜沉吟片刻,用半開玩笑的俏皮語氣說道:“化療的時候想找個人來疼愛啊。”

學長閉上眼,同樣以開玩笑的語氣回應道:“哦,是嗎,那麽就請你繼續接受孤獨的化療。”

他接受到尚冬菜的心意,但不能明確的回應,或許當前的氣氛不適合嚴肅的對話,開開玩笑也許會不錯。

可以的話,他多麽希望尚冬菜的遭遇,能跟自己對換一下。自己這個一直想要死的人卻擁有未知的生命,尚冬菜拚盡全力的想要活下去,卻還是迎來短暫的終結。

有時候,他真的猜不透尚冬菜的想法,在那般陰霾的天空中,究竟是抱著何種心態展現出一個個笑容?

……

3月17日

早上醒來,尚冬菜一如既往的下床走到到窗邊,觀望窗外的景色。

站到累了的時候,回床邊倒杯溫水喝,然後振作精神,樂觀的麵對當天剩下的時間。

今天本應該也是這樣,可她剛走到窗邊,腦海一陣又一陣的湧上強烈的暈厥感,全身上下的皮膚仿佛在緊縮,胸腔異常悶熱,胃部翻江倒海,鼻孔湧出大量鮮血。

“嘔……”

尚冬菜扶牆佝僂著腰不斷的幹嘔,猙獰的麵容浮現出對死亡的恐懼。

她的身體漸漸感到無力,最後直接倒在地板上,意識模糊不清的向門口爬去,想要求救。最終無果昏死。

不多時,病房門被打開。

“冬菜,冬菜,你怎麽了……不要嚇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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