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農

一川葦草

第三百一十一章 學習

書名:歸農 作者:一川葦草 字數:9357

安三少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當晚便徹夜不眠,鑽研起安竹他們給他買回來的各種有關房.中.術的圖冊。從力度、深度、姿勢等各方麵,深入地學習了怎麽在房.事上讓另一半享受和投入。

他是個愛學習的人,尤其是此刻有自家夫人寫出的藥方在,再不盡快學好實踐,往後很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頂著這樣的壓力,安三少紅著臉,看了一晚上的教科書和圖冊,還流了許多鼻血,被忽軟忽硬的小兄弟折騰了一夜,學了不少理論知識,有些茅塞頓開的恍悟。故而十分懊悔從前自己的無知、莽撞和硬來。

從前的他,一抱著媳婦就熱血上腦,眼睛發紅,根本不懂技術,隻顧埋頭苦幹。如此,像他夫人說的,自己舒服了,卻弄得媳婦很疼很難受。

這才給她留下陰影,不願與他歡.好。

若他當初不自視甚高,盲目自信,好好學習一下與房中術有關的知識,也不會令自家夫人痛苦不堪這許久,還給自己埋下隱患。

安三少頓悟後,決心以後再拉媳婦做那事兒,一定要穩住!按照書裏說的,先做好前戲。然後進入主題時,不能太粗暴蠻橫,要溫柔,要深入淺出,要找對媳婦的敏.感.點,撩.撥她,不能讓她受傷或者受疼。

最後要控製住欲.望,有所節製,不管自己多麽難受,多麽想要,隻要媳婦喊停,就得馬上停。實在忍不住,就去泡冷水澡去火。

他為了警示自己,還將一些注意事項都寫在紙上,疊好裝入自己隨身攜帶的錦囊裏,時不時偷偷拿出來溫習。

……

第二日,在書房枯坐了一整夜的安三少,五更天時,就起身,打算出去練拳。他怕吵著岑二娘,走路時動作很輕。誰知還是在開門時,驚醒了岑二娘。

之後,安三少去練拳,岑二娘就去藥室抓好藥,拿去小廚房親自煎熬,順便還叫廚娘做了些清淡的食物,等著一會兒和安三少享用。

一個時辰後,安三少結束練拳,回房沐浴更衣出來,就被岑二娘親自盯著,喝了一碗黑苦黑苦的藥。

他昨夜看了太多火辣的避火圖,肝火確實挺旺盛,口中涎水粘稠,還有異味。

人也有些心浮氣躁,腦子裏總是不定時閃過一些看過的畫麵。並且很神奇的,他回顧那些畫麵時,擺出那些開放大膽姿勢的主人公,都變成了他和岑二娘,讓他又熱又燥。

喝了岑二娘的藥,感覺總算舒服了些,至少說話時不會有口臭,心情也沒有那麽浮躁了。

安三少感覺這藥的藥效顯著,怕自己連續喝下去,真的要被迫當一輩子柳下惠。

他顧不得黏著岑二娘,勸她少留些日子,盡快和他離去。

送別與岑二爺一道去書院的夫人後,安三少直接換了身粗布衣衫,抓著馬鞭,在安竹和安鬆的帶領下,大清早就出門,直奔紅樓柳街區。

他怕叫熟人認出自己出入那種不正經的場合,令嶽家和妻子誤會,從而引發不必要的事端。特地在大街上繞了幾圈,在一家鋪子裏買了三張蝴蝶形的麵具,與安竹和安鬆一人一張,半遮臉。

他們戴著麵具,騎馬繞到一條狹窄偏僻的胡同裏,將馬兒栓在外麵,趁著四下無人,翻牆進了一家安坪鎮最大的花樓――胡七娘經營的花月樓。

花月樓的前身是熙春院。隻是當年的熙春院被洪水衝垮了。洪災後,胡七娘重建了熙春院,並將之改名為花月樓。

安三少與安竹、安鬆翻牆進入花月樓的雜事院時,才巳時二刻。

雜事院裏基本上沒有人往來。那些負責灑掃清洗、看守院子、整治吃食、服侍樓裏姑娘的粗使仆人們,都還在蒙頭大睡。就是負責巡邏的護衛和打手們,也睡得正酣。

花月樓是夜間經營的場所,上晌時,不論是前院的迎賓、歌舞樓,中院供歡客們歇息的各式客房,還是後院的雜事樓,基本上都鮮少有人走動。

那些客人和姑娘們,基本上都會睡到日曬三竿,接近午時才起來,有的在前夜折騰過了的,甚至要到下晌才能起床。

安三少昨晚已經叫安竹和安鬆帶著那些護衛們,將鎮上的各家花樓,和一些出名的暗巷都轉了一遍,打聽到了不少精於房事的能人高手。

而據安竹和安鬆反饋的來看,胡七娘算其中之最!所以,安三少的第一站,才會選在花月樓。

胡七娘早年便是聞名遐邇的花魁,周旋於不少富商、鄉紳、土匪頭目,甚至官老爺中間,憑借絕豔的美貌,極高的情商和超出一般花樓姑娘的床上本領,很是風光了一段時間。

後來,她斂夠了財,就開起了花樓。一邊自己伺候花樓的大客戶,一邊調.教其他相貌姣好的姑娘,將她們訓練成才,為她拉恩客,賺銀子。

如今胡七娘已年逾四十,不再自己接客,轉到幕後,專門調.教有潛力的新人,很是教出了幾個豔名遠揚、極會伺候人的花魁。

安三少還聽安竹和安鬆說,她自己私底下養了幾個俊美強壯的小弟,近身服侍和保護她,來興致時就和他們睡一睡。

那些龍.精虎.猛的年輕人,全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有兩個甚至為她欲.生.欲.死,被她的身子和手段迷住,連年輕姑娘都不想睡了。

安三少真心佩服胡七娘這個彪悍能幹的女人,尤其佩服她的本事,想和她取經,但又不想讓旁人,尤其是熟人和岑家人知曉。便選擇在上晌人少時,戴麵具翻牆進入花月樓。

由於他和安竹、安鬆都沒有真正進花月樓玩耍過,摸不清地理位置,翻牆時找錯了地方,本想翻到中院北角胡七娘自己居住的韶華居,誰知翻到了與韶華居遙遙相對的雜事院!

安三少他們三個無頭蒼蠅,在雜事院瞎轉了小半個時辰,才來到中院。

這時已近午時,中院不少客人和姑娘都起來了,院子裏服侍的下人也早就忙得滴溜轉,幾乎每走十步遠,都能碰到一個人。

打扮得鬼鬼祟祟的安三少主仆三個,在中院還沒走上一刻鍾,就叫下人們撞破行跡,大吼引來了一群打手,將他們包圍。

安三少的心情幾近崩潰!他隻想學一些手段和本事討好夫人,避免喝苦藥和被紮針的厄運,怎麽就這麽難?!

今日真是出師不利!將將開始行動,還沒見到師父,就叫人圍著群毆。

幸好他和安竹、安鬆的身手都不錯,他為了以防萬一,還帶了兩瓶岑二娘親手煉製的強力迷.藥粉。

與越聚越多的打手纏鬥了兩刻鍾後,安三少累得不行,與安竹和安鬆還受了不少皮外傷,他氣急,直接撒藥,藥倒了一群如跗骨之蛆,怎麽打也打不死的護衛。

胡七娘作為花樓的主人,自然被驚動了。可惜她因昨夜和兩個健壯的年輕護衛玩得太瘋狂,起晚了,被下人們叫醒過去時,正好看到戴著麵具的安三少撒藥粉,藥倒了她的打手。

“閣下是何人?為何來我花月樓鬧事?”胡七娘被氣得不輕,她拎著劍在幾名俊俏護衛的保護下,走近安三少,停在他三十步遠開外,沉聲冷臉問道:“閣下與我花月樓有何嫌隙,非要在大白天來踢館?”

安三少故意粗著嗓子回道:“在下與花月樓並無仇怨,我是專程前來找胡樓主學藝的。隻是貴主人家的打手,實在太一根筋,怎麽也說不聽,逼得在下隻好使用非常手段!”

“胡樓主不必擔心,他們隻是吸了些迷.藥,陷入了昏睡。三四個時辰後,自會清醒。”安三少緩緩走近拿劍指著他,像看瘋子一般看他的胡七娘,嗬嗬笑道:“樓主大可不必如此嚴陣以待,在下並無惡意,我說了,隻是想找你學學本事。”

“勞煩樓主請這些不相幹的人都散去……”安三少用目光橫掃四周,那些被他冷冽的目光盯著的姑娘、仆人、打手和客人們,都將腦袋縮了縮,不敢與他對視。

隻是他們都興致高.昂,不舍離去,偷偷拿目光瞟著他與胡七娘,一臉看好戲的八卦表情。

安三少目光驟冷,他真想將那些看熱鬧的好事者都藥暈。但藥粉有限,他想著接下來還要去其餘幾家花樓和暗巷,便忍住不悅,任他們打量。

胡七娘躲在幾個護衛身後,讓人探了探被安三少藥倒的一群打手的呼吸和脈搏,發現他們確實是都睡過去了,才略鬆警惕。再看安三少雖裝扮奇特,但眼中並無惡意,她心中稍安,警惕心已去了一半。

有手下問她要不要報官,胡七娘搖頭。因她審視安三少半晌,目光敏銳地看到他雖衣著尋常,甚至是簡樸,但他的鞋子卻是特質的官靴。

那沿著鞋麵的青雀豹紋圖案,是一品官員獨有的標誌。

胡七娘微微勾唇:一品官員呀,西南這邊,除了總督大人安霸王,誰還有資格穿這等官靴呢!

需知官靴可不是誰都能亂穿的。穿錯了,被人發現彈劾,運氣差的說不定會被降官。曾經就有被禦史彈劾穿錯官靴而被降職的官員。

安霸王要找她學本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除了一身狐.媚.術,和勾.引男人的本事,還有什麽其他本事呢?這霸王祖宗,不是來消遣她的吧!

胡七娘目光深沉,別有意味地打量著哪怕隔著一張麵具,都能清楚地看到他鐵青著臉、十分不悅的安三少。

這個奇葩的愛妻如命的總督大人,時隔多年踏進花樓,不是叫姑娘與他春.風一度,而是要向她這個鴇母,學勾.引人、伺候人的本事,真是有趣呀。

他想勾搭哪個?或者說,他想討好和伺候誰?

胡七娘的腦中飛快地轉過無數念頭。她想安霸王既然用麵具遮臉,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他。她自然要配合對方。她假裝沒有認出安三少,笑著與他見禮後,便邀請他去她的院子,關起門來好好聊一聊。

這樓裏還有其他目光如炬的客人,她能一眼看出安三少的官靴,難保不會有別人也能認出,叫破安三少的身份。到時若安霸王惱羞成怒,砸了她的院子,打趴她的客人,也不是不可能。

胡七娘為了減少損失,便親自客氣有禮地將安三少帶去了自己的住所。還命樓中的下人、打手和姑娘們,管住自己的嘴,不要議論貴客。

至於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客人,她管不住,隻得隨他們去。

那些客人中,果然有眼尖的,認出了安三少的官靴,猜到了他的身份。隻是安霸王的名聲太大,他們不敢隨便議論,怕惹禍上身。

但是,在花樓裏看到潔身自好的安霸王鬧事,還聽對方說要向胡七娘學本事,還是讓那些客人熱血沸騰,浮想聯翩!

誰不知胡七娘是什麽人,有什麽本事呀。安霸王要向她學習,這簡直就是他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憋在嘴裏不說出去,實在對不住他們急切想要找人八卦的心情!不能對花樓的人說,那就回家和自家人,或者去找友人,說說閑話唄。

於是,那些看出端倪的客人們,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家或者衝到與自己臭味相投的紈絝友人家中,大肆宣揚安三少在花月樓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並加上許多自己的揣測。

安三少這個愣頭青二傻子,還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然被人看穿。並且,他逛花樓、撂下奇怪宣言的經過,都叫人一傳十、十傳百地宣揚開了。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在流言傳播過程中,許多東西都變了味兒。傳到後麵,越發的荒唐香.豔。

有的說安三少早與胡七娘有一腿,想睡胡七娘;有的說安三少多年未成親,也沒有近其他女人的身,是因為他有頑疾,硬不起來,所以要去找胡七娘要能激發男人興致的春.藥;還有的說安三少肯定是得罪了岑神醫,惹了夫人不快,想和胡七娘學一些討好女人的本事……

在安三少虛心向胡七娘請教和學習的過程中,有關他逛花月樓的風言風語,幾經流轉,終於傳到了書院岑二爺和岑二娘的耳裏。

岑家父女乍聞此事,簡直差點兒沒被氣出腦溢血來。尤其是岑二爺,險些被氣暈!

岑二娘直接氣得將手帕撕成了爛布條,拿鞭子抽碎了三張椅子,一張小茶幾。

盛怒之下,岑二娘和岑二爺騎馬殺向了花月樓,揚言要打死安三少這個花心大蘿卜。

岑二娘坐在狂奔的馬上,雙目猩紅,怒意滔天!恨不得將安三少活剮了,跺成肉泥喂狗。

昨兒才在她麵前展示了無比癡漢的一麵的安三少,一直以來為她守身如玉、對其他女子從來都不假辭色的安三少,口口聲聲說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隻有她一個女人的安三少,居然喬裝打扮去逛花月樓!還與那鴇母胡七娘糾扯不清!

這個花心鬼負心漢!岑二娘想著,等她去花月樓撞破他的女幹情,就先抽他一頓,用金針把他紮成刺蝟,再將他綁回岑家,拿他試毒,定要叫他生不如死!後悔背叛她,背棄對她的承諾!

既然不能信守承諾,管不住自己,為何要對她說那些貼心的情話?許下那許多諾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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