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錦繡嫡後

白衣眠竹

第一百九十章、蘇小姐

書名:重生之錦繡嫡後 作者:白衣眠竹 字數:6149

“姑娘!”

見眉清目秀的姑娘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甚至還帶著幾分悠閑的神情,一旁的丫鬟便忍不住帶了幾絲著急,低低喚她:“姑娘,您在說些什麽啊!那顧家小姐有什麽好的?顧府的名聲近來本就不大好,那顧府的小姐自然也算不得什麽好貨色。”

淡淡的瞧了那丫鬟一眼,藍衣長袖的姑娘道:“慎言,阿落。原在宮內便同你說過多次,切要小心隔牆有耳,更何況還是民間這般魚龍混雜之地,怎還是這般一點都不顧及呢。”她垂眸悠悠笑了,“那顧明繡早早便脫離了顧府,如今是將軍府中人人疼愛的顧小姐,同顧府自然沒有什麽關係,且她本就長的十分好看,我又哪裏說錯了。”

“便是將軍府又如何?怕也是個繡花沒人罷了。”丫鬟阿落撇了撇嘴,朝著外頭哼了一聲,這才低聲道,“可是姑娘您不一樣。您是蘇大人唯一的血脈,太後娘娘一直將姑娘帶在身邊,悉心教導,這偌大的陽州有幾個人能及得上姑娘呢。”

藍衣姑娘——丫鬟口中的蘇小姐——蘇微衣聞言,麵上仍是溫柔的神情,隻是語氣便有些笑意:“你呀,便隻會哄我。我在宮內閉塞的太久,又哪裏了解京中的貴女們呢.....那位顧小姐曾拿過聽風台的頭籌,聞得她的棋藝比起六皇子妃還要技高一籌。”

“那也隻是以訛傳訛罷了。”阿籮撇嘴,絲毫不將顧明繡放在心上,反而笑眯眯的看著蘇微衣,語氣中便帶了幾分驕傲,“連皇後都誇過姑娘呢,您隻是未曾參入過那些比試罷了,否則誰能比得過您呢。”

蘇微衣聞言,並沒有露出羞澀不好意思的神情,亦沒有驕傲自豪的得意模樣。她隻是安安靜靜的品了一口茶,指腹摸了摸自己衣角上的花紋,半是歎息半是無奈般:“你這丫頭......這些大抵都不是什麽打緊的東西,淮哥哥既然多年未曾在意,怕是也不在乎這些東西才是....”

她搖了搖頭,歎息道:“那位顧小姐究竟用了什麽法子教淮哥哥這般在意她,甚至願意向陛下請婚.....”眸色閃過幾分思量,蘇微衣又是搖首,語氣便冷了下來,“隻是說來說去不過也隻是一具皮囊。前有淮哥哥,後有宋太子.....”

丫鬟阿落點了點頭,想起方才的事情便不由地跟蘇微衣提了一提:“依照奴婢瞧啊,那後頭進去的董家小姐似乎是十分歡喜那位宋太子的呢,隻是她巴巴的上前,人家宋太子似乎是瞧不上她呢。”

“多嘴。”蘇微衣低低的喝止她了一聲,頓了頓又像是讚同一般點了點頭,“那位顧小姐著實有幾分本事,教我十分好奇。隻是這些也不重要,她同那麽多人糾纏不清,我卻是不願意讓淮哥哥惹上這些事情的。”

“自古美人多誤國。”蘇微衣彎唇,眼底便流露出幾分風情韻味,“淮哥哥是要成大事的人,斷不可被惹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既然處理不好身側的事情,那便也離著淮哥哥遠一些,不若便不要怨我了。”

站在她身側的阿落這一次沒有接話,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眼底閃著幾分期待而又興奮的光。

“我們出來的有些久了,回去吧。”蘇微衣看了一眼阿落,溫柔的開了口。

待她們一行人離開了茶樓,動身返回皇城時,董知月也才離去。馬車安全過了門,蘇微衣被阿落扶著在一處殿口前台便下了馬車,待她將裙子微微撫平,便瞧見皇後娘娘款款而來。

“皇後娘娘。”蘇微衣行了禮,低首一副乖巧的模樣。

“這不是微衣麽。”見到蘇微衣,皇後眼底微微掠過幾絲光,她吩咐蘇微衣起身,巧笑倩兮,“這身裝扮,微衣這是.....從外頭剛回宮?”

蘇微衣頷首,柔聲道:“是,跟太後娘娘稟告過了。許久沒有外頭,今日生了興致便出去走了走,”她看了一眼皇後來的方向,微微一笑,“皇後娘娘這是去了陛下了麽。”她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我近日聽聞,皇後娘娘往來陛下書房有些勤快。”

輕輕笑了一聲,皇後倒是也不在意她微微失禮的話語:“可不是麽。本宮這一趟趟的,還不是為了暘兒的婚事,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中了什麽迷魂藥,認準了人家姑娘不放,”她搖了搖頭,似是不經意提到,“隻是每每說不了幾句便要被旁的事情給耽誤,今日未曾多說幾句,蕭王殿下便又來尋陛下議事。”

眸色有幾分波動,蘇微衣道:“蕭王殿下....現下在陛下書房?”

“是啊,本宮便不好打擾。”皇後娘娘笑的溫柔可掬,慈愛的看著她,上前便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倒是不曾注意,微衣這幾年生的越發標致了,教人一看就舍不得移開眼。若是暘兒那孩子求娶的是你,本宮倒是可以省下許多功夫。”

她輕輕歎了一聲,溫柔道:“罷了,今日有些累了,本宮乏了。”

“微衣恭送皇後娘娘。”蘇微衣任她放開自己的手,這才款款退到一旁,靜靜地等著皇後的人馬越過自己的身邊,走出一段距離。她直起身子,緩緩放下手臂,目光落到了皇後來時的方向,那是天子書房的方向。

“.........那便依照你的意思去做就是,不必再來問朕。”

一場討論被天子以一句淺淡的話語做了結束。隨意將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桌麵,將上頭原本疊了好幾本的奏折便打散了,沿著傾斜的方向滑落到了地上。然而天子抬手按住額角,似乎是有些許煩心。

沈淮隨意掃了一眼地上的奏折,這一掃便微睞雙眸,瞧了瞧上頭的內容便笑了出聲:“我倒是許久未曾見過敢上折子參我一本的人了,有點意思。”

提起此事,天子眼中的陰霾更甚,他冷笑一聲道:“上次宴會之事,多少人借題發揮?參太子監管不力,參將軍府軍紀不嚴,還有參你當日失蹤,懈怠職責的.....諸如此類,看的朕頭疼。”

將地上的折子拿起來,沈淮翻了翻後頭的署名,隨意扔到了桌上:“這有什麽打緊的,無外乎是借機互相試探罷了。嘖,這參沈暘的倒是說的有些狠,仔細看下來倒是也罰不出什麽大罪,這一招有點小無趣。”

眼底的失望之色轉瞬即逝,天子冷聲道:“他已經是太子了,卻是白坐了這個位置。”

“我這個侄兒到底也不是個傻得,他明白皇兄你的意思,隻是可惜了。”沈淮翻了翻奏折,有些無趣的扔到了一旁,看向天子時眼底便淡淡的,含著幾絲嘲諷。

天子沒有說話,隻是眼底的冷色愈演愈重。

立沈暘為太子隻是因他是皇後生的嫡子,也是為了堵住那些個古板老臣說不準便要喊的立儲之計,但卻並非就是“立儲”的意思。天子立了沈暘,卻待他跟待旁的皇子沒有什麽區別,無論是教習還是旁的事情。他並不曾將沈暘當做儲君看待,也不曾思考過將位置傳給沈暘這件事。

於他而言,沈暘這個“太子”隨時隨地都是可以廢除的存在。

沈暘最初不懂,受寵若驚,然而他卻隱隱覺察,到他全然確定天子的心思,其實不曾用過多少時日。懂得了天子的言下之意之後,沈暘沉默,便不願意再安分守己,決定親自謀劃,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我瞧著皇嫂這幾日走的有些勤快。”沈淮忽而開口,漫不經心道。

蹙眉看了他一眼,天子眼底的陰霾便被掃了去,反倒是騰出幾分無奈來。他揮了揮手,重重的哼了一聲:“無非為的還是那件事罷了。朕既然應了你,便不會反悔,也沒有同她多說些什麽,皇後不會覺察的。”

“皇嫂倒也是操心,我的沈暘侄兒倒也是執著........”沈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清冷而又危險,指腹叩在下巴上,青年懶洋洋的笑了一聲,“罷了,到底叔侄一場,也不能對我這個侄兒這般狠心。”

天子抬首看他,有幾分不明所以。

沈淮一手搭在腰上,一手撐在桌上,漆黑的眸子幽幽,透著奇異而危險的光澤:“既然如此,我也跟著求一求皇兄,給我那侄兒賜一樁婚事,圓了他的念頭。”

“你在打什麽主意。”天子瞧著他,眼底半分惱怒都沒有。

青年懶洋洋的扯了扯唇角,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皇兄說的哪裏話,我偶爾也想做個好叔叔。他既然這般想要抱得美人歸,我當然理解,不若滿足滿足他,全了他這一世的願望。無論於他還是於我,都是件十分不錯的事情。”

敲了敲桌子,沈淮慢條斯理的開口,帶著幾分笑意:“所以便是要麻煩皇兄,再寫一份賜婚聖旨了。”

“我想,我那侄兒跟那個人聽見了.....都會十足歡喜的。”

青年唇角揚起,眸色黑沉沉的,卻沒有半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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