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封門

黑桃八

第四百七十一章:不祥人

書名:夜封門 作者:黑桃八 字數:5930

我想不明白,而白臉青年的驚恐更是讓我如墜冰窟。

“你走吧,帶上你兄弟一起走!”我還沒來得及問,白臉青年便對我揮手了,完全是一副趕瘟神的樣子。

“你不要人犼之心了?”我心頭一突,他的轉變太大了,大到我有些轉不彎來。毫無疑問,之前他是做過精心的準備的,應該是邪祟發現了我們,他得到消息才著手的,可眼下卻放棄了。

白臉青年立刻說不需要了,讓我趕緊離開。

我心有不甘,還想問,白臉青年直接打斷我,道:“立刻走,什麽也別問。”

我失望至極,他明顯不想回答我任何問題,這時候胖子眼珠子緩緩翻了下來,腳下一個不穩,就要倒地。

我一個箭步衝過接住他,他剛醒,還有些迷糊,看見白臉青年後大吃一驚,正想開問,被我搖頭製止了,然後拉著他趕緊離開。

走到門口,我又想起了洪春梅的墓,那裏弄不好就是白臉青年翻的,於是道:“那我不問我自己,我問洪春梅,這個問題可以回答麽?”

白臉青年微微皺眉,轉身麵相鬼像,說:“你別去挖墳了,洪春梅沒死,趕緊離開,過了子時如果再不走,你們就離不開了!”

我吃了一驚,摸出手機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現在離子時就剩十分鍾了。二話不說拉上胖子一頓狂奔,逃也似的奔出了封門村,而且一路不停,朝著外麵的荒野瘋跑。

洪春梅沒死,苗苗是猜測是對的!

更重要的是,我從白臉青年嘴裏得到了一個詞:不祥人!

我不知道這三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敬神神滅香,拜鬼鬼吹燈,鬼神皆不喜。

不祥就是不吉祥的意思,晦氣!

胖子直到出了村還是一臉懵逼,便問我怎麽了。

我搖搖頭說回去再說,一言兩語說不清。

胖子也不再問了,和我加快速度趕路,迅速遠離封門村,這鬼地方太邪門了,一旦過了子時,外人恐怕每一個能出來的。

就在這時,天上一聲鷹鳴,一個東西重重的朝我和胖子砸了過來。

我本就心緒不寧,頓時被砸個正著,不由一陣頭暈眼花,被胖子扶起來一看,是七彩鷹回來了。

這畜生累慘了,直接成一個“木”字形趴在雪地裏,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全身直抽抽,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哪有一點點鷹威武雄壯,鷹視環顧的樣子,完全成了一坨爛泥,形象蕩然無存。

“你大爺的!”

我罵了一句,不禁滿頭黑線,敢情這畜生拿我當軟墊了,三四十斤中也不怕砸死我。

胖子立刻蹲下去檢查了一下,說它沒事,就是累慘了,歇一會兒就好。

我點點頭,把它拎起來扛在肩上,繼續趕路。

這一夜我和胖子幾乎就在狂奔中度過,月亮從雲層裏麵出來了,找到了方向,我們朝著王屋鎮的方向馬不停蹄。等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的時候,終於趕回了王屋鎮。

荒野一路無事,讓我們打鬆了一口氣。

回到鎮子,胖子說身體很冷,不舒服,想泡澡,於是我找了鎮裏最高級的一家酒店住下,七彩鷹不好帶進去,便開了窗戶讓它直接飛進來。

胖子往浴缸放好熱水,往裏麵丟了一把艾葉,便脫了衣服泡進去。

他剛剛被髒東西上身,必須驅除身上的陰晦,否則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衝病的。

艾葉又叫陽春草,是草本裏麵陽氣最重的幾種植物之一,用來泡澡驅陰晦再合適不過。

一邊泡,胖子便一邊問我怎麽回事。

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胖子一臉後怕,說:“不用懷疑了,那家夥就是鬼王殿的人,不過不是核心;甚至膽大點推測整個封門村都能和鬼王殿扯上關係;現在信息這麽發達,敢堂而皇之拜鬼的人可不多了。”

我覺的胖子說的應該是對的,想了想,又問封門村既然已經散了,為什麽還會對村裏的鬼像念念不忘呢?

這信仰堅定的有些可怕,裏麵一定有原因。

胖子也說不清楚了,說拜鬼畢竟是一件很招人忌諱的事情,封門村的人如果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確切的身份,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

不少封門村的人都在外麵有了新的身份,要找他們出來簡直難如登天,況且很多老一輩的人都去世了,封門村的後代完全就是生麵孔,如果不經過特別的方式,或許彼此之間見了麵都不一定認識。

我點點頭,心裏有些活泛起來。

如果封門村真的和鬼王殿扯上關係,那封門村就不失為一個可以查證的線索,鬼王殿太恐怖了也太過神秘,沒有機緣的話根本接觸不到,完全是狐狸捉刺蝟,無處下手。

倒是封門村肯定有機會,至少他們都是人,是人就有辦法,隻需要找到人,當然,關鍵也是找到人。

海梅蓉是一條線索,不光關於封門村,更關於洪春梅。

洪慶生和海梅蓉為什麽要說洪春梅已經死了?而且還下了葬立了碑。

洪春梅如果還活著,那她現在在哪?

它的八字和我一模一樣,隱藏起來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在找到洪慶生一家人之前根本無法回答,於是我拿起手機立刻給苗苗發送了那兩張拍下來的符文照片,再講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她說了一遍。

苗苗正在調查洪慶生一家,這件事還得通過她,沒有網絡的話,茫茫人海,自己根本沒可能找到他們。

此時天未亮,苗苗的手機還需要繞開信號屏蔽才能接收到,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待機,隻有等!

想了想,我問胖子知不知道什麽是不祥人,這個詞匯讓我有些心驚肉跳。

胖子搖頭,說從來沒聽過這個稱呼,不祥在大多數語境裏都是表示不清楚的意思,隻有在某些咒語中,才會出現第二重意思。

我問是什麽咒語,胖子說是法事行的殺鬼咒,配合法器和符用的,全咒的頭四句便有不祥和兩個。

說著他還將咒語念出來:太上老君,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

我複念了一年,收攝“不祥”,這裏的不祥指代很清楚,就是鬼魅邪祟!

問題來了,後麵加一個人字是什麽意思?

單純的指不吉利,不吉祥的意思?

我想不太明白,不過有一點倒是,自己身上的因果很重,老贔屭都不讓我在醜時和子時之外的時間回洪村,說怕業火蔓延,給洪村帶去災禍。

但我直覺這個稱呼沒有表麵的那麽簡單,白臉青年幾乎是脫口而出,顯然這個稱呼不是為我臨時創造的,而是本來就存在,甚至是一個很意外的存在。

隻是我和胖子都不知道而已。

之後,胖子又和我聊了一會兒,說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微妙,封門村離這裏其實並不遠,外衣白臉青年那邊有什麽變化,搞不好還會出現。

我說好,等胖子泡完之後也衝了個熱水澡,然後收拾東西退房,此時已經天光大亮,王屋鎮到處都是炊煙淼淼了。

吃早點的時候我和胖子聽到一個消息,說失蹤的那一對驢友當中,剩下的幾人回來了,隻是神經都被嚇的不太正常了,神神叨叨的。這明顯是那隻穿山甲精化成的邪祟高抬貴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發生的事有關。

之後,我們便找了一輛車離開王屋鎮,趕往鄭州,打算坐飛機趕回重慶。

因為還有另外一件事等著我,半步多和皮鬼先生的七天之約快到了,蘇嶽奶奶投胎的事情近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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