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封門

黑桃八

第三百五十一章:東北往事

書名:夜封門 作者:黑桃八 字數:7367

“真的是他?!”我眉頭一揚。

張作霖,人稱東北王,也是後來民國四公子之一的張學良之父;自幼出身貧苦,曾當過綠林土匪,後勢力壯大,清政府無力征剿,便將其招安。

招安之後,他仕途順暢,一路官至東北安保總司令,執掌軍權,甚至一度入主京都。如果說那場轟轟烈烈的大變革給滿清掘了墓的話,那張作霖便斷了滿清的根。

東北是滿清龍興之地,根基所在,張作霖身為東北王,自然不可能讓退位的清廷縮回東北,斷其根基也是應有之義。

沒有人希望自己頭上架一個太上皇。

而長白山龍脈作為清廷祖龍,是清廷氣運所在,要徹底終結這個王朝,斬其龍脈是最有效最隱蔽的方法。

這一說我很快便理通順了。

張作霖曾經作為東北的土皇帝,完全有能力也有動機這麽做。

說到斬龍,曆史上曾經還有一個人做過。

那就是東土的祖龍,秦始皇。

傳說,始皇帝並吞天下之後,巡遊金陵(南京),見天上有紫氣環繞,便疑當地有王氣聚集,命方士查勘,果然發現金陵有一龍脈。

為保秦朝基業永固,始皇帝命方士工匠挖斷了龍脈,將其脊梁鑿穿,斬之!

這樣還不夠,又命工匠引長江水灌漫,將龍氣泄掉。那條引水的河後來有一個鼎鼎大名的名字——秦淮河。

自那以後,凡是在金陵定都的王朝,無一例外都是短命王朝,前後統計有六朝,朝朝如此。

大明王朝最先也是定都金陵,但後來朱棣搬都去了現在的京都,否則恐怕也難逃短命的結局。

始皇帝斬龍天下盡知,各種史料記載確切。但我萬沒想到,東北王張作霖也曾行斬龍之舉!

而且看後來的滿清結局,他應該是成功了,因為滿清並沒有成功縮回東北延續國祚。

“龍脈真的可以被人為斬斷嗎?”我問道,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龍脈是蘊藏在山脈裏麵的地脈之精。一條能形成龍脈的山脈占地麵積絕對大到嚇人,別說以前機械不發達,就是現在機械發達的時代,依然是個超級工程。

虹姨沉吟了一下,緩緩道:“龍脈應天地氣運而生,是天地意誌的體現;龍脈興則天下大治,百姓安居樂業,龍脈衰則烽煙四起,邪魔盤踞;斬龍一舉是違背天地意誌的行為,很難,而且代價高昂!”

我點點頭,有些似懂非懂。

皮衣客見我有些疑惑,笑著解釋道:“說一個相同點你就明白了,始皇帝和張作霖都曾行斬龍之舉,結果都是二世而亡。”

我恍然大悟!

秦王朝二世而亡,而張家也一樣,在東北隻做了兩代土皇帝,張學良上位之後沒幾下便丟了東北,不可一世的東北軍也就此消亡。

而張作霖本人則更慘,沒多久就被某個島國侵略者在皇姑屯給炸死了。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長白山龍脈雖然已經衰亡,但終究是龍脈,被人為斬斷是要遭受天譴的,而且活龍被斬怨氣重生,也就形成了這一片陰晦之地。”大胡子繼續說道。

“那長白龍脈到底是被何人斬殺?據我所知,張作霖本人似乎並不具備那個能力。”瓜哥看向大胡子,追問了一句。

大胡子搖頭,“這段隱秘我就不知了,也許就是建造鬼窟之人。斬龍脈不過是建造鬼窟計劃的一部分。換句話說,張家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瓜哥和皮衣客點點頭,沒再追問什麽。

……

接著一行人又說了幾句,便看向麵前的“鬼舌橋”。

橋下方,滾滾黃湯冥水洶湧而過,和洪村地宮最深處有的一拚。這種冥河黃水隻在極度陰晦的地方存在。

瓜哥帶頭,虹姨隨後,我們一行人朝著橋對岸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巨大的鬼頭麵前。

它高達數丈,青麵獠牙,怒目圓睜,線條猙獰而扭曲,最恐怖的是那雙鬼眼,無論我們走到哪個位置,都感覺那雙眼睛盯在自己身上,陰寒徹骨。

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看的心驚肉跳。

此外我還發現,鬼麵旁邊有許多歪歪扭扭的的符號,看起來甚至有些雜亂無章,虹姨一到近前便盯著那些符號看。

看了一會兒,她將那塊黑色的地圖拿了出來,打量了片刻,轉身問大胡子:“你是如何取得這份地圖的?”

這個問題也勾起了我的興趣,胖子說這地圖是鬼製作的,他是如何得到的確實很蹊蹺。

大胡子明顯頓了一下,道:“是一個鬼給我的,但我至今也不知道它為什麽要給我。”

“看到樣子了嗎?”虹姨又問。

“它沒露麵。”大胡子搖頭,回憶道:“那是四年前的一個晚上,我照常開門診病,它快到臨關門的時候才來,而且受了傷,等我開完單子之後,它便將這塊黑玉送給我當診金,說這是鬼窟的地圖,之後沒等我反應過來,就離開了。”

“你行陰不是不收診金的麽?”我奇怪道。

大胡子點點頭,“對,這正是奇怪的地方,所以我一邊將這個秘密隱藏起來,一邊調查鬼窟,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你怕這是一個陷阱?”胖子若有所思。

大胡子又點點頭。

“那個鬼最後去了哪裏?”虹姨又問。

“不清楚,不過它應該沒有去地府,因為我之後聽到了它和鬼差打鬥的聲音,就在鎮子口,想來應該是逃脫了。而且自那以後,它再也沒出現過。”大胡子回答道。

虹姨聽完點點頭,再次看向鬼門,沉默了一下取出一小剖冥土微微一揚,細密的冥土緩緩落下,在地上形成了一層薄薄霜土。

緊接著她口中念念有詞,將黑玉印在了冥土的一角上,這時候詭異的事情出現了,隻見一根線條從黑玉的紋理延伸出來,沿著冥土化成的霜延走,很快便形成了一副簡化地圖的摸樣,線條交織,縱橫交錯。

虹姨看的很仔細,但我卻是一陣眼暈,太複雜了。

很快,虹姨念語一收,就見那些線條緩緩斂去,又複歸了平整,而且有淡淡黑氣從冥土上麵溢出,感覺就像是燒焦了。

我震驚不已,虹姨的手段真是匪夷所思。

不光我,大胡子臉上也多有異色,這種手段也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恐怕他隻知道這是地圖,但從來沒讓地圖真正顯化過。

虹姨將黑玉收好,走到鬼頭麵前,手裏又捏了一把冥土,口中再次念念有詞,朝著鬼頭眼睛甩了過去。

冥土揚在空中,淡淡的陰氣蒸騰,引爆鬼頭湧出一股十分陰冷的氣息,吹的我們的衣服獵獵作響。

就這時,鬼眼緩緩合上。

嘭!

鬼頭輕輕悶震了一下,伸出的舌頭緩緩下沉,露出裏麵一個黑漆漆的豁口。

豁口還未完全打開,便見一股冷如霜刀的旋風,夾雜著淒厲的鬼哭狼嚎直接朝我們卷了過來,其中還有令人毛骨悚人的尖嘯。

僅一個照麵,我便感覺身體快被凍僵了。

“快閃!”

瓜哥大吃一驚,立刻拉我閃到了一邊。皮衣客也眼疾手快,將胖子拉到了另外一邊。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那些都是凶靈,穿著還頗為統一,麵容憎惡,明顯化魔的跡象,眼珠子通紅。

它們始一出現,便急吼吼朝著冥河對岸湧去,很快就消失了個幹淨。

但也有幾隻停留了下來,在不遠處打量著我們,通紅著眼珠子躍躍欲試,還發出令人脊背發麻的冷笑。

說時遲那時快,很快便有一個化魔的惡靈朝最弱的胖子衝了過去,探出的鬼差無比鋒利森寒,直取胖子心髒。

可它剛衝了不到一半,一條如同蛇信一般的長鞭瞬間將它卷住,猛的一絞。

“啵!”

就像一個肥皂泡破裂,惡靈化成一陣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魂滅!

此舉,徹底鎮住了後麵企圖跟來的惡靈。

“滾!”

虹姨低喝一聲,聲音不大,但浪潮卻滾滾而出,將那群邪祟震的站立都不穩了,反應過來之後轉身就逃,飛快的消失在另外一端。

我震驚的無以複加,剛才那個惡靈甚至都快比肩老嫗鬼了,卻在虹姨手下連半個回合都沒走滿,被滅了幹淨!

不愧是可以和牛統領過招的總目。

我曾經聽胖子說過,說虹姨在各大世家的總目裏麵,算是很強勢的一位,實力也要超出一截,所以在苗家內部有很大的影響力。

這也正是她能將川東區鎮的服服帖帖的根本原因。隻要她在川東區一天,別說苗海,就是苗瀚親自來也翻不起什麽浪。

隻是可惜,如今她暗中一直為苗苗的父親奔走,為了掩蓋消息不能回川東區;因為相對於川東區,苗苗的父親才是重中之重,也正如此,才有川東區那一係列的風浪。

虹姨轉身看了我們一眼,帶頭走了進去。

瓜哥緊隨其後,皮衣客叮囑我和胖子:“小心點。”

我和胖子急忙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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