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060 小姐邀約(求月票)

書名:天字嫡一號 作者:青銅穗 字數:4792

宋澈雖然沒有明確表示采納徐瀅的建yì,但這兩日卻忙著跟各府來走門路的子弟接洽,而且還從林威劉灝遞上的名冊裏挑選出了幾個目標人選,更而且也沒有再刁難徐瀅,所以有沒有采納也就猜得出來了。

徐瀅落得一身輕鬆。

林威劉灝因為得了她的提示而得了宋澈褒獎,攬下了隨行下衛所的差事,這幾日零嘴也沒少孝敬給她。衙門裏規定但凡出差出京皆是有補貼的,補貼的錢也豐厚,自然人人想去,但往日都是由另一司的經曆們管著。

她白日裏端端茶遞遞水,偶爾也湊到小吏堆們聽聽八卦,與同僚們關係日漸融洽。下了衙回府,要麽幫楊氏做做針線,看看帳本兒,要麽幫徐鏞配配藥,再幫他整理整理武舉時要筆試的書本策略,小日子也過得安逸得很。

武舉除了比武,第一關便是考軍事策略,這也是相當重要的環節,因為朝廷並不缺武藝高強的人才,缺的是有腦子有謀略又有行軍之能的人才。

徐鏞也讀過好幾年書,文章詩賦上雖然造詣一般,但底子還是有的,正好這段時間就用來溫習功課。

徐瀅不懂打仗,到底比他多些閱曆,再說前世駙馬手上也是有兵權的,所以在有些想法上,偶爾也會不著痕跡地舉些例子引導引導他。

日子很平靜。

這日大早上,才剛從床上惺忪下地,侍棋就拿著封信走進來:“崔家剛才來人,帶來了好些禮品,還帶了封崔家二小姐的帖子給姑娘,交代說要請姑娘親啟呢。”

徐瀅聽到崔家兩個字,正準備就水擦臉的頭就抬了起來。

侍棋拿銀刀將帖子封口給挑開了,取出封散發著薔薇香的粉箋展開給她。

箋上兩行蠅頭小楷,寫得娟秀清雅,徐瀅順勢看了看。是約她明兒一早到白馬寺上香。

徐瀅雖然不知道崔家女眷跟他們三房往來得多不多,但是憑崔嘉對徐鏞的態度,以及這個多月裏崔家女眷壓根就沒往徐家伸過腳,也不難猜到這崔二小姐跟楊氏和徐瀅會有多深的交情。

沒有交情還來約她上香。這裏頭必然就有鬼了。

“這可糟了,明兒要去衙門,又還要去上香,哪裏趕得及?”畫眉端著果子走進來,憂愁地道。

“不要理會就是了。”徐瀅輕描淡寫說道。

“不去?”兩個人都睜大了眼睛。“二小姐可是崔夫人的女兒,崔世子的親妹妹。”

“就是親娘,我也不去。”徐瀅慢條斯理地梳著耳畔的發絲。

侍棋畫眉對視了一眼,分頭上來給她梳妝。

徐瀅的變化都讓她們看在眼裏,雖然這愛悶在家裏的性子跟從前沒什麽兩樣,可辦的事情卻大膽多了,也有主意得多了,眉尖眼梢時不時流露出來的威風也讓人打心底裏欽佩,大少爺雖然有魄力,可他那種魄力跟二姑娘這種柔裏有剛剛裏有柔的特質又不同呢。

真不知道怎麽會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變化卻是步步給人帶來了驚喜的,就當是在佛堂裏受了大慈大悲的菩薩點化罷,三房有個處處忍讓的楊氏已經夠了,並不需要再多一個懦弱的小姐。連楊氏和徐鏞都沒說什麽,又豈有她們亂瞎猜的餘地?

徐瀅說不去赴約,她們也覺得沒什麽。

太陽透過即將散盡的薄霧照進翼北侯府的庭院,欄角一叢湘妃竹在夏日的朝暉裏懶懶地發出悉梭之聲,一隻毛長打卷兒的大白貓伏在朱欄上呼嚕嚕地打盹。大梁各部各地運作正常,規定如無急事,便行三日一早朝。

程筠與太子趁著閑暇在侯府天井裏下棋。

程筠揀空處落了顆子。說道:“裕王這幾日在忙什麽?”

太子揚唇望著棋盤:“兵部左侍郎徐少澤不是在家養傷呢麽,讓我塞給右侍郎當下手去了。”又道:“前兒個澈兒辦的那個龍舟賽,他不是也去了麽?跟人賭錢,贏了侍衛們兩個月月俸。讓皇上發現了,把他這個月的俸祿又給扣了。”

程筠不由笑起來。

想到他方才提及徐少澤,又拈著手裏一顆子頓了頓,“都小半個月了,那徐侍郎怎麽還沒複原麽?”

“估摸著也快回來了。”

太子吃了一小片白子,漫不經心地拈起來說道:“就是朝廷肯放他的大假。恐怕他自己也坐不住。林閣老已確定年前告老,馮玉璋論資曆論政績都堪稱佼佼者,朝上要是少了徐少澤這位女婿,無論爭不爭這首輔之位,都無異於少掉條胳膊。”

程筠微笑:“馮閣老本就德高望重。”

太子笑了下,沒再接話。

程家身為外戚,又不擔實職,談論政務時隻宜點到為止而不宜過多。

程筠心思也似未在這之上,眼望著棋罐上那幾筆勾勒出來的長發美人,像是神思浮遊開外。

“你怎麽心不在焉?”太子道。

程筠微笑,順手投了手上幾子進罐:“四局三和,這局想必也差不多。難得今日殿下得閑出宮,悶在這府裏下棋倒是虛度了,不如我們去五軍衙門看看子煦。”

太子也笑著棄了子,“真沒意思,次次總要跟我留幾手。”

程筠微笑,垂下首來。

宋澈辰時末才到衙門,靴尖和袍角上沾了小片露水,看模樣怕是走了遠路。

徐瀅本著克盡職守的態度給他打了水又端了點心,又服侍這位大爺套上官服。

大爺還不大高興:“這棗泥糕怎麽是鹹的?”

徐瀅走過來看了看,“公廚裏做的,下官還真無力解釋。”

他把點心丟回盤子,“我不吃,我要甜的!”

徐瀅瞅了他一眼,攏手道:“聽說嗜甜的男人好色。”

宋澈騰地紅了臉,瞪他道:“你不胡說八道會死!”又把點心盤子塞到她手裏:“讓他們重做!”

徐瀅揚揚眉,也沒有分辯,反正又不是讓她做。

端著盤子出門,拐彎處不料門檻那頭竟有人來,連忙止步,對方亦及時在門內停下來。

“徐鏞?”

這聲音如深穀的滴泉,古寺的鍾音,忒地悅耳,又忒地熟悉,徐瀅還未及抬頭,這人又已帶著略略的訝色道:“你怎麽會在這裏?”(未完待續。)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