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苦口婆心地勸了幾句，見衛安寧盯著書怔怔出神，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她歎息一聲，轉身出去。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衛安寧合上書，扭頭看向落地窗，窗簾拉上，她什麽都看不見。可眼前仿佛還能看見那一片璀璨的燈火，以及燈火中那個俊雅的男人。
她知道，劉媽的話讓她的心念動搖了。
這是一年一次的初夕，是個喜慶的節日，也許會是她與他，過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相守的初夕，錯過了，也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可以重來。
衛安寧想著，心中酸澀起來。
想下去陪他守歲，心裏這道坎到底不會那麽輕易過去。她陷入痛苦的糾結中，如果沒有昨晚的事，或許他們會開開心心的守歲，度過一個美好的、永生難忘的初夕。
可是現在，她一閉上眼睛，就是昨晚他強占她的模樣，那麽簡單粗暴，沒有回旋的餘地。她除了怕他之外，更多的是覺得羞恥。
她該怎麽辦？
樓下，冷幽琛坐在客廳真皮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前麵的落地擺鍾，一分一秒過去，樓上始終沒有動靜。
劉媽站在餐廳入口，看著他憂鬱的神情，心裏暗自著急，“三少，您再上去哄哄三少奶奶，這眼看就要到十二點了……”
“劉媽，去重新做幾道菜給太太端上去，她不願意下來，就不勉強她了。”冷幽琛打斷她的話，心裏懊悔自己操之過急，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懊惱也於是無補。
比起太太的心情，能不能一起守歲，又算得了什麽？
隻要太太開心了，天天都是初夕。
劉媽搖了搖頭，這兩人都倔，她勸不了，隻得進廚房重新炒了三個菜端出來，此時已經是11點50分，外麵煙花鞭炮齊放，一時間熱鬧非凡。
可別墅裏卻籠罩在一股沉悶的低氣壓下，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端著托盤往樓上走，剛踩上第一個階梯，驚喜地看見衛安寧出現在旋轉樓梯的另一頭，她驚呼出聲，“三少奶奶，您可算下來了。”
冷幽琛聽見劉媽的驚呼，激動得差點站起來，好在他還記得他現在是“殘疾人”，他轉過頭去，雙眼發光地凝著緩緩從樓梯上下來的小女人。
那一瞬間，他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歡喜、激動、驚喜，所有的情緒都朝他蜂湧而至，他真想衝過去好好抱抱她，告訴她，他欺負了她，雖有錯卻不悔，因為他們是夫妻，是真正的夫妻。
衛安寧站在樓梯扶手上，她並沒有看向客廳方向，卻感受到了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複雜而激動。
她的心猛地揪了起來，下意識想要轉身回房間，她真的有些害怕他的目光，太過炙熱而強烈，讓她心慌意亂。
劉媽順手將托盤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快走幾步上去扶著她，同時也阻止了她想要逃回房間的衝動，“快快快，鍾聲馬上就要敲響了。”
衛安寧被劉媽扶著下樓，隨著一步步接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她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