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

恪純

134 借機嘲諷實為聲援

書名:炮灰 作者:恪純 字數:7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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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撥通了辰溪的電話,我當然不是去安慰他的,我直截了當問了他在哪兒,他說他那裏房錢用完了,他沒有辦法,又回到了郊區的那個小旅館。

我再次在同一個地方找到他的時候,他的頭發和胡子更長了,饑寒交迫的可憐相,讓我看到的第一眼就劈頭蓋臉地臭罵了一頓。

我說:辰溪你看看你現在這熊樣,你心愛的女人早就嫁給別的有錢人了,婚禮辦得要多風光有多風光,你再看看你,你不覺得你特麽人生很諷刺麽?好好睜大你的眼睛重新看看這個世界,你風光的時候早就過去了,趕緊醒悟,早點該幹嘛幹嘛,別一天天這樣頹廢下去可以麽,你他媽已經不是王子了,懂嗎?

他錯愕地看著我,我想他一定不曾想過我的出現隻是為了打擊他,他說:之之,我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麽?

我很冷漠地說:不能,當年你一言不發甩了我的時候,我他媽也沒人安慰,不是照樣過來了麽。辰溪,你找我找錯人了。如果你指望我源源不斷地給你提供金錢的支援,那麽對不起,世界上比你可憐的人還有很多很多,我易之之很愛惜自己的金錢不會隨便丟給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一個硬幣。不過,你如果想更清楚地認識自己的話,那麽好,你仔細去想想我的每一句話。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認清楚現在的自己。

他的眼神依然混沌不堪,他問:之之,你身上有煙嗎?

我在車裏搜了搜,搜到了好久以前買的一包煙。自從和徐成真正在一起後,我就改掉了抽煙的毛病,我從前的煙癮本身就不大,隻是偶爾煩悶的時候才抽一兩根。

我遞給了他,為了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我甚至都沒有為他打開車門,就這樣開著我耀眼的白色奧迪,坐在駕駛室內很牛逼哄哄地對他指手畫腳,我努力掩飾著自己看到他這副樣子後內心的震撼和悲憫,像一個落井下石的女人拚命地抨擊他已經不完整的人生。

他拿到了香煙,趕緊飛快地點上,我記得他從前不抽煙的,或許就是這一段時間,壓力大到實在沒有地方發泄,所以才開始抽煙。我說:辰溪,你餓嗎?

他點了點頭,掏遍了身上,就剩下幾十塊錢的零錢,他說:之之,這十來天我都是吃方便麵度過的。

我說:你想吃東西嗎?

他點了點頭,他說:想,真的很想。

我說:你進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完,我指了指副駕駛的座位,他趕緊繞到車的另一邊,然後打開車門坐了進來。坐進來的瞬間,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汗餿味。

我打開手機,翻出劉憶惜結婚當天的新聞,我說:我就不陪你一起看了,你自己看吧,看看她現在有多幸福,再看看你,有多悲慘。

他拿著我的手機,一開始靜靜地看著,再到後來開始低低地啜泣,到了最後,當劉憶惜幸福地說出那句“我願意”的時候,他把手機丟給了我,然後哽咽著說:我不看了。

我冷笑不已,我說:辰溪,我就是一個落井下石的女人,我就喜歡看著你現在的樣子,看著你和你曾經心愛的女人的鮮明對比。辰溪,我告訴你,我做夢都想看到今天。辰溪,我在可憐你,你知道嗎?

我的話讓他更加的難堪和難受,他啜泣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估計這些日子他應該沒少在背地裏掉眼淚,任憑是誰,也無法瞬間接受人生的巨大落差。

他哭著說:之之,我知道我錯了,半年前我就知道我錯了。那個賤女人,求你別提她了。

我冷漠地說:辰溪,說說你看到視頻的感受。

他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用我車上的紙巾拭去了眼淚,然後說:半年前我就料到了,她和高雄去過國外旅遊一次,之後回來就開始和我鬧分手。嗬嗬,隻是沒有想到,一個人變心變得如此的快。也是,我辰溪現在算什麽呢,連普通的民工都比不上,不過是一個在街上四處逃竄的孤魂而已。

我歎了口氣,我說:是啊,人生有時候諷刺著呢。枉你身為一個男人,卻總是看不見事情的本質,當斷不斷,最後受其害。辰溪,你一點都不值得同情。一個人不懂得居安思危,才會像你這樣,落魄到現在這種地步。

他再次錯愕,我想他根本不懂我出現在他麵前的意義吧,為了踐踏他?為了打擊他?為了一次又一次地刺傷他?……Sorry,辰溪,我隻能說,我真的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我把他帶到了上次吃飯的小餐館,他依然像上次那樣狼吞虎咽,我抱著雙手冷漠地看著這一切,我說:辰溪,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我給了你十天時間,結果二十天後我再見到你,你還是在接受我的施舍。

他瞬間停止了吃飯的動作,把碗筷緩慢地放了下來,似乎有些生氣,他說:之之,如果你不想幫助我,可以拒絕,我以後再也不會著你。但是請你不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諷刺我好嗎?現在的我,真的接受不了你這樣的腔調。

我瞬間大怒,我一把把桌子上所有的飯菜都掀翻在了地上,我這一舉動直接把其他吃飯的客人和飯館的老板嚇到了,我對飯店的老板大聲說了一句:別緊張,過來掃掉,一會該多少我賠多少。

辰溪被我的模樣和表情嚇蒙,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氣呼呼地朝著門外走去,似乎不打算再理我了。

我從錢包裏抽出了500塊放在了飯桌上,然後追了出去,我說:站住。

他站定了腳步,卻倔強地抬起頭說:算了,貧者不受嗟來之食,之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找你幫忙了。

我走到他的麵前,帶著一臉笑意,他又一次錯愕,看著我笑又有些不知所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行了,別演了,你信不信我扭頭走的下一秒你就會後悔。

他疑惑地看著我,他說:我沒演,隻是你這樣尖酸的挖苦我真的受不了。我知道我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我知道我曾經也這麽高高在上地對待過你,所以你說什麽我忍著,你看我不順眼,我大不了不找你就是。

我說:那好,我問你,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呢。

他說:我不知道,想辦法聯係上我的父母吧,然後看看能不能先找份工作應付著。

我說:好了,走吧,上車,我重新請你吃飯。

他十分疑惑,他說:為什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已經坐回車裏了,我說:我剛才隻不過試試你骨子裏還有多少硬氣在,我看看你還有沒有站起來的資質,如果資質實在太差,我想我幫也懶得幫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他坐上了車,然後說:之之,我現在特別的迷茫,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走下去。

我說:走吧,邊吃飯邊說。不過在吃飯之前,我還得帶你回上次那兒開個房,讓你好好洗一下澡,你身上太臭了。

他頓時大囧,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嗬嗬,這些天都不知道怎麽過來的,天都塌了。

我帶著他回到了上次的賓館,用我的身份證幫他開了個房,然後在樓下等他洗好澡換了衣服,再帶著他到了附近的餐館吃飯。

飯桌上,他邊吃著,我邊幫他分析他現在的現狀。我說:辰溪,我首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就是如果你們公司你沒有股份的話,那麽所有的債務都理應由你父母承擔,跟你沒有關係,你大可以大大方方做人,大不了換一個城市重新開始,不用害怕債務的煩惱。

他頓時大喜過望,他說:真的嗎?那我可以使用我的其他證件,不用害怕被追查麽?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問過律師了,如果法人不是你是你的父母,你是不需要承擔債務的。不過,這件事牽連過大,你畢竟也是當事人之一,而且如今你父母下落不明,你肯定要接受警方的調查,律師建議你早一點去相關部門自首,把知曉的情況都說明一下,然後看看他們會怎麽處理。

當我提到自首兩個字,辰溪滿臉的欣喜又迅速暗淡了下去,他說:不行,不能去自首。就算相關部門不追究,我一旦出現,那些債主們也會追上我的。目前的情況,我不能去。

我想想也是如此,債主們如果發現了辰溪的下落,估計就算討不到債也會卸下他一條胳膊或者一條大腿的,可是他現在這樣,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我發現,逃往國外真的是最好的選擇。隻是現下的辰溪,想出國比登天還難,他一貧如洗,想做什麽都不能了。

他不能使用自己的證件,他從今以後隻能隱姓埋名地生活,連日常的交通出行都十分困擾。我說:你先在賓館住一晚吧,明天跟我去阿炮那裏做服務員吧。沒有辦法,你證件不能用,目前什麽高大上的工作都不能找,阿炮那裏他至少可以保護你。

他為難地說:啊?服務員?

我說:是啊,不然你以為呢。我和阿炮都不是你的誰誰誰,我們不會出錢給你用的,要想花錢得你自己去掙。

他瞬間沉默了,我知道我的話很過分,但是我隻想讓他快速認清現實認清自己。

最近實在太累了,每天練車練得頭暈目眩的。

三更實在做不到了,這幾天每天兩更吧。

過幾天恪純就考試了,考試完再三更吧。

親們對不住了。

辰溪這下落魄了,被之之這樣教訓了一頓,大家應該看爽了吧?

早就說了的,之之不是聖母,也不會假惺惺地來那一套,之之做不到那麽偉大。

之之能做到的,就是一邊幫他一邊不斷打擊他,哈哈。

之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親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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