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282章 他等了六年(5)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6837

“阿嚏——”

“阿嚏——”

第一個噴嚏是宮泠羽被凍以後不由自主打出來的,後麵兩個卻是她故意的,故意做給燕傾看的。但也不得不說,剛才那一場水雨給她淋成了狗,由內到外都寒冷無比。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鍾靈這貨是故意針對她的!

但這針對從何而來,她卻不得而知,隻隱約想到了一些什麽!

燕傾把她放在地上,卻見她一隻鞋子不翼而飛,一言不發便直接脫掉自己外麵套著的鶴毛大氅,墊在她腳上給她踩著。身後的一眾侍衛都不識得宮泠羽的身份,見到燕傾這樣對一個女孩子,心中不禁都驚訝起來。他們從未見過尊貴的世子殿下這樣去對待過一個女人,他竟然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來給她當鞋踩!

燕傾脫了大氅給宮泠羽踩著,又脫掉外套披在宮泠羽身上,摸了摸她濕漉漉的發絲,眼底一片陰冷。

驀地,他拂袖而動,身邊侍衛一個不注意,自己的刀便橫飛起來,到了燕傾手中,他握了一下,旋即使力,那刀在空中烈烈旋轉,猛地朝著那隻人麵蝙蝠射去!

燕傾甩刀的力氣之大,卷得旁邊戰力的幾個人身形都不穩,搖搖晃晃的甚至有幾個人被掀飛出去!

人麵蝙蝠露出驚恐的表情,讓它整張怪臉看著更加詭異!他煽動翅膀就要飛起,又是一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疾風而至,燕傾的另一把刀已經攔住了它飛起的後路!

兩把刀以弑殺之氣朝著人麵蝙蝠殺去,眼見著就要了那畜生的命,它臉上已經露出了極具恐怖的表情,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電光火石之間,一團黑影橫飛而出,擋住了那兩把飛馳而來的刀!

鍾靈攔在了大灰麵前,看著燕傾的表情明顯透著不悅,但她生氣歸生氣,開口和燕傾講話的態度還是帶著幾分生硬的客氣的:“殿下,刀下留情!”

她人是先出手的,先斬後奏才假模假樣的跟燕傾求情,宮泠羽冷眼看著這一切,她倒是要看看,燕傾打算怎麽辦。

腹部的傷口因為浸了冰水而更加疼痛,宮泠羽濕漉漉的外衣已經開始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她凍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像掉進了冰窖裏一樣。

燕傾看到鍾靈站在那畜生麵前,臉色也有些不太友善,他心裏便猶豫了。

剛才原本是過來,看到那畜生在宮泠羽麵前放肆,他心中怒火中燒,下了殺手本就是沒有思索太多的事情,沒有想到太多的後果,那隻是他保護宮泠羽的本能,他習慣了。現在冷靜下來,才知道剛才自己那兩把刀若是真的給那畜生宰了,後果豈不是更加嚴重?

鍾靈這人身邊沒什麽親近的人,卻有這樣一隻比任何人都要與她親近的畜生。她那人怪異得很,對這畜生似乎頗有情感。

一冷靜下來,燕傾很快便理清楚這其中的利益,心念一動,目光不禁轉向了宮泠羽。

宮泠羽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披著他的外袍,隻有一隻腳穿了鞋子,走起路來的樣子有些蕭索,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起來。

她豈會不知道燕傾的算盤?

燕傾還有事求著人家鍾靈,怎麽會真的跟她硬碰硬?他那出手不過是一時衝動,這會子被鍾靈攔下了,他心裏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會舒出一口氣吧?

更何況,如今燕傾對她是什麽心思,她即使摸不透,也猜出了個七八分。

但今天燕傾不會給她報仇,她是確定了的。他心裏那點肮髒的心思,如何能瞞得過她?

宮泠羽走了沒幾步,眼前便是一陣天花亂墜,燕傾抱起了她,一言不發的大步離開。

宮泠羽沒有掙紮,聲音卻是冷到了極點:“你放我下來。”

她這樣的語氣讓燕傾不由得一愣,好一會兒才低笑道:“不放。”

他目光閃閃,語氣也無端帶了幾分柔色,誠然,在他的心裏,這才是真正的宮泠羽。

跟他發脾氣,跟他甩臉子,有什麽高興不高興的都表現在臉上,這才是他的女人。而不是那個跟他裝作溫文有禮,卻保持著距離和生疏感的女人。

宮泠羽幹脆扭頭不再看燕傾,任由他抱著,燕傾將宮泠羽抱回自己的臥房,放她下來時便看到了她腹部溢出的血跡。

他卻彷如未見一般。

“珍珠,去給夫人拿一套新衣來。”

守在臥室門口的侍女珍珠聞言便走到屏風另一邊的大衣櫥前,很快便拿出了一套,燕傾拿著幹淨的毛巾給宮泠羽擦拭頭發和身上的水跡,珍珠拿好衣服出來,看到此景差點驚叫出聲!

珍珠也在世子府做了很久的侍女,見過世子殿下身邊出現過無數個容貌妍麗的女孩子,她們的身份大相徑庭,什麽都有。有的出身名門閨秀,有的是青樓女子,有的甚至是來世子府刺殺殿下的,但隻要被燕傾看上,他都會同等的對待。這些年,世子的女人很多,可他從來沒有什麽區別對待的,就連樂世子妃也是一樣的。

要說稍微有點區別的,那就是那位失蹤了的花側妃。

她聽府裏的老人說,花側妃長得像前世子妃,所以殿下才會對他好,可即使是在花側妃那裏,她也沒有見到過殿下親自這般侍候人的……

他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啊,竟然也會這般伺候一個女人?

難道說,這女人比當年的花側妃長得還要像那前世子妃?

可是,她和花側妃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珍珠就在旁邊看著那麽一刻的功夫,心裏便已經有千百和念頭在旋轉了,最終卻無解。但她知道,看到了這些也要當作沒看到,在世子府當差,要懂得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否則指不定哪一天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但珍珠也看到了宮泠羽腹部流了血,那麽多的血跡,觸目驚心的橫亙在那裏,她險些又尖叫出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殿下他為何對此視如不見……?

燕傾就像看不到宮泠羽流血的傷口一樣,笑著給她擦頭發,笑著給她擦身上,笑著讓人抬進來浴桶,抱著宮泠羽走到了屏風後麵。

珍珠和兩個侍女伺候宮泠羽沐浴,燕傾就坐在屏風外麵的桌旁,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卻沒有喝。捏著茶杯,目光一直放在屏風上。

這屏風從外麵看是看不到什麽的,隻能麵前看到天光將幾道模糊的身影打在上麵,一點旖旎的風景也看不到。但燕傾知道,裏麵能夠看到。隻要她能夠看到他在盯著她看,就足夠了。

可燕傾沒有想到的是,宮泠羽根本連看也沒有看他。

她知道他故意留在這裏惡心自己的,她憑什麽要看他?

她此刻在想的,是雲憶寒終於走了。

那個傻子,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堅持要帶她離開,所以他下次還會來吧?

要怎麽樣,才能讓雲憶寒放棄呢?

泡在溫熱帶著寧神香氣的熱水中,身體明明是暖的,可宮泠羽卻覺得心都涼透了。

這一切,對雲憶寒來說是多麽的不公平?

他為了她,已經失去了大祭司的位置,失去了整個祭司院,失去了很多很多,可是事到如今,她卻連他都要推開?

這樣的話,他就連她也失去了啊。

他苦心經營,想要放棄一切得到和她在一起的生活,卻要被她親手撕碎。

她已經親眼看到他從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到了塵埃裏,然後她還要親手把他從塵埃裏推入地獄中。

“啊,怎麽會這樣……”

侍女的低呼喚回宮泠羽的心思,撲麵而來的就是濃烈的血腥味道,方才還像牛奶般一樣潔白、散落花瓣的浴桶,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而宮泠羽的皮膚過於蒼白,此刻泡在血一樣的浴桶中,異常的令人恐懼!

好歹那幾個侍女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此刻燕傾就在外麵,她們也不敢大聲尖叫,怕他一個不高興就給自己扔去喂蛇。幾個人麵麵相覷,小聲詢問著要不要去向世子稟告,這幾個人裏,唯有珍珠知道,世子是知道夫人腹部有傷一事的,但他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她們不應該再去多嘴說些什麽是,誰知道世子是怎麽想的,而這“夫人”又是如何想的……

珍珠搖了搖頭,幾個人便默默繼續做著該做的事情。給宮泠羽搓背,洗頭發,擦幹身體,穿衣。

宮泠羽如同一隻失去靈魂的木偶,任由她們擺布。好在她們知道她身上有傷,無論做什麽都輕手輕腳的……

腹部疼得像要斷開一樣,可宮泠羽就是忍著不說半個字,也裝作這傷口不存在一樣。

換好了幹淨的衣裳,侍女們便抬著一桶血水的浴桶出去了。

燕傾似乎看了一眼那滿是觸目驚心殷紅色的浴桶,卻抿著唇沒有說什麽。

傷口在流血,所以宮泠羽這身幹淨衣裳換了沒多久,就又被血染透了。

她的身體裏,好像有流不完的血……

燕傾帶她去了書房,像很多年前那樣,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研磨,他在批閱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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