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156章 因為我媳婦兒討厭你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7838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自然而然就會有了第二次。

宮泠羽從啼月樓自己的房間裏醒來,扛著劇痛的身體這樣安慰自己。

雲憶寒就像一隻不知饜足的獸,霸道又不知克製的占有著她……途中,她某一次醒來時,見到雲憶寒坐在床邊,掰著手指頭數著什麽,仔細聽著卻是“這裏三次,那裏兩次,那裏兩次……”——什麽三次兩次的?宮泠羽驀地反應過來他在數什麽,臉瞬間被燒紅,他要不要這麽幼稚啊?

宮泠羽猛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她都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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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的房間內,白狐縮在窗台一角,一動不動,如死去一般。

可若水知道它還活著。

從他把它抱回來的時候,它就是維持這副姿態,看起來毫無生氣,他好幾次都以為它死掉了,可每每想要靠近,它就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然的一口尖牙,拒絕著別人的靠近。

它也拒絕上藥。

若水知道,這個時候他該去找林師姐的,可湖底暗牢沒有人,他找了好幾圈,才在她的房間裏聽到了動靜……可是那動靜,更讓他不知所措了。

祭司大人也在裏麵。

男女之事,他和祭司院的其它白衣弟子一樣,盡管沒有身體力行的做過,但是卻十分了解。

說實話,他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高冷美人忘川,怎麽就會是一隻狐妖,還是——公狐狸?

祭司大人和林師姐又是怎麽睡到一起的?

誰能告訴他,這些——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若水凝目望著窗台上縮成一團的狐狸,長長一聲歎息。

祭司院,摘星樓——

君禦風臨風而立,青色的衣袖上沾滿了桂花的花瓣。

桂花是被風吹過來的,摘星樓的二樓並不高,他站在這裏,可以眺望到不遠處一片紫竹林。身體還沒有好,雲憶寒又讓他放棄搜尋刺殺自己那個殺手的下落,十二樓的樓主不知所蹤……最近的事情,好似格外的多。

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君禦風回頭,便瞧見走廊盡頭,站著一襲紅衣的雲憶寒。

雲憶寒本就生得妖美,一身絳紅色襯得他皮膚更加雪白。衣袍上用銀絲繡著曼陀羅華,一彎美眸如新月般,幽豔無比。長如流水的墨發被風拂動,額間的紅寶石閃爍光芒,端的是風華絕代。

雲憶寒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君禦風微微垂首,行禮道:“祭司大人。”

“禦風,我許了你長老院院首的位置,是麽。”雲憶寒微微笑著,開口。

他從前極少露出這樣的笑容,君禦風一時怔住,良久,緩緩點頭。

雲憶寒道:“我從未失信於人,這下怕是要破了例,這院首的位置給你留著,但是恐怕你要到下麵去做了。”

“下麵?”君禦風十分不解。

雲憶寒唇角微揚,清晰無比的吐出兩個字:“地府。”

君禦風反應過來,震驚的看著他:“你要殺我?”

雲憶寒豐姿妖嬈的笑了。

君禦風詫道:“為何?!”

“因為我媳婦兒討厭你。”

風中,傳來桂花的香氣。

摘星樓上,殺氣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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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泠羽在戒指空間待了兩個時辰,已是黃昏時分,果然如她所想,結界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

她給傅清雪做好了這個月的藥,才出來,打算去找忘川,卻瞧見若水守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若水的眉間露出疲態,似乎很久沒有休息了,宮泠羽問道:“雲憶寒呢?”

若水搖搖頭。

“走吧,帶我去見忘川。”

宮泠羽示意他走在前邊,若水便一聲不吭的走在了前頭。

走了一段路,宮泠羽緩緩歎道:“我替忘川跟你道聲對不起。”

若水腳下停住,脊背僵成了一條線。

宮泠羽道:“其實兩個男人在一起也沒什麽,不然我去勸勸忘川?”

“……”若水沒有言聲,卻一個勁兒的朝前走了。

他在生氣吧?

宮泠羽摸了摸鼻子,她這個時候不該開玩笑的。

若水是個直男,這下知道了自己一直喜歡的“女孩子”其實是個男人,肯定一時難以接受的。還好若水的脾氣是雲憶寒鍛煉出來的,心理素質也要比一般人強硬太多。

宮泠羽和若水進了他的房間,窗台上那個雪白的毛團有感應一般睜開了眼睛看向這裏,幽綠色的瞳孔中卻是帶著無盡的哀戚……

雲憶寒沐浴更衣後出來,偌大的院子裏不見一個人,往常多半的光陰也是如此,祭司院大得冷清,極少有人走動。

可是今日,他卻覺得格外的空曠寂寥。

他撫摸上自己左邊胸口的位置,安安靜靜,沒有跳動的聲音。

這裏沒有心,可是,卻被什麽填滿了一樣。

林許。

從什麽時候起,是這個名字,代替那顆鮮活跳動的心髒,填滿了這個他以為會一直空洞下去的地方。

天幕暗下來,有下人沿著長長的回廊點起一盞又一盞的宮燈。

雲憶寒獨自倚坐在朱紅色的欄杆上,掌燈的下人走近才看到這裏有人,剛要上來嗬斥,卻發現在陰暗中獨坐的是他們的祭司大人——

下人慌亂的跪下去行禮,雲憶寒心情不差,也沒有怪罪,反而要過她手中的風燈,拎著走在幽暗狹長的廊下。

他沒有穿鞋子,腳下沒有半點聲音,身姿飄然的如一隻幽靈。

雲憶寒代替了掌燈的下人,將簷下一盞盞的宮燈點燃。

他走過的地方,風鈴玉振,叮當的響。

將最後一盞燈點亮時,回望長長的走廊,回環彎曲,已經是一片燈籠如火。

風燈熄滅。

月光如水。

雲憶寒緩緩抬起手,隻見自己左手上,修長的指尖上一點朱砂般的烙印。

這是君禦風的血。

他殺他時,血不小心濺到了自己手指上,就再也擦不掉。

詛咒一般。

雲憶寒微微一笑,月光之下,他一頭及地的長發開始變得銀白。

很多年以後,他想起今時之景,才恍然覺悟,原來很多事情,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沒有盡頭了。

有一小隊白衣弟子經過回廊,遠遠便瞧見這邊有道銀色的人影,很快便聯想到近日祭司院總有白衣弟子被殺,莫非這是凶手?一時間,白衣弟子們互相看了一眼,提著劍追了過來。

若水房間內,一燈如豆,隻有宮泠羽和忘川兩個人。

宮泠羽強行把忘川抱在腿上,按住它,道:“忘川,你還要發脾氣到什麽時候?若水都已經把房間讓給我們了,你難道想讓他一直在外麵站著?”

忘川身上的血跡雖然不見了,可它的傷口卻並沒有好,宮泠羽也不忍心用硬的語氣說它,可它就是不聽話。

良久之後,一陣薄弱的金光閃過,忘川恢複了人身,虛弱的靠在椅子上,宮泠羽連忙勾過藥箱,仔細檢查他的身體。

她伸手去掀忘川的袍子,忘川攔住她,虛弱道:“小羽,這些地方你不方便看的,讓若水進來上藥吧。”

宮泠羽驀地笑了:“有什麽不能看的,我不是都看過麽?”

“可是不一樣了。”忘川的聲音陡然提高,眼底一片猩紅:“小羽,你不該這樣跟我曖昧,讓我還以為我和你有可能。”

“忘川,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宮泠羽收回自己的手,臉上也正色起來:“你不要用這種,如果雲憶寒不出現,我就會一直跟你怎樣的語氣同我說話。我們之間本就該是這樣,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不允許你喜歡我。”

“既然不喜歡,為何還要跟我這般沒有男女界限?”忘川哽道,偏頭到一邊,不再看她,語氣也鋒利起來:“我知道,是我太笨。我是妖,不懂太深你們人類的感情。”

“忘川,你這樣說話很傷人。”

“那你就不傷人了麽?!”忘川緊緊抿住了唇。

宮泠羽微歎一口氣,“我說過的,你有需要,也可以出去找女人。”

忘川驀地轉頭看向她,眼底有憤怒、有激動,還有一絲的受傷。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我可以找女人,所以你也可以找別的男人是麽。隻有我忘川不行。是麽。”

沉默了良久,宮泠羽緩緩道:“是。”

“那我問你,我是你的什麽人?!”忘川一巴掌拍掉她想要個自己上藥的手,紗布掉到了地上,骨碌碌滾到了桌子下麵。

宮泠羽看著滾落在地的紗布,頭疼道:“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雲憶寒又是你什麽人?!”忘川語氣咄咄。

宮泠羽扶額,十分無奈。

她從來沒有當雲憶寒是她什麽人。

這個問題,要她怎麽回答?

“我知道了。”忘川冷冷笑了,聲音中帶著巨大的悲傷和挫敗感:“他是你的愛人。”

忘川眼底的猩紅不斷的翻湧上來,染紅了他幽幽的碧眸,無比的詭異。

宮泠羽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如果忘川這樣的理解,可以讓他對她死心的話,那也無妨。

良久之後,宮泠羽俯身下去,撿起地上滾落的紗布,重新疊好放回藥箱中,看了一眼忘川,朝外走去:“我去找若水進來給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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