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我的舉動無疑有些驚嚇到了張凱洋，傻傻的看著我，全然不知我在“戮仙大陣”中到底經曆了什麽。
但他是一個非常有眼力勁兒的人，明顯看出我現在心情不佳，也就並沒有多問，而是趕緊跟了上來。
一路上，我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以至沿途許多的異獸全都聞風而逃，偶爾有那麽一兩頭不開眼的異獸，也被我以雷霆手段當場鎮壓，僅僅兩日之後，我們便又暢通無阻的回到了部落之中。
“這麽快？”
乍一聽聞我倆回來的消息，老族長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在他看來，就算我天賦驚人，但要想徹底無視此地的規則壓製，怎麽也得花上個一年半載的時間吧？
誰能想到，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竟就再度回到了部落之中，一時讓他震驚不已。尤其是當他感覺到了我體內強大的炁場波動後，更是被當場嚇了一跳。
不怪老族長如此震驚，而是我此時的變化確實有些太明顯了！
自從徹底領悟了“劍道真意”，我的渾身上下都不由散發著一股淩厲到極點的氣息，簡直就像是一件人形兵器！
即便我並沒有刻意的外放出自己的氣息，卻也已經足夠驚人，毫不誇張的講，此時的老族長很可能連我一招都接不住了。
而當老族長發現，竟連張凱洋目前都已經成功進階為了“煉神化虛”境的高手，他不由就更驚喜了！
實話實說，張凱洋的進步也確實不小，此時的他幾乎已經完全鞏固了自己的修為，根基更是被錘煉的夯實無比。就隻差一點兒，他甚至就能成功突破到“煉神化虛”的中期境界了，而這在部落之中，已然算得上是一個了不得的高手了。
老族長一直都對張凱洋寄予厚望，此時見張凱洋的進步如此之大，他又豈有不驚喜的道理？
知道我可能在這兒待不了多長時間，當天晚上，老族長便帶著族人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
酒足飯飽，他便將我和張凱洋單獨叫到了一邊，直接便將一枚巴掌大的玉簡遞給了我，我接過一看，發現裏麵果然記載著離開此地的詳細辦法。
“多謝！”
感激的衝著老族長點了點頭，我這才趕緊收好了玉簡，卻發現老族長表現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麽不情之請。
於是拱手笑道：“前輩有話，還請但說無妨，承蒙你的照顧，力所能及，晚輩一定盡力。”
“當真？”
見我主動提及此事，而且一臉坦誠，老族長也不由麵色一喜，這便一把拉過了張凱洋，說道：“是這樣的，凱洋這個孩子吧，乃是我一手拉扯長大的！雖有些頑劣，但好在本性卻不壞，所以我想……你能不能……”
說到這裏，其實老族長不說，我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無非是看張凱洋跟著我之後，進步神速，想要讓我收他為徒，最好可以帶著他一起離開此地，去往外麵的大千世界曆練一番。
帶他出去，這倒不難，而且我也早就有類似的想法。隻不過，收他為徒的這件事情，我卻依然顯得非常猶豫。
我並沒有對他們有所隱瞞，這便將自己乃是“天煞孤星”，身負“大因果”一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他們！
我打算把決定權交到他們自己手中，若他們執意要讓張凱洋拜我為師，我倒也並不反對，隻是因此而帶來的種種因果，那就需要張凱洋自己去承受了！
畢竟，那樣的“大因果”可不是誰都能承擔得起的。
“啊？”
“天……天煞孤星？”
不出所料，一聽到“天煞孤星”這四個字，老族長頓時嚇了一跳，忍不住便難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最終選擇了沉默，隨即便將目光瞥向了張凱洋，顯然是將決定權交給張凱洋自己。
“我不怕！”
張凱洋倒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話音剛落，這便準備下跪拜師，卻被我一把攔了下來：“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懂，還是等你真正考慮好了再說吧！”
“可是我真的不怕！”
見我還要拒絕，張凱洋頓時就有些急了，急忙說道：“若能拜你為師，什麽樣的因果我都能承受！”
他的表情充滿了堅定，倒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觀旁邊的老族長也不由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即一臉希冀的看向了我。
顯然，連他也同意了張凱洋的選擇，一下子又將決定權交還到了我的手裏。
“這……”
說實話，我對張凱洋並無惡感，也確實覺得他是一個可塑之才，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這樣吧！不管怎麽說，我與龍虎山也算頗有淵源，拜師的事情咱們容後再議。我先教你一些東西，正好這東西原本就屬於你們龍虎山！”
“至於你到底能領會多少，那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話音剛落，我頓時再不遲疑，右手猛然掐印，這便狠狠一指點在了張凱洋的眉心！
“啊——”
張凱洋下意識驚叫了一聲，同時麵露痛苦之色，但他很快便又麵露驚喜之色，顯然已經認出了我傳給他的東西。
哪怕腦門兒上一下子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他依然是在咬牙堅持。
以他目前的實力，學習龍虎山的“至高絕藝”，確實有些太勉強他了。這“小衍劍訣”我原本就是從龍虎山哪兒得來的，如今再傳回給龍虎山，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因果。
“能學就是多少，千萬不要勉強，堅持不住了，隨時告訴我！”
“小衍劍訣”威力驚人，哪怕是之前龍虎山的傳功長老以及張天師，也隻是學一招再看一招，以免走火入魔！此時要想囫圇吞棗的將這一門劍訣全都傳授給張凱洋，我覺得其實是不現實的。
因為哪怕隻是死記硬背，那對一個人的天賦也有著極高的要求，反正我肯定不會有所保留，但至於他最後到底能剩下多少，那就真的隻能看張凱洋自己的造化了。
然而，讓我略顯驚訝的是，盡管張凱洋表現的十分痛苦，但他居然真的扛過去了。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近一個小時，一直將上下兩部所有的法門全都傳給了張凱洋，我這才收回了手指。
反觀張凱洋，盡管他此時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濕，裏麵甚至還夾雜著血絲。但他的臉上卻不由充滿了亢奮，忍不住便是一臉的又驚又喜道：“天呐！這竟是我龍虎山的小衍劍訣？”
“什麽！”
此言一出，不光是張凱洋自己，就連旁邊的老族長也不由當場趔趄，忍不住便是一臉震驚的看向了我。顯然有些不太明白，這龍虎山的至高絕藝，連他都沒學會，為何我卻擁有著完整的法門？
但我現在壓根兒就沒時間向老族長解釋太多，這便對著張凱洋嚴厲喝道：“別說話！”
“趕緊領悟，現在正是領悟的最佳時期！”
“是！多謝師父！”
張凱洋猛一抱拳，哪裏還敢有半分遲疑，叫了一聲“師父”，這便趕緊盤膝而坐，全力領悟了“小衍劍訣”。
“唉——”
而一聽張凱洋連“師父”都叫了，我的心中頓時好一陣的無奈，趁著張凱洋領悟的過程，這才向老族長徐徐道出了這“小衍劍訣”的來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聽完我的講述，老族長這才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了一抹驚喜，居然徹底放下了身段，直接對我行了一個大禮。
“使不得，使不得呀……”
我被老族長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攔住了他：“前輩你可是我爺爺輩的人，你這不是折煞小子嗎？”
“不！”
不料老族長卻是一臉堅定的搖了搖頭：“你肯定受到起我這一拜！”
話音剛落，不顧我的阻止，他執意向我行完了大禮，這才一臉的亢奮道：“你有所不知，自從龍虎山分裂之後，我一度以為，這小衍劍訣恐怕就再沒有徹底合一的時候！可我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老朽竟有幸還能再度見到完整版的小衍劍訣！”
“而這一切多虧了王少俠！所以，我這一拜，你無論如何也是受得起的！”
“好吧！”
老族長執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這便又向老族長詢問起了一些有關我爺爺，以及靈峰等人的事情。
老族長雖然知無不言，可惜卻了解的並不太多，能從他口中詢問到的信息，其實相當的有限。
不過在和他的一番談話之後，倒也解決了我的一個後顧之憂。那就是整個部落附近，都曾被我爺爺當年布置下了強大陣法，完全足以震懾住原始森林裏的異獸，所以即便我現在離去，也大可不必擔心他們的安全問題。
聊著聊著，東方便浮現出了一抹魚肚白，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又見張凱洋已然陷入了深層次的悟道之中，也就並沒有去打擾他。
打算帶他去大千世界曆練的想法，就此作罷，在老族長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我毅然決然離開了部落，終於踏上了歸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