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075章 我不想讓你去見雲憶寒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6607

眨眼間便過了七日,六月底的天氣仍然很熱,熱得讓人出門就想脫穿衣服。夜王府西花園的池塘一到晚上更是蛙聲一片,擾得人不得好眠。

這個時候,夜雲輕就忽然很懷念夜筱安在的日子。

夜筱安在的時候,夏夜的池塘方圓百裏寸草不生,她每天都要吃好幾隻烤田雞、紅燒田雞、醋溜田雞腿、田雞飯等等,總之那些畜生都是活不過六月的。

那個丫頭在外麵待了那麽長時間,也是時候該回來了。正好過幾日就是每年一度的江邊流水宴,到時他向世子討個人情,別再追究了,把小丫頭弄回來。

想到流水宴,夜雲輕又是一臉的愁容。

去年的流水宴是他代表夜王府參加的,雖然很有趣,但是能看得上眼的美女都是有主的,倒貼過來的他又瞧不上。南詔王也會親臨現場,他不得自在。今年他原本準備好了借口推脫,可為了夜筱安那個死丫頭,他還是要去。

夜雲輕要去參加流水宴是迫不得已,然而夜王府有些人卻是想破了腦袋都想去。

要知道,能夠參加流水宴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朝中重臣,這不正是巴結權貴的好機會麽。

第二日天氣極好,清風徐徐,帶來了一絲清涼。

司馬氏才剛剛能下床,便拖著沉重的身體去長孫氏處報道,長孫氏念她有傷在身,讓她回去休息,可她非賴在那裏不走,要“伺候”著。

剛醒的時候,司馬氏的意識還有些混沌,夜王府裏麵的藥材多,大補幾天便清醒過來,但是問及是誰傷的她,她還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夜拜鼇從外麵負手進來,長孫氏、司馬氏、夜長風以及屋內的一幹人等皆起身行禮,夜拜鼇坐到椅子上,揮手道:“都起來吧。”

緊接著,他目光看向司馬氏,靄聲問道:“身體可好些了?”

司馬氏起身,由丫鬟扶著,微欠了欠身,答道:“回父親,已經無礙了。”

夜拜鼇道:“你且安心養著。”他目光微變,語氣一肅:“這件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本王倒是不知道,有誰能夠在夜王府殺了人還逍遙法外的。”

司馬氏心裏一揪,臉色有些白。

這次她差點被殺死,還有那一院子被毒死的侍衛,這些事情她連同床共枕的夜長風都沒有告訴。

她是真的怕了,所以她不敢說,她怕那個女人會再次對她下毒手。她近幾日一直在避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沒有想要二次下手。

“說來也奇怪,這件事到現在還一點眉目也沒有。”長孫氏喝了一口茶,看向夜拜鼇。

夜拜鼇道:“我已經交代刑部去徹查此事,王府也加強了守衛,你也不必著急。眼下當務之急,本王還要協助王上準備流水宴的一幹事宜,待過後再且定奪吧。”

司馬氏聞言,眼神飄向了夜長風,夜長風也在看她,這次的流水宴,他們也想去。

幾個人又商議了一會兒,夜拜鼇便讓各自散去了。司馬氏被丫鬟攙扶著,跟在夜長風身後,途徑花園時,夜長風於她並肩走在一起,忽然問道:“那天之事,你當真想不起來?”

自從出了事,夜長風心裏頭一直存著懷疑。司馬氏身上是有功夫的,並且還不算低,一般人奈她不得。那天晚上他回來時,卻隻發現了一地的屍體,司馬氏不知所蹤,四下搜尋,才找到幾乎就要被淹死的她。

司馬氏自從嫁入夜王府,便斷絕了在江湖的一切關係,這幾年過得也算太平。按說江湖人士的嫌疑性不大,可這殺人手法殘忍至極,一招斃命,除了江湖上的人,其它他倒是也想不起來。這到底是什麽人做的?

司馬氏知道他還在懷疑,他的疑心就是這樣大,不管對誰。她心中微慍,但下人們都還在場,她不好發作,隻拉著他的袖子說道:“那天的侍衛都是中毒身亡,我可能也是被下了什麽藥,才會什麽都記不起……也許過些日子,能慢慢想起什麽。我頭還有些疼,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去看看兒子吧。”

夜長風看著司馬氏,沒有再提什麽,一行人回了紫竹苑。

夜白還在午睡,胖嘟嘟的臉上有一抹緋紅,霎是可愛。丫鬟拿著團扇跪在小床前給他扇風,司馬氏和夜長風進來,屏退了下人,司馬氏坐到床邊,取出手帕給夜白擦了擦臉頰,小聲道:“夜老東西還因為上次夜筱安的事兒對我有意見,此次去流水宴一事,我不好多說什麽,老夫人那邊我盡量,你也想想法子,沒幾天了。”語落,她以袖掩唇,一陣低咳,怕吵醒了夜白,不敢有太大的動靜。

夜長風將目光轉向床上的夜白,思索了一下,道:“我們還有小白。”

司馬氏不解道:“什麽?”

夜長風眼神恍然,喃喃重複道:“我們還有小白。”

司馬氏狐疑的瞟了他一眼,低頭給夜白壓了壓被角,懶得搭理夜長風,她當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

傍晚時,宮泠羽沐浴過後,換了男裝,忘川給她穿戴好,扶她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梳子,動作熟練也溫柔的給她紮好了馬尾,還在發帶上別了一朵銀色的簪花。

她今夜本就不是想要女扮男裝,隻是出去給雲憶寒學功夫,穿男裝為圖省事。

忘川按住她肩膀,看著鏡中她精致的臉龐,道:“主人,忘川想跟你一起去。”

宮泠羽偏頭抬眼去看他,奇道:“哦,為什麽呀?”

忘川道:“忘川想跟主人在一起。”

宮泠羽“撲哧”一聲笑了,站起身來,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笑道:“我就出去一會兒,再說,現在在夜王府,我們兩個至少得有一個人留在這裏,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可是我不想讓你去見雲憶寒。”因為雲憶寒太過妖豔、美麗,美到即使他身為一個男人,是一隻九尾狐狸,對美色的抵抗力最為強大,可他見到雲憶寒都會忍不住的心神蕩漾。他擔心主人會……把持不住。但這句話忘川沒能說出來,他麵上隻是一如既往的笑道:“好。那主人一切小心。”

忘川送宮泠羽出去,回來時發現花園的樹後似乎有人影閃過,他低眉淺笑了一聲,朝著那棵大樹走去,從樹後揪出一個鬼鬼祟祟的小童子。他微笑了一聲,狐香的味道不知不覺的飄散在空中,小童目光慢慢變得僵直,身體機械的朝忘川跪了下去,機械道:“主人,您有何吩咐。”

忘川笑了笑,摸著他的額頭,輕聲說:“記住,你剛剛什麽也沒有看到。”

“我剛剛什麽也沒有看到。”童子重複。

忘川悠然轉身,踏過花間,腳步如精靈般輕快。

星夜明月,城內的月光花蔓延數裏,盛開如白雪,將皎潔的月光一片片分拂。此情此景,用來趕路有些浪費,從前宮泠羽是個懂得享受的人,這樣的月夜,最適合與喜歡的人醉酒當歌。

可是如今她哪裏有喜歡的人,又可以和誰醉酒當歌,心不設防?

天大地大,孑然一身而已。

和雲憶寒約定的時間是子時,宮泠羽趕在子時之前,終於到了祭司院。

祭司院不設門衛,院內幾乎也沒有侍候的下人,隻有少數雲憶寒幾個心腹。這裏是南詔最華麗的地方,卻也是最清冷的地方。

噴泉水柱一如既往的瀟灑衝天,似乎永遠也停歇不下來。

宮泠羽盯著噴泉,陷入了無限的困惑之中。

過了一會兒,耳邊有腳步聲響,她側身去看,發現若水站在那裏。

若水給宮泠羽的第一印象不算壞,於是宮泠羽唇邊帶了一絲笑意:“是你。”

若水向她斂衽行禮,抬起頭來臉色也帶了笑:“林姑娘,我家大人在啼月樓等你,請隨我來。”

若水在前麵引路,不多時便來到一座爬滿五顏六色藤蔓的小院,走近去看,才發現那些不是藤蔓,而是一朵一朵彩色的小花織成的雲錦,美得令人歎為觀止。

小院裏麵更是別有洞天,富麗堂皇不說,亭台樓閣在月光下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宮燈點綴其上,在月光下明亮如水晶。

宮泠羽心裏羨慕嫉妒,這雲憶寒也太會享受了吧。

若水送宮泠羽到白玉台階前,側身讓步,柔聲道:“林姑娘請。”

宮泠羽提步,若水的聲音再次在身後輕輕響起:“姑娘,我家主子有傷在身卻不肯上藥,還請姑娘勸他一勸。”

宮泠羽覺得好笑,繼續走著,頭也不回道:“他是我什麽人?我憑什麽要勸他?我又是他什麽人?你以為我說話——他會聽?”

若水沒再開口。

門被推開,血腥之氣撲麵,偌大的房間不見人影,亦沒有一盞燈,隻有窗外寥寥的月光,清冷寂寞。

暗紅色的血沿著黑曜石地麵緩緩蔓延,窗下一抹修長人影,伏在梨花木錦案上,宮泠羽站在那裏好大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道:“你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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