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053章 我回來了(1)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7140

“你不後悔,可是我後悔了。”

對著燕傾快步離開的背影,宮泠羽輕輕歎息一聲。

燕傾,我是真的後悔遇到你,愛上你,嫁給你,卻葬送了整個宮家。

這份沉重的罪責,殺燕傾一百次都不足償還。

宮泠羽轉過身去,站在方才燕傾站著的地方,對著湖水上的雲霧,輕抬起右手。隨著她抬手的動作,湖麵上飄散的霧氣慢慢褪去,露出水麵上碧綠的蓮葉,白色的蓮花。

宮泠羽抬眼看向陰沉沉的天空,道:“又要下雨了。”

夜綾羅小產,司馬氏便趁機讓人送了不少的補品來,她打著世子事忙,怕她一個人孤獨的幌子,時常過來陪夜綾羅說說話兒。

夜綾羅性子溫和,從來沒有什麽壞心思,這一次孩子沒了,讓她受到很大的打擊.她悶悶不樂,也不願與人開口說話,大多的時候,都是司馬氏在說,她在聽。

聽得心不在焉。

她說了些什麽她也沒去在意,隻是在她提起世子對她還是很緊張很在意的時候,她無奈的苦澀一笑。

燕傾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瀟灑、俊朗,唇邊總是溫和的微笑著。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女人都很體貼,隻要你不去刻意惹惱他,他就一直都對你客氣、尊敬——哪怕在床上亦是如此。

他雖然沒有把夫妻間的魚水之歡當作是一種差事,一項任務,可他從來都是那樣的客氣,客氣到即使他動作溫柔,你也仍然會覺得疏離。

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夜綾羅寧可自己騙自己,當是她想得太多了,以此寬心。

傍晚時分,暴雨傾盆,狂風大作。

一匹快馬,冒雨出城門後飛快的馳騁向毒王穀的方向。

毒王穀三麵環山,一麵環水,穀外常年被一層瘴氣圍繞,江湖上的人尋到毒王穀不易,即便是找到了,想進來也是極難的。

馬上之人的披風被狂風掀起,耳邊風聲呼嘯,猖獗不止。眼前的山道越來越窄,越來越陡,可風雨竟然在慢慢變小。

宮泠羽趕路趕得急了,終於有些力不從心,停在一棵樹底下,她褪下身上防水的披風,用力抖了抖,無數水珠子飛濺的四處都是。

她伏在身側的長發已經微微濕透,她手搭涼棚,看向不遠處的入口。

茫茫的雨水中,騰起一片濛濛的白色霧氣。雲霧低回繚繞在一條幽深的溪水上,水中一葉扁舟,停在那裏,無人擺渡。

宮泠羽將馬留在樹下,係緊了披風,拉下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隨後她飛身而起,輕如羽毛般落到了小船上。

這破舊的小木船不僅沒有擺渡人,就連槳都是沒有的,宮泠羽催動內力,小船兒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雲霧深處迅速駛去。

“咳咳……”

宮泠羽的身影消失在迷霧中,逆風的方向忽然傳來有人低低咳嗽的聲音。

雨天中,雲憶寒紅衣纖塵不染,氣質如仙,他以袖掩唇,低咳一陣,終於還是忍不住,扶靠在樹邊咳了起來。

他在風雨之中跟了宮泠羽很久,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樣子,更淋不得雨,可他認為,這女人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都一定要出來,勢必在做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事。

他的繼承人,他可以不去管她要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他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雲憶寒咳了好大一會兒,漫天的雨水竟然漸漸停歇。雨後初晴,山穀中陽光明亮,鼻尖彌漫著花香,眼前光線越來越亮,可這霧,卻是越來越大。

雲憶寒稍作休整,望著眼前一片詭異的白霧,聲音有一絲的不確定:“這裏是……毒王穀?”

日出霧氣該散去才是,這世上,能夠在豔陽下聚集如此大迷霧的地方,隻有毒王穀。

那個女人,來毒王穀做什麽?

這個若他不刻意去尋找,都或許找不到的地方,她又是怎麽找到的?

尤其是看她那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可不比上次去內閣的時候陌生。

雲憶寒美麗的雙眸,透過林霰、花露,折射出朝陽清澈的光亮,明麗動人,眉目間、更加清明。

他遙望水邊,卻慢慢蹙起了眉頭,這裏隻有一葉舟,讓他如何過去?

山穀內。

十幾座苗寨吊腳樓拔地而起,臨水而建,臨山而造,這些小樓之間有一道長長回轉的走廊穿過,將這些獨立的小樓串聯起來。

雨後的空氣清新明朗,可那些佩戴著簡單的銀飾,穿著苗繡蠟染裙的少女穿梭在長長迂回的走廊上,手中夾著竹編的簸箕。

年輕的少女們開朗明媚,談笑間眉目如花,可仔細去看,那些簸箕裏麵放的卻都是一些正在活動的蛇、蠍子和一些青色的蚜蟲。她們對此毫不在意,仿佛簸箕裏麵盛的是鮮花和水露。

宮泠羽站在寨內,目光一一掃過這年頭已久的吊樓,心中感慨萬分。

當年養蠱的苗女喜歡用蠱蟲束縛自己的男人,這種偏執殘忍的作法,的確是害死了不少的人。燕傾父王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苗人盡數劃到了梅州一帶。梅州本不貧苦,卻趕上了一場大旱,兩年沒有下一滴雨,名動天下的花都都變成了魔鬼城。城倒,花枯,葉萎,那一年的梅州簡直是人間慘景。

也正是那一年,她花了重金,讓人在這三山一水的幽幽穀中修建了這苗寨,將那些無家可歸的苗人接到了這裏。

她不是什麽善人,她救他們,也隻是為了建立毒王穀。

當年的毒王穀在她的統治下,簡直是武林盟主的一塊心頭大患,好在她的意不在江湖,也沒有去引起什麽江湖紛爭。否則,她豈不是早就動手了?

她不在的這六年,穀中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不知道,它如今的主人又是誰?

宮泠羽眼神微挑,是誰也無所謂,反正,毒王穀是她的。

不管現如今在誰的手裏,她都一樣能給拿回來。

眾多吊樓之中,位於建築群中靠東的那座似乎分外的大,樓上花團錦簇,處處纏著天青色的簾幔,宮泠羽看著那些呈半透明狀的簾幔,目光微微有了變化。

夏意綿綿,月明蟲啾。

夜風習習。

山間的溫度比外麵要低很多,白日裏的披風已經被宮泠羽曬得幹幹的,她的衣服和長發也清洗得幹淨。好在她記得毒王穀後山有一處山泉,她才得以整理好自己。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沐浴清洗的時候,有一個人一直在看著她。他的目光中沒有****,亦沒有其它絲毫的雜質。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和看著水中的一條魚沒有任何區別。

這便是雲憶寒,一般人輕易入不得他眼的南詔祭司。

宮泠羽折回穀中,直奔那座東方最大的吊樓。

門口的牌匾上高高懸著“明月堂”三個燙金大字,龍飛鳳舞,鳳飄鸞泊,她認得這字跡,這還是當年燕傾親手寫下的。

她就知道,燕傾不會放過毒王穀,如今的毒王穀,隻怕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樓上,隱隱傳來爭吵的聲音。

宮泠羽身形如鬼魅一般飄到了樓上。

樓上的房間內,一燈如豆。

一名青衣男子端坐在書桌前,幾名黑衣男子跪在地上,微微低著頭。跪在最前方的黑衣人臉色憋得鐵青,顯然在剛才的爭吵中占了下風。

青衣男子沉默的看著手中的信箋,沉默良久,道:“我還是那句話,淩波年紀尚幼,進了世子府尚不能照顧好自己。她若是說錯了什麽話,被世子懲罰,你不心疼,我還很心疼。”

為首的黑衣男子抬起頭,臉上一個大寫的“不服”,他爭辯道:“正因為淩波年紀小,才要送她去世子府。世子府是什麽地方?淩波在那裏才能被管教好!”

“我說了,容我再考慮考慮。”青衣男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堂主,世子殿下已經多次派人來接淩波,你若是再不肯放人,恐怕穀主就要親自來了!”

青衣男子聽聞“穀主”二字,眼神微變,道:“你不必拿穀主來壓我,她若是來了,我同樣也是今日這番說辭。”

宮泠羽躲在簾幔後方,聞言後露出清淺一笑。

唐澈果然是唐澈,無論誰是毒王穀的穀主,他都有膽子抗命不聽話。

這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毒王穀明月堂的堂主唐澈,也是她最最精明的屬下。當她看到這裏掛滿了天青色簾幔時便隱隱的猜測到,可能是唐澈在這裏,沒有想到,真的給她猜中了。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唐澈再堅決,也抵不過底下的這些人一而再的附和、反對他。他心中長歎一聲,難道就真的保不住淩波了麽?

若是淩波到了世子手中,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唐澈心中無數個年頭瞬間繃起,又在瞬間落下,他打算想辦法搪塞過今晚,他要連夜送淩波離開。

就算是讓淩波離開毒王穀,也不可讓她進入世子府送死。

地上跪著的幾名黑衣男子吵吵鬧鬧,大有今日勢必要逼得他將淩波交出來的趨勢,唐澈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眼角白光閃過,破竹般傳來“噗噗”聲響,空氣中傳來濃烈的血腥味道,他猛地抬頭去看,卻隻看到了地上一灘血跡,還有為首黑衣人風中顫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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