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貪歡

懶洋洋的小狸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什麽混賬事

書名:一晌貪歡 作者:懶洋洋的小狸 字數:8798

周槿歡夜宿禦書房絕不是第一次,但連著好幾日都夜宿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皇宮裏一向是流言長腳的地方,很快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禦書房的周女官爬上了皇上的龍床,她本就是長公主的聖母,還是三妃之一的珍妃,現在又得了寵,隻怕複位指日可待了。

這些流言自然也傳到了周采薇和元文雅的耳朵裏。

元文雅現在有了孩子,加之趙瑜曾經給她灌的迷魂湯,她根本就沒有將周槿歡放在眼裏;倒是周采薇真的有些慌亂了。

周采薇複位有些日子了,她是個聰明女人,知道趙瑜喜歡她什麽,她就照著他的喜好來,倒是不曾讓他生氣,但他就算是笑,好似也從未到達眼底。

這個世界有時候是很諷刺的,她當時隻將趙瑜當做報複周槿歡工具的時候,她沒有那麽多的患得患失,也更得他的心;現在她自己將心遺落在他身上了,反而無論做什麽都不得其法了。

“娘娘,你不要衝動,周槿歡現在住在別宮,那不比別的地方,您前腳還沒踏入宮門,皇上後腳就知道了。”

春蘭不能讓自己主子做傻事兒,周采薇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慌亂:“她答應過我的,她明明答應過我的,她不喜歡皇上,她隻要小初夏,說好的事情,她怎麽就能反悔?”

兩年前她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娘娘,周槿歡其實不足為慮,她是正宗的前朝餘孽,王太後那是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人,能讓她做大?不過是礙於她有個初夏公主才容忍到現在的。皇上待您好是不錯,但孩子才是長久之計啊,您入宮可是比鳳藻宮的那位要早許多,鳳藻宮的那位都懷了孩子,您這邊還是沒有動靜,您是不是也該想想緣由了?”

春蘭跟了她那麽久,自然是一心為她好的,這話說得也是掏心窩子的,也著實提醒到了她。

雖過了清明,但天並沒有熱起來,晚上還是涼意滿滿的。

這夜,周采薇坐在亭子裏,讓宮人們都退下了,獨自酌酒。

她好似喝了很多,等唐密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醉意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她將酒杯遞給唐密,眼睛裏好似有星星在閃爍,唐密接過那酒杯卻放在石桌上,同時也避開了那雙眼睛:“你是喝了多少酒?”

“一杯、兩杯、三杯、五杯、八杯……”月光下的她伸著手指,歪著頭,慢慢數著,紅潤的唇一張一合,讓人心不覺一顫,唐密將自己的目光移開,輕輕聲音道:“若非沒有什麽事兒,我就將你送回房間……”

“不,我不要回房間,嗬嗬,太冷清了,感覺好像在和自己的影子說話一樣……”她邊說邊落淚,突然湊到唐密的跟前,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唐密啊,你說若是當初我和你在一起了,說不定我們現在孩子都會……”

“賢妃娘娘,你喝多了。”唐密起身,他能清楚地聞到她的體香和那讓人腦子發脹的酒精味道,似乎有種別樣的情緒在滋長。

“唐密,你不懂的,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入了皇宮,我自小就在這樣的地方生長,我離不開這裏的,所以當初皇上說要我,我就……”

“賢妃娘娘,那都是往事了,我們都該忘記的。”

周采薇很哀傷,好似下一秒眼淚就會落下來,她轉過身去,瘦弱的身子在風裏瑟瑟發抖,她的聲音是在哀求:“一定是我做了什麽壞事,所以上天才這樣罰我,就連才入宮的皇後娘娘都懷孕了,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哈哈,上天一定是看不過眼啊,我到底是個前朝餘孽,怎麽配有龍種?”

她突然狠狠打自己的腹部,唐密是對她有感情的,幾步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伸手擦擦她臉上的淚痕,有些控製不住地將她擁入了懷裏:“不會的,你是個好女孩,上天不會那樣對你的。”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著,是唐密先反應過來,鬆開自己的手,臉上的歉意很是明顯:“微臣失據,唐突了娘娘。”

說完轉頭就要走,周采薇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他並沒有回頭:“是我疏忽了,你的事情我會著人查清楚。”

唐密就這樣走了,而周采薇坐在石凳上,接著喝酒:“真的以為我是讓你查那些東西麽,我隻是寂寞地想找個人說話而已啊。”

周采薇說完就蹲在地上,雙手環著胳膊,埋頭啜泣起來。

唐密回到府邸之後,滿腦子都在盤旋著周采薇的臉,想到趙瑜,瞬間覺得自己很無恥。

從見到周采薇的第一麵,他就喜歡上了她,但她的眼裏隻有趙瑜,趙瑜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沒有辦法橫刀奪愛。

他一直都是守著禮節的,卻在這次失了分寸,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或許是他太久沒有近女色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唐密披了件衣服就準備去花樓。

唐密是個蠻有潔癖的人,花樓那種地方他本身是不願意進的,所以馬車到了花樓門口,他也沒下車,隻是挑著簾子朝外邊看了看。

紅玉樓門口正站著幾位姑娘,其中有一個站在最邊上,紅色燈籠將她的小臉映得通紅,和一般的姑娘不同,她的打扮很寡淡,而正是這種寡淡讓她顯得很特別,她有一雙很清澈的眼睛,好似一下子就能看到底的清澈。

唐密撩開簾子,對那趕車人低聲說了幾句,那趕車人會意,下馬對那姑娘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請你到府一敘。”

那位姑娘好似想了一會兒,隨後了然地笑了笑,柔聲道:“那勞煩這位小哥了。”

趕車人知道自家主子有潔癖,不喜人和他同攆,花錢雇了個轎子,讓人跟著他走。

他們一前一後入了唐府,那位姑娘被安排在了寢房,覺得有些不妥,但下人已經都退下了,她也不好隨便在府裏出入,也就罷了。

低頭喝了杯茶,茶杯還沒有放下,就被人給抱起來了,她受到了驚嚇,茶杯落在地上,驚叫:“你是什麽人,要對我坐什麽?”

唐密沒有什麽閑功夫說話,腦子裏想到月下的周采薇,手裏的暖香軟玉讓他心火徒然就升起來,將她丟到床上,身子就壓下來……

她倒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本就習武,手腳也比一般女子要靈活,下勁兒也要更狠一些,殊不知這些在唐密那裏都成了花架子,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反而多了幾分情趣,她嘴裏的呢喃,他沒有聽進去半句,隻有自己的欲望在叫囂。

男女的力氣是相差懸殊的,她躲不過,隻能被動接受,唐密一開始是粗魯的,後來慢慢才有了些許的柔情。

她被折騰了好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密已經不在了,倒是有下人進來,她穿好衣服正要走,管家就給了她銀子,像是要打發她。

“為什麽要給我銀子?”她的臉色很難看,一手將那銀兩打掉,那管家以為她是在拿喬做戲,也語帶諷刺:“你這也是要過日子的,總不能讓人白睡了吧?”

“我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氣得腦仁疼,這人明顯是將她當做那紅玉樓的姑娘了,她想解釋什麽,但又有什麽好解釋的,幹脆什麽話都不說就走了。

管家將事情告訴了唐密,唐密也沒有當做一回事,隻是讓下人去跟著,將銀子務必給了她。

一刻鍾後,那下人回來了,臉色有些煞白:“大人,那姑娘……”

“廢物,這點小事兒都辦不了,銀子要還在手裏,你也不用在我唐府混日子了。”

“不是,大人,那姑娘不是紅玉樓的姑娘,奴才親自看到她進了南街的蒙記糕點鋪。”

唐密的手一頓,臉色也有些發白:“你看清楚了?”

“奴才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姑娘進了蒙記糕點鋪。”

唐密也是個***,卻沒有那些***的壞毛病,他從來都不玩女人,他昨夜那般的粗魯,和情緒有關,其實大多數情況下,即使麵對的是花樓姑娘,他也是很柔情地。

而昨夜那般被他折騰、羞辱的,竟然是個良家姑娘?

“你先去紅玉樓求證一下,看看是否有這樣一位姑娘。”唐密倒是更願意相信那是一位可以用錢打發的姑娘。

下人走後,唐密回到了寢房,那床單還沒有被換下,上麵有些許的血跡,很是刺眼。

這個時候的蒙記糕點鋪,如錦回到自己房間,將自己泡在水池裏,狠狠搓著自己的肌膚,她突然很後悔:怎麽昨夜就沒有拿那把小匕首呢?

這件事情太荒唐,住在這裏的都是大男人,她也不知道要對誰說,幹脆就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了。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如錦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卻沒有想到唐密第二天就過來了。

糕點鋪的後院和前門是通過暗道連接的,當時她在後院,前門的小廝說是有人找,她本是不想見的,但那小廝說看對方穿戴,不像是平常人,還是見一麵為好,她也就勉強答應了。

到麵門後,看到是來人是他,她的臉色馬上就很難看,當著那麽多客氣得麵,上前就是一巴掌:“怎麽你還懷念那天的事兒啊,還敢追過來?!”

這話說得有些曖,昧,買糕點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不時還有人在竊竊私語。

“我們進去說。”唐密拉了她一下,她甩開他的手,義正辭嚴道:“有什麽話現在就說,我們兩個可不熟,拉拉扯扯的,算什麽樣子。”

這下議論聲更大了,想他唐密風流倜儻,雖不喜玩女人,可也從裏沒有在女人手上吃過癟,更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丟麵兒,隻會拉著她往外走,她的力氣極大,他也是費了力氣才將她塞到了馬車裏,在她還要使用蠻力之前,他先行點了她的穴,讓她動彈不得,隻能罵人:“你這個不要臉的,你昨天欺負我還不夠是吧,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好欺負,我……”

可悲可歎的是,她還是沒有拿匕首出來,怎麽就那麽不長記性?

“你最好馬上放了我,昨夜的事情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就當是陌生人就好,嗯?”

那個府邸是她的噩夢,她是真的不想再進去一次了。

馬車到了唐府,唐密將她抱下來,直接將她帶到了寢房,將房門關上,阻擋了一堆獵奇的目光。

“我都說了,咱們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如錦的話突然收住,因為唐密的臉驟然湊了上來,唇幾乎要和她的碰到了一起。

他見她不說話,心情有些愉悅,拉過一個凳子,坐下:“昨夜那樣對你,是因為將你當做了花樓的姑娘,我不是那種混賬人,你是良家姑娘,昨夜也是你的初夜,我是要對你負責的……”

“初夜,姓唐的,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剛剛進來的時候,她看到了“唐府”兩字,覺得他的話實在是可笑:“我是個寡婦,寡婦你懂麽,你趕緊將我穴解開了,我要回去!”

“你用不著騙我,你若非是……,那被單上的血跡怎麽解釋?”唐密自以為找到了無法反駁的證據,接著道:“我提前和你說好了,依你的地位,正妻之位是不可能了,我會許你個妾室,我還沒有娶正室,你不要擔心會有人欺負你……”

“真是混蛋!”如錦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男人,他是聽不懂人話麽?

“我說過了,我是寡婦,我有過夫君的,至於那血跡,你他媽的去找個青花樓的姑娘,試試昨夜那強度,看誰不會有血跡!”

那樣粗魯的話,如錦是不想說出口的,但這丫的實在是太氣人了,她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氣死了。

如錦的話讓唐密這樣的大男人都有些臉紅,又想到昨夜兩人的動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反應了。

如錦被點穴許久,這會兒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生氣道:“姓唐的,我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但你別以為我一個寡婦好欺負,我哥哥可是鄴城有名的流,氓頭子,黑老三你總該認識吧?”

如錦想著眼前這人看著是有些身份的,需要拿個人來壓壓他,順口就將黑老三說出來了,誰知道她的話完全起了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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