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槿歡在浴池裏等,半天都沒有動靜,正要起身一探究竟,抬眼就看到剛剛走到屏風前的蕭景知。
好不容易下去的緋紅馬上就又上來了,慌忙中蕭景知將衣服都掛在屏風上,躲到了外室。
這簡直是不能想象的畫麵,周槿歡低頭看自己若隱若現的雪白胸口,癡癡笑了:還挺純情麽?
隔著屏風,探頭看去,許是要掩飾慌張,蕭景知正襟危坐,背挺得直直的,一杯茶喝得有些跑神。
應是察覺到了周槿歡的火熱實現,他本來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停地點著桌麵,頭垂得更低了。
周槿歡歪頭繼續看,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知道他實在忍不住開口:“周姑娘,衣服在屏風上。”
人家都這麽說了,周槿歡也實在不好意思再盯著人看了,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幾步走到了他跟前。
“蕭大人為什麽不敢看我?”
“沒……沒有。”
“還說沒有,別再低了,不然頭都要到地板裏去了。”
“在下今日真的無意對姑娘無禮,若是冒犯了姑娘……”
“當如何?”
“啊?”
蕭景知著實沒有想到周槿歡會反問,下意識地疑惑,抬頭和周槿歡的眼神相撞,而她微微一笑,雙手支在桌子上,輕輕前傾身子,兩個人麵麵相對,呼吸相聞。
剛剛出浴的周槿歡在搖曳的燭光之下多了幾分誘惑:豔麗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溫熱水汽,眉如遠黛,眼盛秋水,飽滿紅潤的唇有上揚的弧度,濕漉漉的頭發纏綿在白皙如雪的脖頸上,有幾絲長發落在他的臉上,癢癢的,還帶著幾分讓人燥熱的芳香……
“蕭景知,你可是第一個踏入我閨房的人,你說要怎麽辦?”
蕭景知本就長得好看,隻是以往的他都是纖塵不染的遺世獨立模樣,現在臉頰緋紅、眼眸濕潤的模樣跟是讓人把持不住,就像是得道高僧著了魔女的道,而周槿歡暗暗慶幸自己就是那個魔女。
喝了一口茶壓壓驚,不等蕭景知回答,自己答道:“那我親你一下,可好?”
這樣完全不合禮數的話讓蕭景知瞪大了眼睛,周槿歡根本就不給他反對的機會,湊過唇,輕輕吻在他微微發白的唇上,他的唇很柔軟,但卻冷冷的,和她的炙熱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原來隻覺得他是遙遠的人,沒有想到就連唇都是兩個世界的。
周槿歡並沒有糾纏,輕輕吻了一下就要離開,如果是一個夢,何必要淪陷?
萬萬沒想到,蕭景知卻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兩個對視,許久不曾有動作,她輕笑一聲,就要起身,他卻強按住了她,捧著她的臉,唇壓了下來,輕輕的,纏綿的,就像是在冬天下了一場陽光雨,溫和又暖心。
這個吻雙方都很忘我,直到周槿歡的手不小心碰到略微粘稠的液體,發現那是血之後才停止。
“你先躺床上去,我給你找止血藥粉。”其實一開始她就發現他的白衣有血色,卻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受傷了。
當然,她早應該想到,若不是他有傷在身,她如何可以那麽輕易地親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