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過？”
“還沒有。”
王重陽溫聲道，“我不知道魯菲絮到底去了哪個繡樓。隻是從管事的口中得知了一點。魯菲絮似乎往東邊去了。如此看來，她不是去了中苑，便是去了東苑。”
“收拾東西。去中苑看看再說。”
我放下茶杯，長身而起，果斷道。
時不我待，留給我的時間隻剩下四天左右了。
必須在四天之內把所有的仙寶、甚至是神寶都給撈到手。若是不然，這一次走出三部天門，直麵鐵木真、忽必烈一群人，肯定會有生命危險！
“師傅，中苑現在正在拋繡球，你去了，若是被別家女子看中，豈不是要去結婚？”
齊明興匆匆的跟了過來。我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道，“你跟過來作甚，在這裏等著。”
“這……”
齊明呆了一下，繼而悻悻的頓在原地。
而齊雅柔卻是躍下了高凳子，走到我麵前，扯著我的衣角，昂頭看我，‘師傅，我要跟著你。’
她的眼神中含著祈求，就似一個失去了所有的小貓咪，躲藏在角落，一臉希冀的看著某個‘希望光團’
我的心弦微微跳動了一下，道，“想跟著，那便跟著吧。不過注意，不要亂跑。注意安全。”
“是。師傅。”
齊雅柔精神微微一振，脆生生道。
“師傅，師妹都去了。你總不能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吧。讓我也去吧。”
齊明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渴望的看著我。
“那便都去吧。”
我也懶得多說話了，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店小二正好在這個時候拿了些吃食過來，眼瞅著我們要走，一臉錯愕道，“幾位客官，不吃點東西嗎？”
“回來再吃。”
樊噲甕聲道。
“這是去哪？”
店小二一愣，但很快，他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去繡樓對吧？我就知道。現在繡樓拋繡球活動就要開始了，無數俊傑都去了那。幾位都身姿氣質不俗。去了，肯定會有所得。到時候若是被某個王公貴族的女子看中，可別忘了來這發發喜糖。”
“借你吉言。”
我隨口回了句，邁步從店小二身側疾走而過。
許多事情，沒有必要跟一些陌生的人解釋，所以就隨便他們怎麽想、怎麽猜。
出得殿來。
走了兩步，我想了想，看向樊噲，道，“我看今天事情如果順利，我們可能會很快就離開這邊戊城。樊噲，你先帶著三匹馬王去邊戊的西門等我們。但有消息，我會讓王重陽通知你。”
“是。主公。”
樊噲應了聲，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他又重新轉過身來，把身上的方天畫戟遞給我，‘主公，你的兵器。’
“這兵器在這裏用不著。你暫時幫我拿著吧。”
“是。”
……
兩袖清風，身無長物。
說得便是我了。
我隻是穿著一身白長衫，黑色的長發隨意的綁在了腦後，就這般在人群中，朝著北苑繡樓而去。
想去中苑，必須經過北苑繡樓。
“主公，來到這，要不要買幾身衣衫。”
王重陽落後我半個身位，低聲問道。
“你看著辦吧。”
我道。
因為須彌戒指被封禁了，所以現在的行囊都是王重陽、樊噲拿著的。
王重陽在路上順了不少匪徒的財貨，自然是有錢的。
“是。”
王重陽見我答應，便立刻麻利的去挑選衣物了。
我們一路上多次戰鬥，衣物都被血給染濕了。自然是穿不得。這一身白色長衫還是在穀陽城歇腳的時候買來的。
但一路狂奔，也沾染了些灰塵。
對此，我倒是不怎麽在意，我來這裏是尋人的。尋得是魯國丞相府衙的千金大小姐魯菲絮。
她的麵貌……
“柳眉彎彎……帶了個青色的麵罩。”
這是王重陽跟我說得。
他從管事那兒得了不少的信息點，事後怕管事泄漏，把管事給打暈放在了一間客棧的柴房之中。若是不出意料，等我們辦完事，他也差不多醒了，到時候也無人知道是我們幹得，就算知道。我們已經遠走天涯，又能奈我何？
“師傅，瞧。北苑拋繡球已經開始。”
齊明一臉興奮的手指右側的一座高樓，在無盡的呼喝聲中，高聲大叫著。
即便他叫得很是大聲，但也被四下裏的高呼聲給淹沒了。
若不是我耳力不俗，是聽不清楚的。
循著齊明手指方位瞧去。
但見百米之外，有一座六層高的繡樓。
繡樓建在廣場上，獨棟，大紅，充滿 了喜慶色。在繡樓八方，都是來看熱鬧的男女老少。大多數都是男子，少部分是些女子和小孩、老人。
他們在高呼著，沸騰聲一浪接著一浪，衝擊的虛空都在發顫、起波瀾。
而在繡樓的第一層、第二層有不少護衛護著，顯然是在維持秩序。
從第三層開始，才可以看到一個個或苗條、或**、或婀娜多姿的女子。
她們手捧著繡球，或麵含羞澀、或滿臉興奮、或神情苦澀的看著下方，當真是人世百態，各有不同。
很明顯，來這繡樓的女子，有自願來得，也有被強迫來得。
不過這些都不關我的事，我隻是想找到魯菲絮。
“她果然不在這。”
我從第三層一路往上看，看到第六層，都沒有看到戴青色麵罩的女子。
這些女子大多數都是以真麵目示人的，少部分帶著薄薄的紗巾，也是戴了跟沒戴一個樣，一眼就能讓人看透那麵紗底下的秀氣麵容。
“這些女子都各有千秋，都好漂亮啊。”
齊明看呆了。
來到了熱鬧、沸騰、喧囂、喜慶的魯陽節，齊明眼中的悲傷、黯然明顯被衝淡了許多。
齊雅柔也是如此。
隻不過她表現的沒有齊明那麽明顯，隻是小臉蛋略含著驚奇的看著繡樓的方位，一隻小手，卻是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衣擺。
“王重陽怎麽還沒有買完？”
我扭頭後看了一眼，見王重陽還在衣冠鋪子裏買貨，微微皺了皺眉頭，抬腿便往前走去，“我們先去中苑。”
“不等王重陽了嗎？”
齊明一臉興奮的、惦著腳尖，看繡樓中的女子，聞聽這話，側目看看我。
“不等了。王重陽忙完會找來。”
隨著實力的一路提升，隻要不是相隔太遠，我跟神祇之間都是有神秘聯係的，他們都能憑此找到我。
……
人擠人的地界。
想要擠出一條路，還真是不容易。
好在齊明已經修有所成，不是普通人可比，他在前頭開路，倒是硬生生擠出來了一條道。
不多時，便擠到了北苑繡樓的前二十多米的地方。
離得這麽近，看得更清楚了。
那些女子一個個顯然都是精心裝扮過的，都極有特色，極為引人。
“快拋，快拋啊。”
左右的男子一臉興奮的高聲大叫著。
而繡樓上的女子，則一個個或羞答答，或麵有好奇的掃視著下方，或蠢蠢欲動的看著手中的繡球。
“瞧！”
有人在大叫，“太師之女龐月也來了。天哪，她怎麽會在這北苑、不是有人說她去南苑了嗎？！這一南一北隔得這麽遠。她怎麽在這麽短時間內趕來的？”
“天知道。不過龐月在這裏真的是太好了。若是能成為太師府衙的女婿。那真的是一步登天，魚躍龍門。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一生都不用再為之發愁了。”
“不僅是龐月，我剛剛看了，不少富戶的女兒，似乎都來了。今天真的是幾年來最熱鬧的一屆了。”
……
左右人議論聲不斷。
我聽在耳內，也沒有看，隻是往前走著。
想要去中苑，必須過這繡樓所在的廣場。
本來我是不準備走這的，但其他地方也是人擠人，既如此，又何必繞遠路？
走直道不是更為方便。
“太師之女啊。”
齊明顯然也聽到了，輕輕拽了我的衣服一下，滿臉驚奇的道，“師傅，是太師之女啊。你難道不想看看她長什麽樣？”
“你要看，你自己留著看吧。”
我微微擰眉，“我還要趕路。”
“不不不。我要跟著師傅。”
齊明聽了，麵色微紅，忙繼續在前頭開道，“讓讓，這位大哥，麻煩讓一下。”
“別擠，別擠啊。再擠，我都要被擠扁了。”
……
就這般在推推搡搡中，我們不知不覺來到了最前方的繡樓邊上。
這繡樓長足有幾十米，高有六層，其上站立的女子一千，也有八百了。可見這一次的盛事的確不俗。
“快瞧！”
繡樓第六樓有一位鍾天地之靈慧的秀美女子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得，滿臉驚訝的看著下方，側目看向一位更為有風韻的成熟女子，急聲叫道，“姐姐，你瞧，你瞧。我看到了一個好看的不得了的少年呢！”
“好看的不得了？！”
成熟女子絕美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愕和好奇，“有這麽誇張。心怡，你可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女子，什麽好男兒沒有見過？要不要這麽誇張？”
“真的。我沒有騙你。姐姐，他似乎要走了。要繞過我們繡樓了。快來，遲了，就見不著他了。”
心怡急聲叫道。
“見不著便見不著唄。”
成熟女子不以為意的道，‘我們來這隻是為了應付一下，重在參與，可不會真的在這裏頭挑選一位男子做夫君。’
“姐姐！”
心怡轉身，小跑了過去，把有些慵懶的成熟女子給生生拉了起來，拉到欄杆邊上，手指下方，雙目晶亮中含著驚喜，“瞧，就是那個少年！”
“哦，嗯，嗯？！”
成熟女子現實輕慢，緊接著似看清楚了，瞳孔微縮，眸中閃過一抹震驚和匪夷所思。
“是吧。是吧姐姐，我沒有騙你吧！”
很明顯，成熟女子的表情，心怡都看在了眼裏。她一臉興奮道，“快快快，他就要走了，姐姐，你扔繡球，砸中他。把他領回家去做你的夫君。”
“這……”
成熟女子一臉的驚疑不定，緊盯著下方，嘴中喃喃著，“這少年眸含星辰，麵如冠玉，氣質超凡，卓爾不群！當真是無雙世公子！如此玉樹臨風的少年，當真是少見，便是號稱魯國第一俊美的趙乾龍都遠不及其萬一！這，，這……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少年？！”
“姐姐，你還愣著幹什麽，快仍繡球啊。你若是不扔，我便要扔了。”
心怡一臉急切的道，“他都要走了啊！”
“你扔什麽仍。父親讓你過來是看看熱鬧的。你才多大，要仍繡球？”
成熟女子皺眉道。
“那我不扔，你倒是仍啊。”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
心怡轉身把凳子上的一個繡球塞到了女子的手裏，“姐姐，這少年風塵仆仆，衣衫上還帶著土色，但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他那無雙完美的氣質和容貌，這樣的少年，萬中無一，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姐姐，你快瞧。下方五層、四層的女子，全都朝著那個少年仍了繡球……”
心怡一臉驚訝，瞠目的看著下方，“這些女人，要不要這麽卑鄙無恥。那少年可是我先看中的。姐姐，咦，瞧，那少年好身手啊。輕輕一動一旋一踏，竟完美的避開了這些繡球。這少年似乎還是一個武道高手。”
“的確是一個高手。”
成熟女子眼中露出一抹激爽，她拋了拋手中的繡球，“反正我也要嫁人的。嫁給一個外在如此完美的少年也是極美的。既如此，那便選他了。”
“這就對了。”
心怡笑嘻嘻道，‘父親那裏等會我會替你說道說道。先選了再說嘛。免得被別人給搶走了。不過姐姐，你能夠仍中那個少年嗎、’
“嗬嗬。”
成熟女子眼中閃過一抹自信，她一抖手，一股勁氣在手中旋轉，手中的繡球立刻若旋風般滴溜溜快速旋轉了起來。
“我絕對可以仍中他的，被我龐月看中的人，就沒有一個能跑掉的！”
轟！
她猛然一拋手中的繡球，在繡樓底下的萬眾高呼聲中，繡球若電光般在半空一旋，朝著齊明的方位若匹練般飛了過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