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之頂有光。”
樊噲手指前頭，甕聲道，“似乎是一個玉牌。”
“不是一個，是一堆。”
王重陽撫須道，“看來我們的目標就在那兒了。隻是這玉牌放在那兒，並沒有其他禁製，隻是一座登天闕，而紅衣姑娘說過想要得到玉牌，必須要有聖人修為，如此推算，這天闕必定非同凡俗。沒有聖人修為者，最好不要貿貿然踏入。”
“我現在的修為正好處在涅槃巔峰值，我可以去拿。”
樊噲瞳孔放大，手提著奇門短刀，大步一跨，跨過虛空七八百米，轟的一下踩踏在了天闕的一層石階上，“就由我去拿好了。”
“注意安全。”
我道。
登天闕到底怎麽登？
我並不知情，但紅衣三姐妹的話不可能作假，在事實不明之前，我是不會冒然涉險的。
轟！
樊噲朝著我的方位忘了眼，似乎想要張口回話，但不待他開口，一道驚雷猛地自天極而落，轟的一下擊落在了他的頭顱之上，擊打的他身子一顫，差點跌落石階的階位。
“好強！”
王重陽瞳孔緊縮，凝聲道，“第一級石階的天雷就能擊碎神藏者。幸虧主公沒有貿然踏入其上，否則凶多吉少。”
我眉頭一跳，沒有作聲，隻是盯著樊噲看著。
歐陽卿素站在我的身邊，小嘴微張，一臉動容的看著樊噲登天闕，對於她來說，這裏的一切都很新奇，包括這天闕也是如此。
轟轟轟！
轟隆隆隆！
樊噲悶吼一聲，鼓足全身勁力，周身刀道沉浮，宛若十萬座泰山在他身體四方飄蕩猶疑，他抬頭看了眼天，似乎看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抹訝色，隨後，他邁開大步，朝著天闕之頂的方位狂奔而去。
他看起來似乎奔得很快，但奔了半晌，也隻是踏上第二級台階而已。
歐陽卿素、王重陽麵麵相覷，很是詫異、不解。
我也是如此。
“看來這天闕之中必定蘊含極道！這第一級的石階看似不大，但其內必定含有乾坤，隻是我們外麵的人看不到而已。我們看著樊噲隻是跨過了一級台階。但說不定他在其中已經狂奔了數千裏。”
王重陽思慮半晌，如此道。
“真是不可思議。”
歐陽卿素麵露凝重和茫然，“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宛若天方夜譚，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一座台階，就可以難倒傳說當中的金仙甚至大羅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我們眼前所見的也隻是某些大能眼中的小孩子玩具呢？”
我道。
“若真是如此。那真的太可怕了。”
歐陽卿素麵露驚歎，慨然歎道，“而我真的太渺小了。這些天我一直在有背書，自問學識跟以前比起來，有若天淵之別。但我還是覺得不夠。我還是太弱小了。”
“不用急。”
我瞥了眼歐陽卿素，溫聲道，“若是有可能，我會給你買上足夠的書籍送給你。到時候即便回去了，你也不用害怕沒有書讀。”
“謝謝你。”
歐陽卿素麵露感激的道，“今生有幸能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氣。”
“嗬嗬。”
我笑了笑，“別這麽說，我們是朋友。”
“朋友……”
歐陽卿素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眼中有著欣慰、歡喜，以及一抹難以掩飾的黯然和落寞。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會去問。
我隻是知道，盡我所能，把能做到的做到最好即可。
歐陽卿素，我能幫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在地府待不久了。
最後的時間裏，我希望她能過得充實點、快活點。
如此的話，對於那死去的歐陽岩牙前輩臨終前的遺言，我心中多多少少會釋然一點。
轟！
隆隆隆！
不過片刻，樊噲已經踏過九重石階，踏向了最後一重的石階。
在這個過程中，他狼狽之極。
被萬千狂雷轟頂，被滾滾蕩蕩的天河衝擊；被無數落木力撞；被數之不盡的箭雨爆射……
九重天闕，九道關卡，九道劫難。
每一道，每一重，都是難言的磨難和苦厄。
普通的神藏者踏入進去，怕是分分鍾被磨碎。
即便是破碎者踏入，怕是也堅持不到第三節。
而樊噲，一路猛打猛衝，狂吼大叫，宛若孤軍衝陣的孤膽英雄；更似單刀縱馬，一人獨對萬軍的無雙猛將。
他的咆哮、呐喊自一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他一直在衝，衝得很猛、很快。
即便天雷轟身，洪水淹來，狂莽吞來，他也無懼，一路刀砍戟擊，狂猛無敵，殺得那方小小的天地之中暴雷箭雨不斷，宛若天地末日。
一人，一座天闕。
上演了真正的龍爭虎鬥，讓人親眼目睹了末日沉浮中的孤膽英雄的狂暴事跡。
轟！
隨著樊噲踏上最後一重天闕，伸手‘啪’的一下拿住了一枚玉牌，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起，雷散雨逝，天地霎那間清明如水。
狂亂紅眼的樊噲，也在這一刻似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他掃視了眼四下，目有愕然和震動，但很快，他低頭看了眼手心的玉牌，身子一顫，反應過來，腳下微旋，躍下天闕，滿臉心有餘悸的掃了眼身後的天闕，加快速度朝著我的方位跑來，跑到近前，他攤開了手，把玉牌遞了過來，“主公，末將不辱使命。”
“辛苦了。”
我接過玉牌，沉甸甸的，稍加煉化，瞬息間，便明了其中本質和內況。
玉牌是天闕古玉！
是踏過天橋的唯一信物和寶物。
有此古玉，才能在天闕之門打開時，隨著天闕石梯延伸而出的無邊天橋，踏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中去。
那個世界，是千年一開的鎏金世界！
而鎏金世界之中多寶！
其內藏有仙寶、甚至神寶！
“原來如此！”
掌握了此天闕古玉的霎那，我才恍然大悟過來！
什麽仙寶、神寶之戰？
是真的，也是假的。
真的，自然是鎏金世界之中肯定藏有仙寶、神寶。
假的，自然是指目前各大家族可能並沒有人擁有仙寶、神寶這樣的奇物。
紅衣三姐妹雖然了解到了許多普通人所不知道的隱秘，但歸根結底還是不知道其內在的核心本質所在。
而這樣的本質核心，依我看來，肯定是掌握在一家之主的手裏。
畢竟，登天闕，那可不是鬧著玩得。即便樊噲處在巔峰水準，也是過得極為艱難，若是樊噲跌落巔峰境界，豈不是分分鍾被碾成灰燼的節奏？
“說吧。這天闕之中是什麽情況。”
我掃了眼右側的懸掛著的榜單。
那榜單外人不可見。
隻有掌握了天闕古玉的霎那，才會激活它。
而現在它被激活了，上麵顯示出來了一行字：第十一，先行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