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什麽意思？”
歐陽卿素麵有茫然的道，“難不成他知道什麽秘密不成？”
她自從上天後，就很少問話，一直都很沉默，特別是出了南天門後，她又重新戴上了那個鬥笠。並且還多套了一件看起來很是臃腫的外套。
現在的她，沒有了之前的若仙身姿，和飄渺氣質。但即便如此，她的聲音仍然很是動聽。她隨風動處，仍然可以看到道道氤氳相伴而生。
“抓他過來問問不就清楚了？”
劉菲菲雙目灼灼，蠢蠢欲動。
“來不及了。”
莊子搖了搖頭，道，“他身上現在的能量很不穩定，隨時會爆炸。”
“爆炸？！”
雪兒動容道，“那豈不是會飛灰煙滅？”
“說不準。”
莊子目含精芒，麵容略帶詫異的俯瞰著底下司馬家族府邸之中的人，“他現在給我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像是……”
話未說完。
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林凡’的身子骨一下炸了開來。
這一下的炸裂，炸得很是突然，就似一個活生生的人說他會死，他就立刻死了似得！炸得讓人錯愕又驚悚。
錯愕是在於突然性。
驚悚是在於那炸裂的身子骨，竟在呼吸間，又似回流的河水般一下子縮到了源頭，凝成了一顆心。
這樣的感覺，就似潑出去的水，一下子又‘回縮’到了碗中一樣！
有點超乎想象，超出常理。
“快瞧！”
三妙仙驚叫道，“那顆心化作胚胎了！還一跳跳的，看著像是活得，難不成他還沒死的幹淨？”
“他的確死了。”
莊子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下方的胚胎，很是不可思議的道，“這，看著不是俗物。倒是有點像是傳說中的神魔之種！”
“神魔之種？！何謂神魔之種！”
莊源快速問道。
“所謂神魔之種是指超越了常理所凝聚的絕世種子。它是以造化之物為根基，魔神之物做橋梁，數千高手齊齊禪唱，再輔以血祭，才可能成功凝聚而出！”
莊子動容道，“神魔之種的血祭，是需要一個極為逆天的人來活祭才行！這神魔之種似乎在不久前用人活祭過！意思就是說，有個超凡脫俗的絕世天才曾經殞落過！”
“什麽？！”
劉菲菲驚愕道，“這事怎麽不曾聽聞過？那犧牲的絕世天才會是誰？”
……
眾人都很是震驚。
我心中同樣震驚。
在莊子看出底下那個胚胎是神魔之種的時候，我其實也看出來了。
我還很清楚的記得，在鬼域懸水湖之地，鬼舟之上的那一顆心髒的模樣。
它一半紅的似滴血的玄月，一般綠的若惡魔的眼睛。
跟眼前的心髒幾乎如出一轍！
在心髒凝練成胚胎的時候，它有那麽片刻，甚至於形似人形！
我更是確定，這就是神魔之種！
而且，還是我見過的那一顆！
隻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一顆神魔之種，遭遇了杜甫、司馬懿等諸神的碾壓和打擊，竟還沒有死？！
沒死也就罷了，竟還化作了我的模樣？在地府橫行？！
這……
有些無法接受！
有些讓人大跌眼鏡！
若不是‘林凡’死去，顯現出來了原形，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人會知道。
包括我自己在內！
我猜測過‘林凡’是來自天地鏡像中的人，可能是被乙女動了手腳，所以可以短暫的在地府之中生存。
我也猜測過，他急於殺了我，可能是為了我的本源，為了代替我。
我甚至於猜測過，他會不會是那個跟我有八成相似的劉江改造而來的人！
我猜測過很多種可能。
但我絕對沒有想到，他會是很久以前的那一顆神魔之種變化而來的！
這實在是讓人咋舌！
一顆心，經曆過繁複的手段，化作了神魔之種，差點成型，凝練成逆天人物，但被杜甫、司馬懿諸神給硬生生打斷，後來鬼舟爆發，神魔之種消失。本以為，它是徹底的死翹翹了，哪裏曉得，它又被乙女給救活了，而且還帶去了天地鏡像世界，化作了一個‘活生生的’‘林凡’
在這一刻。
過去的許多謎底、不解、茫然，都化開了、解開了。
為什麽‘林凡’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甚至於連本源都一樣！
因為，本質上，我跟他本來就是一個人！
人的力量來自於‘心’
而我的‘心’，在鬼域的時候，被關羽給挖了，然後被關碧思一夥人給用來製造神魔之種了！
這一顆神魔之種，就是我的‘心’為根基，為本源凝成的！
‘林凡’本源會跟我近乎一模一樣到連雪兒都差點認不出來，都有些開始懷疑人生。
正是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的一部分！
不過，他為什麽又會被小玉給辨別出來。
那是因為，他的本源雖然跟我近乎一模一樣，但說到底還是參雜了其他的雜質，並不是完全一模一樣，可以辨別本源物質的小玉，能辨別出不同，所以認出來了。
但不是每個人都是小玉，包括我自己在內，也是無法準備辨別本源的不同點的。
‘林凡’能橫行地府，騙過包括柳似伊在內的絕大多數人，這就是明證。
……
以上想法說來話長，其實在我腦子裏轉了一圈，耗時不過須臾。
須臾後。
司馬懿手掌一旋，朝著神魔之種拍了過去，他目有震恐，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麽可能？！這玩意竟化作了林凡！”
“這是？！”
張良瞳孔緊縮。
“是神魔之種！”
司馬懿清喝道，“先拍碎它，免得他跑了，為禍天下。”
“神魔之種？！”
張良似想到了什麽，一臉震撼，但很快，他手一揮，一步跨出，腰間利劍鏗鏘聲中出鞘，化作三尺青峰，一路若光電般朝著神魔之種猛刺了過去，“動手。”
轟！
隆隆隆！
幾乎在司馬懿開口的霎那，八方諸神就幾乎都動手了。
在張良開口的時候，樊噲等人也幾乎全都發動了神通。
一時之間，八方神芒煌耀的照亮了那一方天穹！無數道神通飛擊而至，在司馬月如不甘、惶恐的大叫聲中，神魔之種一鼓一鼓的，左衝右突了不過數下，然後便被密密麻麻、源源不斷的神通給打中。
轟轟轟！
一道道的神通，一道道的神力，似不要錢似得拚命打在了它的身上。
西施的天音古琴勁氣；張良的神煞劍影劍氣；狄仁傑的幽隱玄通；武鬆的伏虎術；樊噲的屠狗術，司馬懿的‘絕滅天下’，司馬光的缸鎮天下……
一道道神通，飛空而過，若匹練橫擊；更似飛瀑落空；隕石飛墜。
一波接著一波，不帶停頓的暴打在神魔之種的身上，打得神魔之種宛若大海中的小船，沉沉浮浮、翻翻滾滾不定，似隨時會翻到碎滅似得；打得神魔之種更似那踉踉蹌蹌站不穩的風燭老人，就似下一秒就會立刻掛掉似得。
“嘶！”
“嗷！”
隱隱中，甚至於能清楚的聽到神魔之種的淒厲尖叫咆哮聲。
此等聲音，若鬼哭狼嚎，更似夜裏的吊死鬼在慘嘶，聞者，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聽著極為滲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