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你們到底熟不熟，但你們肯定認識。”
莊子溫聲道，“我主，姓莊，名源。現為淩霄殿高一一班的學生。”
“莊源？！”
我聽得一呆，大感詫異、不解，“我同學？！”
莊源是高中部落的天之驕女，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比之淩霄殿的劉秋蓉、申屠秀等人分毫不差，某些地方猶有勝之，其為人極為自信，且極為的秀美，有一種冰山美人的冷豔氣質。
她在大考過後，因為成績極為了得，進入了淩霄殿高一一班。
她雖然是插班生，但她對於一班的同學卻一點都不怵，並且敢於直言，第一次進入一班，就大聲說要做我的同桌！
因為這事，我對於她的印象是極為深刻，這輩子都不可能忘了。
而後來，我跟她也多有交集，最近的一次交集，便是在司馬校長的壽宴上。
當時劉菲菲、莊源、歐陽浩、曹丹珍等校友、同學都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喝酒，對於莊源，我認識、了解的也是更深了。
隻是不曾料，她竟然會是莊子的主公！
這……實在是有些出人意表！
莊子，這位可是真正的大神，而且看樣子，絕對不可能是中位神。那麽這麽看來……他肯定是……
“沒錯。”
莊子和聲道，“正是你的同班同學。我主當時跟我商量過這事，我因為存活的年限還算久遠，對於天地鏡像一事多有了解，見主公似乎挺擔心你的。就跟主公說了這事，她聽聞此事，立刻派遣我來幫忙！我於是便來了。”
“原來如此。”
我心中大為感慨：我跟莊源平時關係也就一般，不料她竟然這麽熱心腸。這一次若不是莊子來救，我再在天地鏡像中待個一兩天，一身功力耗盡，就真的可能被同化了。到時候，外界的那個‘林凡’就可能變成真的林凡了！想想都挺後怕的！
“回去之後，我要好好謝謝莊源。”
我鄭重道。
“客氣了。”
莊子瞥了眼我，道，“你的功力似乎已經停止下降了！看來果然如我所料，你的本源真的被那個冒牌貨給偷走了。現在你即將走出天地鏡像的隧道。等到得外頭，他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絕對會死得更快！”
“借你吉言！”
我心中頗為振奮，掃視左右，但見天地間依然白茫茫一片，身前身後四方地，都白得讓人感覺到如墜到一張白紙之中，此等異地，實在詭異。
“這樣的地帶，一般的人踏足會分分鍾化為光束被同化，一生一世都不可能走出來！”
莊子在旁邊講解道，“除非具備聖人修為，才可以在這其中自如穿梭無恙。當然，像你們這般具備天地畫境之心，有天地畫境之心保護著，也是可以免於危難的。”
“聖人？！”
歐陽卿素茫然到了極點，絕美的臉上滿是不解和驚愕。
在天地鏡像的世界，最強的也不過是天帝，而天帝隻是鬼神一重天修為而已。鬼神，也就是神藏，神藏等同於金仙。
金仙之上有大羅、半聖、聖人、聖人王等等。對應的境界正是：神藏、破碎、涅槃、合道、通明。
聖人正是合道者，也就是身合天道，一舉一動近乎天人的絕世人物！
在天地鏡像的世界，不要說聖人了，便是大羅高手，也就是破碎高手都是不可見的。
對於歐陽卿素來說，神藏，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了！更遑論聖人了！
“合道修為？！”
我動容道。
“沒錯。正是合道者。”
莊子點了點頭，溫聲道，“歐陽姑娘想要將來打破鏡像的囚籠，在地府世界安然生存，除非突破到聖人境界，否則別想著離開那個鏡像世界了！”
“何謂聖人？”
歐陽卿素聽聞此言，急問道。
“一舉一動，都可令山崩地裂，一言一語都可讓天穹轟，流星落的高手……”
莊子當下細細把仙台、化龍、神藏、破碎、涅槃、合道這幾個大境界的種種說了出來。
他說得很快，近乎是在傳法，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便把這些知識要點傳給了歐陽卿素。
看得出來。
他對於歐陽卿素似乎很是欣賞？緣由為何，我也不得而知。不過這是好事，我也希望歐陽卿素將來能成為真正的高手，得脫鏡像世界。
“這……”
歐陽卿素三觀都似乎被顛覆了，一臉震撼道，“原來我一直以來都是井底之蛙！原本以為大乘期已經是絕頂，成仙已經是盡頭。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成仙不過隻是開始！”
她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莊子，“那莊子，你說得通明之境又該何解？”
“通明，到得那樣的境界，五行法則近乎大成，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無處不能去！倏忽間，便遊遍山河億萬裏。說得便是這樣的高手了。”
莊子道。
“那不知莊子你現在是何等修為？”
我有些好奇，同時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麽神位。
“我？”
莊子笑道“我是涅槃修為。”
“涅槃？那你之前不是說……”
“涅槃者，弱時不如仙，強時可比聖人王！我現在正是強大的時候，自然可以進入這裏，如履平地。隻不過這修為時高時低，我自己也不大好控製。之前跟比幹對峙的時候，我也隻是破碎修為，若是不然，我一巴掌就拍碎他了。還有，跟你聯係的時候，我修為也是忽強忽弱的，之所以總是會遲到，那是因為我也在算時間。隻有在算準自己修為強大的時候，我才敢深入這天地鏡像隧道，前來尋你。若是不然，我也不敢輕易冒險。畢竟，我若是被碾碎在這樣的鏡像世界，複活的可能性都幾乎為零，太冒險了！好在我這蝴蝶真身有幾個，被碾碎了一個也不怕。”
莊子從容笑道。
“原來如此。”
我恍然的同時，看著莊子，道，“如此算來，你是……上位神？！”
“嗬嗬……”
莊子笑了笑，輕聲道，“沒錯。”
“你真的是上位神！”
莊源的修為並沒有我高強，但她的守護神卻比張良、諸葛亮他們高出一個段位，如此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莊子是上 位神。
而事實也正如所想。
但猜中了是一回事，確定了結果是另外一回事！
從凡塵到地府，從幼兒園到高中，縱橫南北，經曆了不知道多少磨難，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上位神！
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上位神？！”
歐陽卿素在旁邊聽得一臉懵懂、茫然，不知所以然。
鏡像世界的神祇都是香火神，自然是不如我們這個世界的真神！
香火神的潛力大多都是定死的，而且凝聚神軀也是靠香火之力等。
但地府真神，是深藏宇宙深處的神榜之中！並且在神榜之中已經凝聚好了神體！就是這一點，就秒殺了香火神！
地府真神有上中下之分，強者極強，弱者極弱。
香火神則沒有這樣的區分。
歐陽卿素身為鏡像世界中人，不知道上位神是何意，很是正常。
“我真的是。”
莊子點了點頭，瞥了我一眼，似有所感我的心情，笑道，“上位神個個潛力、資質堪稱逆天。你平時見不到也正常。等你修為破入了極深的境界，或許到時候見到的就能多些。”
“聽你這意思。地府之中還有很多上位神？”
“也不能說很多，但絕對沒有你想得那麽少就是了。”
莊子悠悠道，“遠古至今，不知幾千萬年？埋藏了多少英雄豪傑？其中有些極為突出的進階為上位神，也不足為奇。而且依我看，你的守護神之中有潛力進階上位神的也有不少。你好好努力，跟他們一起成長，相信他們也有進階成上位神的那一天。”
“我會的。”
我點了點頭，道，“不知道上位神有 何等樣的能力？”
“上位神比之中位神強大的不止是神通能力，在分身方麵也是各有造詣。”
莊子道，“我目前遇到過的上位神也不是很多。就我所知釋迦摩尼的神通號稱掌中佛國，其掌力一出，足以鎮壓一界！他這樣的神通，我是沒有的。但我的夢蝶分身神通，他也同樣沒有。所以 上位神到底有何等樣的奇異能力，我估計肯定是取決於個人的潛力和資質。另外極為特別的一點是，上位神可大可小，高可千萬米，小可如拇指般大小。且上位神還有種種奇異之能，等你擁有了一位上位神的時候，你自然知道我今天所講。”
“竟是這般特別。”
我大感驚豔，期待、憧憬的同時，突然想到一事，急忙道，“你見過一個身如光月的女人嗎？”
“身如光月的女人？”
莊子愕然，“怎麽、世間還有這樣的女人不成？”
“你沒見過？”
“沒有！”
“呼。”
我微微鬆了口氣，“沒有見過最好。”
“看你這口氣，似乎這女人很厲害？跟你有仇？”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仇，但她很厲害卻是沒錯了……”
當下我把‘乙’女的事情跟莊子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莊子聽完，很是驚愕，“這麽厲害？！你怎麽早前沒有跟我講？”
“我早前準備跟你講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好吧。”
莊子肅容，凝聲道，“這個女人竟可以在天地鏡像跟地府世界自由來去，其人實力絕對是遠超過我的！搞不好是個真正的聖人王！或者是超越了聖人王的頂級存在！”
他目帶驚悸和不解，“這樣的人物要殺你不過彈指之間，她為何大費周章的用一個神似你的少年來對付你？替代你？”
“我也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就不會是滿頭霧水，不得其法了。
“林凡，你說得那個女人我好像見過。”
歐陽卿素突然在旁邊插嘴道。
“嗯？！”
我側目看她。
“在我小的時候，她出現過一次。她就站在我家的院子裏，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正是月圓之日。她赤腳落在一顆梨樹下，纖纖玉手上舞弄著一朵白色的梨花，側目看我時，麵如光月，身如青山彩霞！她微微一笑，美得如同天上仙女，是隨時會乘風而去一般。”
歐陽卿素的一雙杏目微微閃動著，她的俏臉上略帶迷離，似乎已經陷入了回憶當中，“那一天，她一指玄光，點落在我的額間，說我天生玄女，注定超凡，且在我長大之時，肯定會超脫此界。當時我不明白，現在……”
她眨了眨眼，目帶清明的看著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還有這事？！”
我動容。
“你小時候，多久以前？”
莊子問。
“幾百年前。”
“幾百年前？沒道理啊。”
莊子有些不解，“天地鏡像通常都是千年一開，最近頻繁開了幾次也就罷了，難不成在幾百年前也開過？匪夷所思。那個女人，你還記得她的樣貌和身段嗎？”
“不記得了。”
歐陽卿素搖了搖頭，‘我隻是記得這麽一個片段，隻是記得她跟我說得那兩句話。再之後的事情，我都忘了。今天也是你們在說起這樣的女人，我這才記起來這麽一件事，若是不然，這輩子我都可能記不起來。’
“如此女子，絕對是身合天道，一舉一動都足以崩滅一界的絕世人物。”
莊子肅容看我，凝聲道，“林凡，此女既然算到了歐陽卿素會隨你超脫而去，毫無疑問，她肯定也算到了今天。隻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算到我會來這裏找你？”
“若是算到了呢？”
“那待會你得悠著點了。”
莊子快速說道，“正如我早前所說，進入天地鏡像很簡單，但要出去，要過九重關。分別是：天地漩渦、雷火劫、無底深淵、時空長河、龍蛇黑道、灼熱光道、寒冰鎖、幻影花海、天地荊門！我們即將踏出灼熱光道，邁入寒冰鎖，若是乙女真的會出現。那她絕對會在我們邁出天地荊門前的那一刻出現。隻是不知道等會我們遇到她，她到底會怎麽做。”
“那個乙女真的這麽恐怖？真的要殺我們？”
歐陽卿素麵露憂色和不解，‘為什麽？為什麽她早不殺，晚不殺，要這個時候來殺我們？’
“這殺不殺，不是我說了算。”
莊子沉聲道，“不過你們放心，有我在，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我也絕對會護著你們離開的。”
“多謝。”
我鄭重道謝，心中波瀾泛起，久久不能平息。
乙女到底是誰？到底要幹嘛、無人可知。
她做的事情怪異極了。
就如同早前的關帝對我做的事情一般。
“嗯？”
想到關帝，我微微皺眉，心思；這個乙女，該不會是跟關帝一般的人吧？
但想到關帝近乎絕情絕義的狀態，我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乙女還有心思來點化歐陽卿素，還有心思來收服天帝，跟救‘林凡’
可見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物，這樣的人物，怎可能是關帝那樣的人兒？
那如果不是關帝那般的人，那她到底是誰？
咻咻！
咻咻咻！
我們一路疾行，因談及了乙女的事情，大家的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和異樣，也都沒有了談心，一個個精神緊繃，雙目炯炯的掃視著四方，隨著光柱一路疾行。
莊子甚至開始調整狀態，以備不測。
好在一路上疾行，都是用得仙神兩界的本源的力量，莊子力量絲毫無損，他若是要戰，隻需要保持住他現在的巔峰之力，是絕無問題的。
隻不過正如他自己所說，他身處涅槃，修為不穩，想要穩住修為，不是他說了算。
咻咻！
半晌，飛出了灼熱光道，來到了寒冰鎖。
寒冰鎖，如其名。
橫亙在天地間的一把鎖！
這把鎖，無邊無際，想要穿過，隻能從鎖眼中穿行而過！
而鎖眼之中寒龍放肆、冰箭鋪天蓋地而來。
好在天地畫境之心的光柱裹著我們，可以一路無視這些，而是做到了若鬼影，水中月般直接橫穿過了密密麻麻的箭支、寒龍。
歐陽卿素看得麵色發白，緊緊抱著我，不敢亂動彈半分。
我同樣也是如此。
光柱的範圍越來越小了，我也不敢放大太多，生怕放大太多，等到時候本源之力不夠用了，那就麻煩了。
雖說旁側有莊子，但莊子要隨時準備應付那個可能出現的乙女。
咻咻！
寒冰鎖中飛了良久，來到了一片無邊花海地帶。
此地花海混似鏡中的畫廊，更似天上的樓蘭、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美得如夢似幻，很不真切。
“過了幻影花海就到天地荊門了。隻要到天地荊門，我們就可以到達地府世界了。”
莊子掃了眼四下，微微扇了扇翅膀，“呼，安全，沒人，走快點。早點到地府，早點安心。隻要到了地府，我們就安全了。在司馬府邸之中高手遍布，司馬光、司馬懿都在那兒。我隻要大叫一聲，他們肯定會群奔而來，到時候這乙女有三頭六臂，也絕對雙拳難敵無數雙手。”
“是嗎？”
不待我回話，天地間突然響起了一道分不清男女、分不清真幻的飄渺之音。
聲音來自前頭。
“是她！”
歐陽卿素雙目猛地放大，“我記起來了，就是她，絕對沒錯！”
“乙女？！”
我也看到了。
前方的無盡花海之中，立著一道倩影，她背對著我們！
她高看起來一米七左右，綽約多姿，隻是一道背影，卻美得讓八方花海都失色！
她站在那，八方美到了極致的花海，卻似那渺小到了塵埃裏的泥垢，而她？卻似那身如光月的天上玄女！
一個背影，足以讓天下失聲！
“上位神莊周？”
乙女轉過了身子，這一轉身，更是讓人震撼！
她明明就站在那，卻讓人如麵日月，如看滄海！
隻是一眼，便再也無法淡定，也再也無法容納下其他景色。
因為這個世間，在這一刻，在世人的眼裏、心裏、腦子裏，隻有她的身影，隻有那一張美到了讓人覺得很不真切的臉！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插手我的事！”
乙女在我們失神時，竟二話不說，秀手微旋，一掌，朝著我們的方位拍了過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