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簾的是一些簡單的裝潢擺飾。
站在這兒，可以看到另外一個雅間。
雅間裏，空無一人，但卻擺放著一張餐桌，桌子上還有著熱氣騰騰的菜肴。
也就是在七個多小時之前，我就是在那兒，跟司馬青蓮、司馬月如飲酒聊談多時的，同時，我也是自那兒走出來的。
我一步踏了進去。
掃了眼四下，見桌子上隻是擺放了一副碗筷，碗筷的旁邊還放著一個女兒家所獨有的香囊。
毫無疑問，不久之前，肯定是有人在這裏飲宴。
而且從香囊這特別的味道來看，主人公肯定是司馬月如本人。
“客人，這裏沒人的。”
司馬月如跟了進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清聲道，“之前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吃飯。想來客人要找的人是不可能在這裏的。”
“是嗎？”
我擰眉，掃視左右，心中之前淡下去的那種焦躁、憂慮在這一刻再次升騰而起，而且升騰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隻是一霎便占據了我的心房。
見鬼！
這個地方竟然看起來是如此的普通！
怎麽會？！
我之前明明就是從這兒出去之後，一切才開始改變的。
為什麽會這樣？
我心中困惑、、茫然、焦慮之極，沒有理會司馬月如，更沒有理會眾人‘釘在’我身上的目光，而是轉身，踏出了雅間，然後又如早前那般踏到了簾子旁，伸手撥開了簾子。
我重複著我之前的動作。
但出來後，看到的不是莊源、申屠秀她們，而是張翼飛、張曼、蘇小薇她們。
我並沒有一步踏出，到得另外一個世界。
“怎麽會這樣？”
我茫然、不解、憂慮，“我該不會被永遠困在這吧？”
我大步邁出，朝著外頭走去，我要試試看，試試走到外頭去，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我身形如電，沒有理會疾速追來的張曼她們，幾個轉折處，便踏出了聚會的大廳，一路沿著迂回的長廊，來到了司馬家府邸的門口。
在這，我看到了司馬範、以及鼻青臉腫的司馬天一。
“嗯？！”
司馬天一看到我，瞠目，臉綠，近乎本能的轉身就要跑路，但跑了兩步，他又似乎想到了什麽，折身回來了，若標槍般挺立在一側，當起了雕像。
司馬範也是如此，站在一側，不言不語，比之雕像還雕像。
我沒理會他們，走出司馬府邸，一路若電，走到長街上，回首身後的司馬府邸，那兒比之早前，似乎多了些變化，不再那麽熱鬧了，但可以看得出，司馬天一等人就在那。
我站在人流如梭的街道口，心中的那股茫然感在這一刻放大到了極致。
“為什麽會這樣？！”
“太離譜了！”
“沒道理啊！”
“怎麽會在源頭點一點奇異的苗頭和端倪都發現不了？！”
“如此的話，我該如何回去？”
我折身返回司馬府邸，我決定再試幾次，如果實在不行，再問個明白。或者明天十點鍾的時候再來試試？
我記得是十點鍾從中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生異常景象的。
“時間、地點……”
我沉默著在司馬府邸中疾行，來回試了幾次。
果然還是不行！
司馬府邸依然是司馬府邸，司馬天一依然鼻青臉腫的立在那一動不動。
一切都沒變。
有變化的隻有客廳中飲宴眾人的臉色、眼神，他們一個個看我的眼神，飽含著詫異、不解。顯然是搞不明白我這來來回回的走是在幹嘛。
我也沒有解釋。
隻是在最終沉默的走入了客廳東部的一角，開始跟蘇小薇、張曼、司馬月如一塊兒飲宴。
我要等時間。
等到今晚十點鍾的時候再試一次。
如果時間、地點都對上了，還是不行。
我就隻能想其他法子了。
我長吸口氣，心中憂慮又煩躁。我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這裏待一輩子？那是不可能的！
而我冥冥中我有一種預感，在這裏待久了，可能會發生不大好的事情。
這也是我為什麽一開始就馬不停蹄，沒有絲毫耽擱的根本緣由所在。
“尊貴的客人。”
司馬月如絕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解，“不知道你到底在找什麽？我看你好像不是在找人。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
我瞥了眼司馬月如，強壓下心中的複雜思緒，微微一笑，道，“的確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哦？”
司馬月如精神微微一振，“客人但說無妨。”
“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司馬月如似乎有些緊張，我笑了笑，道，“別多慮，也別緊張。我隻是讓你待會陪我四處轉轉，然後稍晚些的時候陪我吃頓飯。僅此而已。”
“是嗎？”
司馬月如鬆了口氣，展顏笑道，“這事我可以辦到。不知道尊貴的客人想去哪裏轉轉？”
“你不用叫我尊貴的客人。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道，“我叫林凡，你叫我林凡吧。”
“這……”
司馬月如遲疑了一下，瞥了我幾眼，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字，“好。”
……
在司馬府邸待到天亮，我再次試了一次，依然無用。
到這一刻，我也沒有再多待了，而是選擇帶著司馬月如、蘇小薇、張曼、張翼飛朝著東部琉璃古城的方位而去。
暗衛所就在那個地方。
雖然可以肯定已經沒有暗衛所了，但我還是想去看看。
如果能看到一些熟人，那最好了。
……
牡丹城很大，比之幾個華夏加起來還要大。
如此廣袤的城池，其中道路縱橫，小城林立，山巒疊嶂，高瀑轟隆……自然是不用多說。
這樣的地方很熟悉。
同時又很陌生。
熟悉的是，我在牡丹城已經待了很久了！對於它可以說很熟悉了。
但陌生的是，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記憶中的樣子。
即便偶爾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但他已經不是那個他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如夢似幻。
但偏偏，這裏又不是幻境。
這就有點見鬼了！
在半道上疾飛的時候，我試過司馬月如，的確也是真人無疑！
司馬月如是真人，有心跳、本源也有！
而且她的本源給我的感覺，跟我那個世界的司馬月如近乎如出一轍。
這就恐怖了！
意思就是說，我身邊的這位司馬月如如果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跟真正的司馬月如站在一塊兒，絕對是難分真假！
‘本源難以探究的清楚、細致。’
我心思，‘但我神眼卻可以大致的看個明白。她們兩個的情況的確差不離。’
讓我去看司馬校長的本源是否跟我那個世界的司馬校長一致，這很難看得明白。因為我那個世界的司馬校長太強大了，我無法真正的去探究、感悟他的本源。
但眼前的司馬月如不一樣。在那個世界，我跟她近距離接觸過很多次，多多少少對於她的本源有些熟悉。
這種熟悉感，跟我身側的這位如出一轍。
“恐怖、奇詭的地方！”
我身形如風，腳踩著風火輪，拉著司馬月如、蘇小薇在前疾馳。
而張曼則坐在了邁步狂奔的張翼飛的肩膀上。
我速度並不是很快，張翼飛勉強跟得上。
“林凡，我們這是去哪？”
司馬月如側目看我，又低頭看了眼我腳下的風火輪，目帶迷離，柔聲道，“飛了好遠好遠了。我很少出遠門。這是我今年第一次走這麽遠。”
“是嗎？”
這裏的人修為並不高，除了司馬天一、張翼飛這樣的神將，沒有一個成仙的，便是最強的司馬校長，也不過大乘期修為而已。
大乘期，在我看來，也就是半步仙台左右，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
這樣的高手，自然不可能做到如意飛天縱地、再加之他們的黑科技水平也不高，想要在短時間內橫跨千山萬水，難度極大。如此一來，很少出遠門，也可以理解了。
“這是去琉璃古城嗎？”
蘇小薇雙目亮的有若兩顆明星。
“好眼力。”
我微微一笑，“的確是去琉璃古城。”
“我家就在琉璃古城九十號區域呢！”
蘇小薇興奮道，“林凡，待會去我家轉轉吧。我已經大半年沒回家了。”
“好。”
反正距離晚間十點還有十幾個小時。
這十幾個小時，我打算用在探索牡丹城這件事上，順道去蘇家，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
一個小時後。
緊趕慢趕終於到了琉璃古城。
站在一株千米高的古樹的樹杈上，任由狂風吹來，任由衣衫獵獵作響，我眉頭微揚，眺望著古城方位，心中感慨頗深，思緒頗為雜亂。
“琉璃古城，牡丹城最美的古城。”
張曼站在我身側不遠處的一根樹枝上，笑道，“好久沒來了。再來，這古城依然如此，沒多大的變化。”
牡丹城，琉璃古城，包括天上的天宮。
聽張曼她們說，這都是亙古就留存下來的寶貴建築物。
隻有少數是後期打造的。
這跟我記憶中的認知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沒有問題，恍惚間我都會認為這裏才是真正的現實。
但我即便在這裏無敵，我也不會迷失！
因為我謹記著，我還有小九兒、雪兒她們。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這裏終究不是我應該待得地方。
我注定是這裏的過客。
雖然時至而今，還是不明白這個該死的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但我心中的光亮不熄，目標不變。
“是啊。”
蘇小薇麵有歡喜、期待，“好久沒回家了。不知道爸媽姐姐他們怎樣了。”
“去瞧瞧吧。”
司馬月如蠢蠢欲動，瞥了眼我，目有期待的問，“林凡，你說呢？”
“嗯。”
我笑了笑，沉吟了半晌，道，“張翼飛。”
“在！”
張翼飛抱拳走出。
我長吸口氣，道，“你去八號區域看看袁家是不是有個袁林的人。看完了，去城門口等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