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聲語，我都聽在了耳內。
我沒有接口，也沒有反駁，隻是心思：張家最強的鎮族神將，也不過如此。看來我之前是多慮了。
原本以為神將會很強大。
但就目前來看，即便是張家最強的神將張翼飛，也不過化龍初期的水準而已。這樣的神將，我一根手指頭就能彈飛。
到得化龍之境，相差一重天，都是天淵之別，更別說我跟張翼飛相差了七個重天。
即便他跟我境界差不多，我也有自信碾壓他。因為一路上各種造化，使得我現在早已經同階、同境界無敵了。化龍初期的時候，我就可以跟化龍之巔的高手對打了。現在我已經到了化龍七重天，化龍之巔的我都可以碾壓，更何況同等境界的。
‘想來之前之所以看不透神將的根本緣由可能在於他們都是神？’
神跟人有本質的區別。
想要區別判斷他們的境界比較困難。隻有真正動手了才能判斷出一二。
而且這個世界的神，跟我那個世界的神，似乎大不一樣。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至於完全看不清楚他們的境界。
畢竟，在我那個世界，修為比我低弱的神祇，我也可以一眼看穿其修為境界。
但在這個世界，這似乎不大好使。
“你究竟是誰？”
張翼飛目含驚惶的看著我，“此來我張家到底所為何事？！有什麽陰謀？”
“能有什麽陰謀？”
我搖了搖頭，自高空飛落在地，落在了一臉崇拜看我的蘇小薇身畔，“之前不是說了嗎？我來這隻是為了切磋而已。”
“隻是切磋？”
張翼飛似乎仍然有所不信，‘你這麽厲害？隻是為了過來找我切磋？！’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我朝著張曼拱了拱手，溫聲道，‘張老師，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謝謝你。我們後會有期。’
我邁步就要離去。
張曼伸手拉住了我，‘林凡，你等一下。’
“怎麽？”
我頓住腳步，扭頭看她。
“張翼飛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太震驚而已，希望你別誤會。”
“我沒有誤會。”
我笑了笑，道，“我是真的要離開了。多有打擾，真是抱歉。”
“千萬別這麽說。”
張曼搖了搖頭，目有誠懇的道，“你這樣的高手能跟我的學生成為朋友，可見沒有什麽架子。而且一路走來，你都很是和善。我覺得你一定是一位上界的善仙！你來此界麵，想來一定是有任務要做的，有什麽需要我張家幫忙的，盡管說來，我張曼，願意做上仙的助手！”
你想多了。
我很想這麽說，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笑道，“既如此，張老師你就暫時跟著我吧。”
“好。”
張曼喜道。
“那走吧。”
我邁步疾行。
張翼飛身子晃了晃，立定在了我的麵前，“請稍等一下。”
“怎麽？”
腳下風火輪微微一旋，‘急刹住車’，我這才昂頭看他，道，“你難道還不信我之前說得話？”
“不。”
張翼飛目中含著複雜之色，“我相信張曼的眼光。你絕對是一位大善仙。你這樣的高手若是想對我張家不利。我張家頃刻間就傾覆了。我隻是有點疑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你真的來自上三界？”
他試探性的問道。
“上三界？”
我眉頭微揚。
“就是仙界、神界和影界！”
張翼飛道，“我早就感覺不到仙界、影界的存在。但神界也一直存在飄渺之中，很難定位。而且從閣下身上的氣息來看，你也應該不是來自神界的才是。不知道閣下是來自仙界？還是影界？”
“我不是來自仙界影界。我隻是來自凡界的修煉者而已。”
“凡界？！”
張翼飛動容，“那個史書中早已經碾滅的凡界？”
“你說得沒錯。但它並沒有被碾滅。”
我道，“事實如何，我現在不想多說。”
說到底，我還是胡謅了一些的。
但也說了幾分真話，我的確來自凡界，隻不過後來去了地府而已。
“這……”
張翼飛欲言又止，麵露猶豫，但不過半晌，他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說了，“不知道可否讓我追隨閣下。”
“你追隨我？”
我心中古怪。
“沒錯。”
張翼飛話既然已經出口，他整個人眼中的頹然、驚懼瞬間不翼而飛，他正色道，“實不相瞞。我早有所感神界搖搖欲墜。若是神界破碎，我這樣的神將該何去何從？現在你出現了，我感覺能從你的身上找到答案。”
“是嗎？”
我笑了笑，“你想跟著那便跟著吧。”
對於多一個追隨，我沒有什麽意見，有個人跑跑腿也挺好的。說到底，我對於這個世界還是太陌生了。
“多謝上仙！”
張翼飛大喜，俯身便拜。
“嗬嗬。”
我笑了笑，屈指一彈，阻止他拜倒下去，“你身為張家的鎮族神將，你若是拜了我，讓張老師怎麽做人？以後隨意點就好。”
“這……好！”
張翼飛憋紅了臉都沒有拜倒下去，臉上的驚佩之色愈發濃了，當即應了聲，便身子一旋，站在了我的身後，當起了‘門神’
對此我倒也習慣了。
畢竟在凡塵的時候，典韋、樊噲、王重陽他們就是經常這麽幹的。
隻不過，在這樣的一個世界，竟有一位特別的神將這般做，多少還是讓我感覺到了幾分新鮮、怪異感。
張曼由始至終目睹了這一幕幕，她的麵色很是複雜，看我的目光含著幾分敬仰。
蘇小薇更不用說了，就差沒把一雙飽含著興奮、崇拜的眼睛掛在我身上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正要邁步走人，又有人在這個時候闖入了張家深院。
那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氣息很強大，比之張曼都要強大上三分，想來應該是一位大乘期的強者，“張翼飛，張曼，你們都在這？！剛剛我好像感覺到整個大地都似在震動，是你們幹得嗎？等等，那是什麽？！”
他身子一旋，從我們身側飛過，飛到那個被如來神掌給拍出的巨大深坑前，看了幾眼，麵色大變，“這？！好強大的氣息。好強勁的掌力。誰有如此手段拍出此等掌力。竟把我張家滿布禁製的深院都拍的這般支離破碎？！是誰？！張翼飛，是不是你？！”
“族長，我要是有這樣的掌力就好了。”
張翼飛搖了搖頭，手指我，語含恭敬，“是這位上仙跟我切磋，無意中弄出來的動靜。”
“上仙？！切磋？！”
族長雙目如電看了過來，他緊盯著我看了不過幾秒鍾，原本淩厲的氣勢，淡定的臉色，仿若長輩看小輩的眼神，瞬間大變！
變得惶恐、震撼、不可置信。
就跟張曼第一次看我時，近乎如出一轍。
想來也是感覺到了我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氣’？
“這，這，這是……”
族長驚呆了。
“咳咳。”
張曼掃了眼我，上前一步，道，“族長，這位上仙，是我帶來的。他想來跟張翼飛切磋切磋，我便答應了他。現在切磋完畢，我們也要走了。族長你回去繼續睡吧，沒什麽大礙的。”
“睡？”
族長瞪了張曼一眼，“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還睡得著？”
他飛空而來，到得我的麵前，行了個大禮，很是尊敬的道，“張龔拜見上仙！”
“老人家別這樣。”
我伸手扶起他，不讓他繼續拜了。
這老者看著沒有兩百歲，也有三百歲了。這樣的‘髙人’來拜我，折壽！
再說了，他拜了我，張曼以後豈不是也要拜我？
這人人都拜我？
豈不是要把我拜成‘老神仙’‘老祖宗’了。
我還年輕呢，還沒有到那份上了。
“張龔豈敢在上仙麵前自稱老人家？”
張龔略惶恐道，“還請上仙直呼張龔姓名即可。”
“好吧。”
我道，“張龔。我不好意思把你家的地打壞了。如果需要賠償……”
“不不不。”
張龔忙擺手，“隻是打壞一點地而已，改天請人補補就好。沒什麽大礙。不知道上仙遠道而來，要到何處去、方便在我張府待上一宿嗎？”
“不大方便。”
我搖了搖頭，婉拒道，“等以後有空我再來吧。”
我不想浪費時間，隻想快點把實情的始末搞清楚。
“我現在有點事。”
我溫聲道，“就先告辭了。”
“這……”
張龔看了眼張曼，又看了眼張翼飛，似乎希望兩位幫忙說幾句話，但這兩位在不久前都決定跟我一塊兒走了。哪裏會幫忙說話。
所以最終，張龔也隻能陪著我們一行人一塊兒朝著張家大門方位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張家人飛空而來，更有不少已經堵在了深院老宅的門口方位，踮著腳尖看‘神碑’古廟方位。
想來剛剛的切磋大戰，已經把大半的張家人都給從睡夢中震醒了。
看到我們一行人疾行而來，不少人高聲大叫。
“族長大人，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不久前感覺天搖地動似得？！”
“是啊。張翼飛怎麽也在這？他不是鎮守在族內廟堂之中的嗎？怎麽來古碑這了？”
“咦，那不是大長老嗎？大長老不是在天上學府之中教書的嗎？不是每次都在年末的時候才會回來的嗎？今年怎麽回來這麽早？”
……
張家人議論紛紛，更甚者想來飛空過來問詢。
“這事下次我再跟你們解釋，現在都給我讓路！”
張龔怒喝，“一個個攔在這，成何體統，快點給我退開。”
“是。”
族長發怒，張家人唰的一下退開，退得井然有序，看得出來，張家人的素質還是很高的。
我掃了眼，便沒有繼續再看，因為我現在的心思已經飛到司馬家族府邸上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