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進去看看成不成？去幾樓我等會自己看著辦。”
我溫聲道。
“成。”
守門人笑道，“要我送你們進去嗎？”
“不用了。”
“我可以替你們做講解的。”
“真的不用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有空！”
……
守門人很熱情。
一旁排隊等候的人聽得直無語翻白眼，更有人大聲道，“曹芸，不帶這麽差別對待的啊。而且你哪裏有空？沒看到這裏已經排起了長龍了嗎？！”
之前在劍塔的時候，韓芷巧也是如此，我更是在事後聽人說起過，韓芷巧因為差別對待做得太明顯，甚至於遭到了一些學生的投訴。
事實如何，我也沒問，畢竟這段時間我也沒有去過劍塔。
不過比起有點‘猥瑣’的韓芷巧來，曹芸倒顯得落落大方了許多。
此刻聞聽他人這話，曹芸理都沒理，隻是笑看我們，“林凡，小九兒，請，你們是第一次來，待會我給你們做講解。絕對比你們自己這樣進去更來得有效。”
“是嗎？”
推辭過一次，我就懶得推辭第二次，更何況這一次我已經推辭了兩次了。
我當下便道，“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順手的事。走吧。”
曹芸當先一步跨入凝魂塔。
“喂，曹芸，曹大姐，你不管我們了啊，喂，喂~~~”
凝魂塔邊上的長龍怕是有不下幾十人。
但曹芸把他們全都撂在這不管了。
我帶著小九兒抓緊兩步趕了上去，把這事給說了。
曹芸絲毫不以為意的道，“不用擔心我。你們是第一次來。而且你們都是真正的頂尖天才。我差別對待。學府導師長老隻會獎勵我！怎麽可能會貶謫我？這個你盡管放心好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
我有些愕然。
“當然了。”
曹芸聳了聳肩，笑著瞥了我一眼，一邊走一邊道，“學府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做得嗎？對於天才，都是多多關照的。你難道還沒有習慣？”
她目露異色的瞥了我一眼，“像你這樣的頂尖天才，應該是一路差別對待過來的才是。按照道理來說，你應該早就習慣了才對。怎麽還會擔心、還要去理會那些平庸之人的想法，看法？”
“呃……”
我無言以對的同時，恍然大悟。
難怪韓芷巧她們那麽熱情，敢情還是有‘獎勵’的！敢情一直都是學府的製度在作怪。
我就說！
“看來你還沒有習慣。”
曹芸咧嘴笑道，“也是，別人到了高中的時候，讀書都差不多讀了七八年了。天才的也最少讀了五六年。哪裏像你？從幼兒園飆升到高中，貌似隻讀了，我算算，一，二，咦！你好像隻上了兩年多點的學啊。”
她一臉震驚、動容，“之前沒算過，現在算算。林凡，小九兒，你們兩個這是要逆天啊。”
“過譽。”
我笑了笑。的確如此，初中一年左右，小學半年左右，幼兒園半年左右，高中幾個月，的確隻有兩年多點。
“過譽什麽？我這說得是實話啊！”
曹芸略帶欽佩的看了眼我們兩個，“跟你們這樣的天才待在一塊兒。身為庸才的我，很有壓力啊。”
“咿呀。”
小九兒昂頭看了眼曹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小丫頭也很喜歡聽到別人誇獎她。
“嗬嗬。”
曹芸笑著伸手要去揉小九兒的腦袋，小九兒身子一扭，避開了。
曹芸微微一怔，但隨後苦笑搖頭，信步往前走去，“林凡，小九兒，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凝魂塔的構造和具體功能……”
曹芸一路走，一路說。
她說得很是細致，我也由此知道了凝魂塔的種種情況。
凝魂塔。
高達九十九層。
每一層的情況都不一樣。
前麵十層，都是學生用得，十層往上，除非資質極為逆天的學生，一般都不允許踏足的，因為強行踏足的人，魂魄會因為承受不住凝魂塔其中的壓力，輕則魂魄受損，重則魂飛魄散。
極為可怕。
十層往上的塔中情況，曹芸隻是大概說了一些，她主要說得還是十層往下的情況。
從第一層開始。
每一層都會有相對應的單獨房間給學生準備。
房間之中，有宗師級別的導師虛影會指導學生如何凝魂鍛魄！
導師虛影肉眼不可見，隻有施展凝魂法決，沉入心神的話，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這些導師虛影，都是已經仙逝的導師、長老、校長等學府高層死後的魂魄所凝練出來的。
雖然不具備導師、長老的仙能、法力，但卻個個目光如炬，能很好的指導學生修煉，發現其中問題，及時幫學生糾正錯誤。
可以說，這凝魂塔之所以如此貴重，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曆代導師、長老等所化的魂魄虛影的力量在作為基底鎮壓著。
從第一層開始，每一層凝魂塔都配備了很多單獨的房間。
但正好比‘金字塔’的順序。
越是底層，越是大眾，越是往上，越是拔尖。
底層的導師，比之高層的導師，肯定是多有不如的。
這麽說吧，第一層的導師可能是小學老師，但高層的可能就可能是高中部落的校長、殿長級別的了。
比之小學導師，校長殿長無疑更厲害。有這樣的高手指導，修煉速度無疑會事半功倍。
……
“這裏便是第一層了。”
一路穿過重重霧障、大陣。
在迷幻煙雲之中，我們抵達了一個超級大的大廳。
大廳占地足有一個城池那麽大，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小房間到處都是，時不時可以看到一道道身影在過道上往來疾奔、竄飛。
“感覺怎麽樣？”
曹芸側目看著我們，笑道。
“很不一般。”
我閉眼凝神細細感受了一下，虛空之中似有數道、數十道強大的風暴在前方落下，直貫房間之中。
但等我睜開眼來時，卻看不到這樣的風暴。
“咿呀。”
小九兒雙目晶亮晶亮的，眼中有著一抹訝色，很明顯，她也感覺到了。
“的確如此。”
曹芸道，“作為學府最為頂尖的凝魂塔。淩霄殿的凝魂塔之中埋葬著曆代最頂尖高手的魂魄虛影。這些虛影雖然沒有智慧，但閱曆、見識、知識等等之豐富，遠非常人能比。而他們的存在，往往能幫助溝通天極，引導冥冥中的六道魂能貫入凝魂塔！你看到的連天風暴，就是這些虛影利用凝魂塔的逆天威能，勾連六道而產生的。其中的暴、、虐因子已經被凝魂塔消磨的幹淨了，在這裏修煉，比起在外麵修煉吸收魂能，要安全千萬倍……”
對於這樣的虛影我也了解過一些。
在三界圖書館也看過相關的介紹。
許多導師仙逝過後，就會選擇剝離出身上的知識點、閱曆等等打入凝魂塔之中，增強凝魂塔的威能、底蘊。
而他們本人的魂魄，在這之後，有的遁入輪回轉世投胎去了。
有的隨風而散，不知去向。有的則選擇成為鬼仙……
但不管他們結果如何，不可否認的是，導師、校長他們都是一群偉大的人物，為了學府、學子的成長，奉獻了一生。
這樣的人，值得欽佩、尊敬！
“……第一層的風暴其實很弱了，越往上走，風暴越強。”
曹芸頓了頓，道，“大致的情況我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你們還要往上層走嗎？”
“當然。”
我早已經感受過了，第一層的魂能比之外界雖然要強大百倍，但威壓實在弱小到不可計。
在這裏修煉，跟在外麵修煉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當然，這是對於我這樣已經‘化龍’成功的仙人來說，對於剛剛奠基、開元的靈者、喚神者來說，這樣的地方，仍然是最佳的選擇。
在此地修煉，足以讓他們在短時間之內凝練魂魄，跨入高層。
魂魄一旦足夠強大，後續的領悟能力將千百倍的增加。
特別是到了我這個層次。
更多的時候的突破，都需要領悟力。
我其實很早之前就想來凝魂塔了，現在終於等到了機會。
不。準確點說，我以前讀初中的時候去過凝魂塔，但那個時候因為修為還在快速增長之中，且魂魄也足夠凝練，足以滿足所需，所以去的很少。
主要還是那個時候，得到的資格次數也少，若是不然，肯定還是會多去幾次的。
現在是三榜冠軍，這一次的大考更是放開了凝魂塔的修煉資格。我自當把握機會。
“好。跟我來。”
曹芸踏雲飛空而起，身若飄渺的浮雲一般，一路疾飛，朝著盡頭的方位飛去。
我跟小九兒跟了過去。
一樓方圓足有數百裏。
堪比地府的一個中等城池了。
到得盡頭，可以看到一道隱匿在雲霧之中的樓梯。
樓梯看似直通天而去，但其實它連接的隻不過是第二層。
到了第二層，發現這裏比之第一層小了很多。但那幾道風暴卻明顯強大了數倍。
但對於我來說，仍然是弱小了。
繼續往上。
……
一直踏到第七層。
曹芸麵色發白，直擺手道，“林凡，再往上我帶不動了，你要走的話，隻能你們自己走了。”
曹芸修為很高，已經是化龍高手。
她帶到這都帶不動了，便可知此地的壓力之大。
事實也的確如此。
如果說第一層的壓力值是‘1’，第二層則是‘10’，第三層‘100’……第七層已經達到了‘1000000’
是第一層的一百萬倍！
到了這，身體雖然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但魂魄卻感覺似壓了一座泰山似得，走一步，都感覺魂魄跟著晃了三晃。
曹芸能在七樓站穩，可見她的魂魄根基之紮實，絕對不可小覷。
“咿呀。”
小九兒也立刻跟著叫了聲，她的麵色也有些發白，明顯也有些頂不住了。
小九兒一路逆天成長，又有學府的資源輔助，更有早前的造化在‘發威’，到得現在，她也已經跨入了化龍之境。
對於她這般飛速的進展，我除了無語，也就隻有佩服了。
對比一下小九兒，我算哪門子天才？
她這樣的才叫天才才對！
“好吧。”
我點了點頭，看向曹芸，道，“麻煩你了。我們就在這第七層修煉。”
“不麻煩。”
曹芸呼了口氣，麵帶敬佩的道，‘上了兩年學，就有你們這個修為水準，自開天辟地以來，我看比得上你們二位的，一隻巴掌都數得過來。’
“多謝讚美。”
事實情況如何，我心裏最清楚。
畢竟我們在萬國大界也待了兩年左右。
細細算下來，其實已經有四年多點了。
四年多點，各種造化，有這個水準，很正常。換做任何一個小九兒這樣的頂級的‘天生仙靈’來，都很有可能達到。
當然這事我也不會跟曹芸講就是了。
“我可沒有讚美你們。”
曹芸嘖嘖稱奇了兩聲，又跟我們說道了一會兒，叮囑了些注意事項，這才轉身離開。
而我跟小九兒則邁開雙腿，朝著七樓正廳方位走去。
七樓比之一樓，小了很多倍，方圓占地不過百多裏。
即便如此，比之凡塵的一座小城市來，也要大得多了。
一路疾走，穿梭在各種走廊、回道之中，中途看到不過不少閉關修煉的高手。
這些高手大多都是一些學長、學姐。
至於他們到底是淩霄殿的？還是其他大殿的，我也不得而知。畢竟每天來往凝魂塔的都不在少數。
光是高一部落就有幾十萬學子，其他部落可想而知。
而除了學生之外，分落在各地的學府行走、守門人、導師等等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人，聽曹芸說起過，他們也經常來凝魂塔修煉。
畢竟到了化龍之上的境界，不凝練魂魄，真的很難突破，並不是每個人都似我這般可能打造一個勢力團隊的。大多數的喚神者，都隻有一兩個守護神，隻能依靠自己而已。
“咦，那是，林凡，喂，林凡~”
走過一座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假山，在小九兒瞪圓了雙目，看得一路咋舌的時候，我恍惚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叫我。
聲音來自後頭。
扭頭看去，隻見一位麵貌俊朗帥氣的少年麵帶喜色的朝著我的方位不停揮手、大叫著。
“咦……”
我微微怔了一下，也笑了，“歐陽浩，真是巧。怎麽到哪都能碰到你。”
“這話該我來說才是。”
歐陽浩若風般飄然而至，到得近前，雙目炯炯的跟我碰了下拳頭，又微微低頭看了眼小九兒，雙目微亮，“這難不成就是你的妹妹，大名鼎鼎的小九兒？”
“正是。”
我笑道。
“果不其然。”
歐陽浩笑看小九兒，“你好，小九兒，初次見麵，還請多指教。”
“咿呀。”
小九兒聽了，肅容點頭，似模似樣的回了個禮。
我看得莞爾。
實在想不到歐陽浩對待小九兒也能這麽認真。即便是曹芸等人，雖然很看中小九兒，但也隻是當她是個奶娃娃而已。
“你修煉到瓶頸了，所以來凝魂塔修煉？”
歐陽浩跟小九兒說了兩句後，笑看我，道。
“是的。”
我當然不會說我是為了準備修煉七十二變地煞術所以才來這裏鍛魂的，“你劍道不修煉了？前段時間天天看到你在那練劍。”
前段時間，我有空就會往三界圖書館、星辰宮、劍塔跑。
而幾乎每次去星辰宮、劍塔，都會碰到歐陽浩。
久而久之下來，我也跟這位高三的學長，積分榜單第三、校草榜單第三、禦劍排行榜第一、木遁排行榜第一……的學長成了朋友。
“劍道已經到了瓶頸期。修為、魂魄沒有突破之前，我不會再去練劍了。”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難不成已經到了劍道四重天？”
“沒錯。”
“厲害。”
我眉頭微揚，很是佩服道，“無愧學府禦劍第一的歐陽學長！”
我劍道已經到了劍道二重天。
即便如此，想來感覺到再進步，卻是難如登天。這位已經到了劍道四重天，隻能說他是天生的劍手！
因為據我所知，禦劍排行榜的榜單上達到三重天的也隻有寥寥兩三個。四重天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這位突破到四重天，絕對是第一人了。
“你別說我。”
歐陽浩搖了搖頭，“我練劍是時間磨出來的，磨了十幾年，才在前不久磨到劍道第四重。哪裏像你，才幾年？就已經劍道二重天，排到了整個學府無數學子中的前十！領先無數學長、學姐！讓無數高三的學子汗顏！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他頓了頓，不等我開口，緊接著道，“更別說你在火遁、水遁、土遁、喚神等各方麵都排名要麽第一，要麽就是前十。你才是全方位能手，各方麵都能打的絕世天才，比之修煉了才幾年功夫的你。我這修煉了十幾年的，才是真正汗顏啊……”
“打住。我們還是別相互吹捧了。”
我笑了笑，道，“我準備在這裏修煉一段時間，看來這段時間可以跟你好好聚聚了。”
“正是如此。”
歐陽浩道，“我知道這一層有幾個地方很是絕妙。裏頭的靈魂虛影都是校長、殿主級別的，我帶你們去。””
“那多謝了。”
原本打算隨便找一個的。但現在既然有這好事，我自然是順水推舟的上了。
“客氣。”
歐陽浩笑了笑，邁步前行，身若幻影，須臾間的功夫便穿過了漫漫走廊，到得數千米開外了。
我拉著小九兒小手，施展遁術，身化遁光，輕鬆跟上。
歐陽浩瞧了，雙目發亮，速度又是快了三分，但不管他如何快，我都能輕鬆跟上。
半晌。
我們立在了一棟房子前麵。
這房子立在一座假山之中，位置還算隱蔽，一般的人都不會找到這來。實在太偏了。
“就是這了。”
歐陽浩道，“我也是無意間破了一個須彌小陣，誤入這裏，才發現了這一棟房子。裏麵有七八個房間，夠我們三使用了。”
“哦？”
我掃了眼四下，身後白霧蒙蒙，一眼似看不到盡頭。
之前沒發覺，現在才發現這裏的確是一個大陣的陣心。
難怪歐陽浩腳踩奇異步法，七拐八拐的，敢情就是為了突入到這大陣中來。
哢嚓！
歐陽浩上前，推開房門。
可以看到裏麵的裝潢很是別致，屋裏也很幹淨。看得出來有人打掃過。而這打掃的人，不用說了，肯定是眼前的這位陽光帥氣少年。
“客廳左右分別有幾個房間。每個房間之中都有一個極為強大的靈魂虛影。我因為已經選擇了一個房間，跟那位靈魂虛影有了溝通，所以無法再踏足其他房間。他們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絕對不弱我房間的那位殿主。”
歐陽浩肅容道，“有他們的指點，我們絕對能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我劍道進步的那麽快，說來也有這位前輩的指點。”
“是嗎？”
我動容道，“多謝歐陽兄的指點、帶路。”
雖說每個房間之中都有導師虛影指點。
但正所謂導師也有強有弱，更何況是殿主、校長級別的。
這個級別的出現在第七樓，明顯不正常。
看來這個地方肯定是為了一些具備造化機緣的人開得‘小灶之地’。
我能到這……
隻能說我交的朋友，很靠譜。
“客氣。”
歐陽浩咧嘴笑道，笑得很開心，“你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
“是的。朋友。”
我眉頭微挑，哈哈一笑，“如此，我們暫且作別。我先去修煉了。”
“好。”
……
當下我便帶著滿臉好奇、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小九兒往右邊的房間走去。
右邊房間有四個。
並排立在那。
“小九兒，你先選。”
我低頭看了眼小九兒，道。
“咿呀。”
小九兒滿臉興奮的狂點小腦袋，邁步，如旋風般朝著右邊最盡頭的房間撞了過去。
轟！
她一瞬入了房門，隨後不等我看個明白、清楚，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房門關上了。
“這麽快？”
我稍稍有些愕然，但很快便釋然。開小灶的地方，特殊點，理解。
我掃了眼幾個房間，搞不懂到底哪個裏麵的虛影更強，便隨便選了一個，這個時候，真的隻能碰運氣了。
碰中了就是運氣，碰不著，隻能算倒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