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麽回報？”男鬼問完，又惆悵的說道：“我現在已經死了，我能給你什麽呢？我想你也不缺什麽吧。”
“我缺不缺，是我的事。你給不給，是你的事。”關肆淡淡的說道。
男鬼望著關肆看了一會兒，道：“我把我的命給你怎麽樣？”
“我要你的命做什麽？”關肆笑。
男鬼道：“把我的命給你，以後我就是你的仆人了，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決不食言。若有食言，魂飛魄散。”
關肆沉思片刻，點頭：“可以，不過你得先跟我簽訂契約。”
“簽訂契約？”男鬼似乎沒有聽過簽訂契約這一說，問：“什麽是簽訂契約？怎麽簽訂契約？”
“你別管什麽是簽訂契約，隻問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關肆強勢的說道。
男鬼猶豫了一下，道：“好，我就跟你簽訂契約。反正我現在逃不掉她的掌控，也做好魂飛魄散的準備了，那就簽訂契約吧。隻是……”
“隻是我現在時間不多了，不知道簽訂契約需要多長時間，我怕契約還沒簽訂完成，我就……”
“時間不多了，你是在耍我嗎？”關肆聲音一沉，不悅的問道。
“不不，我沒有耍你，也不敢耍你。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但並不是代表我將要魂飛魄散，而是……對不起，恕我不能告訴你原因。”
“我看你沒有誠心與我簽訂契約，那算了吧……”
關肆的話還沒說完，男鬼就急忙擺手道：“別，別算了。我是真的不能說，如果能說的話，我肯定……”
男鬼還在說著話，關肆忽然低頭問我：“你有什麽想法？”
“啊？我、我……”我正專心聽關肆和男鬼說話呢，沒想到關肆會突然問我有什麽想法。
我能有什麽想法？我什麽想法都沒有。
感覺關肆來了，我就什麽都不用管了。
誰知道關肆會問我有什麽想法，我搖頭，如實說道：“我什麽想法都沒有。”
“你也是個會想好事的人。”關肆聽到我這話，笑了。
我一怔，想到關肆也這樣說過男鬼，心裏就有些不得味。
雖然我知道關肆心裏有一個人，他不會喜歡上-我，但我跟他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還是他的妾，相處的時間裏他對我也還不錯，我以為他會把我當自己人看，沒想到他卻把我和男鬼一樣對待。
想到這裏，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前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他的妾，現在竟然在潛意識裏承認自己是他的妾了。
嗬嗬，妾啊……我想起來了，在古代妾也就是個比奴才高級一點點罷了，也就是個奴才。
不是全奴才，也是半個奴才，跟主子的地位相差十萬八千裏。
原來我在關肆心裏是個奴才的地位——既然是奴才的話，那關肆把我和男鬼一樣對待，也就沒什麽了。
隻是，我的心為什麽這麽涼，這麽冷，這麽難受。
我用力壓下心中的難受，想擠出一絲笑，卻怎麽也擠不出來。
轉而我又想現在是麵對男鬼，即使不笑也沒關係，索性就沒有逼自己了，鬆開抓著關肆衣服的手，輕聲說道：“我現在有想法了，知道怎麽做了。”
黑臉女鬼是衝著我來的，男鬼又受黑臉女鬼掌控，也是衝著我來的，所以他們都應該由我來解決。
說完，我往前走了一步，直麵麵對男鬼：“我不需要你跟我簽訂契約，隻需要你告訴我你和前女友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就可以了。”
“你？……”男鬼看看我，又看看關肆，最後看著我，不是很相信我的問道：“你、你可以嗎？你能讓我擺脫她對我的控製嗎？”
我還未做回答，關肆上前一步，手自然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她不可以，還有我。”
如果沒有經過方才的事情，聽到關肆說我不可以，還有他這樣的話，我會很感動的，但是經過了方才的事情，再聽他這話，我隻會更難受。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肩膀那裏也很不舒服。
我想抖開關肆的手，可是我又怕我這樣做，做的太明顯了，讓關肆看出我的情緒，就沒有抖，隻看著男鬼道：“可不可以，你把你們的事情告訴我就知道了。”
“其實我們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起初我們是戀人，感情還不錯。誰知相處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們有些思想，有些習慣差別很大，感覺兩個在一起不合適，我就跟她提出了分手。”
“她都答應分手了，但是還不到兩天，她就反悔了，又來找我，請求我複合。我沒有同意，然後她就、就天天纏著我。我很明確的跟她說我不喜歡她了，可是她不聽，還跟以前一樣天天來找我，跟我一起上課，讓我很為難。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還真的大概啊，但我感覺男鬼說了這麽多，沒有一句話說到重點上。
而且，他還對我隱瞞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就是他分手之後，又有了喜歡的人。
雖然我不知道他和黑臉女鬼的事情，但是從黑臉女鬼那句：明明有人喜歡，卻還去喜歡別人，就知道他對我有所隱瞞了。
我問：“大概是這樣，那具體的呢？”
“具體的？具體的就不用說了吧，都是些生活上的小事。”男鬼在跟我打太極。
我算是看出來了，別看這個男鬼軟綿綿的，沒有黑臉女鬼那麽霸道強勢，但是他比黑臉女鬼難對付多了。
這讓我想起來一句話，綿裏藏針。
男鬼大概就是這種“綿裏藏針”的人，黑臉女鬼則是“鋒芒畢露”的人。
“那我問你，你和你前女友是分手後才重新有了喜歡的人，還是和她分手前就移情別戀了？”
“和她分手了，我當然要重新戀愛了，我有戀愛自由權。別看我們那個年代，我們那個年代也講究戀愛自由的。”
聽男鬼這話，我感覺男鬼很油腔滑調，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他越是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越覺得他有問題。
我又道：“是，你是有戀愛自由權。那我問你，你是在和她分手後的第幾天，重新戀愛的？”
“這……”男鬼猶豫著，不太想回答，轉移話題道：“莫染同學，我的時間真的不太多了。我們不聊這些過去的事情了，你聽我說了這些，可有什麽辦法？”
“你都沒有對我說實話，我怎麽會有辦法？”我反問道。
男鬼聽我這麽說，直接將視線從我臉上移到關肆臉上，看著關肆道：“這位先生，如果……”
“如果你真想擺脫她對你的控製，你就該如實回答莫染的問題，不能有任何的隱瞞。”關肆將男鬼的話接過來。
男鬼還在跟我們耍滑頭：“可是，我的時間……”
“你的時間不多，難道我們就該有時間陪你在這裏浪費？”
關肆反問的氣勢比我強多了，一句話問的男鬼登時不敢再耍滑頭，隻得如實說來：“是我對不起她，我在跟她分手之前，就喜歡上了別人。可那是因為我跟她提分手，她一直不答應。如果她早點答應，那我就不算是在跟她好的時候移情別戀。”
“你的意思就是你們之間感情的破裂，是有第三者插-足了？”
“不不，不是的，紫香根本不知道我和她的事情。”男鬼急忙否認道。
從男鬼這話裏，我聽出了兩個信息，一是男鬼後來喜歡的那個人的名字叫紫香，二是男鬼到現在還很維護她，可能是真心喜歡了，至少比喜歡黑臉女鬼要喜歡。
不然的話，男鬼也不會想跟黑臉女鬼分手。
不過，男鬼太過維護紫香，不小心暴露了一個事實，就是他是個渣男。
他說紫香不知道他和黑臉女鬼的事情，那就說明他沒有將他和黑臉女鬼的事情告訴紫香，也就是說他在和紫香自由戀愛的時候，隱瞞了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實。
可能他在跟黑臉女鬼提分手的時候，也沒有跟他黑臉女鬼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但是後來黑臉女鬼還是知道了紫香的存在，不然黑臉女鬼不會說出明明有人喜歡，卻還去喜歡別人這樣的話。
“我明白了，紫香不知道你和你前女友的事情，難道你沒有跟她說嗎？你是故意的吧？”我問道。
“莫染同學，你到底想問什麽？”男鬼被我問的不耐煩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算我把過去的事情全部告訴你，又能怎樣呢？能回到過去，改變過去嗎？不能。”
“你告訴我，你問這些，是想做什麽吧。你能通過過去的事情去擺脫她對我的控製嗎？我告訴你，是不可能的。”
“如果可能的話，我早就做到了。我知道過去所有的事情，試過很多方法，但是都失敗了。所以你別再問了，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要是再問下去，我……”
“我不敢保證我一定能成功，但是我敢保證，你不跟我說實話，那就一定不能成功。”我打斷男鬼的話，“如果你真的想擺脫她對你的控製，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不說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告訴我你和她，以及紫香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們不去投胎，為什麽你會受她控製，為什麽她非要逼著我跟趙海龍在一起。還有，她現在在哪裏。這些，統統都告訴我，不能再有任何隱瞞。否則的話，我就讓這些大師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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