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在搞鬼，我們由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害你。林凡，請你相信我們，請你相信我們啊。我們是無辜的。”
一個白胡子老頭，看模樣，應該有百歲高齡了。
他把祝焚推出來後，昂首看我，雙腿顫抖著，在尖叫、在拜服。
可是都到這個點了。
我還需要他的什麽拜服？
我冷冷看著。
周瑜一步踏出，一腳下去，把這人踩在腳底，俯視著他們，“你們這群家夥，殺人、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被人反殺的一天。”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想過要害林凡，我沒有。”
又有一位長老跑出，跪倒在地，尖叫著指責祝焚，“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害得！”
祝焚被一位位長老出賣，麵無人色，慘笑著無言。
轟！
轟隆隆！
雷鳴電閃，大雨傾盆，包括祝焚在內，他們所有人的衣服都是濕漉漉的，曾幾何時？高高在上的他們，俯視我的這群長老、族長，會想到自己也有被淋成落湯雞、跪地俯首的一天？
在賣笑女、乞丐、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長老、族長們。
這一刻，全都跪伏在了我的腳下，我的麵前。
我掃了左側一眼。
典韋、武鬆、諸葛亮、李世民諸神去圍殺梁山伯、祝英台了。
這兩尊神邸，為祝家賣命也不知多久了，更說話不算數，屢次坑殺我。今天就是他們命喪之時。
我躍下達摩的肩膀，走到祝焚麵前，一腳下去，把他踹翻在地。
“你，你要殺我？”
祝焚似乎很想努力表現出一副‘英勇就義’‘威武不屈’的模樣。
但是他老了。
而老人，十個有八個是怕死的。很明顯，他就是那八個中的一個。他怕死，並且非常怕。
他站了起來，站得身長筆挺，站得很是威武，但顫抖的身子，哆嗦的嘴唇，暗藏驚懼的眸子，無不表明著他內心的惶恐、顫栗、無助、震駭。
此刻的 他，就似被狂風暴雨中吹打、轟擊的老樹。
雖然非常不願意倒下，但卻也隻能倒下。
除非轟打他的狂風暴雨，願意停手。
而我，是絕無可能停手的。
“祝焚、祝家族長。一別兩年，我們再會，你卻聯合袁林坑殺我，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解釋、解釋的？”
我也沒有再去踹他了，隻是冷視著他，張嘴，輕飄飄問了一句話。
“我，我說……”
他身子顫了一下，慘白著一張臉看我，“這一切都是誤會，你信，信嗎？”
“哈哈哈……”
我大笑三聲，看向祝焚、冷聲道，“祝焚，時至而今，你還把別人當傻子嗎？說，袁林去了哪？你要是能說出個好歹來，說不得，我還可能會給你們祝家留一絲火種。若是不然，明年的忌日，可不會有人給你們燒香祭拜。”
“說啊！”
“祝焚，你快說，袁林到底去了哪？快點說！”
……
祝焚尚未開口，跪伏在地的白胡子長老們，一個個怒視祝焚，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著。
他們似乎非常怕祝焚說晚了，周瑜會宰了他們。畢竟，由始至終，周瑜都是冷著一張臉，滿眼都是殺氣。
三國時代，群英薈萃。周瑜更是主持過赤壁之戰，親手覆滅了曹孟德幾十萬大軍的狠人。
他要殺人？絕對不帶皺眉頭的。
“我，我，我不知道。”
祝焚慘然笑道，“林凡，我真沒有騙你。袁林走得突然。隻是留下我，說你可能會回返，要我布陣殺你，其他的。我真的、真的都不知道。請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祝焚不知道，在我預料之中。
他要是知道，那就隻能證明袁林太蠢了。而袁林明顯不是一個蠢人。
“謝謝你。”
祝焚現在，對比一下之前在水牢中那位漠然冷視自家孫兒欺負人的老人家，可謂是天差地別。
現在的他，可憐、淒慘、無助，在寒風涼夜中瑟瑟發抖，陪著他的老臉，渾濁的悲愴眼神，看起來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要不是，我知道祝焚這個老家夥是一條毒蛇，我肯定會被他的這番表象所迷惑，從而放了他。
但‘農夫與蛇’的故事，在凡間家喻戶曉。
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怎麽可能會放了這條毒蛇，允許他日後再來反咬我一口？
許久前，我放了他的孫兒祝犁一次，接過呢？不久前，他還要我的命。
現實世界，並沒有什麽，我放毒蛇一次，毒蛇就會感恩戴德。
這種例子，隻存在虛幻中。毒蛇永遠都是毒蛇。要殺，就要殺得幹脆、果斷，絕對不能留半分情。
但我現在還不想殺他，我需要他指出祝家寶藏的位置點。
“祝家寶庫在哪？說了我可能會饒你一命。”
我冷視著他，拋下這麽一句話。
他身子一僵，掃了眼四方，似乎看到了梁山伯、祝英台的落敗，也似乎瞧見了家族已經徹底覆滅，他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深處的那點熱血給點燃了，他咆哮，“祖宗基業毀於一旦，你這賊子還想要我祝家寶藏。休想。”
聲音淒厲，飽含著怨毒。
等話落地。
他身子一顫，咧著嘴，眼含著懼色、悔色。
他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衝動，說出了這等‘喪心病狂’的話。
他咧了咧嘴，看著我，麵有懼色，似乎想要解釋什麽。
“宰了。”
我一揮手。
鏘！
一道劍芒劃空而過，周瑜的劍瞬間出鞘，又歸鞘。
“呃。”
祝焚的身子僵在風雨中，足有兩秒鍾，他嘴角冒著血泡，頭陡然往旁邊一歪，屍首分離。
噗！
一道衝霄的血柱從他的屍體中飛出，但霎那間，又被傾盆而下的雨水給覆蓋住了。
“主公。”
遠處被眾神大趴在地的梁山伯、祝英台麵有悲愴的一聲大吼，似乎想飛撲過來。
轟！
李元霸一錘子轟落，兩尊神邸瞬間被轟碎了身子，在滿含著驚恐、惶急、不可思議的尖叫聲中雲散了。
這對聞名千古的鴛鴦。
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竟然會死在我的手上？
恐怕沒人想得到。
包括我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