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那一天……”
劉老當下把事情始末細細說來。
從見林子白的第一麵開始說！
那時，無雙公子林子白帶著雷曉姑娘、小翠，跟著他們家大小姐顧寒珊來到了顧家。
“小翠。”
聽到這，我猛不丁想到了在畫堂中的小翠姑娘！
幾天前，我入了畫堂908號房，就是在那，老鴇安排了幾位姑娘過來服侍我，其中有一位正是小翠。
當時小翠還說她好久沒有見過雷曉姑娘。醒來就被關押到了畫堂地牢中。
這小翠的事情，會不會跟這一起滅門案有關。
想到這，我不作猶豫，直問，“那小翠後來怎麽樣了？”
“她？”
劉老皺了皺眉，似在組織語言，足有半晌，說道，“她不是一直跟雷曉姑娘在一起嗎？”
“那雷曉姑娘呢？”
“跟我家大小姐在一塊兒。”
“那你家大小姐呢？”
“這……”
他呆了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麽說來，你們家大小姐還活著？”
我掃過滿院子的死屍，的確沒有看到雷曉和顧寒珊。
這就奇怪了。
這假扮‘林子白’的凶手為什麽不殺雷曉、顧寒珊、小翠三人？
而且……
小翠是很久以前就跟她的小姐失散的。這實在是古怪。
“好了。”
南琴揮手，“這事稍後再說，劉老，麻煩你把林子白跟顧家的事情接著說下去。”
“好。”
劉老似晃過神來，呆呆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一次見那林子白，我隻當他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有德君子……”
當下劉老把那林子白跟顧家發生的事情再次道來。
林子白跟顧寒珊關係很不錯，而且他為人處事都很有風度，聽說顧家家主顧昶怋傷病需要夔牛的心髒等物，不作他想，就拿了出來！
他更是多次跟顧昶怋、蘇曉蓮暢談！
林子白甚至於到最後，跟顧寒珊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隻不過不知為何，就在那一天，林子白突然走了，隻是跟顧寒珊道了別。並沒有跟顧昶怋等人道別。
對此，顧昶怋等很是遺憾。
……
以上，都是劉老口中的話。
對這些，我都了解。畢竟，那個時候的林子白就是我本人。我自己做了什麽，我自己最清楚。
“……原本以為林子白這一去不會再來，不曾料就在幾個月前林子白突然造訪……”
‘林子白’又來了。
很明顯，這一次的林子白是個冒牌貨。
‘林子白’幾個月前造訪顧家，給顧家的家主顧昶怋送上了大禮，恭祝顧昶怋身體痊愈！
對於他的到來，眾人自然是歡喜的。
劉老因為年紀大了，視力不大好，遠看‘林子白’並沒有覺察到什麽不同，近看，覺察到了一些，但見顧昶怋、蘇曉蓮、顧寒珊等人都沒有說些什麽，他一個下人，自然不可能說些什麽。
身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覺悟，不該問的，絕對不要問。
正是因為如此，劉老才會到現在才恍然過來那個‘林子白’是假的。
林子白在之後，隔三差五的過來拜訪顧昶怋，更是多次邀請顧寒珊去遊玩。
如此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興許是‘林子白’跟顧寒珊的感情發展的很好，顧昶怋便在這一天，召集了所有的人去置辦婚宴所需的物品。
劉老身為顧家的老管家，自然更是被顧昶怋叫了過去，特意叮囑了一番。
……
聽到這，我心中怒火熊熊，“到底是哪個龜孫王八蛋，竟然敢假扮我娶了顧寒珊！真是一個畜生！”
“再是後來……”
劉老身上籠罩著一股晨昏般的哀色。
‘林子白’手段極為高超，哄得顧昶怋一家子都喜笑顏開，每天都在歡顏中度過。特別是顧寒珊更是歡喜之極，每天拉著‘林子白’去逛街。
也就在這一天，婚宴終於到來了。
喜慶之極的一天。‘林子白’跟顧寒珊拜了天地，整個顧家都大紅燈籠高高掛，到處充斥著歡聲笑語。
“敢情幾個月前我見到的顧家大紅燈籠高高掛是這麽一回事。那個時候，竟然有個家夥在底下假扮我跟顧寒珊拜堂！早知如此，我在高空路過的時候，就應該下去看看的……如果那時，我下去了，當麵拆穿了那個家夥，此刻哪裏會有這禍事？顧昶怋一大家子也不會死傷殆盡了。唉。”
我明悟了一些事情的始末，更明悟了自己竟幾次路過顧家，見到大紅燈籠喜慶色，卻因急事錯過，並沒有下去一見。
如今後悔。
隻可惜，世間並沒有後悔藥可吃。
“‘林子白’跟大小姐拜了堂，成了親，自然是顧家的一份子。我家老爺和夫人更是由此把他當作了親生兒子來對待……”
‘林子白’入贅顧家。
顧昶怋、蘇曉蓮歡喜之極，顧寒珊做了新娘，更是喜不自勝。
顧家連續許久，都是在喜慶色中度過的。
但是，就在‘林子白’掌控了顧家幾乎全部資源的那一天，他對顧家的人下手了。
毒酒，毒煙，毒箭……齊出！
劉老親眼看到，顧昶怋被‘林子白’一刀斷頭，那偌大的頭顱從劉老眼前飛過，如今，他還清楚記得顧昶怋死前的一句話，‘林子白，我待你如親子，你為什麽要害我全家’！
那幾乎如雷神般的震天怒吼！
震得‘林子白’如風般暴退，退到牆根上，噴出了一大口的濃血。
顧昶怋即便是死了，但死前怒吼而出的一口氣，也重創了‘林子白’！
要不是‘林子白’給顧昶怋喂了毒酒、毒煙等等，即便是突然的偷襲，‘林子白’也無法斬殺顧昶怋。
正是因為‘林子白’受到了重創，劉老才隻是被他斬斷一臂。
劉老踉踉蹌蹌去找大小姐的路上，昏倒在了一處茂密的野草叢中。
也興許正是如此，他免去了一死。
這一昏迷，不知多久。等他醒來時，卻是看到了一片淒迷血色，所有人都死了，到處都是死屍、斷頭、殘肢。
他幾乎崩潰！
也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我，他幾乎不帶思慮的，拿起一把單刀，咆哮著一刀朝我劈了過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