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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樂帝很厲害，帝王心術驢火純青，下西洋，編大典，把蒙古人揍得找不著北……呂純陽也很厲害，一劍東來，天外飛仙，斬殺三千血焰神族，我雖不能至，但心向往之。不過再怎麽厲害，死了就是死了，你永樂帝的智慧手段，沒辦法被後來者繼承，呂純陽的劍法仙術，也沒辦法被後來者繼承。”
說到此時，陸然頓了頓，“但是科技不同。一個技術革新，就能引發一場革命，這些東西，都是能夠被後來者繼承的，這才是華夏的未來、人族的未來。”
朱棣沒有再問，而是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思。
“永樂帝，在你的時代，你被稱為天子，真龍天子，除了你，沒人敢以龍自居。但在我們這個時代，人人都可以如龍，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種關鍵，刻進了每個人的骨子裏，雖然一個人的力量極其弱小，但是十多億華夏人全加在一起呢？這種力量，你永樂帝比不了，呂純陽也比不了。人人如龍，這才是我人族的希望所在。”陸然最後總結道。
朱棣睜開眼睛。
眼中少了些冰冷和狠戾，卻是多了些釋然。
“陸然，你說的不錯，這才是我華夏的希望，孤原本還有出了此地，蕩平天下的想法，現在卻是消散了，罷了，過去就是過去，我大明已經亡了，亡了就是亡了。我現在確定了，你確實不是呂純陽，你是陸然，雖然你是他的轉世，但你其實不應該再走呂純陽曾經走過的路。”
朱棣笑了笑，拍了拍龍椅，扶手上兩側的龍口中，分別吐出了兩顆散發著微光的珠子。
一團是金色，一團則是猩紅色。
“陸然，這顆金色珠子，就是你的仙緣所在，裏麵有呂純陽畢生修為和記憶，吞下它，你就能找回你曾經的記憶，曾經的修為，修為攀升到半步真仙，當世無敵。而另外一團，則是姚廣孝的，我沒有辦法毀掉它，交給你一並帶走吧，想辦法毀滅掉，要不然，人族未來堪憂。”朱棣正色道。
“我的仙緣……永樂帝，我若是服下這顆金珠，我還是我麽？”陸然無比嚴肅地問道。
“從來隻有大魚吃小魚，哪有小魚吞巨鯨的道理，你若是服下它，你自然就變成呂純陽了，但這又有什麽關係，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朱棣解釋道。
陸然拿過那顆金色珠子，立馬傳來一陣血脈相融的感覺。
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呼喚，在渴望。
服下它！
你就是半步真仙，當世無敵！
“呂純陽……你真的就是我？”陸然皺著眉頭。
金珠散發著柔和的金光，那種血脈相通的感覺，愈發強烈。
“或許你真的就是我，但是……我卻不一定就是你，對不起了，我叫陸然，我或許真的是你的轉世，但我也有我的完整靈魂，我有愛的人，有恨的人，跟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沒有什麽不一樣。所以……”
陸然歎了口氣，“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做的決定，我不能變成你，但我認可你的理念，人族的未來，我將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生而為龍，庇佑我的同胞，這本身就是我陸然立下的宏願。”
這是艱難放棄的過程。
也是一個明心見性的過程。
說完這些話，陸然覺得自己放下了一些東西，但也得到了一些東西。
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他哪裏搞得清楚。
但他清楚一點。
哪怕自己哪天因為實力低下，別人殺了，他也不會後悔今日的抉擇。
他是陸然。
不是誰的轉世。
他就是陸然。
陸然的陸，陸然的然。
一個有點小猥瑣，但也有點小節操的凡夫俗子。
“錢塘江上信潮來，今日方知我是我。我的轉世，希望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突如其來的歎氣聲，很細微，幾乎聽不到，不注意的話，還以為是幻聽。
似乎來自於陸然手中的金珠。
金珠在陸然掌心，驀地輕輕嗡鳴起來，似乎就要消散。
“先別忙！”
陸然突然大叫。
“怎麽，你後悔了？”朱棣問道。
“那倒不是，”陸然搖搖頭，“呂祖呀，咱倆這關係也沒誰能比了，你就沒幾件寶貝送我？”他無比嚴肅地說道。
朱棣的僵屍臉，變得有些古怪。
大概靜默了一分鍾吧。
金珠綻放出萬丈金光。
天上，出現了一篇蝌蚪一般遊動的文字。
漫天遊動的蝌蚪中，似乎有個人，正在漫天風雪中練劍。
“這是……”陸然疑惑。
“呂祖的純陽劍法，他畢生修為的精華所在，陸然，時不可失，機不再來，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朱棣連忙說道。
陸然連忙仔細觀察起來，看了大概十多分鍾，蝌蚪文才慢慢消散。
《純陽劍法》。
這是一門將武道和道法，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功法，共分為九重。
或許不能用功法來形容了。
再怎麽玄奧的功法，也沒有辦法跟這門《純陽劍法》比擬。
這，應該叫做——神通。
以陸然現在的修為，第一重都無法煉成，大概就能比劃出一招半式。
劍法，是最為繁複的技擊技法，刺，劃，揮，撩，砍，劈……等等。
而重陽劍法的第一重，沒有招，隻有式。
分為九式。
陸然現在就勉強看明白了第一式。
這第一式，隻有一個簡單的名字，叫做“刺”。
刺之道。
一根木棒，握在手中，刷地刺出去，這叫刺。
一柄神兵，刺出去，這還是叫刺。
刺是最簡單的技擊技法，三歲孩童都懂得其中的道理。
這還需要領悟？
答案是真的需要領悟。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刺”之奧義，就是如何找到這最短的軌跡，將手中兵器給刺出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速度沒辦法提升的時候，將攻擊距離縮減到最短，這也是提速的好方式。
招出天叢雲劍，陸然眼眸微眯著。
突然刺了出去。
距離陸然兩米之外的一個石獅子，腦袋上倏地出現一個細點。
接著飛速皸裂，獅子腦袋轟的一聲就化為齏粉。
這……是勁力外放才有的效果。
勁力，是兵器的延伸。
兵器，是手臂的延伸。
一寸長，一寸強。
兩人對壘，在不影響靈活性的前提下，誰的勁力能打的更遠，誰就有優勢。
先天高手，分為前中後三個階段。
其實身體上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差距。
差別在於勁道延伸的距離。
先天初期高手，勁道可以多打一寸距離，就比暗勁巔峰高手厲害多了。
而先天中期高手，勁道更加圓融，精元更加充沛，勁道可以離開拳頭一米左右。
一寸和一米，就是先天初期和先天中期的差距。
這多出來的幾十厘米，看著不大，其實真正打起來，差距就是天與地、雲和泥的差距。
無論攻擊範圍，還是防禦範圍，都憑空多出幾十厘米。
就這幾十厘米，一個先天中期高手，打三個先天初期都沒問題。
而先天後期，更是能把這個距離，加大到十米左右。
但這十米，也就是先天高手的極限了。
畢竟現實不是武俠，武者體內並不存在所謂的真氣，有的隻是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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