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
商清雪先把自己媽媽送回家,去而複返,再次來到柳如眉的家。
三人坐在沙發上,繼續幹瞪眼,昨晚的事兒太尷尬了,以至於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喂。”
商清雪踢了陸然一腳,“你真被你那冒牌媳婦兒趕出家門,然後跑到我表姐家騙吃騙喝?”
還是商清雪比較彪悍,打開了話頭。
“那個……商大警官,話不能說得這麽難聽,大家都是革命小夥伴,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我認為我跟柳女俠之間,是有純潔的同誌友誼的……”陸然正色道。
“所以——你借著同誌友誼的名頭,跑到我表姐家騙吃騙喝?”商清雪可不會被陸然繞進去。
“這個……大家都是文化人,怎麽能叫騙,最多就是出於人道主義的友情援助……”
“人道主義的友情援助——本質上還是騙吃騙喝。”
“好吧,就是騙吃騙喝。”
陸然敗退。
“那可不行,表姐跟你住一起多危險!”商清雪沒好氣道。
“這個……清雪,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而且……我覺得柳女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陸然淺笑著說道。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這一刻,倆兒姑娘的表情都很精彩。
“陸然,你再胡說不道我真把你趕出去了。”柳如眉嗔了他一眼。
“臭陸然,你再胡說八道姑奶奶削了你。”商清雪沒好氣道。
“說的你好像真打得過我一樣,我也就是不跟你一女流之輩見識,要不然——”
“要不然怎麽樣?”
商大警官傲嬌了。
“不怎麽樣,清雪,差不多就行了,你明知道我不打女人的,尤其是——暗戀我的女人。”陸然正色道。
陸然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商清雪又羞又氣,俏臉通紅,沒好氣道:“鬼才暗戀你,總之我不管,我就是不允許你跟我表姐住在一起。”
“喂,人柳女俠都沒意見,你怎麽就那麽大意見?”陸然不樂意了。
“表姐,你真要這家夥在你這裏騙吃騙喝呀?”商清雪可憐兮兮地看著柳如眉。
柳如眉一陣囁嚅。
陸然也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又挑釁地看著商清雪。
媽蛋,不就是賣萌麽,搞得誰不會一樣,小爺我不僅會賣萌,我還會用美男計!
陸然眨巴著桃花眼,可憐兮兮地看著柳如眉。
柳如眉敗退。
看著自己表妹,“清雪,要不就讓他住一陣子吧,他看起來好可憐的樣子。”
長得不好看的同學賣萌那叫醜人多做怪,而長得好看的同學賣萌,那自然楚楚可憐得緊,最容易勾起女同胞的母性了。
“表姐……”商清雪無奈道。
“我明白了。”陸然拍拍腦袋。
“你明白什麽啦?”商清雪問道。
“商大警官,你不成熟。”陸然正色道。
“你……”
“我說的有錯麽,你一定是見你表姐溫良賢淑、冰雪聰明,嫉妒了,怕我深深地愛上柳女俠,而深深地嫌棄你,所以才阻擾我住在柳女俠這裏。”
陸然歎了口氣,“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感情這玩意兒是不能夠勉強的,你越是粗魯地對待我,我就越不可能愛上你。所以說你真的不成熟,竟然妄圖用激怒我的方式來讓我覺得你與眾不同,從而愛你愛的死去活來,這種橋段通常隻發生在三流腦殘言情劇裏麵的。”
商清雪石化。
柳如眉也石化。
臉皮厚度到某人這境界,也真真是沒誰了。
商清雪氣得跺跺腳,說我不管啦,表姐你早晚有一定會被這家夥騙財騙色,那時候不要來找我哭!
“還說你不是吃醋,你就是怪我不找你騙財騙****?”陸然正色道。
“你……”
商清雪崩潰了,轉頭就走。
然後剩下柳如眉和陸然幹瞪眼。
“陸少俠,你明明知道我表妹是這種脾氣,跟她較什麽勁兒?”柳如眉沒好氣道。
相對而言,她可比柳如眉成熟得多。
魯迅先生說中國的女人,有女兒性,有母性,唯獨沒有妻性。
也就是說,一個女人若愛上一個男人,要不就是把這個男人當父親那般依賴,戀父情結的變種,要不就是把這個男人當兒子養,母性的泛濫。
顯而易見,商清雪女兒性多一點,而柳如眉母性多一點。
“我不是非要跟她較勁,而是她鐵了心趕我走呀,我是真沒地方去。”陸然委屈道。
“好啦,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麽的,一見麵就能鬥嘴,當真上輩子就是冤家麽。”柳如眉無奈道。
“柳姐姐,還是你最好。”陸然嘿嘿一笑。
“少來,你住姐姐這裏可以,但也不能住久了,倒不是我嫌棄你,而是孤男寡女的,總不是回事兒。”柳如眉說道。
“安啦安啦,不過柳女俠,你表妹的問題解決了,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探討一下咱倆兒之間的事兒了?”陸然唇角微翹著說道。
柳如眉小臉一紅,說咱倆兒,咱倆之間有什麽事情……
“譬如——既見君子,雲胡不喜什麽的,人家都不太懂誒,柳姐姐是不是應該跟人家解釋一下?誰是君子,又怎麽個歡喜法呀?”
“你——”柳如眉拿起抱枕扔到陸然身上,“討厭鬼!”
她啐了陸然一口,羞不可耐,跑回自己房間,背靠著房門,隻覺心跳得好快。
她喜歡這個家夥,她知道。
他是個花心大蘿卜,肯定不可能對某個姑娘死心塌地,她知道。
做他的幾分之一?她做不到。
從此跟他劃清界限、再無瓜葛?她也做不到。
知道的,不知道的。
做得到的,做不到的。
許許多多,紛亂如麻。
讓蘭心蕙質的她,這一刻也亂了心水,失了方寸。
……
陸然是個有想法就要實施的人。
現在社會,一個男人要是沒房子,出去腰杆兒都打不直。
這不趙蘭蕤那娘們兒不就仗著有房子把自己給掃地出門了麽?
白茉莉這臭丫頭,不也為了一房子將他給拋棄啦?
陸老師生氣了,所以他要買房,不僅要買房,還要買別墅。
買別墅當然需要錢了,他沒錢,所以他要去賺錢。
撥通了一個電話。
裏麵傳來一個略顯拘謹的聲音:“主……主人。”
“叫你整理的東西整理的怎麽樣了?”陸然冷聲道。
“差……差不多了,不過主人,葵在月流裏麵地位並不高,所以能獲取的資料不多。”草稚葵略微結巴著說道。
陸然在她心裏留下了一個心靈種子,她神智什麽的完全正常,知道陸然叫她這麽做,是要她做叛徒,卻無法生出抵抗的念頭。
人的意識分為兩種,一種是表意識,一種是潛意識。
心靈種子就是作用於潛意識,而潛意識發出的指令,表意識是無法抵抗的。
“你盡力就好,雖然我把你當成一條母狗,但你隻要好好替我辦事兒,我也會給你基本的尊重。”陸然沉聲說道。幫
“謝……謝謝主人。”
“草稚葵,我問你,你們月流在金陵的話事人是誰?”
“是美幸姐,她年齡最大,修為最高,不過千代姐地位也不低,她是我們月流的候補聖女。”草稚葵說道。
“也就是說,她們倆兒就能拿主意?”陸然問。
草稚葵嗯了一聲。
“很好,我聯係聯係,就說我打算找她們賣一樣東西。”
“什……什麽東西?”
“當然是你們月流的那把叫什麽村正的破刀,我留著也沒用,還占地方。”
“那主人打算用什麽身份去跟美幸姐和千代姐接洽?”
“當然不能用我的本名了,就說我叫烏子虛吧。”陸然繼續吩咐著……
烏子虛者,子虛烏有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