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崩壞年代

雲洛裟

第兩百七十一章生死未卜

書名:清穿崩壞年代 作者:雲洛裟 字數:7844

日子就在豐離有著聶小鳳三不五時的進宮探望,逗著羅原說得童言童語的話中流逝,豐離的肚子越來越大,因著雙胎,豐離也分外地注意身子,盡量不多吃,以免胎兒過大,到時難以生產。

康熙那樣暗裏查了一翻前朝後宮,直接把那些個不長眼的奴才都給清理了一遍,前朝後宮再次變得清靜了許多。而繼十二阿哥成婚之後,十三阿哥胤祥也要大婚了。豐離的身子已經七個多月,著實沒有那體lì和精力安排胤祥的大婚事宜,隻得交給下麵的人。

幸好,後麵得到回稟那婚宴辦得甚是妥當,豐離這才放下心來。

胤祥大婚帶了兆佳氏入宮請安,因著上一次十阿哥大婚惹得康熙不悅,自那之後,十二阿哥成親,所謂認親也分宮中與宮外,宮妃們阿哥愛去不去,他們兄弟之間的事兒,康熙也不摻合,是以十二阿哥成親帶著福晉進宮,豐離也隻備了禮便讓他們自便。

終歸她性子冷清是眾所周知,她與十二阿哥不過幾麵之緣,話都沒說過幾句,加上她有孕在身,理由也是充足的。隻是十三阿哥算是掛在她名下的,不見是不成的,便縱是如此,豐離也隻說了幾句話,便打發他們離開了,十三阿哥是知曉豐離的性子,並不在意,倒是兆佳氏心裏那叫一個七上八下啊,鬧不準是不是豐離不喜他們。還是十三阿哥點拔了幾句,才叫兆佳氏放下心來。

眼看康熙的生辰在即。豐離卻接連做了幾晚的噩夢,總是夢見豐恒叫喊著救命,那種窒息。更叫豐離不安。“顏清,可有孟傑傳來的消息?”

這般接二連三的,豐離心緒不寧,又想著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看到孟傑的飛鴿傳書,豐離不得不追問了顏清,顏清一愣,搖頭道:“並無。主子,可是有事要吩咐孟傑?”

“沒有!”海上行蹤飄浮,雖有行程計劃。然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隨著他們漸行漸遠,半個月傳一回信亦有些艱難,豐離不得不按捺下心頭的不安。在豐離看不到的時候。顏清抿著唇,握緊了拳頭。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十八,康熙五十二歲生辰,因不是整壽,康熙並不曾大辦,隻讓子女們聚乾清宮中,吃個團圓飯。因著豐離臨盆在即,康熙本更無心讓人操辦。但懿貴妃言之,平日裏的阿哥公主們想與皇上好好地享受天倫之樂恐無機會。似這等讓他們略表心意的日子,皇上若都剝奪了,未免殘忍了些。

想了想,康熙終究還是答應了辦這家宴,隻想那日豐離與他一同出去,點個卯回宮亦可。活得越久,康熙的情xù越發的內斂,哪怕是他從小一手帶大的太子,也越發不能看透他的心思,也更讓太子心驚。

“弘暉想阿瑪額娘了,那就去找他們吧!”弘暉緊跟在豐離的身後,這麽七八個月,天天運動的弘暉看著比以前健朗了許多,四福晉那拉氏每瞧著弘暉一回,這心裏對豐離也越發的感恩。弘暉一看到自家的額娘阿瑪就眼睛發亮,豐離小聲地與弘暉說話,弘暉轉頭道:“弘暉可以去嗎?”

“有何不可呢,快去吧!今日若是想,就隨你阿瑪回府住個一兩日,恰好這兩天上書房的師傅休沐,你好好地陪陪他們。”乖巧聽話的弘暉啊,看到她挺在大肚子走動時會知道上來扶著她,在她腿抽筋時,也會學著疏雲她們為她按摩,豐離又如何能不喜歡他呢。

弘暉笑得眉眼彎彎,“那弘暉請了。”

見以一禮,得了豐離答應,弘暉這才笑盈盈地往胤禛與四福晉那兒走去。那拉氏瞧著兒子回來當然是歡喜,隔得遠的,豐離是不知弘暉是如何與那拉氏跟胤禛解釋的,瞧著那拉氏起身無聲地朝她福了福身,豐離頷首便移開了目光。

那頭的康熙正與太子與被封為直郡王的大阿哥說豐話,並沒有注意到豐離這邊的動靜。

豐離向來不是長袖善舞的人兒,宮中之人,與她說得上話的隻有懿貴妃,康熙的女兒們,有些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可也當年沒入宮時,在宮外就跟這些沒多少的交情,入宮之後又一直深居簡出的,更沒有跟她們打交道的機會,且她挺著個大肚子,直讓人看得心驚膽顫的,隻怕她出了什麽差cuò,一個宴會下來,也隻有懿貴妃與她說了幾句,其她的時候,豐離隻安靜地看著康熙與太子和幾個阿哥說話,康熙也會不時地注意瞧她一眼,見她並不顯得無聊,想她回宮亦無事,便也由著她坐著。

若是知道之後發現的事兒,康熙卻是怎麽也不會由著豐離繼續這般坐著的。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公子,公子出海的船被海賊擊落,公子,公子落海,生死未卜!”一個小太監模樣的少年突然地衝入宴會,跪在豐離的不遠出就喊出這連串的話,直讓原本各自說著話的人們都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而那少年焦急地道:“主子,主子你快讓人去尋公子,再晚,再晚就來不及了。”

許是懷孕了,豐離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乍聽這人的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康熙卻已經下令,“來人,把這胡言亂語的奴才推出去杖斃。”

一開口就讓人死,是半點不曾顧忌今日是他自己的生辰。“皇上,奴才沒有胡言亂語,主子……”

“給朕堵了他的嘴!拖出去!”康熙再次地下令,李德全已經招呼了兩個強壯的侍衛上前將那小太監的嘴給堵了,準備著拖出去,豐離卻開口了,“慢著!”

“阿離,隻是一個奴才胡言亂語而已,拖出去杖斃就是了。不必在意!”康熙已經先一步地想要寬慰豐離的心,豐離的目光隻看向那小太監,“或真或假。皇上且聽我一問可行?”

“阿離!”康熙顯然是不願豐離為這樣的事兒傷神,上前攔著豐離,豐離卻推開了他,“皇上攔著不讓我問,卻是因為這奴才說的是真的,阿恒,當真是出事兒了?”

“不是!”康熙立刻地否認。豐離一轉身,拿著手裏的茶杯直接砸向顏清,喝道:“跪下!”

顏清被正砸中了胸口。麵對豐離這一喝,立刻就跪下了,懦懦地喚了一聲主子,豐離目光如劍。“我隻問你一句。阿恒可是出事了?”

“主子!”顏清跪著上前,豐離盯著她喝道:“回答我!”

顏清咬了唇,目光竟然看向康熙,豐離再次拿了一邊的茶杯,這回卻往顏清額頭上招呼了一去,顏清被砸得頭破血流,一陣暈眩,但還是不敢動彈。康熙握住豐離的手,“阿離。是朕不許顏清告sù你,阿恒,在半個月前被海賊擊落入海,生死未卜,此事,朕亦知曉!”

天旋地轉,豐離粗重喘息著坐下,腹部一陣絞痛,“皇上好手段啊,連我身邊的人都收伏了。隻是皇上以為此事瞞得我一時,瞞得過我一世?這世上想死的人,遠比要我活著的人要多。顏清,皇上既然覺得她甚是合用,往後,她就是皇上的人了。”

“主子!”顏清一聽,顧不得血流了一臉,爬到豐離的跟前,“主子,奴婢並非要背叛主子,隻是主子有孕在身,這一胎本就艱難,若是得聞主子出了這等大事,定然是要心緒不寧,將有性命之憂,奴婢豈能罔顧主子的性命,將這般消息告sù於主子!”

豐離一聲冷笑,“我可是要感慨一聲忠仆啊?不能罔顧我的性命,就私自替我作主,瞞下此等大事兒?顏清,是我把你縱得如此不知天高,讓你分不清,究竟誰是你的主子了。”

“主子,顏清,顏清絕無此心。”小羽跪下一同求情。

“第一次,你要小羽顏虹顏蘭一同瞞住京城的流言蜚語,是要為我好;第二次,你將我懷胎於性命有礙之事告sù皇上,亦是為我好;今這第三次,你依然打著為我好的名號,瞞住阿恒落海之事;顏清,你要學餘韻,還是馮芊芊?”豐離理條分明的說出顏清所做過的事兒,顏清大驚,連忙抱住豐離的腿,“主子,主子,奴婢絕無芊芊之心,主子!”

豐離一揮袖將她甩開,取了她腰中的那正麵刻著蓮花,背麵刻有豐字的玉牌,“從此刻開始,你再不是我豐家總管,既然皇上覺得你甚是合用,那往後你便為皇上盡忠吧。而小羽,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主子!”無論是顏清和小羽,此時的臉上都滿是驚恐。豐離卻似是看不到,她們想要上前,但胭脂已經帶了人將她們壓住,點了她們的啞穴,豐離轉向顏蘭,“顏蘭,你可敢臨危受命?”

顏蘭立刻跪下,“奴婢在,但請主子吩咐。”

“立刻去辦兩件事兒,第一件,立刻派人前往阿恒落海之處搜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豐離雷厲風行,顏蘭答應,“第二件,查清阿恒落海之事,真海賊自讓他們償命,假海賊,就讓他們傾國而還。”

這麽大的口氣,直讓在場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氣兒。豐離盯著顏蘭,“辦好這兩件事兒,這塊玉牌就是你的,但凡你一日記著我是你的主子,往後就都會是你的。”

“是!”那最後一句的警戒,顏蘭銘記於心。卻聽著一片驚呼,“皇,皇貴妃!”

原是不知何時,豐離的下身已是血流不止,顏蘭要衝上去,豐離卻喝道:“去,立刻去把事情辦好,若是辦不好的,你也不必回來見我。”

“傳太醫!”康熙要抱過豐離,哪裏知道豐離卻再次拒絕他的靠近,顏虹上前扶著她,胭脂也是一臉的焦急,豐離道:“快去請小鳳姐姐進宮。我連皇上都信不過,皇上的人,我也不要!”

“莫與朕鬥氣,阿離。”一再被豐離拒絕,康熙的目光漸漸變得猩紅,那麽多的血,也不知可是羊水破了,豐離這一胎有多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一聲嗤笑,豐離道:“我並沒有那麽多的精力與皇上鬥氣兒,一屍三命,我與皇上鬥不起。皇上若是不肯讓小鳳姐姐進宮,那我出宮亦並無不可。”

扶著顏虹的手要起來,康熙卻已下令,“立刻召羅玄與聶小鳳入宮。”

而顏蘭這會兒是進退兩難,是要留在宮裏等著豐離安然生產之後再去辦豐離交代的事兒呢,還是如今就去把事情辦好呢。還是豐離忍著身下似是被撕成兩半的痛,與顏蘭下令道:“去辦事兒吧,我生孩子,你亦幫不上忙。”

“還請主子保重,公子落海生死未卜,需得主子主持大局,豐家方能一心尋找公子。還有主子腹中的小主子……”顏蘭叩頭墾求,豐離已是滿頭的汗珠,卻還是扯了一個笑容道:“放心,我不會死的,我的阿恒,也不會那麽容易死。”

顏蘭這方起身退了出去,豐離與顏虹吩咐道:“扶我回上清宮。”

康熙卻早已一個彎身將她抱起,吩咐李德全道:“立刻讓人回上清宮將產房整理,不,收拾乾清宮的耳房,讓人將一應物甚備齊。別讓什麽不幹淨的人跟東西進了產房,若不然……”

“是,皇上放心,奴才這就去辦。”眼見著豐離下身的血染了康熙一身,那黃色的龍袍已看清原來的模樣,但麵對康熙那猩紅中帶著瘋狂的目光,李德全縮了縮脖子,龍袍染血什麽的都是小事兒,皇貴妃千萬莫出什麽事兒,否則皇上會瘋掉的。

“皇上還是讓我自己走吧!”豐離小聲地說話,康熙怒道:“都什麽時候了,阿離,你縱然再怒再怨,等你平安之後,你要如何,朕都隨你不成嗎?”

“皇上多慮了,我要自己走動,不過是想著能讓產道開些,生產之時更能順lì些。”如同她自己所說的,她沒那麽容易死,今天晚上的事兒,明顯是有人設了圈套,目的當然是希望豐離以一屍三命。越是有人盼著她死啊,豐離就越是要撐著一氣兒,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死,不僅是她,她也相信,她的阿恒也定然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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