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翊二十一年踢到鐵板的次數總和,都沒有在沈夢旦這裏踢到的多。
他隻得放下了手裏那袋熱飲,一手拿過了傘撐起,推開玻璃門快速走進了雨幕中。
才剛將東西放進車裏,擱在副駕駛座的手機響了。
荀翊坐進車裏,接過了電話,是淩北的。
“我打算和心籮在遊戲裏舉行一個盛大婚禮!希望你明天可以來捧場啊。”
“明天……”荀翊抬頭想著找個理由拒絕,此時一個男人走進了甜品店裏。
“怎麽了大忙人?”淩北無奈的長歎了口氣:“別這樣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祝你和心籮幸福。”
淩北失笑:“謝謝,我說你啊,明明各方麵條件都這麽優秀,也該找個女朋友了。你知道他們怎麽傳你的嗎?”
荀翊並不關心別人怎麽說,沒話找話的順勢問了句:“傳什麽?”
淩北尷尬的咳了下嗓門兒,笑道:“說你是個gay,其實喜歡男人。”
荀翊笑不出來,沉聲說了句:“我直到不能再直。”
……
沈夢旦還想著今天早點關門,沒想老板這麽晚還來查崗。
“夢旦啊,在這裏工作還習慣嗎?”這周老板檢查完後繞到了收銀台,一臉和善又關懷的微笑著。
“挺好的,謝謝關心。”
“不用謝的。”說著抓過了沈夢旦柔嫩的小手揉捏起來:“你這小手可真滑,用什麽護手霜啊?”
沈夢旦沉著臉將手收了回來:“周老板,這麽晚了,也快關門了,你早點回去陪你的老婆吧。”
“急什麽?”說著又湊了過來:“我比較喜歡和你呆一起,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你我就特別有衝動。”
說著耍流氓的壓了上來:“寶貝兒,讓我親親,讓我親親……”
“放開我!你這個臭流氓,我報警了!”
恰好門口的風鈴響了,沈夢旦以為是荀翊進來提剩下的那袋東西。
誰知,竟是周老板的老婆,帶著幾個好閨蜜拿點夜宵。
周老板臉上一陣慌亂,退開了幾步,指著沈夢旦:“是她勾引我!老婆,你相信我啊!”
有眼睛的人都看到,明明是周老板強行壓在別人身上。
但是周太太帶著幾個閨蜜,為了挽回顏麵,隻得打碎牙齒和血吞。
衝上前揚手就給了沈夢旦一記耳刮子。
“騷狐狸!!”
沈夢旦捂著火辣辣的臉,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她沈夢旦就這麽被人給抽了?!
爸爸公司破產,留下一堆債務跳樓自殺後,便剩下她們母女。
債主將她們趕出原來的屋子,天天上門來討債。
被爸爸保護得很好的媽媽,整天隻知道哭,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人被逼到絕境時,所有的怯弱都將揉成齏粉。
第一次,她拿起棍子將討債的人趕出門,就發過誓。
這輩子不再受人欺負!
“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說著沈夢旦不顧一切的揚起了小爪子就是開幹,可這周太太人多勢眾,她這一動手,跟來的閨蜜幫著加入了這場撕逼大戰。
沒一會兒,沈夢旦臉上就見了血印子。
周太太一夥人將她摁倒在地上,抓著她的頭發撕扯著。
周老板打了一個冷顫,頭皮發麻,女人狠起來真是要命。
“叫你勾引我老公!叫你勾引我老公,抽死你!”
沈夢旦掙紮著,冷笑道:“就你老公那慫貨,也就你會拿來當成寶貝!”
“你說誰慫貨?!你才是個賤人!”
“明明是你老公不要臉,在外麵拈花惹草,你眼瞎還怪別人?”
打完電話回來拿東西的荀翊,看到眼前這陣杖懵了好一會兒。
他本不想多管閑事,但那些以多欺少,又罵得特別難聽,跨出店門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
他回頭看去,沈夢旦雖然處於下風,但那雙眼依舊盛氣淩人的,一絲也不肯示弱。
不知為何,荀翊不忍看到她堅韌的外殼,被這些人催毀。
那可是唯一敢懟他的女人,強勢起來連他也沒有辦法。
沈夢旦被死死壓製著,隻覺眼前的身影不斷晃動,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身上,卻也沒有吭一聲。
她好像把自己陷進了一個深淵,不斷的身不由己的往下墜。
突然,她的手腕一緊,下一秒有人將她從深淵拽了回來,撞進一個結實溫暖的胸膛。
她仰頭看去,這小子不知何時回來的,將她護在懷裏的模樣,很強勢。
曾經在累得快要熬不下去時,她一直在幻想,什麽時候老天爺可憐可憐她,派一個騎士來拯救自己於火水之中。
但當自己一次次獨自抗過風雨時,她就不再期待也不再相信了。
那一瞬,她眼眶泛了紅,原來在無助時,被人拉一把的感覺是這樣的……
“我可以作證,她沒勾引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