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385章 咕拜夏周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6420

第385章 咕拜夏周

小乖乖如此淒涼不舍,阿真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心裏壓抑的難於喘氣,強擠出淡淡微笑道:“別瞎擔心,江南的事不大,很快就平了。”話落,扭頭大步往小姑牽著的馬匹走上,一個利落上馬,極度不舍凝看含淚脈脈癡望自已的公主大人,接過鞭子,咬牙力拍,嘶吼:“無論如何都要保重。”

“駕……”

“駕……”

“駕……”

少爺揮鞭策馬馳去,蔡經治與王可姑數十眾速度疾快,一匹緊接一匹的馬如利箭般朝前咻矢而上,人人心情皆難掩興奮之情,這麽多時日,少爺終於要返國了,世上沒有比此事更值得讓人興奮的了。

“相公……相公……”周蒙蒙再也忍不住了,觀看一匹緊接一匹的快馬疾速從跟前劃過,遠眺已奔遠的心愛男人,心猶如讓人生刨了去,她不要他離開,不要……嗚……

阿真從白虎街出城,有皇上詣意,將軍自然不敢阻攔,來到城門口時,四下已駐了許多人,但見人群之中有湯伊、黃源、李國棟等人,心裏自也有一番難受。來相迎的這些人,曾經有想要他命的,也有他認為是朋友的,這半年來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事?

湯伊眾人早就等著了,見著林將軍來了,皆然雙雙抱拳喊道:“恭送林將軍。”

“籲!”阿真駐下馬匹,徐觀六七名閣老,爾後目光往站在一起的沐天青和湯芷蘭看去,心裏明白湯伊是想讓小雞與沐天青在一起,隻是不知為何卻覺的很是悲傷,強擠笑容抱拳謝道:“多謝諸位,末將愧不敢當。”

湯伊上前,來到馬匹邊,抱拳作揖道:“本該為林將軍置酒,然林將軍氣概淩宵,此酒待凱旋時再喝亦不遲。”

他就一定能贏嗎?阿真心頭一陣窒縮,他是去打戰,這群人不擔心他的死活,卻說什麽凱旋混話,他八百年夏周值錢,他這條賤命就不值錢嗎?

不想則矣,越想胸口莫名燒起一股邪火,他冷冷掃看一臉期盼的閣老們,再看了一眼湯芷蘭,牙癢難耐淡道:“是生是死看天命吧,若我不幸死了,到時還請諸位到我墳前上三柱清香。”

黃源嗬嗬走上來,抱拳道:“林將軍天傑,大理軍必被林將軍所退,垂暮老頭們就在金陵等待林將軍再立曠世奇功了。”

多說無益,阿真再瞟了一眼湯芷蘭,見她目光幽幽望著自已,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詢問:“小雞,我今日要去送死,難道你就沒半句悼言嗎?”

湯芷蘭不知曉自已的心意,小鴨很好,爺爺卻不喜歡他;沐公子也很好,她也喜歡聽沐公子談詩講賦,今日前來送行,本就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不料小鴨卻當著這麽多人麵前譏她,心裏升起一股不開心,上前開聲:“林將軍……”

“駕……”聽到林將軍三個字,阿真便不想再聽了,揚起手中的鞭子,所有的憤怒融入鞭內,使勁往馬屁鞭打,馬兒吃痛之極,猶如顛狂一般,咻的一聲,已出城門。

“駕駕駕……”身後眾人與這一幹人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是死是活更不關心,少爺離開自然趕緊追跟,刹那間數十匹馬馳風往巨大的城門奔出。

湯芷蘭才開聲說了三個字,然小鴨卻已奔走了,心裏一氣,大覺委屈,雙眼忽然間紅了,從小到大,她從未讓人這般羞辱過,小鴨為何要這般羞辱於她?

沐天青眼底深邃,眺看已不見的林阿真,輕轉過目眸看著湯芷蘭,心有不忍上前安撫:“湯小姐切勿擔心,林將軍有天人之才,此去不會有事。”

“是呀。”湯伊暗中歎氣,微笑看著心中極佳孫婿,故作沒事說道:“林將軍到江南,這口氣總算是鬆下了,沐尚書若不嫌棄便來小府敘杯茶水,一起討論江南之事。”

“自該如此。”沐天青深深作了個長揖,挺身看了一眼湯小姐,婉轉拒絕道:“奈何衙內之事繁擾,隻得他日再到貴府叨擾,還請湯宰相勿怪。”

湯宰眼慈眉慈,捋了捋白胡,嗬嗬道:“自是要公務當首,他日無妨。”

“下官先行告辭。”沐天青抱拳鞠躬,側身也向湯芷蘭也作了個長揖,“告辭湯小姐。”

湯芷蘭小臉櫻粉羞澀,趕忙按腰回了個萬福,“沐公子勿施多禮。”

挺起身,沐天青不再言語,轉身離開城門。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家國繁事之重未定,從何談起兒女之事?湯小姐不可否認才華洋溢,然其節卻不太敢荀同,皇上還未登基之時,他就見過湯小姐與林阿真相約遊街,相談甚歡。如此深交,林阿真臨行出征之時,湯小姐卻無隻字片語,竟隻於城口相送,他沐天青從不是奪人所好之徒。

目送信步離開的沐天青,湯伊與湯芷蘭彼此相視了一眼,不語往家裏並肩行走。湯芷蘭心亂如麻,根本不知自已心到底是向著誰,隻覺很是疲憊。而湯伊則若有所思,林阿真與沐天青皆為天之驕子,林阿真神鬼之才,三教九流齊全,沐天青則為書香子弟,溫文儒雅大家之風,此兩人日後皆為國之強梁,然沐天青卻是皇上的心腹,而林阿真則讓皇上懼怕,心腹者倚才擇重,懼怕者猜疑量奪,他湯氏一族是內閣世家,如何敢貿然而行?

一口氣從金陵飛馳到陳留,來到應天府下的汴河,阿真吸著沿途春天氣息,壓仰許久的心豁然敞開,手中的鞭子往馬屁死裏猛拍,揚聲呐吼:“終於出來了,哇哈哈哈……”

不敢超車的一幹人聽得少爺這般暢快大吼,張張冷酷的臉忽然柔和了,王可姑媚眼漾著笑意,靠近極快的前馬,語氣柔和道:“少爺道路不甚平坦,可慢點於人馬則不疲。”

沒錯。就算馬受得了,屁股也受不了,阿真緩下馬速,扭頭後看眾人,哈哈笑道:“又不是趕著去投胎,慢點沒事,太快的話碰上交警就麻煩了。”

眾人聽的一知半解,卻也緩下馬速,迎著風往淮水策蹄,心情快活欣賞沿途的風景,終於要回去了,再來之日,便是複仇之時。

本該南下的一行人於淮水分道,為避人耳目,阿真僅帶王可姑三人向西南而行,另外大部人馬繼續南下,隨後一路上陸陸續續分散脫隊,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南東路,楊鐵槍站於城門前頻頻眺看寂靜的塵道,從一大早就等到晌午卻然見不到人,狐疑之極左右扭眸看了看迎接的眾將,喃喃自語:“整整五日了,該到了呀。”

猛虎大將軍一身鎧甲啷當,目光死死盯著無聲無息一整天的道路,聽得楊國公這句自喃,皺眉說道:“不應該呀,前日淮南來稟說過了呀,怎麽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所有人都疑惑了,從淮南西路到江南東路也就七八百裏,大夥連續等了兩天,就是走也該走到了,偏偏卻沒有動靜。

“再派人去問問,到底怎麽回事?”自三日前大理突然停了進攻,也不知有什麽詭計,楊鐵槍心急如焚,恨不得親去到淮南接人,可他又離不開,真是急死人了。

周皇任命林阿真為大將軍,讓他南下,哈!那時他人就在金陵,當然什麽都沒問題,出了金陵,周皇算個毛啊,他會南下那他就和姓周的蠢豬一個級別了。

“前車倒了千千輛,後車到了亦如然。分明提與平川路,卻把忠言當惡言。”從淮水換上平民粗服,一路來到了田氏,連綿的青山幽幽,澈清的溪川淳淳,騎於靈秀婉約、幽雅嫻靜山巒峰道之上,阿真吼了兩吼,驚的落居於密林內的鳥兒向天際拍翅高飛。

王可姑緩騎跟著少爺,嫵媚的臉蛋觀看四下蔥鬱林木,麵對如此詩意盎然的景致,再見少爺越發的開朗歡暢,冷冷冰冰的臉兒呈出從未有過的柔軟。

每日定時對周錦煨嘲譏完畢,阿真脖頸時而向遠方眺望,時而觀看左右幽林水澗,感概不已讚歎:“小姑,這裏真是個好地方。”手指一處綠野仙蹤的山峰向往道:“在那裏落下座草堂,終日對著四下呼吸仙氣,早晚有一天會成仙。”

王可姑順著他的手指往一處雅致半山腰看去,果然仙氣盎然,點頭道:“少爺若想落居於此,來日提兵奪下此地,未常不可。”

“說說而已。”阿真嘿嘿擺手,對一臉正經的小姑裂笑道:“這裏太靜,讓我呆在這裏,不用半年鐵定發瘋。”

王可姑輕輕挑了挑細細柳眉,不再言語靜靜跟著他往彎蜒的山道而行。

緩慢逛遊過巒道,當樹林左右分開時,放眼而入的就是連綿無際的綠油油稻田,青青的稻米秧子剛剛入田,連綿的綠美的讓眼來不及收,伴著清風吹過,大片的綠秧如海浪往遠方層起彼伏。

“哇!”一聲驚歎,阿真拉停馬匹,翻跳下土道奔到一條澆灌稻田的害羞小溪河旁,麵向大片的綠野亨受深吸了數口大氣,手舞跳蹈喊道:“小姑,這個怎麽樣,夠震撼了吧?”

阿真自小生於海邊,海邊雖然也有田地,可是哪裏見過此種如草原一望無際的巨大規模?後來到城內工作,那更是與田地扯上不八竿關係。他現在眼內見著的雖然是綠矮的秧子,可腦中卻已經看見秋到之時,農民們出來割秧打穀,小孩子們成群結隊放著風箏,溪邊捉小蝦小魚,或玩著泥仗躲貓貓,這出欣欣向榮之景,單想就其樂融融,溫馨幸福,感動到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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