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292章 金殿辯論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6242

第292章 金殿辯論

好一張伶牙俐齒,太傅尤先趕緊抱折出列稟道:“皇上,右宰相所說的汙蔑栽髒是他自身,並不關鹽嫋之事,請皇上明鑒。”

周帛綸眼見這條泥鰍就要滑過去了,不想讓他這麽輕易就溜走,點頭讚同道:“不錯,此是兩碼事。”

阿真心底發笑,再抱拳上前:“皇上,此就是一碼事,若沒他們的汙陷栽髒,臣也到不了明州,若臣沒到得明州,就不會有今天之事。若要強說是兩碼事,那尚書省參奏鹽嫋既可,為何還參臣?”

“這……”李國棟差點啞了,急急出列指責:“是你私放鹽嫋、擾亂了地方鹽律,豈可說沒有幹係。”

“好!既然尚書省如此說了,那便是一碼事了,是也不是。”阿真反口便問。

如是兩碼事,他和鹽嫋掛不上勾,如是一碼事,剛才三人詢問已水落石出不須要再議,眾人犯暈,怎麽說來說去都不太對呀?

連周帛綸都感覺頭有點暈了,開聲道:“且先不管是一碼事,還是兩碼事,林愛卿說說為何要私放鹽嫋,滋擾地方刑獄。”

這才是重要的,要不因為你是皇上,老子鐵定搞暈你,阿真一派正經回道:“皇上,適才明州主要三人已說的再明白不過了,臣被他們活生生栽髒是鹽嫋,從杭州強綁到明州,連給個辯白的機會都沒有,便要把人推出去砍了。”話落,扭頭滿朝文武,目光轉於金殿,抱拳詢問:“若他們說皇上是鹽嫋,是不是皇上也就是鹽嫋了?”

聽著此言,明州三吏嚇的渾身顫抖,卟通跪地,揚聲磕呼:“微臣不敢。”

“沒有什麽不敢的。”阿真擺了擺手,道:“若是皇上那時身著便服,又沒有什麽證明自已的事物,你們照樣推出去就砍了。”

“不……不會……定然不會。”三吏連連搖頭,砰砰磕頭,掏著良心舉天發誓,真的不會砍皇上。

阿真心裏憋著笑,這種事就算真的會,也得拿棍棍詛咒發誓說不會,不然死的可是九族,誰不惦量惦量啊。正經八百重哼:“你們不敢砍皇上,卻敢砍我這個禦賜手掌龍符虎符的右宰相。”

“不敢,絕對不敢。”皇上縱然不敢砍,可天機神相當然也不敢砍,這可是造反,罪名一樣的大。

他們一哭天抹淚發誓不敢,阿真揉了揉脖子,手往這三人一比劃,當殿大聲道:“皇上、諸同僚們都看見,都聽見了,此三人腦袋根本就不清楚,剩至連自已在說什麽都不清楚。金殿之上口舌反來覆去,已不須要作任何說明了。”轉眸對李國棟一夥微笑了一下,抱起雙拳對皇上稟道:“皇上,六部事煩,李大人年紀大了,頭腦漸漸發昏,也有些力不從心了,請皇上體恤李大人多年為社稷之功,且讓他晚年亨亨清福、兒孫繞膝,漢書雲:‘吾但當含飴弄孫,不能複知政事。’,一輩子為朝庭為社稷,也該亨亨天倫之樂了。”

李國棟聽得此言,嚇出一身冷汗,老目咕嚕一轉,急上前跪磕哭泣:“皇上,微臣身宰六部二十餘年,每感念皇上所倚,無不仰戴天恩。臣侍奉主子二十餘年,麵見君容習同膳寢,若然未有一日難睹龍顏,必食不下噎,難於寢昧,還請皇上念臣渴渴之心,脈脈之情,懇再侍奉百年,臣雖死無憾。”

聽到這番超級惡心馬屁話,阿真賊眼咕嚕一轉,強忍住巨嘔,揚起鐵青老臉,跨出列位指叱:“李國棟你大膽!”

眾臣聽李國棟這番馬屁之言,心裏正罵他無恥時,乍見右宰相臉色鐵青當殿重叱,皆受到不小驚嚇,不明所已齊把目光看於他身上聚集。

周帛綸也是被這道突來怒叱弄的愣怔,不明白怎麽回事時,聽下麵鏗鏘有力落罪聲。

“皇上,李國棟大逆不道,竟敢說皇上隻能再活百年,著實罪大惡極。”阿真抑揚頓挫,怒瞪身邊馬屁王,板臉上扣,重哼:“皇上是真龍天子,是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萬歲爺,而你竟敢詛咒皇上短命,實著是罪不容誅!”

聽得這席話,眾人終於明白右宰相在喝叱什麽了,集體麵麵相覷,心底皆明右宰相是要報仇了,誰能真的活萬萬歲?能活個百年就很厲害了,不過這番話哪裏能說出口,且還真反駁不了。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黃源了,大樂的心思一轉,雖然他對禦吏派那一幹人不爽已久,可若讓右宰相坐大,自認不是他的對手,趕緊抱折出列調解:“尚書省絕非是心存不良之徒,隻是一時心直口快,請皇上明鑒。”

眾臣見黃源竟為李國棟開脫,眼睛皆脫窗,太傅尤先眼睛一轉,不吭半聲佇於人堆內,心道:黃皮狗好深的腸子呀!

李國棟處於驚慌失措裏,聽聞黃源為自已開脫,也不管了,打蛇隨棍上,磕頭痛泣而起,以天起誓明正其心,“皇上明鑒,微臣渴望沾仰龍顏,不由的一時感激鼻涕,激動之言著實罪無可恕,然臣縱是焚身碎骨,亦不敢不曾不會有此懺逆之心,皇上呐!”

“好了,李愛卿之心朕明白,起來吧。”痞小子存的什麽心,別說他了,滿朝文武都知曉了,還真會挑病語。

李國棟聽得此言,一顆心落了地,巍巍爬起身,彎躬退入列位,拭抹淚漬恨不得捶破小嘰嘰,這麽件事讓姓林的三翻兩滾就生生滑過去了,自已還惹來渾身不是,著實是身上長滿嘴都說不過他。卻也不敢再提鹽嫋之事,再提,說不定等一下真的就要回老家耕地了。

“嗯。”吵鬧的一幹人休了,周帛綸點了點頭,怒瞪跪於殿地的明州三吏,哼出一鼻子氣道:“爾等三人著實膽大妄為,朕之右膀強遭你們汙蔑栽髒,金殿之上,聖顏之前反複其詞,支支吾吾,其政績定也是靠汙蔑栽髒而來。”

三人聽此震怒龍語,嚇的直抽筋,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隻得砰砰磕頭哭求:“皇皇皇……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阿真見皇上要落罪了,急急抱拳出列為兩浙總督求情:“皇上,自微臣被扣一事,臣便暗暗撤查其治下,兩浙總督陳玄彪為官尚且勉力,風評尚可,甚得百姓尊崇。而龍翼副將軍此人,臣就不原多作評論了,唯有兩個字能形容——混帳!”壓根就沒有什麽暗查,這個動不動就要把人推出去砍的將軍,不用說,不知枉殺多少人,既於那個陳玄彪,那日他明明就能為自已辯解一番,卻不辯論,說明有悔過之意,為人該是不錯。

“哦!”周帛綸聽見他為兩浙總督求情,訝異道:“林愛卿還做得此番功課?”

“是的皇上。”阿真臉不紅,心不跳,煞有介事說道:“眾人皆知微臣小心謹慎,絕計不會枉冤他人,更不會枉屈他人,每出手之事必定要有真憑實據,昔日單憑兩人這般作為,臣身居宰輔,手掌雙符,不論將其革職拿辦,或是當庭處斬,都不過,可臣卻隻讓他們自行回都,待到水落石出,證據確鑿,這才會對其落判。”

他這一番話說的李國棟一夥人冷汗嘩啦淋漓,錯愕非常愣看他,難於相信他有在背後做這些事,莫非今天的圍問,他早就知道了?天機神相,有可能,非常有可能啊。

“林愛卿所處之事條理分明,有章有跡,忍人所不能忍,其大節諸愛卿得須向其學習。”周帛綸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因為他本就是謹慎之人,其品性他早說過有上上之流。

眾臣皆抱折躬應:“臣必於右宰相為楷模。”

“嗯。”周帛綸滿意點了點頭,手指下麵三人詢問:“事出林愛卿,以你之意該如何處置方妥?”

“是。”阿真手指龍翼副將軍哼道:“此人惡事過多,須交於大理寺細細審訊,如何貪汙受賄?如何欺壓百姓?如何枉殺人命?一一詳陣羅例,再給予應有處置。”手指轉到兩浙總督,“陳玄彪素得百姓擁戴,此次雖然糊塗,卻不失坦蕩之風,責斥一番,令其吸汲教訓,放到兩廣牧守。”

聽到兩廣,周帛綸雙眼一眯,細看下麵的林阿真,心裏明白他在為自已安排退路,想想也對,雖然他給了他皇考,可若他歸天以後,新君不認皇考,他便成了鱉蟹,好你個狡詐大理王,罷了!罷了!

“擬詣!”周帛綸喊道:“即命陳玄彪,陳愛卿到兩廣赴任,兩廣總督發放兩浙,欽此!”

陳玄彪本以為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了,不料右宰相竟為自已求請,一嚇一喜湧來,眼淚頓時滔滔決堤,砰砰磕頭哭喊:“謝皇上,微……微臣領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帛綸嚴厲斥責:“哼!此次若不是林愛卿與治下百姓,朕定饒不了你,從今往後務必戰戰兢兢,為黎民為社稷實心辦差,若還膽敢行此諂害之事,看朕如何饒你。”

“是,微臣必不敢再膽大妄為,皇上且放心,若再有此事,臣即便焚身碎骨也難報皇上給予之萬一。”陳玄彪趴地承諾。

周帛綸揚手喚退:“全都退下吧。”

“皇……皇皇……”禦衛上前虎扣兩將,龍翼副將軍早就渾渾噩噩了,被人扣押起來,臉色比屍體還要白上,嚇壞的一個皇字,一路高呼出了太和殿,極快便不再有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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