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231章《投胎也不要再遇了》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6758

第231章 投胎也不要再遇了

程熏可是名師高徒,跟著師傅遊走江湖,經驗閱曆頗為豐富,手中的劍半點都無懼跟前三把兵刃,見招拆招挑掉迎來三把武器,還不忘反擊劈劃,僅三個劍訣,已劈翻了一名猥瑣之徒,再挺著利劍直擊那個最猥瑣的東西,叮當兩聲響,飛燕咻矢於其頭頂,眼見背後大刀砍來,不驚不慌側翻身軀,腳未落地,身軀未穩,手中利劍半空往猥瑣之人喉結一劃,一道寒芒閃過,猥褻之徒砰然倒地,鮮血濕了官道。

肥肉老大見才不到半會竟然被這個少女連殺死了兩人,神臉駭然。自認難敵,連兄弟的屍首也顧不得了,拔腿轉身就跑。

程熏殺死最猥瑣的人,翻身落地便見那團肥肉撒腿逃跑,氣極的小蓮輕跺大地,飛燕三縱,一縱,一躍,一旋,瞬間抵達肥肉頭頂,小蓮落下,穩穩站於肥肉老大雙肩上。

肥肉老大心驚膽顫,雙肩一重,自然仰頭上看,裳裙下一片迷白,一襲白色褻褲潔白無霞,仿似可見褻褲內那一朵旖旎紛芳。

“厚,無恥。”程熏下視這坨肥肉死到臨頭還敢看她裙內,臉色更冷了,小蓮一緊,夾著這顆肥腦,身子頓如颶風旋轉而起。

“卡嚓……”淩空旋轉聽得這聲骨頭斷裂聲,程熏氣忿不已甩下肥肉,上前查探,見他軟綿綿的腦袋呈出非人能做出的扭曲,心頭一鬆,鏘的一聲把劍插入背後鞘內,提步急朝兩位師哥追去。

白風擘兩人遠遠跟著大小姐,見大小姐喪魂般往官道一直走,也不知要去哪裏,很久很久,久的讓人打起瞌睡,直到一條大河出現,直到大小姐靜靜站於河邊,直到……

“卟通……”一聲投河聲響起,發困三人駭然大驚,齊身咻朝河畔奔去,半絲也未考濾,卟通三聲跟著往河中鑽入。

不死還能幹什麽?殷銀很累,看著運河叉枝湍湍流河,滔滔水逐的她心更累了,既然他說她該死,那就死吧。縱身向湍水裏跳,痛苦水淚相摻,好冷,世界好冷,她的夫婿竟說她被打死活該,世間還有比這種更冷的事嗎?活著好累。大慈大悲的地藏菩薩,下輩子寧願投胎為畜,也不要遇見癩蛤蟆了。

運河叉枝通向彭鑫湖泊,湍湍黑水往大運河逐滔,人一縱水,瞬間便被卷出數十丈,白風擘與莫小司口吐黑水,唇瓣被凍的發紫,可額頭汗卻不停溢落,沿著下流心急摸搜尋找,可水流湍湍,天黑難見,又在河內,兩人尋了好一會兒,心頓挖涼挖涼,直到去通稟的程熏率大量火把前來,懂水性一個接一個躍入河,浩蕩尋找而起。

黑暗天宇,大運河上水浪滔滔,一艘插著司徒府藍旗大船安穩往彭金湖行駛,司徒洛歸心似箭,運著一船大米站於甲板上觀看入夜的運河,隻希望船艘可快點抵達江陵,天降大雪,綾州、峽州兩地遇災,大量貧民湧入江陵,朝庭未派下振銀,能救多少是多少了。

“少爺,你已兩夜未歇,河麵風風風……風……咦!”站於司徒洛身邊的小斯還未勸解完,如賊的目光驚見河麵浮浮沉沉一襲淡月東西,揉了揉雙眼往黑暗裏凝眺,驀地大驚喊道:“少爺有人溺水。”

司徒洛的目光極好,不僅瞧見那一襲淡月東西,還見是個女人,想也不想揚聲喊道:“快把船駛過去。”

漁民得令,趕緊側帆調偏船頭,大船破浪朝那一襲淡月身影飛快行駛了過去。

很快,數名漁民撈起溺水之人,探了探鼻息驚喜大叫:“還有氣。”

司徒洛上前查探,放入眼眸內的竟是張絕世容顏,一顆心像被什麽猛地撞了一下,揮手施令,“快喚廚娘把她扶回倉房內,為其更掉濕衣。”

很快三名廚娘急匆匆而來,架起溺水的姑娘便往倉房內奔跑。

這是一艘載滿大米的雙桅民船,吃水極深,行的並不快,由杭州逆流往江陵而上,船是金陵司徒府大少爺司徒洛,年僅二十三,卻已是獨挑家中大梁之柱,父母雙亡,其下三弟三妹,十六歲開始為家族事業忙碌,時長五湖四海奔波,猶所至今仍未娶妻。

眼看弟妹妹一個接一個長大,司徒洛也很是愧疚,身為長子二十三了卻仍為娶妻,弟妹們如何敢率先嫁娶,年前淮南程家堡,程老爺子偶來金陵,有意把女兒嫁於他,想他自已也年長了,弟妹都長大了,欣然就答應下。程小姐他見過一次,溫柔敦厚,是理想的伴侶,可是……

司徒洛站於緊掩的倉房門口,不知為什麽一顆心怦怦猛跳,自見這個溺水姑娘,他仿佛不似自已了。眼見倉房的門打開了,聽得廚房說姑娘已醒無大礙,緊提的一顆心瞬間緩下,晃了晃腦中那些亂七八糟,輕扣了扣房門抱拳對裏躬喚:“不知姑娘可醒,司徒洛拜見。”

黑夜寂靜,無聲無息。

等了許久未見應答,司徒洛狐疑,廚娘明明說醒了,可怎麽會無應答,再輕扣門板拜見一次,仍無任何聲音,狐疑裏再扣,“姑娘得罪,司徒洛冒犯了。”

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司徒洛輕步邁入倉房,很快目光便見到那個抱著雙膝背靠於牆上的姑娘,眼見她把腦袋深埋於雙膝之內,肩膀顫抖正嚶嚶哭泣,一顆心瞬間難受得緊,趕緊急走上前抱拳詢問:“姑娘是否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悲泣?”

殷銀想死,不料卻沒有死成,想到癩蛤蟆一顆心痛的無法言語,耳聞這道富有茲性的男音,緩慢上抬淚漬斑斑白顏,睇了這個叫司徒洛的人一眼,搖頭不語埋頭繼續痛哭。

司徒洛不解姑娘其中意思,俊逸臉上很是疑惑,小心躬問:“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嗚……”越想越悲,殷銀不應,嚶嚶隻顧哭泣。

司徒洛見姑娘不應,俊臉驀地臊紅,暗罵自已唐突,抱拳再詢:“不知姑娘為何溺水。”

哽咽哭泣,殷銀頭也不抬地搖了搖,不想說話,她隻想好好的哭,不要來吵她好不好,就讓她靜一靜。

“少……少爺,她是個啞巴。”司徒洛身邊的小斯自然說道:“以前奴才家鄉也有啞巴,就是這樣,不會說話,隻會搖頭點頭。”

“原來如此。”終於明白姑娘為何不說話了,司徒洛點頭,憐憫之心油然而升,抱拳說道:“姑娘溺水,定然體力不支,我讓廚房煮碗粥讓你暖暖身,切莫胡思亂想,明日再來探望,先行告退。”

殷銀無語,抱著雙膝靠於牆上,不吭也不應,默默飲淚。

司徒洛見她如此,自然知曉必定有極大傷心之事,深怕唐突自然不敢多問,深深再作一揖,默然領著貼身小斯退出倉房,不明白自已是怎麽呢?他可是有婚約之人,何故如此在意這個啞巴姑娘?

氣出殷府,阿真牽著婷兒的手於西湖旁的雅致客棧用了晚膳,目光往窗外下眺西湖美麗風貌,但卻不知為何,心情難於平複,不明白自已到底是怎麽呢?怎麽這船的壓抑?想罵人,極度想罵死人。蘇婷婷見相公這般氣忿,心裏不停歎著氣,解勸了一番,可相公脾氣甚大,自認也無可奈何。

吃完飯,阿真便牽著婷兒的小手遊起西湖,越遊心情越是惡劣,歉然對身邊的仙子致歉,便再包下船艘返回蘇州。

船於滔浪中搖搖晃晃,阿真睡的極不安穩,大冷天裏睡的汗漬岑岑,五更還不到,又再次從夢中驚醒,黑暗裏看著婷兒,心頭一暖。再次想到殷大小姐眼淚,心頭不由又是一緊,直想甩自已兩巴掌,暗罵自已,明知殷大小姐衝動性子,幹嘛要對她這樣刻薄。隨後更想甩自已三巴掌,殷大小姐嬌生慣養慣了,罵罵她也好讓她清醒清醒,自已幹嘛這麽罪惡,罪惡個毛啊,難道她還能哭死不成?

想著想著,不自覺裏阿真看著婷兒入了神,頭腦一片空白,神遊到太虛觀裏,直到婷婷迷迷糊糊醒來,直到她開聲輕喚。

蘇婷婷自睜眼就見他目光不動,久久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輕聲柔問:“相公,想什麽,想的這般入神呢?”

“呃,啊!”處於恍神內,阿真大夢初醒,瞳孔恢複焦距,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扶起嬌妻,深情往她美額上一吻,“婷兒醒啦。”

“嗯。”蘇婷婷閉上眼睛亨受她入睡、清醒都會有的額頭一吻,甜甜詢問:“相公,現在是幾時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醒來時船已停了,想來已經到水口。”說道,扶著婷兒挪動下了床,點亮倉中蠟燭,馬上更起衣服。

五更左右,寒山寺的鍾聲悠遠劃過蘇州,城裏打更的敲著鐵牌通知街道巷弄裏的百姓們天曦初亮了。蘇州城中的各門橋、各城港開始通行,奴仆婢女、各行各業陸續忙碌起。

水口一開,靠於水口外的船艘有序地駛入了蘇州城內,靠於渡台邊,阿真扯了扯嬌妻的身上的風麾,擁著她的軟肩出了倉房,付了船錢,兩人再次踏上蘇州城地。這趟杭州之行,算是美完化了個句號,縱然又與殷銀翻鬧,至少楊騰飛的穴……

“呃?”想到楊騰飛,阿真驀地一愣,急急扭看婷兒,老臉訥訥。“婷兒,咱們把牛叉候爺忘了。”

“對……對厚。”自出殷府,婷婷的一心皆在氣怒的相公身上,並未想到四候爺,現在雙腳踏於陸地,也才猛然想起去是三人。

“沒事,沒事。”阿真見婷兒小臉寫滿自責,趕緊安撫:“他的武功很厲害,而且經常到處亂跑,杭州與蘇州才這麽點距離,自已搭車或乘船也回得來,別擔心。”

“可是……”蘇婷婷很是愧疚,去時三人,回時卻隻有他們,怎麽想都覺對不起四候爺。

“別可是了,咱們回府吧。”阿真是把人扔的半點心虛感都沒有,這麽大的人,難道還能丟了不成?牽起婷兒的荑柔小手,開開心心就往南城大步跨去,反而姓楊的是牛叉候爺,管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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