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158章《上堂政治課》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5777

第158章 上堂政治課

“我來問你,為何獨來金遼?”左右都想不通世上有什麽比當皇上更重之事,藍倪兒冷若寒霜詢問,眼一眯警告:“若你有半句假話,我便把你交給長公主,諒你也知道後果。”

交給這個流氓公主,棍棍肯定沒命,阿真就等她問呢,哪裏會隱瞞?撂起嘖笑調侃:“我本來以為蔚藍大郡主才智聰絕,一整日就這麽過去,不曾料想卻還是這般蒙蒙憧憧。”

耶律舞和耶律坩等人前思後想都不認為他想當皇上,也不相信南遼北遼這種無稽之談,現見他承認,哪裏還忍耐得住?齊聲催問:“你所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半晌沉默掃看他們,阿真才抬指點著自已胸膛詢問:“如果我告訴你們,不來金遼我會死,不來金遼我的婆娘和孩子都得死,你們相信嗎?”

“怎麽可能?”聆聽的一幹人瞬間就有數人驚呼,理所當然反駁:“你為羊皇立下天大功勳,他怎麽可能去殺……”

“不,他說的是真的。”耶律阿噠從愣怔裏抽回神,雙目便泛起光芒,出聲阻止一幹不信之人,“官居輔首,手權大掌,智慧超群,作為天下之主最忌的就是臣子功高震主;最怕的是權過皇尊智濾謀足;最恐的則是萬民敬仰名勝皇天。此三樣真哥皆備,周皇不可能不知,最後必狠下殺機。”

“不錯,你和你老爸長的雖像,可腦瓜天差地別,有前途。”阿真手指耶律阿噠,“你還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為人狂傲不舛,視皇天如糞如土,傲帝胄慢王權。百萬大軍六年守於大名,束手無策、寸步難行,而我一到便破獲渭山、汾水、痿道、奪下了邢州、汾州,把大軍推往黃河之脈。如此舉世之功周皇怎會料到?捷報一傳進周皇耳中,群臣必定震奮,震奮過後又會反思,如此才傑,手掌天下兵馬,如他要自立為皇,將會如何?所以周皇定要趁我勢未大,羽未豐時痛下殺機,永續他夏周八百年香火。”

傾聽的一幹人眼內閃爍光芒,最後整齊點了一下腦袋,齊聲佩服:“分析的有棱有角,全中帝皇術術,左右大帥敗於你手中,半點都不冤。”

“隻是比別人多長了個心眼而已。”阿真負手挺立感歎:“此來我是算準金遼不會殺我,而且還會為我救出蘇州妻小,所以才來。”雙手攤開,“當然,也有可能算錯,已沒有退路了,那就賭上一賭吧。”輕聳起雙肩,好像沒什麽所謂般。“人生短短幾十寒曙,活得比別人精彩也那就夠了,再說,生命本來就是一場豪賭。”

“看來你賭錯了,羊國如沒有你,軟弱的猶如鼻涕,我金遼要你何用。”耶律坩理所當然地說道,哈哈指著他,“林阿真,你殺了我金遼如此多的勇士,這次怕是再劫難逃了。”

“事事難料,你們隻以為我會打仗嗎?”壓下**不去看藍倪兒,氣勢淩人逼前,悠閑自在,雲淡風輕道:“縱然就隻是會打仗,得我一人勝過千軍萬馬,掃滅**,踏平八方,何須曆百年之久?”

在場公主、皇子見他這副成竹在胸模樣,皆疑地皺起眉頭,耶律舞不甘示弱重哼:“你太自滿了,殺了你,我金遼依然能萬國來朝。”

“哈哈哈……”阿真突然暴笑,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不語地搖頭,走到椅上落坐,翹起二郎腿,悠閑抖擻說道:“連形勢與民心都不懂,還有何可談?不講了,就隨你們便吧。”

“你這個狂妄之……”

耶律舞氣的臉色鐵灰,叱罵剛出口,藍倪兒急急攔住她,走到阿真跟前詢問:“什麽形勢?又關民心有何事?”

“怎麽?”阿真臉上布滿濃濃譏諷反問:“你們這些自視甚高的皇子、公主不知道嗎?”

“要你說你就說,一個不對我必不輕饒。”藍倪兒剛緩下的小臉又徹滿威嚴,凶瞪他哼哼道:“你的智慧我雖不足,可你得想想現在是在何處,要懲治你無須費力。”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呐!”很是蒼桑地閉眼重歎,良久才自嘲睜開雙眼嘖笑:“想我林阿真竟然自來讓人糟蹋,著實可笑可歎。”

“我也為你感到悲哀。”藍倪兒麵無表情地問:“你是想侍候於長公主殿呢,或是想回郡王府呢?”

俊逸臉龐輕抬,含著微笑和這匹母狼相凝,“你們金遼大軍過處無不燒殺搶掠,屠城之事民怨過重。當然可以殺我,可是別忘了,我是名滿天下之人,殺我不僅會激起夏周更強烈反抗與仇恨,縱就是最後奪得了夏周,百年內也會頭疼之極,內都自亂,又如何去遠征他國?還說什麽萬國來朝?天大的笑話。”轉眸凝看耶律舞無媚臉蛋,搖頭嘖笑:“你會反駁,說可以殺死天下所有羔羊對不對?但是別忘了侵周的初衷,為什麽侵犯夏周?因為夏周民產豐富,繁榮昌盛,這些是周皇施法讓夏周富有的嗎?這些全都是百姓用血汗堆積出來的,殺死所有羔羊誰來給賦稅,掠奪一個空國,倒頭來奶媽抱孩,皆是一場空。哈哈哈……”

阿真笑看啞口無言眾人,輕挑眉頭作結論:“所以金遼非旦不能殺我,還要好好善待我,讓天下人看看你們是多麽的仁慈,消除百姓對金遼凶殘血腥之感,在以往破獲夏周才不會有那麽大的阻力,讓天下有德之士敢來相投你們,助你們打理巨大的國家,屬不知創國易,守國卻難的道理?讓大家都仇恨金遼,那誰來替你們打理天下?在國家不亂,天下安寧時,也才能揮軍去讓萬國來朝,才能永保你金遼的祖宗基業。殺一人則百年禍亂,留一人卻保萬世安康,孰輕孰重呀?”

雖然時常沒個正經,但卻麵如冠玉、劍眉星目、英挺瀟灑、玉樹臨風,而且智慧超群,想人不敢想,做人不敢做,那渾然天成的氣宇,更是不容他人小覷,這還不是要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從未見過他害怕,不管是威脅他還是恐嚇他,他都一副雲淡風輕,成竹在胸的姿態。他到底是什麽水糧養育出來的?

眾人忍不住攢眉苦思,可卻皆啞口無言,耶律阿噠從震懾裏抽回神,眯眼說道:“你把事情誇大了,事情未必如你所說那般一發不可收拾,羔羊軟弱,在我金遼強蹄之下,必定屈服,誰敢反抗?”

“表麵的臣服並不代表真的心服口服,以德服人才是王道。”知道震懾住他們了,阿真目的也就達到了,不再多言地把眼線聚於攢眉不吭聲的藍倪兒臉上,直言道:“以後的事情可能發生,也有可能不發生,現在隻能未雨綢繆個大概,眼下主要的,就是蔚藍大郡主要對我如何?要殺要剮吱個聲,如我林阿真皺半個眉,就是你生的。”

“你是倪兒的額駙,豈能殺?”藍倪兒冰霸小臉突然焉然,狡黠眸子悠悠,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掌笑道:“原來這就是你來金遼的本意是這般,我總算是放心了。”

這個女人表裏不一,阿真瞬間迷糊了,不知那個對他喝叱的狼母是真的還是假?更不知眼前這個恢複衷情於他的女人是假還是真?真真假假也都無所謂,反正他本來也是假的,既然她給自已找了台階,他也沒必要去拆,理所當然揉過她的芊腰,仿若沒有剛才喝叱殺戮那一出,恢複痞性地裂起笑,“阿藍,戲著實看不懂,你去說說,咱們走吧?”

好個林阿真,前世絕對是狐狸。藍倪兒好不容易有了台階,當然也不會自拆台板,何況心裏矛盾之極,這個男人她想了許久,可與他相處才短短半日就感覺厭煩?他明明就是自已理想中的男人,為什麽又感覺這個男人不是她要的?強忍住一掌打歪他裂笑嘴巴,也若無其事反問:“額駙不留在宮裏用膳嗎?下午還要到郊外宮殿裏看摔跤和擊鞠呢。”

摔跤和擊鞠?阿真微惑擊鞠,所學過的曆史自然從腦中浮出,遼國業餘的活動是摔跤、擊鞠、射柳、射兔、圍棋和雙陸,擊鞠就是馬球,騎在馬上相互追逐打球。

知道擊鞠是什麽東西,馬上擺手拒絕:“蹴鞠還馬馬虎虎懂點,擊鞠根本就看不懂,還不如回家睡個午覺悠哉。”

“既然額駙如此興味盎然,那倪兒這就去向皇祖母求辭。”話落,離開他的摟臂,轉瞟了怪異的大堆人,不多贅言地向戲台子前步了上去。

“嗬嗬……”裂嘴嗬笑眺看遠去的母狼,一副鶼蝶情深般不舍,目光最後掃到嘴巴張的老大的皇子、公主臉上,詫異詢問:“諸公主與皇子怎地如此表情?”

“這……”耶律舞、綠影兒、紅衣兒、耶律坩、耶律阿噠皆傻,頭頂上冒出大堆問號,剛才藍倪兒陰陰惻惻一副不殺不足於泄憤之勢,且冷的讓他們牙齒都打顫,可怎麽臉色一轉,兩人又沒事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藍倪兒不殺他嗎?不打斷他的腿嗎?怎地還要回去和他一起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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