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82章《南下之路4》(二更求票)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7669

第82章 南下之路4

“等……等……”急急拉住這個有對狗眼的帳溥,阿真飛快說道:“旅船太貴,著實搭乘不起,如你們到蘇州,就捎上我一程,我把身上錢全給你,睡甲板或倉房都沒……”

帳溥見民工又從倉庫裏杠東西出來了,不耐煩揮開他的手臂,“不去蘇州,走走走……”

聞不去蘇州,阿真馬上收起唯喏臉龐,非常不爽地朝前呸罵:“不去蘇州你就早說,羅嘍一大堆不是浪廢大家時間嗎?”

“你還不滾?”帳溥提筆邊點邊寫,分神回罵:“趕緊給我滾。”

“老子愛站哪裏就站哪裏,這是你家的嗎?你這生兒子沒屁眼的小兔崽子。”

“你他……”

眼見帳溥轉頭要回罵,阿真手臂伸指貨船催促:“又有貨進去了,快記。”

“二、四、六茶六件,二、四……”

“二、四、八啦,你數錯了,茶是八件,不是六件。”

“你他……”

“快快快,又走進去了幾人,好像有三個,不!是四個,呃?到底是三個還是四個?”阿真趕緊再把手臂伸指杠貨的民工,心急催促:“快快,又二、四、八……”

“停……”帳溥氣的胡子都歪了,咆哮停搬運的民工,轉過鐵青臉龐凶瞪了阿真一眼,隨後邁開急步跑到甲板重新清點貨物。

“你個小兔崽子,重點吧。”阿真對狗眼帳溥啐了一口,翹起嘴角往另一艘裝貨的商船提步邁去。

“不去蘇州……”

“不去,不去……”

“我們是北上,不下江南……”

“他媽的。”一次次詢問,一次次被拒絕,阿真非常不爽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感覺心情仍是非常不爽,朝前繼續問過去。

“幹……”

“操……”

“毒您老母……”

巨大的碼頭一路問來,他一路咒罵而過,直懷疑這些帳溥在耍他吧,二三十艘船,沒有一條是下江南的,他媽的騙誰啊。

不要氣餒,堅持就是勝利,還就不信沒有一條下江南了。

“大爺,下江南不?”

“不下。”

“大爺,江南去不?”

“不去。”

……

好吧,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有可能塞牙,也許他現在正倒黴,總有時來轉運的時候,絕對要堅持下去。

“大爺,北上嗎?”

“對,到睢州,小兄弟有事嗎?”

“那下江南嗎?”

“……”

“沒事,你忙你的。”

措敗,什叫措敗,這就是真真正正的措敗。眼看巨大碼頭都快走到尾了,可就沒有一艘下江南的,阿真鬱悶之極地拖著蒼蒼老步,欲哭無淚地往尾端拖邁。

最後一條船了,一定要下江南啊。口幹舌燥外加渾身無力,不抱任何希望往站於碼頭邊的一名上了年紀的帳溥有氣無力詢問:“老大爺,下江南嗎?”

“小兄弟要下江南嗎?”提筆記著數目,老大爺刷看一眼垂頭喪氣的這個年青人,啞然失笑詢問:“怎麽?全問遍了,沒有一條是下江南的對不對?”

“喀?”頹敗身軀一挺,“老大爺您老是怎麽知道的?”

“好,休息一會兒。”眼見民工行動開始遲緩了,老大爺收起筆溥嗬嗬轉身笑道:“南下的船是早晨,下午的船都是往北,你來錯時間了。”

“原來如此。”阿真恍然大悟,重拍了一下大腦門,“原來這些帳溥不是耍他。”

老太爺見他猛拍自已腦門,頓笑的更開心了,“小兄弟沒跑過船吧?”

“對呀。”阿真聳了聳肩,攤掌說道:“小時候有坐過漁船,打過魚,船確實沒跑過。”

“所以你才不知道。”老大爺手指著望不盡的貨船講道:“南下的商船於早上卯辰開具官防,北上的商船則是午未,所有的貨物都須有河防開具的出行憑證,印章呢,全都是按時按點發授的,半刻也出入不得。”

“是怕偷稅漏稅的吧。”阿真明了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腦殘的世界卻也不全殘呀。

老大爺遇見名詞障礙,皺起眉頭前問:“小兄弟,什麽是偷稅漏稅?”

“就是私貨與官貨啊。”

“什麽又是私貨與官貨?”

“什麽是私……”阿真結舌,指著整條船的貨物,理所當然道:“你們要出貨找河防開具印章,這些印章是白給你們蓋的嗎?”

“當然不是,這些都是要銀子的。”老大爺睜大咕嚕雙眼,也比劃一船貨物道:“要貨之時得事先把貨物堆放於貨蓬內,然後河道派人來檢驗貨物,運的東西個有個的價錢,上呈至戶部蓋下了章,交了錢才能有河道防的通行憑證,哪有什麽白蓋的事。”

“對了嘛,這就叫稅收。”比劃貨蓬下的大堆貨物和船上的貨物講道:“米、茶、綢、瓷,一袋一箱要交多少錢都是有定價的對吧。”

“當然。”老太爺點了點頭。

“那如果沒有交錢去蓋這些印章,行駛在江上碰見河防檢查怎麽辦?”阿真誘誘善導。

“自然是要被扣下了。”老太爺驚恐說道:“輕者罰銀子,重則可能要吃上官司了。”

“這不就結了嘛。”阿真笑拍了拍眼前的老人,“你們有交錢蓋印這就叫官貨,天皇老子來了也不怕。而那些沒交錢就走貨的,就是私貨,得畏畏縮縮。”

“明白了。”搞懂什麽是偷稅漏稅,什麽是私貨與官貨,老太爺嗬嗬笑道:“小兄弟跟我家大少爺一樣的聰明。”

阿真被誇的愣了一下,險些失笑地道:“老太爺,我再教你一招,省事省力的搬貨方法。”

老太爺感覺他很聰明,好奇詢問:“哦,是什麽方法?”

“來。”拉著他走至貨蓬下,手比著坐於碼頭石條的十數名民工道:“不用叫他們來回走,隻要每個人站一個位置,空出大概兩、三步遠,然後把貨物傳遞到貨船上既可。”

“這……”想了想,老太爺疑問:“這樣會更省力嗎?”

“當然,來回走也是會累人的。”指點腳邊大堆物貨,阿真笑著點頭,“這樣傳遞貨物,老太爺您就弄塊椅子坐在貨物旁邊清點記帳既可,也省的大熱天站於帳蓬外呀。”

感覺這個方法好像可行,老太爺點頭道:“好吧,那就試試吧。”話落,招手對大堆搬運工喊道:“好了,大家過來,全都過來。”

“來,大家分開兩、三步從這裏站到貨船上。”招來眾人,老太爺趕緊按阿真說的話行事,把大堆朦朦憧憧的人喲喝站長人龍,老太爺挺滿意地對第一人喚道:“好了,你搬貨遞給後麵的人,後麵的人再遞給後麵的人,大家相互遞送到船上去。”

“好嘞。”雖然不知帳溥要幹什麽,民工拿錢辦事,馬上動手。

“別像死人站著,前走後退接貨,手、腳、腰全都動起來。”眼見接龍開始了,阿真對這些僵硬的民工呐喊:“不要間斷,動作快一點。”

“喏、給,喏、給,喏、給……”伴著他的喲喝,人龍大動了起來,開始雖不習慣,慢慢便得心應手了,進展的速度比原先的快了一倍有餘。

隨著貨物接傳而起,老太爺差點忙不過來,刷刷提筆快速記帳的同時,頭也不抬地讚賞:“小兄弟你真是太聰明了。”

“老太爺你專心記帳。”嗬嗬笑看認真做事的老太爺,阿真往熱火朝天的接遞人龍瞟了一眼,暗歎一口氣轉身離開這個巨大的碼頭。看來今晚得在街頭露宿一夜了,還是趕緊去找個隱蔽又可夜宿的地方才行。按照時辰推算,沒馬的程妮師徒,天黑前就會抵達興元,她們應該會購馬然後開足馬力往南追吧?

蕭瑟的風,朦朧的月。

林阿真摟抱著自已不敢走離碼頭太遠地在大街上漫無目標閑逛,隨著夜幕來襲,熱鬧大街上商旅們漸稀漸少,通明的瀾珊燈籠三步一串,五步一台,盞盞斑斕輝光給黑夜的興元裝飾的炫麗奪目,映襯與白天不一樣的昌隆。

“公子,來嘛……”

“哎喲公子,我們秦羽樓姑娘們能歌善舞,進來坐坐嘛……”

摟抱著自已,阿真緩慢地遊走在一條煙花巷中,耳內聽著一道道邀客聲,雙眼瞟睇那些半推半就被姐兒拉進宅樓的公子大爺。凝看那些花枝招展騷頭粉麵嬌笑地姐兒,心中一股怒火不知為什麽冉冉上串了起來。

“咳呸……”眼見兩名明明就想幹,卻裝出一副正人君子樣的狗屎半推半就被姐兒拉進宅樓內,阿真喉嚨那一口濃痰就在也壓抑不住了。媽的,什麽東西?竟然鄙視老子,等老子有錢了,就用銀子砸死你們這些**的婊子。

“公……呃?小……小哥……”正當阿真啐呸罵之間,手臂突然被拽住,狐疑扭頭時,鼻頭頓傳進一股濃濃的脂粉味。

“姑娘有事?”阿真輕擰眉頭,狐疑睇看拽他小小姐兒,頓時一愣。不會吧?這麽小就出來賣?

“我……我……”剛一瞧這個小哥的俊臉便認為他是公子,拽住後小翠才發現原來是小哥,那拽都拽住了,死馬當活馬醫了。“公……公子進來嘛。”

“呃?”眼見這個濃妝粉抹的小姐兒這般羞澀,阿真一對俊眉愈擰愈緊,狐疑抬頭往宅房匾額睇念:“醉花院。”

“小翠你在搞什麽鬼?怎到現在都沒客……”阿真才叨念完,宅房內一陣巨聲雷動,隨後隻見一團巨大的黑影以秋風掃落葉之速,擠出了宅門。

“咦?”匆匆擠出大門,裂罵的大嘴見到阿真驀然停住,老鴇輕咦一聲,隨後驚喜伸出又短又肥的手臂,輕巧往前一拽,便把客倌輕巧地提到跟前。

很難相信這個世界竟然有這麽大隻的母豬,處在震驚的阿真被提了一個突然,踉蹌顛簸站穩後,驚恐萬狀朝大母豬急吼:“你……你要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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