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45章《秦嶺山脈》(求貴、章)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6391

第45章 秦嶺山脈

啞然從四下景致收回雙目,阿真低咒牽著吐沫馬匹朝殘陽下的塵道踱走遠去。他媽的,到底跑到什麽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別說個人影,連棟鬼茅屋都沒有,看來今晚又得和蚊子妹妹談情說愛了。

夜慢慢黑了,沿著荒道走了沒一會兒,馬匹就不走了,任你如何的鞭打,任你威脅恐嚇,癱倒在萋草道旁噴著白氣,說不走就是不走。

“小畜牲,還跟老子耍起賴了?”凶狠把這隻倒在道旁的馬匹抽打了一頓,阿真氣極指著噴煙馬頭破罵:“你小子要癱也給老子走到林內癱啊,癱在這裏等一下特狠的殷大小姐來了,這不是害了老子嗎?”

“嘶……”雖然被他騎了一天,可是馬匹也很有韌性,噴他一鼻子煙,說不走就是不走。

“你……”被噴了一臉熱氣,阿真恨蹲在馬頭前麵,和這隻耍賴的家夥狠瞪了好半晌,才抓的頭皮屑滿天飛破罵:“你不走,別怪老子把你丟下自生自滅。”

“嘶……”仿佛聽得懂他說的話,馬兒抬起趴地馬頭一聲長嘶,隨後倒回萋草上繼續休息。

“你這家夥。”吡牙恨瞪這隻馬,阿真指著他再罵:“其它馬都是站得睡,可你竟然違反馬匹守則,倒地睡覺。”恨指這隻違規賊馬,阿真無奈解下鞍上那柄烏嘛劍和幹糧,往這匹死馬再罵:“你就繼續躺著吧,等一下特凶的殷大小姐來了,你你你……你等死吧。”

“嘶……”瀕臨死亡的馬兒長脖伸起,再噴他一口氣,終於沒有餘力了,癱於萋草上默默等待死亡的召喚。

瞧見這被匹違規的馬匹竟然鄙視他,阿真恨磨牙齒默默再凝看它半晌,才背著包袱持著劍,朝天黑的彎蜒土道大步跨去。這匹馬是婷兒的馬兒,沒想到竟然讓他奔死在這裏。唉……

當天全黑了下來,阿真伴著初升的星月踱走在黑夜土道上,啃完肉幹喝完了水,抬頭睇看滿天星輝,扭頭四周瞟看。

靜……

黑夜的小道上靜宓之極,夜風吹過樹梢,發出如有人躲行在草叢內的沙響,嘰嘰蟲鳴時有時無地哇叫著,土路靜的可怕,空蕩的滲人。

萬籟俱寂的黑夜又大又空,浩瀚天宇明徹透下清析的藍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隻匆匆從道上逃過的動物都沒有。此地的黑夜仿佛被世界遺棄般,無影無人,放眼四眺,除了死物就是死物,唯一有呼吸的生命體,就隻有他。

位於西夏與大周交界處的秦嶺山脈,這條古道本就鮮少有人煙,特別還是在兩國敏感時期,原本跟亂葬崗一樣死寂的山脈,更是連塊墳頭也找不到。

奔錯方向的那個男人不知道自已跑秦嶺山脈來了,分不出方向地沿著寂道前走,不停前走,感覺走了很久,直到……

“有水聲!”當走到道路盡頭時,耳朵內聽到一股流水嘩啦聲,長時間與死寂相陪的阿真,聽到這股水聲頓興奮的難於自已,加快步伐朝黑暗的前麵急速奔近,越奔越近。

“呃?”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抵達渡頭邊時,興奮的腦袋愣了。傻眼看著那座已倒榻的渡頭,斑駁陸離的柵木板架出河麵一段距離,可殘破的柵木這裏缺一角,那裏少一塊,且上麵布滿綠色苔蘚,汙垢雜漬。

很顯然,這是一處廢棄非常久的渡台,照岸邊那條塌陷於水中的那船舶,照船舶身周布滿的密麻鮮苔來看,這個渡台廢了至少達十年以上。

“我嘞個去,這裏到底是哪裏?”愣看前麵的黑色湍水,左右瞟看沒東西的空曠四周,沒路了?路的盡頭就是這座廢舊的渡頭?四下沒船,沒人,連鬼都不見了蹤影。在他印像裏,延安後麵好像沒海吧?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延安府的後麵是慶州吧?慶州距延安好像才近一百多裏路,而且全是陸路,什麽時候跑個渡頭出來了?

立在土道盡頭,阿真傻眼了。現在怎麽辦?

返回?碰見殷大小姐,棍棍會被打殘的。

不返回?他又不是鳥人,也不是魚精。

怎麽辦?

左右想不出對策,灰了,萬念俱灰了,這次不死都難啊。

“入林?”咬了咬牙,踱了踱腳。怕怕轉身往道邊的黑漆漆林內看進,頭皮發麻自喃:“好危險呐!”

再危險還有一線生機,如被殷大小姐逮到了,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兩百,而且棍棍還會先被敲斷。

“不行。”想到棍棍被打斷,阿真的臉色驀地染上一層蠟白,額頭上的汗漬嘩啦滴落。棍在人在,棍亡人亡,誓與棍棍同存亡。

“刷……”想通命可丟,棍棍不能亡,阿真咬牙插出烏嘛劍,母豬一個打滾,便爬上道坡,牛目咕嚕駭瞪好黑的林內,咽了咽大把口水,才小心挪步向這片一看就好危險的林子內。

危險的林內腐木爛葉高低不均,一腳踩下去,大地就深深的凹陷大個坑,在如此艱難路途上,阿真還得時刻準備逃命,把皮崩的死緊,死緊,非常的緊。

滿月的光輝從枝縫中透射而下,給如有無數鬼魅出來遊蕩的林內染上一層曦朦。

行了好長一段路,別說野獸,就是連個鬼影也依然不見。直到這時,阿真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卸下緊崩的神精,以劍當拐往前一步一腳印小心行走。

夜極靜,靜的讓人心慌,一路無聲無息走來,當他看見前麵水河停著三兩隻小羚羊,這三兩隻小羚羊踩著悠閑的步伐,在畔邊害羞輕踱腳步,超級可愛地把小小的腦袋低在水流上一口一口舔抵瀾水時……

“哇!”興奮的差點落淚,終於看見活物了,耶死!世界終究還是沒有遺棄他。

遠眺溫馴善良的小羚羊飲著河邊水,阿真興奮抬頭仰看已升到正空的滿月,下定決心道:“好吧,先洗個澡,然後摸兩條魚,晚上便在溪邊休息。”

自語剛落,雙目突然瞠大,一張大嘴愈張愈大,無法相信眼前突發的一幕。隻見一頭巨鱷如海對空導彈猝然從水裏激竄而出,嘩啦啦地衝向喝水的害羞小羚羊,所過之處一團模糊不清綠影,張大巨長且布滿利齒的顎嘴,咬著驚愕來不及逃的一隻害羞小東西,又嘩啦啦拖沉入河底,咕嚕冒著氣泡的瀾水不消片刻工夫,便恢複一片詳寧,泛出瀾圈的漣漪平靜了,毫無足痕可尋的吞噬落幕了。綠色巨鱷不見了,害羞的小羚羊也不見了,風很涼,驚掉下巴驚的男人感覺很冷,特別是被冷汗濕盡的背脊更冷。

“我……我嘞……嘞個個……個去!”震驚地愣看那一條布滿水草的水河,阿真咕嚕吞咽沫液,他剛才還想在河裏洗澡摸魚,還想停在河畔歇息耶。

“呼!”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撿起嚇的掉到地上的下巴,不禁又愕然了半晌,驀然再打一個冷顫,珍愛生命、遠離水河,步伐遠遠繞開危險河流。吞液喃問:“老子跑非洲來了嗎?為什麽這裏會有鱷魚?古代有鱷魚嗎?沒聽說過啊!”

星子閃爍,滿月傾斜。

陰曦下的男人撐著劍,深淺不一艱巨地走在腐爛枝葉上,很是困頓的雙眼愈來愈重,邊行邊想著。他的小寶貝一路跟著他,那現在是不是也跟著他呢?

腦門四下瞟看了一番,也見不到半個鬼影,安靜又寂靜林內即無聊又催人犯困,好奇向寂靜的林內呐喊:“翩兒,你出來,我一個人很悶。”

沙沙沙,寂靜的黑林內一片無聲,除了自已向遠處繞去的回音,唯有風吹過樹梢沙沙聲響。

“好啦,我不怪你了,出來吧。”聽不到任何聲音,阿真可憐兮兮再喊:“出來陪我說說話,不然我都快睡……”

“哦嗚……”

回音還在環繞,黑暗裏一聲狼鳴馬上給予回應。

“我草!”這聲拉長的狼鳴讓阿真頭頂皮層一緊,隨後陣陣草竄聲從四周響進耳朵內,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狼不會爬樹!”反應可謂敏捷,草叢內急竄的聲音剛起,阿真馬上往身邊大樹慌張爬上,剛滿頭大汗爬站在大樹叉出的枝幹上,黑夜裏對對腥紅的血目便赫然出現了。

“哦嗚……”十數匹野狼流著饞極口水,血目既狠且銳,仰起肮髒惡心毛絨絨黑頭,上看那個攀於枝幹上的獵物,聲聲狼叫疊起互鳴。

“哦嗚……”狼群小心把這顆大樹包圍住,隨著一聲鳴叫,一匹緊接著一匹往掛在樹幹上的那頭獵物跳撲。

“二、四、六、十二、十四、十八……”跨坐在樹幹上,阿真對前仆後繼的狼群數了一遍,見它們撲不到,裂笑戲罵:“你們這些畜牧,有種上來啊。”

“哦嗚……”跳躍也夠不到樹上那頭獵物,群狼便不再多費氣力,一聲接著一聲鳴叫,踱步仰頭把這顆大樹圍的水泄不通,耐心蹲守。

下看黑夜裏的十八對腥紅血目,阿真扳下一根樹枝,往下麵群狼砸罵:“你媽沒教你們爬樹,要不要老子教你們啊。”話落,再板下一根樹枝,狠砸道:“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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