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18章《把事鬧大,下》(二更)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6751

“咳……,呃!愛婿早……早些安歇。”倪婉真見屢訓不改的愛婿,又當眾做出如此羞人之事,俏臉泛紅,不敢再看,勸告幾句趕緊轉身離開。

“嶽母、太老做個好夢。”不明白這些古人怎麽就這麽保守,他隻是抱婷兒而已,又不是當眾寬衣解帶,這有什麽難為情的?

雙腮羞的層層溢血,婷婷臊恥微掙,垂頭掃瞄廳內的蘇總管與侍婢們,不敢再呆地喃語:“夫君切不可太過操勞,婷兒先回閣了。”

“嗯,去吧。”本來想當眾來個熱情之吻,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又不是沒錢開房,吮笑凝看那道因太過羞恥而匆忙的倩影,心裏感歎不已。今天已是七月初頭,如他沒有穿越,七月是他的忌月,真是造化弄人啊。

咚咚咚……鏘……

更夫敲著木槁、銅鑼向荒靜城中越走越遠。

“快,快,快……”四名轎夫在睡夢中被挖醒,還未真正清醒,便滿頭大汗抬著自家老爺疾走到人靜滲寒空街上,耳內的奔跑聲與師爺的催促聲,為他們層層溢汗的汗水伴著奏。

“壓轎……”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師爺那聲壓轎剛落,蘇州府急忙掀起轎簾,提著服襟大步跨出轎攔,滿頭大汗飛奔到台階,對守衛在府門的兵衛們躬喊:“下官奉拒狼候……”

“潘州府勿須如此,我家姑爺已等您許久了。”守門的衛兵不待他說完,邀手請道:“快快請進吧。”

“是是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潘亮心裏呐喊,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蘇姑爺必定是人中龍鳳,昨天他還去他府堂,今日已是拒狼候了,而且還是掌百萬兵馬的行軍總管。天啊!蘇府要騰飛了,親眼見到這個蘇府騰空翔雲於九殿淩宵之上了。

“好吧,讓你護送到營寨總行了吧?”與沈老爺子和蘇老爺子坐於前園亭閣,阿真把手中杯一飲而盡,心不甘情不願抿嘴道:“沈老爺子,可以閉上你的鳥嘴了吧。”

“你小子……”這句閉嘴讓沈海氣的胡須高高上翹,牙咬著唇瓣,恨瞪前麵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小子,大有把手中酒杯塞進他口無摭攔大嘴裏的架勢。

“沈老頭你別搭理這猴小子。”曾經揚言不把他那身猴性馴服就不姓蘇,蘇顏是徹底失敗,知根知底的勸解袋腦上冒火的沈海,拾杯碰道:“三更半夜不睡覺,老頭子陪你們喝酒,你們就行行好,別折騰老頭的耳朵了行嗎?”

“蘇老頭喝。”再恨瞪一眼這個混小子,沈海老臉特不爽,他滾到邊境去也好,如再呆於府內,他隨時都可能被氣到吐血暴斃的可能。

“咦!這個蘇州府動作倒快呀。”挾菜的阿真遠見那道忽忙而來的身影,輕咦低念後,馬上壓手對兩名老爺子道:“你們繼續,別太介意。”

“小子,這不合規矩。”沈海和蘇顏理所當然站起身,退到他旁邊佇站。

“兩位老爺子,你們太死板了。”挑睇站的極正的兩個老爺子一眼,阿真才轉目往匆匆奔來的蘇州府看去。

遠遠就見到蘇姑爺坐於亭閣內,潘亮步履如風,拾階上亭馬上掀襟跪叩:“蘇州城府,潘亮叩見拒狼候你。”

原來這個腦袋不怎麽靈光的蘇州府叫潘亮呀,阿真抿著慈善笑容,抬手道:“潘州府勿須如此,快快請起。”

“謝候爺。”

他一站起身,阿真馬上邀道:“潘州府曾熱情邀請於我,今日良辰美宵,如潘州府不嫌棄……”大掌往石桌一比劃:“且共同把幾盞,不知欲意如何?”

“候爺盛情,下官莫敢不從。”昨日他隻是一介姑爺,可今日已躍身一品候爺,潘亮哪裏邀請得起他,哪裏敢說半個不子,惶恐不已再抱拳躬道:“叩謝候爺賜酒。”

“潘州府不必拘束,請坐。”邀請戰戰兢兢的潘亮坐下,阿真提起玉壺斟道:“三更半夜打擾到潘州府,著實過意不去,隻是事情緊急,才不得不如此呀。”

“哪裏,哪裏。”惶恐不安的高捧酒樽,潘亮一顆心上下抖擻。“願效犬馬之勞,願效犬馬之勞。”

“來,喝!”擱下玉壺,阿真拾杯往前一碰。

“下官借花獻佛敬候爺。”潘亮趕緊雙手捧杯,往前長伸。

“喝喝喝!”單手拾杯豪邁往前一碰,阿真利爽一口飲罷。

擱下酒杯後,漫不經心道:“潘州府,今晚我遇刺了。”

鏗鏘隆咚……

剛剛喝完杯中酒,此話讓潘亮嚇的手中杯摔落石桌,駭然起身,滿頭冷汗淋漓卟通下跪顫道:“下官不力,請候爺寬限幾日,下官就是不眠不休也把此連環凶賊,緝拿歸案。”天啊,竟然連候爺都敢殺,潘亮倍受各方壓力。

“潘州府勿須驚恐,這批凶徒與無頭命案無關,且已盡數被我揖拿。”

“已……已揖拿了?”

“對,已揖拿了。”阿真抿著和藹可親笑容點頭。

既然已揖拿住了,候爺喚他來幹什麽?戰戰兢兢從地上爬起來,潘亮很是疑惑,抱拳躬問:“不知候爺打算如何處置此大膽凶徒?”

“嗯。”提到正事,阿真眯眼道:“此四人真是膽大包天,本候雖可以就地處決他們,但又怕遺漏什麽,所以想送到皇都交由三司審理,所以才請潘州府當夜前來。”

“候爺所濾的是。”潘亮知拍馬屁的時候到了,趕緊揚頌:“惡徒明目張膽前來刺殺,定然受人支使,候爺能放下仇怨顧全大局,實想為我不及,是我等榜樣。”

“是不是受人支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把此四人交由三司去煩惱即可。”

“是是是。”潘亮哪敢說不是,連連躬身道:“一切聽從候爺吩咐。”

“明天我便要赴境,沒那時間去搭理這些事情。所以就請潘州府安排囚車押送此四人,親手交予三司如何?”不認為他敢說不,不過虛偽還是得做全。

“別說隻是此如,縱然就是讓下官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義不容辭。”呼!原來隻是這麽一件小事呀,這位蘇姑爺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嗬……”眯眼訥笑,阿真滿意之極點頭吩咐道:“深怕此四人還有同匪,所以還請潘州府押六輛囚車,囚車上蓋住黑布,且發榜告知百姓,就說連月來的無頭凶犯已抓到。”他要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是嗎?那他就讓他去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小小的蘇州府幹上禦史大夫,這可不太妙啊。喔嗬嗬嗬!不過他保他沒事,隻要這個蘇州府聽話的話。

“是。”半點疑問也沒有,本就沒什麽容量的大腦,再怎麽想也就隻是幾名匪徒,潘亮是應的一點壓力都沒有。

“勿須審訊,也勿須與此四人多廢唇舌,押送給三司即可。”說道,從懷裏掏出的一封信遞給他,小心再道:“回府後馬上安排囚車與人馬,天亮之時敲鑼打鼓告知滿城百姓,對外宣稱連月殺人凶犯已抓到。”

“是。”接過那一封書信,潘亮有些疑惑,可卻不敢多問半句,躬身辭道:“請候爺容下官先行告辭。”

“去吧。”

“下官告辭。”得到允許,潘亮再深深作揖,轉身後急急往蘇府大門邁去。

“嘿嘿!”目送沒啥腦容量的蘇州府離去,阿真陰笑搖了搖頭,心情很是不錯對兩位老爺子調侃道:“這個潘亮玄嘍!”

“姑爺,何苦要讓催州府去趟這一淌渾水?”蘇顏很是不明白。

“我心裏有一些疑惑。”抬指敲了敲自已的大腦袋,阿真疑惑道:“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可就是感到不對勁。”

他疑惑的表情令沈海和蘇顏皺眉。“哪裏不對?”

“不知道。”搖了搖頭,撐桌站起,負手仰看極沉的月牙好一會兒。“無頭命案是慕容山莊幹的,慕容山莊是西夏的走狗。淮水提督、江寧河督、駐節總督和兩淮鹽運使……”上望的眼眸隨著昏黃月輝幽幽晃動。“除這個江寧外,另外三人全都是大員。”

沈海與蘇顏齊聲咐和道:“是呀,這三人全都是正二品封疆大吏,牧守一方的大員。”

“為什麽全都死於蘇州?”疑惑出來了,阿真像是在問他們般自喃:“四個天南地北難湊到一塊的大爺,為什麽卻全死於蘇州?”

“這……”沈海和蘇顏一愣,抓著白發腦門。“照姑爺此話,那倒也是?太奇怪了。”

“還有更奇怪的。”撂起嘴角,阿真轉身瞟看兩顆白發愣頭,切入要害道:“且不說這個兩淮鹽運使。淮水提督、江寧河督、駐節總督在蘇州死於非命已有月餘,你們說這裏麵最害怕,最受牽連的是誰?”

“呃?”沈海和蘇顏茫然相覷一眼,愣想了想。“既然死於蘇州,責任最大應該是蘇州……”被開導的兩人駭然倒抽了一口寒氣,整齊老指直指府門道:“潘州府怎麽會沒事?”

“是呀。”見他們明了了,阿真滿意點了點頭。“這些大員在蘇州死於非命,而這個蘇州府卻依然置身事外,沒被扣押也沒被傳喚,甚至去皇都告罪都沒有。”攤開雙手,裂口笑問:“兩位老爺子,你們說這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對……是呀。”兩名老頭著實佩服他對事對人的看法,他們怎麽從來沒有去想到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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