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權相

阿真淺淺

第109章《大鬧江南文會4》(二更)

書名:大周權相 作者:阿真淺淺 字數:7675

第109章 大鬧江南文會4

“上去,對的他腸穿肚爛。”大才子哪裏能讓村夫如此鄙視,數百道激憤的聲音驀然大作。

“本少爺不讓你有臉來,沒臉去就不姓統。”被激的才子響應觀眾號召,踩著氣步走進網攔,重重跨上台階,折扇往腰前一別,臉黑眉黑蔑視道:“本少爺就讓你先出上聯。”

“行啊。”眼見有人來比了,阿真轉頭對呆站一旁的中年人喊道:“喂!死報幕的,把規則說來聽聽。”

“呃?”傻眼的中年人見場麵失控了,不再羅嗦急道:“每位候選人須用訣聯對倒五名候選人才可晉級,一人一聯,以二盞茶為限。如對不上來,馬上淘汰。”

“收到。”彈了一下手指,阿真眯看眼前這個大才子,陰險道:“大才子,接聯吧。”

“請出上聯。”大才子胸有成竹抱胸,不屑地輕瞟眼前這個粗鄙村夫,一個村夫有多大才學。

“煙鎖池塘柳。”大聲把上聯念出,阿真不僅學他抱胸,還青出於藍的痞跨三七步,爽快地看著腦門冒汗的囂張才子,感受四周吵雜恢複了寂靜。

眼見選賽開始了,十數名評審與嘉賓心不甘情閉起雙眼,眼睛剛一閉下,聽到此聯頓時又猛地張開,所有腦袋全部卡殼。

時間緩慢過去,阿真心急如焚地頻頻扭頭瞄看那枝燒的特慢的香,不奈煩道:“此聯五字均為形聲字,且其偏旁恰好促成金木水火土五行,這種難度不是你對得起的,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別浪費時間了。”

“唉……”苦思不到下聯,信勢旦旦的大才子麵紅耳臊,終於屈服了。“敢問兄台下聯是為何?”

“炮鎮海城樓。”擺手送上下聯,阿真轉身往十數名坐於椅上的人詢問:“是不是我贏了?”

“呃?”突聞下聯,十數人先是一愣,然後整齊點頭。

“真是真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鬥量呀。”見到國子監老爺點頭了,呆愣的解說員反應靈敏,立即馬後炮拍扇大讚:“二十三號候選人才智聰絕,以溫柔對孔武,以婉約於壯闊,傳神用鎮對鎖……”

“行了,羅嗦一大堆,你有完沒完。”阿真非常不耐煩把這個馬後炮推旁邊,大步往前跨喊:“還差四人,隻要你們敢上來,我就敢蹂躪。”

“我來……”剛剛被絕聯鎮住的眾人,見他如此猖狂,一名自識很有才學的大才子,飛步往階台奔上,人未站定,開腔嘲諷出聯:“念兩行歪詩,尚不知風雅頌,可笑匹夫圖言誌。”

“小兒作對。”聞此譏聯,阿真馬上反嘴相譏:“說一句屁話,才方解忠孝義,應悲豎子忘做人。”

“你……”

被反譏的才子氣話未落,阿真馬上給予至命一擊,手指前指念道:“浙江江浙,三塔寺前三座塔,塔、塔、塔。”

“嘩……”上聯落地,四周嘩然聲頓時作響。

大才子剛上台就被反譏,現在又聞絕聯,頓時急的是滿頭大汗,蹉蹭的是麵紅耳赤,羞愧的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了進去。實在想不出下聯,半刻也不敢再呆,連詢問下聯也不敢,夾著拍扇匆匆朝前抱了一下拳,大步如颶風,跑下台隱入人群內轉眼銷聲匿跡。

“哈哈哈……”眼見此人速度竟比賊還快,阿真樂的哈哈大笑。隨後手掌前比,疑惑轉身對這群高人一等的尊師詢問:“這就是你們所謂水鄉十三州的才子們?”

“放肆……”公治檀熗見他竟然如此狂猖,氣極從椅上站起。

“休得猖言……”公治檀熗下一句叱喝尚未出口,宇文浩臉色鐵青地走進網攔內,急步上台對公治檀熗抱拳見道:“學生見過恩師。”

“喔。”氣的白胡須上翹,公治檀熗見是自已的愛徒,緊崩的老臉微緩,撫著白須道:“愛徒勿須如此,你且會會他。”

“是。”宇文浩恭敬之極地攙扶他落坐,才轉過鐵青臉龐,對阿真重哼。“竟敢羞我恩師,羞我江南無傑?著實狂妄之極。”

“你有意見嗎?”阿真不爽的往紅毯上呸了口,反指冷笑道:“邊境百萬兵馬力克狼子不下,兵士頭顱拋揚,將軍馬革苟屍。”手指往宇文浩身後十數人掃道:“可笑這群自詡風雅的尊師重長,卻還熱熱鬧鬧舉辦什麽文賽。屬不知疆地已失盡,他日狼子南下,先宰的就是你們這群……”

“胡說八道什麽。”默不吭聲的國子監老目向台下數千人掃去,拍案倏起,抱拳舉天。“此文會乃是為國家挑選棟才,其中道理豈是你小小村夫焉能知曉?”

“放屁。”曆史之虧曆曆在目,千年來他泱泱華夏,吃了多少重文輕武的虧?而這群可悲可笑之人不反思,卻還敢拿雞毛當令箭,著實讓人為他們悲哀。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的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阿真嘲諷的把題臨安邸送給高高在上的十數人,隨後抬手不讓他們開口道:“你們要苟且偷安,你們想醉生夢死,那是你們的事。文會是嗎?那就來吧,把所有的本事統統拿出來,好讓我這個粗鄙下賤的山野窮夫看看這個江南十三州是如何了得。”

“住嘴……”宇文浩臉龐從青變綠,蘇小姐之恨,再加羞辱恩師之仇,一並湧上心頭。氣極譏吟:“汝猶縮尾,亦田中龜甲,吾等陳琵琶琴瑟,曲高和寡。”

“哈哈哈……”他的上聯一落地,阿真頓通開徹笑,開腔奚落道:“吾自昂頭,當天下丈夫,爾曹做魑魅魍魎,鬼話連篇。”

“你……”

“就你們也能曲高和寡?找處沒人墳頭把自已埋了吧。”阿真不但搶了他的話權,還把手指直指他鼻頭。

“出題吧。”宇文浩五髒氣炸,緊崩下齶閉起雙眼,猛搖扇子在心裏默念不可失了風度,絕不可有辱了斯文。

用眼角輕刷前麵這張泛綠臉龐,阿真抿嘴出聯:“嗟歎嚎吻哽咽喉。”

“淚滴湘江流滿海。”毫不思索宇文浩開口就對。

“哈哈哈……”下聯落地,不隻阿真笑了,圍觀的小老百姓皆揚聲哄笑,數千雙玩味黑眼,整齊朝那個用淚填海的宇文潔射去。

“不錯,不錯。”阿真嘴巴大裂,戲謔對這個脫口就出的大才子讚道:“宇文兄的可悲淚水還真多,多到足可鎮海,著實讓人嚇了好大一跳哇!”

出口後才驚覺不對,宇文浩被臊的老臉通紅,雙眼既羞且恨,大臊地往四周掛滿戲謔的群眾羞瞄眼,繼五髒之後,六腑也跟著炸了。

大姆指比著自已,宇文浩力挽狂瀾吼出上聯:“弓長張,張長弓,張弓手,張弓射箭,箭箭皆中。”

“木子李,李子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難開。”毫不猶豫,阿真卡嚓一聲,馬上用駭浪把他的狂瀾折成兩半。

“別氣,馬上你就要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了。”讓他拉不開弓後,沒等他發怒,阿真開口便把絕聯脫口念出:“童子看像,一二三四五六七**十。”

“呃?這……”聞聯,宇文浩綠臉一愣,隨後又一驚,暴怒的臉龐從芽綠再變成碳黑。

公淪檀熗驚見得意弟子陷進死胡同,整張老臉頓白的如溺屍一般,一雙老眼咕嚕往氣定神閑的阿真淩厲射去。心裏不得不承認,此人雖然粗劣,可才學卻實天高。沒有任何予警,他就用剛才之事難住了自已的愛徒,又不動聲色譏上了他。

阿真悠哉遊哉地抱著胸膛、打著腳板,並未搭理宇文浩,自顧斜瞟公治檀熗,見他正用蒼白老臉死瞪他,本就裂壞的大嘴,更裂到耳後去了。

等待許久,隻見前麵大才子冷汗嘩啦直掉,未聞任何聲音。阿真輕挑眉頭笑看公治檀熗,給他題示道:“宇文浩,剛才你的恩師說要給我算命。”

“什……什麽?”苦思下聯,宇文浩全身已然濕漉,錯愕愣看阿真,再扭眸看了看自家恩師,參不透他話裏之意。

“童子看像,一二三四五六七**十。”裂笑念道,阿真轉過身暴笑把下聯大聲念出:“先生講命,甲乙丙丁戌已庚辛壬癸。”

“你……”公治檀熗心中早猜到了,氣的白色胡須隨風揚飄,巍巍站起身,手指抽筋道:“汝竟欺我師徒,大膽,大膽……”

“我說死老頭,此盛會是你辦的,你該高興才對,怎麽反生起氣來呢。”抱著胸挑眉說完,阿真裂嘴故作恍然大悟猜道:“莫非你想把大盛會開辦成你的哀悼會?”

“狂妄之極。”瞬間,落坐的十數人崩起身,怒目往前狠瞪。

“瞧瞧你們教出來的學生吧。”阿真半點都不懼怕,指著他們一幹人臊道:“品性都沒教好,就敢跟人吟詩作對,縱然就是蹬進朝廟,也不會是為百姓的好官。”雙手一攤,揚指網前那數百才子,捏提自已一身粗布麻衣,當著數千人的麵破罵:“自恃高人一等,見高就拜,見低就踩,眼高於頂看不見平民百姓,讀了幾年書就以為學貫古今。”話落,冷下俊臉,凶瞪鐵青臉的十數名師表。“這就是你們所教的?教他們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教他們目中無人?教他們見高就拜見低就踩?”

“我……你……”十數人啞口無言,手指皆然前指,氣的渾身發抖。

“怎麽?瞧不起人啊。”阿真猛扯自已一身下等人粗衣,步前重哼:“怎麽?我現在和你們站在一起,你們是不是覺的很惡心?很想避開對不對?”哼完,揚喉破罵:“屬不知顆顆米糧皆出自老百姓辛苦血汗,你們既然如此看不起他們,有種別吃飯啊,改吃屎啊。”

“好……”

“好……”

阿真的話一落,一聲接一聲的叫好聲層起彼伏,隨後大量的掌聲徹天響。早受慣了這些大才子冷眼的老百姓們,早就沒有脾氣,也不敢有脾氣。可沒想到今天來了個他們農民代表,獨攬大梁單戈挑戰這些隻會拿眼白看人的狗屁才子。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國子監見他竟挑起貧貴之爭,氣的渾身發抖,一口血如魚骨哽咽在喉。

“你有意見嗎?”扯著自已的粗衣,阿真對這名穿著官服的官老爺重哼:“不是看不起小老百姓嗎?那就別吃他們用血汗種出來的莊稼,改吃屎你行不行啊。”

“放肆……”吵雜人群內一聲喝叱,元士廣臉色白裏透著芽綠,扒開網攔前的人群,奔上台怒叱:“你蘇府竟敢辱我恩師。”

“蘇府?”

“蘇府?”

“他是蘇府之人?”

元士廣這聲蘇府,頓讓咋舌的才子、仕女們交頭接舌,竊竊私語。一時間,貧賤富貴交雜聲,把這池本就渾了的水,攪的更是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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