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在帝心

寞上心

第027章 青樓有美

書名:鳳在帝心 作者:寞上心 字數:5634

攬月閣,是源洲最有名的青樓之一,而攬月閣的虞依依則是頭牌中的頭牌。虞依依桃李年華,天姿絕色,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頗具才名。多少豪商富賈,擲千金隻為見她一麵。而許君集便是她最近最熱門的追求者。

那一夜元宵燈會,許君集許才子偶遇佳人,頓時驚為天人,少年情竇初開竟是癡了。每天一封情書相送,虞依依卻一直避而不見。直至百封,虞依依才隔簾與許君集見了一麵。卻隻說:“金麟豈是池中物,小女子不願做那禍水紅顏,阻公子前程,擔千古罵名。”

聞者唏噓,或讚佳人高義,或說**無情。卻人人都道才子與佳人怕是無緣。可誰想那許君集當晚便跪在父母麵前說要求娶虞依依。想許家在源州百年詩書傳承,可謂名門望族。雖近年來已多敗落,可有了這少年成名的許君集。將來中舉出仕,定然會光耀門楣。

如今,許君集卻要求娶煙花女子為妻,自毀清譽前程。許老爺如何會肯。盛怒之下的許老爺動了家法,可憐那許君集,弱質少年至今仍臥床難起。

那虞依依自許公子受傷便也稱病不出,拒不見客。有人說她怕許家人找麻煩,有人說她其實對許君集芳心暗許,心疼情郎才鬱鬱而病。反正眾說紛紜中虞依依的身價是越來越高,每日裏求見佳人之人從攬月閣直排到了源河岸。

江天曉聽得津津有味,心裏便決定要去那攬月閣見見這虞大美人一探究竟。好容易挨到天黑,江天曉便揣著熊熊的八卦之火直奔攬月閣而去。

華燈初上,攬月閣門前車水馬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門口窗前搖著手絹攬客。江天曉好容易才近了那門,便有龜奴過來招呼,江天曉道:“我來求見依依姑娘。”那龜奴麵有難色道:“對不起這位爺,我們虞姑娘病了,好些日子沒見客了。要不給爺找別的姑娘。我們這樓裏的姑娘,不是我跟您吹,那是個頂個的漂亮。”

江天曉點了點頭,那龜奴便歡喜的領著他進門,江天曉隨著他往裏走,才幾步便見老鴇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那些人均是慕名而來,要見虞依依的。

老鴇滿臉肉痛之色的安撫眾人,說那虞依依真是病了。卻有一人嚷道:“胡說,你這老鴇在這騙人,依依不見客,為啥我剛見你讓煙兒領著一小白臉上了樓。那煙兒是依依的貼身侍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老鴇麵色一頓,瞬時又賠了笑臉道:“大爺,你看錯了吧。煙兒可一直在屋陪著依依。你說我這開門做生意的,哪有攔著姑娘不見客的道理。還不是我家依依身子弱,我這做娘的心疼她。若是各位非要見,耽擱了依依養病可如何是好。我那可憐的女兒身子本就嬌弱,如今病中更受不得風,受不得氣。若是一時想不開去了~~”

那老鴇說到這,便輕聲嗚咽,邊拿帕子擦眼,邊偷眼打量眾人神色,道:“若是去了,也隻能怪她命薄。而不是因為各位的逼迫。”眾人聞言臉色都是一驚,誰也不敢再鬧,這逼死美人之名,他們可不想擔著。一時各人又罵了幾句便都散了。老鴇見眾人散去,也不再裝哭,腰身一扭,便又去門口招呼了。

江天曉也任由那龜奴引進了雅間,趁著那龜奴告退去安排陪侍姑娘酒菜之際,江天曉便從窗戶躍出,上了屋頂,之前他早就從那龜奴口中套出了虞依依的房間所在,來都來了,豈能入寶山而空回。

江天曉來到虞依依的房間上方,斂了呼吸,揭開瓦片,便見屋內燈光柔和,一曼妙的身影倚床而坐,隱在紗簾之後。一道輕柔的聲音道:“公子何必強人所難,依依確實身體不適,不宜見客。還望公子海涵。咳咳,煙兒,還不送了公子出去。”

江天曉先是一驚,然後反應過來,那自稱依依的女子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屋裏還有他人。隻聽煙兒說了句“公子請”,然後便是咚的一聲,再無聲息,一個身著紅色長衫,手搖折扇的男子慢慢的走入了江天曉的視野之中。

江天曉雖看不見他的麵容,卻覺此人極為風騷,那兩步走姿,極具風情。果然一慵懶低沉的男聲響起道:“在下久仰姑娘芳名,如今好容易說服了媽媽,能一睹姑娘風姿。姑娘好歹也讓我見上一麵。在下雖說不是貌似潘安,卻也比那姓許的不差分毫,姑娘見了我,病許就好了呢。”

虞依依怒道:“還請公子自重,否則我叫嚷起來,大家麵上都不好看。煙兒,你做什麽還不送客。”虞依依又連著喊了兩聲煙兒,卻不見有人應聲。她坐起,看向床外,卻見煙兒倒在地上,她掀開紗簾怒道:“你,你將煙兒怎麽了?!”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江天曉不知為何,見到虞依依的刹那,瞬時想起了曹雪芹對黛玉的描寫。虞依依麵容倦怠,有些憔悴,顯然是真在病中。可即使如此卻依然無損其美貌,甚至更添了一分楚楚動人之意。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姑娘這是恨我?別恨,你那丫頭好的很。嘖嘖,真是美人堪憐啊!”那紅衣男子說著,伸手鉗住了虞依依的下巴。虞依依一雙美目被迫迎向他。

虞依依扭頭,企圖避開那男子的手,道:“公子人品風流,可既知依依已有心上人了,又何必苦苦相逼。”

那虞依依說完竟似觸到愁腸,垂著頭嚶嚶哭泣。她似極為忍耐,身子微微抖動,好不可憐。那紅衣男子,撫著依依柔順披散著的長發,歎了口氣,道:“癡兒,你說你既如此心悅於他,怎麽還拒他如洪水猛獸。”

虞依依微微搖頭,仍是垂淚不語。那紅衣男子,待了半晌忽道:“既然如此,你不容從了我吧。有道是,有花堪須折。姑娘這大好年華,天姿絕色,怎可辜負?!”那紅衣男子說著,便按倒虞依依,伸手去扯她的衣衫。

虞依依拚命推拒,口中連連哭嚷。眼見著一副活春宮就要上演,那男子忽然停了下來,歎了口氣,虞依依趕緊往床裏縮,可她甫一動作,那男子便出手如電,在其身上拍了兩下。虞依依瞬時不再動彈。男子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我雖不怕別人聽咱歡好,但姑娘也太熱情了些。”

他說完便再次俯身。虞依依仰麵躺著,麵如死灰,一雙眼睛盈滿了淚水和絕望。

江天曉再也看不下去。她自詡風流,最恨下流。此時那紅衣男子所為,便是江天曉最煩的。美人是要疼的,怎麽能強迫,簡直是無能透頂。枉他長得人摸狗樣,雖然她其實並未看見那男子容貌。江天曉一怒之下,手裏的瓦片便奔著那男子而去。男子悶哼一聲,再不動彈。

江天曉躍下屋頂,從窗口飛身而入,落地輕巧無聲。虞依依看著江天曉,因驚訝而不停的眨她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江天曉對她咧嘴一笑,將倒在她身上的紅衣男子一把拽下扔在一邊。

可是,做完了這動作,江天曉便有些後悔了。虞依依此時一頭青絲如瀑散在床上,雙頰微紅,雙眼因淚水浸潤而顯得格外水靈。衣衫淩亂,香肩半裸,酥胸半露,肌膚賽雪,那粉色的鴛鴦肚兜,在桔色的燈光下微微的顫著,直顫得人心慌。

江天曉心下暗讚,難怪那紅衣男子會把持不住,她看著都有點,嘖嘖果然尤物!江天曉知虞依依現在是被那紅衣男子點了穴,於是對著虞依依眨了眨眼道:“我給姐姐解穴,唐突姐姐處,還請勿怪。”

虞依依俏臉愈紅,眨了眨眼,以示明白。江天曉出手在虞依依的腰腹處拍了拍,然後便自覺的轉過了身。隻聽得身後窸窸窣窣之聲,想是虞依依已經起身。江天曉又解了煙兒的穴道,煙兒驚恐的看著他險些驚叫,幸而虞依依及時阻止。

虞依依安撫好煙兒,對著江天曉行禮道:“公子,請受小女子一拜!”江天曉趕忙回身,伸手攔下虞依依,口中道:“姐姐這是做什麽?!折煞我了!”

虞依依卻執意拜了這一拜,才慢慢的站起身。她看著江天曉道:“公子如何當不得,若不是公子,今日我就~~~”虞依依說完,眼淚湧出眼眶。她伸手輕輕擦著眼淚道:“我雖不幸淪落風塵,做了這卑賤之人。可~~~”

江天曉見其哭得可憐,忙連聲安慰,虞依依卻哭得越發難過。江天曉手足無措之下忽道:“姐姐,既然傾心愛慕那許公子,許公子又是真心傾慕姐姐。姐姐何苦如此自苦!”

虞依依聞言,止了哭,抬起眼,看著江天曉。臉上淚痕猶在,啥叫梨花帶雨,江天曉秒懂!虞依依咬了咬唇,道:“我這殘花敗柳之身,下賤汙名,便是和許公子連在一處被人提起,都是對他的沾汙。我,不願拖累於他。公子又何須笑話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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